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传奇- 第7部分

　　郑旦摇摇头，说：“不好，老说自己胸口发闷，夜里还经常偷偷哭泣。大人，她不想去吴国，你能不能跟文大人说说。”

　　“她跟你都说些什么了？”　

　　“她倒没说什么，前些日子我看她时常发呆，吃得也很少，人也越来越瘦，问她怎么了，她只说自己不舒服。后来，又受了风寒，老是咳嗽。我直到听文大人说要让我和她一起去吴国，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你愿意去吗？”

　　“不！我也不想去。”郑旦使劲摇摇头。

　　范蠡不便直接劝她，就换了个问题：“那你想不想西施早点好起来？　”

　　“当然想了，其实只要不让她去吴国，她的病慢慢就会好的。”

　　“你们去吴国，是越王定下来的，恐怕不好改变。但是你对她的病也很关键。”

　　“她的病怎么会跟我有关系呢？”郑旦疑惑的问。

　　“当然有关系。不是让你和她一起去吴国的吗，如果你愿去，她不想去，我们还可以想办法劝劝她。如果她见你也不愿去，那就更不好劝了，你说是不是？”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郑旦说着忍不住掉下了眼泪，但又马上用袖子擦去。

　　“如果西施同意去，那你愿意跟她一起去吗？”

　　“她不会同意的！”郑旦斩钉截铁的说。

　　见郑旦性格倔强，范蠡暗暗为她担心，但也只能好言相劝：“知道为什么选你们两人吗？是因为你们两个是越国最美丽，最聪明的姑娘，吴王一定会喜欢你们的。如果选别人去，不能讨吴王的喜欢，企不是白白送了人还不落好，说不定反而让越国的民众受更多的苦呢。”

　　“那如果吴王也不喜欢我们呢？”郑旦反问范蠡。

　　范蠡看着郑旦稍带挑衅性的表情，微微一笑，说：“越王，文大人和我都喜欢你们，我想吴王也一定会喜欢的，因为男人的眼光其实都是差不多的。”

　　“这么说，你很喜欢西施了。”郑旦的反应很快。

　　范蠡不料郑旦会这么问，转念之间马上应道：“是啊，我也很喜欢你呀。”

　　郑旦的脸微微发红，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就说：“你快去看看西施吧，她一直在等你。”见范蠡要举步往里，郑旦想想又说：“还是我先去告诉她一声，也好让她有个准备。”

　　范蠡点点头，说：“也好，你先去跟她说一声。”

　　于是郑旦转身进屋去通知西施。

十八
过了一会，郑旦出来请范蠡进去。范蠡跟着郑旦来到内室，只见西施斜靠在床上，见他进来，想撑直身子，不想引起了一陈咳嗽。郑旦赶紧上去帮她拍背。

　　范蠡看见她的模样，心疼不已，眼前的西施比他临走时消瘦了许多，而且神情委靡，全然不见往日的青春活力，与以前判若两人。

　　范蠡来到她床前，心疼的看着她。待西施咳嗽稍停，郑旦赶紧端来一条凳子，放在床前，请范蠡坐下。

　　西施也抬头看着范蠡，轻声说：“大人请坐吧。”

　　西施哀怨的眼神深深刺痛了范蠡，但郑旦在场，他也不便表露，只是略带责怪的说：“怎么病成这样，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西施听了这话，向里转过脸去，两颗泪珠无声的滑落下来。

　　范蠡见了，一时倒不知该说什么。

　　郑旦见状，就对范蠡说：“大人，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范蠡点点头，郑旦便出去了。

　　范蠡坐下静静地看着西施，西施一动不动，任凭眼泪一颗颗的滑落。

　　过了许久，范蠡终于轻轻地说：“把你的心里话告诉我，好吗？”

　　不想西施却哭的更历害了。

　　范蠡移身坐到床沿，伸手将她的脸轻轻的扳过来，一边用手抹去她的泪水，一边温柔地说：“别哭了，好吗，把眼哭红了就变成兔子一样了。”

　　他的手很快就被泪水弄湿了，他刚要拿开擦一下手，西施却一头扑到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范蠡轻搂着她，一只手轻抚着她乌黑光滑的秀发，心知还是让她哭个痛快为好，便一声不响任她哭泣。直到她渐渐转为轻声抽泣后，才轻声说：“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我知道你不愿去吴国，可看到你现在这样子，知道我有多心疼吗？”

　　“你才不心疼呢！”西施忍不住带着哭音回答。

　　“当然心疼了！我也舍不得你走。你知道吗，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很喜欢你。”

　　听到范蠡的最后一句话，西施哽咽着说：“你骗人？”

　　范蠡：“不骗你！为什么要骗你呢？我真的喜欢你。”

　　西施没有说话，只是渐渐停止了哭泣。

　　范蠡继续说：“你知道吗？把你们几个选入宫，本来就是打算献给吴王的。这是文大人跟越王早就定下的灭吴之计。我虽然心中也舍不得你，可我身为越国的大夫，必须顾全大局。大家都要为越国着想，你看越国现在国不像国，年年要给吴国纳贡，吴国人像奴役般的使唤着我们，难道甘心一辈子这样吗？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打败吴国。如今越国需要你的帮助，需要你做越国的妲己，明白吗？到时打败了吴国，我们就能重新在一起。”

　　西施仍然不说话，但心理已起了微妙的变化。

　　范蠡又动情地说：“你以为我不想和你在一起吗？可是你想想，就算不让你去吴国，越王也很喜欢你，一定会将你留在自己身边。假如你当了王妃，我们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了。而吴国，越国是迟早要打败它的，到时，我就能带你远走高飞。”

　　西施抬起头，睁着哭红的眼睛看着范蠡，“你说的是真的？”

　　范蠡看着她的眼睛，情真意切的说：“当然是真的，我对天发誓！只要能打败吴国，我们就永远在一起！”

　　西施听了，两只大眼睛顿时又有了神采，可随即又暗淡的垂了下去，幽幽的说：“如果我做了吴王妃，你还会要我吗？”

　　范蠡将西施紧紧的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你这个傻丫头，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西施感到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可她却体验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宁愿在这拥抱中窒息。范蠡感觉到西施呼吸困难，就轻轻松开手。

　　西施苍白的脸上现出了一点红晕，她含羞的问：“那要多久才能打败吴国呢？”

　　范蠡知她心中已经同意，此刻纵有万分不舍，也不能流露出来，就半开玩笑似的说：“那要看你能不能让夫差成为另一个纣王，只要他像纣王那样，五年后就能打败他了。”

　　“那我就等你五年。”西施说完，就紧紧的抱着范蠡。

　　范蠡听见这话，心中有如刀绞。

十九
此后一段日子，范蠡经常抽空去看望西施，眼见西施日渐好转，脸色也逐渐红润了。不久以后就慢慢开始练习礼乐和舞蹈。

　　时近中秋，范蠡因忙于事务，已一连几日没去看望西施了。这天下午范蠡看看日头偏西，突然无比想念西施，就前去西施所在的行宫。

　　西施见到范蠡，心中欣喜，却装作不高兴的问范蠡：“大人好几天都不来了，是不是烦我了？”

　　范蠡笑着说：“不是烦你，是想你。最近有好多事要做，一直不得空，今天特地来看看你。”

　　“跟你开玩笑的，我知道大人忙。”西施调皮的笑着。

　　“你最近都在干什么？”范蠡问西施：

　　西施说：“琴练的多一些，有时也练练舞。”

　　范蠡便说：“让我听听你弹的怎么样了？”

　　西施便领范蠡来到琴房，其他的人都已走了，琴房里空荡荡的。

　　待范蠡落座后，西施坐到琴前，调试几音后，专心弹了起来。

　　虽已近中秋，但天气尚热，西施只穿着素色的单衣，下身缠着一块同颜色的布，露出了白净的小腿。

　　范蠡凝视着西施，心中暗暗赞叹。都说女大十八变，才两年多时间，就跟初见时换了个人似的。

　　细腰依旧，胸脯却不再扁平，而是隆起了两座小山，傲然的耸立在那里，皮肤也变得白里透红，散发着诱人的青春气息。

　　也再不见当初的羞涩不安，而是顾盼自如，弹琴时姿态优雅，高贵的犹如公主，琴声轻快悦耳，表达着一种欢乐的心境，范蠡不觉竟呆了。

　　西施弹完一曲，抬眼看他走神的样子，不禁嫣然一笑。

　　这一笑让范蠡心神荡漾，他忙掩饰说：“好，好，弹得好。我好象走入清晨的山林，还有林中小鸟在欢声歌唱。”

　　“你怎么知道的？我弹的时候确实想起了小时候上山时的情形，听着许多小鸟在歌唱。”　西施既吃惊又敬佩。

　　范蠡笑了笑，说：“你已弹得很好了，能把心中所想通过琴声表达出来。进步这么快，实在难得。”

　　西施起身说：“那大人也弹一首，看我能不能听出你在弹什么。”

　　范蠡起身到琴前坐下，西施侧身坐在他身边，范蠡试了几下音，转头对西施说：“我弹首《阳春白雪》，你能不能边听边舞，试着用舞蹈表现出你所听到的感受。”

　　西施娇羞地低下头，想了一下，轻声说：“那我试试吧，你可不许笑我。”

　　说完含羞走到屋子中间，摆了个起式。待范蠡琴声响起，西施随着琴声翩然起舞，时而像飞舞的蝴蝶，时而像欢快的小鸟，弯腰时如盛开的鲜花，挥袖时宛若仙女下凡。

　　随着范蠡流水般的琴声，西施也越舞越欢，到后来张开双臂，后仰着头飞快的旋转，外衣飘起，轻簿的内衫紧紧帖在身上，美妙的曲线尽显无遗，洁白的肚脐也挣脱了衣服显现出来。

　　“嘣”的一声，一根琴弦断了，琴声停了下来。原来刚才范蠡看的春心澎湃，弹琴也不觉加重了劲。

　　西施一下子却停不下来，依然在旋转，范蠡站起身，来到西施的身边，伸手抱住了她。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