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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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入仕-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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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师爷没有马上表态,他在反复权衡着利弊,脑子里搜寻着那个“故事”。只说了一句:“老当益壮”。他想起上午专案组李组长简单而含义深刻的话,他还没有摸清这趟浑水的深浅,他不敢贸然表态。老书记苟育德小声说:“李组长是我的远方外甥。”霍师爷还是没有表态,他举起手中的咖啡和老书记苟育德碰碰,又和甄思思碰碰,然后举起杯子一口喝掉,六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其中还有一双女人软绵绵的手。霍师爷最后说了一句像诗一样的话:“利益象美丽的天使,它会传递最好的消息。”小餐厅顶棚上面的花灯见证了这一切……。

  〔待续〕若愚文稿 2010…02

师爷入仕〔第五十七章〕若愚文稿
师爷入仕〔第五十七章〕若愚文稿

  静静的流壶河流淌了几千年。她用她那无声的目光和沧桑见证了小五台山的存在,也见证了流壶河沿岸庄稼人们的苦难。不知何时,在她凸起的脊背上突然耸立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宏伟建筑。三十多层的大厦高入云端。远远望去,它比巍峨的小五台山高出一大截,宽敞的流壶河突然像一条潺潺的溪流绕过大厦的脚下。当大厦隆重竣工的那一天,大厦的主人殷晨一大早儿就准备好了徽宣、徽砚和湖笔。中午时分,随着轰隆声的鸣响,二十一响礼炮冲上云端,几乎在同一时刻,鞭炮声、锣鼓声和流行歌曲声响成一片。烟雾弥漫到空中,久久不能散去。达官显贵、社会名流和社会上那些混吃混喝的人们蜂拥而至。崔宏星、刘民携领县五大班子的领导前来助兴。崔宏星像过节一样,穿戴整齐,铮亮的皮鞋踩得花岗岩地面“嘎嘎”直响。他走近大厅,大厦的主人笑咪咪的迎上前来,恭恭敬敬地给他鞠了一个恭,牵了他的手来到桌案前。崔宏星看到笔墨,自然知道主人的意图。李逸夫连忙上前磨了墨,崔宏星不慌不忙,款款抽出糊笔,蘸了浓墨,挥笔洒耗,写下“神州第一大酒店”七个大字,又在右下角写上自己的名字。围观的各级头脑和社会名流鼓起掌来,那掌声并不比大厦外面的鞭炮声逊色。大厦的主人殷晨从怀中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交给崔宏星,崔宏星推让一番,盛情难却,只好装在兜里。围观的人们无不赞赏崔宏星的墨迹。有的说如龙飞凤舞,有的说苍劲有力,还有的说如虎啸豹吼,也有的人扭过头去捂住鼻子偷偷一笑。不管怎么说,“神州大第一大酒店”应运而生了。

  如今,大厦还耸立在流壶河的脊背上。当矿难的硝烟刚刚散去,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时候,这里陆陆续续住进一拨一伙的陌生人。傍晚时分,从林荫路上驶进一辆黑色的轿车,车子停在大厦的门前,一个小小的黑点,黑点里钻出一个人,油亮的头发,冷峻而严肃。来人闪进门内,走进电梯,电梯很快把他载上三十一层,他住进了3001房间。车子开走了,留下了专案组李副组长。今天夜里他要突审王五魁。连日来,李副组长翻阅了不同人群向省市政府部门反映某县官场*的各种投诉材料。这些投诉材料整整装了一大提包,李副组长拿不动,往返不得不顾专人搬运。这些材料中,有当地老百姓投诉王五魁横行乡里和垄断煤炭市场的各种犯罪事实。有县乡干部举报崔宏星等领导干部的*问题,也有从互联网上下载的专题贴子,集中反映了市县乡三级政府瞒报矿难和黑石沟矿难的全过程,以及市县乡三级政府违法处理两件矿难和欺骗舆论的事实。这些材料有一个共同特点,不管投诉的是各类煤矿的矿主,还是举报的是市县乡领导干部,矛盾的焦点都集中在煤碳资源的盗采问题上。主要的犯罪点是权钱交易,手段是罗织关系,网罗党羽,形成各种势力,最为严重的黑红两道的社会势力,最后形成针扎不进,水泼不进的非正常局面。可以说,当地干部和老白姓所反映的事实,已经民口如碑,清晰明了,证据确凿。李副组长对此深信不疑。他佩服当地干部群众雪亮的眼睛和大义凛然的民风民俗,可是,这些普通的干部和群众没有掌握国家的法律资源,他们对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明目张胆的犯罪,没有任何制止和反抗的能力,只能袖手旁观或者静观其变,任其泛滥和蔓延。即使侵犯了他们集体和个人的利益,他们也只好忍气吞声,不敢反抗,以免遭到血腥报复和灭顶之灾。至于这些犯罪分子损害国家利益的行为,他们盼望着能够早日有人把他们绳之以法,以平民愤。天理和公理都是如此。可是,李副组长也有他自己独到的见解。李副组长也出生和成长在一个类似此地的一个小村庄,他也在贫穷和艰难中走过他的童年岁月。初中还没毕业,他死了双亲。当时任乡长的老书记苟育德是他的远房舅舅,见他聪明沉稳,突发恻隐之心,就把他安置在自己把持的小乡里当了一名半脱产干部。他孤僻的性格和固执的秉性很不受老书记苟育德的喜欢。他初入机关,不光干,而且看,凭着自己的勤奋和默默的工作,先从乡里又到县里,从县里又到市里,从市里又到省里,他和他所走过机关的任何领导,没有任何亲密的友情,却有着某种胶粘的默契。在省委秘书处干了三年后,他被安排到省纪检委当了一名副书记,又先后到省委党校和省警官学校学习镀金,现在已经是“双料本科大学生”和省委后备干部,并且输入国家计算机里的人才库。他庆幸自己是一个可怜的幸运儿,他坎坷人生而青云直上,他感谢的是苍天和大地,他和任何人没有感情,也没有任何“滴水之恩”值得报答。他和他见到的所有的官员一样,只对“钱”和“权”有着特殊的情感和眷恋,甚至对自己的妻女冷漠异常和相隔甚远。他的出生和阅历使他养成一种纵向思维的习惯。李副组长仔细分析了王五魁的犯罪特征,这是一名出色刑侦人员最先需要了解的基本常识。李副组长正是这样出色的办案专家。他认为:“王五魁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是和他有着一个纵向的利益链条分不开的。”。事实也是这样,王五魁在省市县的政府部门都有他的幕后支撑着。在国家煤炭和计划审批部门也有他的特殊关系户。李副组长知道:“这一切都是权钱交易的结果!”。不然,一个深山里的普通山民怎么会和政府大员纠葛在一起呢?李副组长和霍师爷一样,也有着一双深邃和阴沉的眼睛,什麽事情也瞒不过他洞察一切的目光和敏锐的头脑。他嘲笑各级政府和部门那些大员“养虎遗患”和“引火烧身”,以至于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李副组长笑了,他知道自己已经盘踞在一个十分重要的位子上,不仅那些被关进监狱和正在审查的犯罪嫌疑人有求于他,那些“吃了油糕又沾了油手”的各种官员也有求于他。中国古代那些“隔岸观火”和“渔翁收利”的故事就要在他的身上重演。可是,春风得意的李副组长并没有“得意忘形”,他太理解中国官场上扑朔离迷的复杂性和盘根错节的隐蔽性。他还没有进一步弄清楚到底谁和谁有着什么样的关联和他们之间的利益结合点究竟在哪里。当李副组长把这一切都弄明白的那一刻,才是决定王五魁等人今后命运的时候。随着案情的进一步明了,一副“利益关系图”和“官场现形图”也会在李副组长的头脑里进一步清晰起来。可是。李副组长也明白,凭他现在的能量他也不可能把省市那几个大员怎么样,他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因为他们那几颗大树倒下,他和他手下的狐猴就会散去。“利益,都是利益!”,李副组长这样想。做纪检工作的人都会平衡纵横向的各种关系。他在这方面的“修养和道行”虽然没有霍师爷深,他的地位和官职却比霍师爷大。这正是狡猾的李副组长的聪明所在。李副组长琢磨着:“王五魁必定要作为替罪羊为自己的行为,也为他的‘支撑者’或者‘幕后者’付出应有的代价!而他的后台却继续安然在类似此地的大厦里,依然过着他们平静和恬淡的生活,闲暇之余他们会象鲨鱼那样,时而浮出水面,时而潜入海底!”。

  神州第一大酒店也有脊背。他的脊背就是设在十九楼的大餐厅。张代书记每天都要在这里接待他的“食客”。当崔宏星和刘民被捕入狱后,他被组织上从偏远的山区小乡直接提升为“代书记”,那个小山乡以出产山珍闻名。张代书记下意识地感到他的使命就是接待客人。因为他多年来不管见到谁,都会“唯唯诺诺,点头哈腰,是是是,好好好”,当地老百姓都叫他“张老好”。县委、县政府的主要领导和“两办”的主任,乃至各相关科局的头头都被逮捕入狱,或者“审查”和“传唤”,全县所有的煤矿全部停产,县里基本陷入瘫痪状态。张代书记临危受命,光杆一人,只好把涂小萌提升为“两办”主任,张代书记把县里的工作委托给涂小萌,自己就像“孟尝君”那样,专职接待他的百十名“食客”了。县财政的账上只有很少的钱了,崔宏星和刘民为了尽快平息两个矿难带来的不利影响,早就把县财政的钱挥霍殆尽,这些钱都花在到县里调查案情、新闻采访、安顿死难人员家属和前来闹事的人们的各种开支,还有县里往来客人的吃住喝费用,包括县里各种陪同和服务人员的消费。财政局预算股的工作人员说,几千万花掉了,县里已经仨月没开支了。张代书记紧缩眉头,没有一点办法。他不敢向上面伸手要钱,只好像“蚧蛤蟆支桌腿”那样,硬支撑着。今天一大早儿,张代书记就来到大厦,早晨办案人员吃的是牛奶、糕点、火腿和当地各种小吃,但是,大家很不满意,说县里刁难专案组。中午到了,餐厅里早早摆好美味佳肴,有当地的山鸡、山蘑、狍子、野狼、毒蛇,还有专门从外地采购的各种美味,有、东海蛰、鱼、虾,有南海岛礁的燕窝海米,有山东海湾带鱼海带,有天津海河的肥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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