《感恩:前世的五百次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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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前世的五百次回眸-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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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子的信让我意识到自己躺倒在一份已经逝去的情感上不能自拔的脆弱和狭隘,我开始积极工作,并开始在工作之后去参加夜大的学习。虽然那种透彻骨髓般的疼痛依旧会在某些个思念的日子袭来,但我总能够很快就调节好自己的情绪,我知道,在一个我所不知道的角落,梅子一直在看着我,我必须要表现得坚强,表现得像一个真正的男人。
  潮生水落,风云聚散。
  那些曾经从心底开出的花儿,在匆匆的流年里一点点老去,关于对梅子的思念和疼痛终于随着事业的成功与忙碌越来越浅淡,心灵深处某个柔软的角落开始结起厚茧。我以为,一切都已经埋入烟岚,却不知道,所有的花瓣都已经飘散之后,却留下了一粒粒晶莹的种子,在某一个不能预见的日子,繁花重新开满光阴的两岸。
  8年后的一天,已经拥有一家资金数百万的公司的我在去上海洽谈业务的一次酒宴上,意外地遇到了作为对方谈判代表之一的梅子。尘封的记忆像窗外的景色一样扑面而来。惊喜与寒暄之后,我感谢着梅子:“如果没有你当年的那两封信,我现在或许还潦倒不堪、醉生梦死着……”梅子诧异地看着我,惊疑的问道:“什么信?你说什么信?”一个让我满头雾水的问题在我和梅子不期而遇后暴露出来:梅子从没有给我写过信。
  那两封署名梅子的信是谁寄来的呢?又是谁写的呢?是谁设定了这个骗局?
  出差回到家中已经暮色四合,母亲还没有睡觉,正在看电视,我和母亲闲聊起来,突然装作若无其事地对母亲说道:“我在上海遇到梅子了,她说她从来没有给我写过信。”母亲听了,一个愣怔,继而笑着说道:“你当初那么消极,我看着揪心啊!我就找人冒充梅子给你写了那两封信,然后托人带到北京寄回来……”
  我刹那间哽咽无语,眼泪旋即滚出眼眶。我那一个字都不认识的母亲的笑容鲜花一样灿烂起来……
  

母爱糖果
澜涛
  小时侯,母亲告诉我,哪里疼,吃块糖果就会好了。
  因为淘气,儿时的我常常受伤,每每哪里碰出了血,哭叫着找母亲的时候,母亲总会不慌不急地包扎好,然后神奇地递给我一块糖果,说着:“吃块糖就不疼了,不哭了!”
  贫穷的快乐可以只是一块糖果,我便会含着糖果跑跳着继续去疯玩了。
  记得有一年秋天,父母到田里收庄稼,我跟了去在一旁的野地里玩。因为追一只五颜六色的小鸟,我的脚被割过的野蒿茬扎破,立刻鲜血淋漓,我号叫不停。母亲抱着我往乡卫生院就跑,父亲在后面怎么追都追不上。医生包扎后,母亲背着我回家,脚上的疼还是让我不停地呻吟着。母亲语无伦次地说着:“娃,不哭,到家妈给你找糖,吃了就不疼了……”我伏在母亲的背上,听出母亲的声音断续得有些哽咽,就去看母亲的脸,母亲的脸上正有泪往下掉着……年幼的我,知道母亲是在心疼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母亲。我强迫着不让自己呻吟,却止不住抽泣起来。回到家,母亲将我放到火炕上后,就去一个铁盒里翻出来一把糖果,剥开一个塞进我的嘴里,我含着,笑了……
  那些普通的糖果,被母亲的目光凝视过后,都被赋予了魔力和神奇。在母亲那些百试百灵的疗伤糖果的伴随中,我快乐的成长着,母亲快速的衰老着。
  我进入大学那一年,按照下乡知青返城政策,家从农村搬到了省城。父亲继续做着他的教师,母亲则在一家医院找到一份清洁工的工作。母亲很是欣慰。她常常叮嘱我:“妈知足了。不过,妈要提醒你,现在的大学生都谈恋爱,如果你遇到中意的女孩子,妈不反对,但一定不要欺骗对方,一定不要影响学业。”
  青春的生命总是渴望尝试和澎湃。大三时,一个来自江南的英语系的女孩触动了我心底那颗叫做爱情的种子,我的爱情疯长起来。卿卿我我,海誓山盟,有爱情相伴的日子总是阳光般快乐的。但我始终铭记着母亲的话,不仅用心对着自己选择的女孩,同样用心地学习。
  临近毕业的一天,江南女子突然把我带到一家宾馆的客房,要将她完全地给我。我很诧异。尽管性在大学校园已经司空见惯,但我血液里的传统思维却始终让我无法在婚姻到来之前对一个心爱的女子萌动性的欲望。面对我的拒绝,江南女子的泪水掉了下来。原来,江南女子马上就要跟一个来自美利坚的黑人去美国了。痛苦疯狂地撕扯着我,一起撕扯着我的还有对自己的痛恨。我痛恨自己的不是江南女子的弃我而去,而是她和美利坚的黑人交往了很久,我居然丝毫没有察觉,还劲头十足的表现着自己的殷勤。我陷入了自责和颓丧的泥沼中,难以自拔,所有的劝说都无济于事,包括母亲忧伤噙泪的眼睛。我固执的认为,心底的伤痛是无法疗愈的了。
  一个周末,母亲做好饭菜,叫我吃饭。我坐到饭桌前,端起碗筷,却怎么都难以下咽。我痴痴地笑了笑,问母亲:“如果还能有小时候的疗伤糖块就好了……”母亲怔了怔,什么也没有说,放下碗筷,擦着眼睛,转身去了厨房……
  又一个周末的早晨,母亲要去医院上班了,叫醒我:“你今天出不出去?”得知我不出去,母亲叮嘱着我:“那起床后,给自己做点吃的……”我继续昏睡着,我渴望能够借助昏睡挤走萦绕的痛苦。临近中午的时候,我被电话铃声吵醒,是母亲。母亲说她早晨走的时候把午饭忘记在家里了,让我送到医院去。我懒洋洋地起床,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拿起饭盒去了医院。
  我是第一次去母亲工作的医院,按照母亲在电话里说的,我到了医院住院处三楼的外伤科302病房,母亲却不在,我环视着满屋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的病人正不知所措,靠近病房门口的一个20几岁样子,容貌清秀的女孩子告诉我,母亲留下话,让我去四楼的416房间找她。我习惯性地向这个女孩子道谢的时候,突然注意到,这个女孩少了一条腿,我的心不禁抖动了一下,暗想:“可惜了,这么俊秀的一个女孩子,居然少了一条腿。”
  四楼是烧伤科,刚走进四楼的走廊,就迎面碰到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患者被手术车推进一间病房。找到416房间,结果,母亲又不在,而房间内一个个烧伤患者狰狞的面容看得我立刻汗毛竖立。一个靠近窗口的满脸烧伤伤疤,看不出年龄的患者告诉我,母亲去了五楼,让我到510房间找她……
  往五楼上的时候,我的脑子里还满是烧伤科的恐惧,双腿竟有些酸软起来。
  五楼是眼科病房。相对外科和烧伤科要好多了。在510仍然没有看到母亲。听到我的问话,一个十来岁模样,双眼眼球都已经被摘除的小女孩童声童气地告诉我:“叔叔,奶奶让我告诉你,她让你去走廊尽头的那个仓库找她,奶奶去那里了,你快去吧,奶奶干了一天活,可能早就饿了……”
  我的脚步莫名沉重起来,脑子里轮换着刚刚看到的一切,那个双眼球都被摘除的小女孩的声音不停地冲撞着我。推开仓库的门,母亲正坐在里面。看到我,站起身来,接过去饭盒后,定定地看着我。我注意到,母亲的眼睛里有一种叫做深沉和期望的东西,蓦然间,我明白了,母亲是有意在让我去那些病房的啊!比起那些患者,我真的已经很幸运了啊!我失去的只是一段欺骗我的情感而已,我还拥有健康的身体,还可以自由地行走,梦想,渴望啊!
  任何问题都是有解的,只是,很多时候,人们在通往解题的路上,先否定了希望。泪水慢慢迷蒙上了我的眼睛。我咬了咬嘴唇,想对母亲说什么,却只说出一句话:“妈,我明白了!你放心吧!”
  每个人在遭遇挫折、伤痛、迷茫的时候,都渴望着有一份精神上的抚慰,这种抚慰在幼儿时,可以简单成一块糖果,成年后,却只能是自我的坚强和豁达。要懂得所有的不愉快不顺利都不会在泪水和哀求中改变,懂得看淡一些萦绕的名利,豁达一些,才是最好的疗伤糖果。
  糖果不在身外,在自我内心。
  

那个声音抚摸过我的青春
澜涛
  18岁那年,我带着高考失败的伤痕和对文学梦不肯放弃的期望,走进了省城。
  省城并没有因为我的伤痛和坚持对我流露丝毫的偏袒,奔波了12天,当口袋里的钱已经少得可怜时,我才在一位同乡的帮助下在一个建筑队找到工作。所谓工作,就是每天挥动着铁锹,将砂石、水泥搅拌均匀,然后及时地运送到筑墙师傅那里。
  每天繁重的劳动让瘦小的我浑身酸痛,躺到集体宿舍的通铺上时,我仿佛都能够听到自己各个骨节碎裂的声音,汗臭和烟草味又肆无忌惮、不可阻挡地钻进我的鼻孔,梦中的彩虹和清风一下子被挤得支离破碎。我常常不得不闭上双眼,以免泪水不争气地掉下来。
  那天,一位工友从脚手架上摔落下来,血流如注,惨死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工头却只简简单单地说了一句:“死个人是常事,都赶快接着干。”那种轻描淡写,仿佛刚刚死去的只是一只蚂蚁。
  人也许不应该太敏锐,但我偏偏又格外敏感,一片树叶的阴影似乎也能覆盖我的整个春天。人情的冷漠和世故让我的夜晚不再只是孤寂,又平添了感伤和困惑。我呆呆地仰望着苍穹,问天上的繁星,我的梦离我究竟有多远?我的明天是什么颜色?希望就在这种扣问中越来越飘渺。
  一个细雨萧瑟的傍晚,我闷闷地躺在铺上,工友打开了收音机,一阵柔和的女声传了过来,她在朗读一首诗,一首我不知名的诗,她的声音缓缓地流淌着,我的眼前仿佛一下就出现了阳光、清风、淡云,我忽然觉得,世间还有一些美好的东西在远方等着我,我的心随着她的声音跳动着……原来,震撼、慰籍一颗心灵的,竟可以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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