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情痴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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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情痴年少-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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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轻舔他的牙齿,诱惑他开启牙关,寻找那躲避着他的舌,他用舌尖柔媚的安抚,再珍而重之的含在嘴里。
  他吻着他,无比缠绵。
  那啧啧的亲吻声,如波光潋滟,被夜风吹散,飘落于远处还未掉尽树叶的白杨间,风吹枝头,沙沙作响,不知在传递着谁的爱恋。
  秦峰迷失了。
  他忘了要说的话,忘了呼吸,忘了身处何地,忘了今夕何夕,什么都忘了。他想,这一定是黑夜中的魔障,他问殷日月的那句“这个吻又算什么”,好像也被风吹散了,或者他根本就没有问,只是心中一闪而过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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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7、除夕相一聚

  這次秦峰的直觉,没有出错,到了小叔家叫起左邻右舍,帮忙把殷日月的车拖了回来。看着小叔几乎瘦得脱了相,秦峰一阵心酸。小婶气色也不好,明明没到那个年纪,却已满头白发,小妹已经出落成大姑娘,文静有礼,这是全家人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了。
  给小叔介绍殷日月的时候,小叔竟然还记得当年殷家的这个儿子,不由得热络起来,絮絮不断的讲着这些年秦峰的事。殷日月瞧着小叔现如今的样子,怕是时日无多,也免不了心中难过,这是秦峰唯一的亲人了。
  小叔心里也明白得很,几天里一有精神,就和殷日月话话家常。他早晚要死的,只怕是看不到女儿出嫁了。秦峰在他家这么多年,他早已把他当成亲儿子看待,他相信就算他死,秦峰也不会亏待她们母女,但是,心里,有遗憾啊!
  他们这一支,就剩下秦峰这唯一的一脉,秦父当年的儿子没有保住,他自己的亲儿子又在十岁那年夭折了,两家人的厚望都寄在了秦峰身上,他想看着秦峰结婚生子,亲手抱一抱孙子,那么死,也能闭上眼了。
  腊月二十八这天,天气出奇的晴好,秦峰亲手贴了春联,给小叔穿得暖暖的,抱到门口去晒太阳,小叔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喜庆。秦峰还要准备过年的饭食,带着小妹张罗,殷日月要帮忙,秦峰说:“不用了,陪我小叔去吧!”
  小叔看着这一双进进出出的儿女,也露出几分笑意,不禁对殷日月说道:“这些年,真多亏了小峰。当初是想接他来过安稳日子,结果反倒是他一直在照顾我们,他过的苦啊,我这个做叔的,真是愧对他!”
  “叔别想这么多,秦峰不会觉得苦的,您是他亲人。”
  “唉!小峰不说我也知道的。他还没女朋友吧?”
  殷日月不知要作何回答,只好沉默。
  “小峰一直就很优秀,不少女孩子都喜欢他,可是一听他家里这个情况,就都不成了。有的不在乎他无父无母的,不入赘也成,但是搬出来单过,可是小峰不同意。唉!我这个病治又治不好,死又死不了,就是个累赘!”
  “要我是秦峰,我也这么选,女朋友可以慢慢找,但亲人就小叔一个,他不守着小叔尽孝,守着谁呢?”
  “都是我把这孩子耽误了,大学毕业就出来工作,让他考研究生,他说他考不上,其实他是想赶紧出来挣钱。遇到喜欢的女同事,他也不敢追求,这些事他不说,我也知道。”
  “研究生可以以后再读,秦峰这么好,会有女生喜欢他的。”
  小叔重重叹了口气,说:“小峰是我们老秦家唯一的香火了,我一直就盼着他能早日成家立业,给我生个孙子抱抱,这样等将来我死了,我也有脸去见他爸。”
  对着这样一位病重的老人,殷日月深切的悲哀,为老人,为自己。他只能无力地宽慰着:“小叔好好养病,一定能看到的。”
  “日月啊,我听说医院女孩子多,护士什么的,你看有没有合适的,给小峰介绍介绍。小峰说你平时工作挺忙的,就当叔求你个人情,帮叔看看。”
  殷日月心中酸楚,“嗯,好,我回去就看。”
  “我死了,估计你婶子也活不了多久,就剩下这两孩子,我放心不下啊!小峰打小就常跟我提起你,说你待他就像亲兄弟,以后秦峰要真遭个灾受个难的,你多帮帮他。”
  殷日月扬起头,迎着冬日里的阳光应下来:“我会的,我会一直守着他的。”
  二十九便是除夕夜,秦峰依着各人的口味,做了一大桌子菜,忙进忙出的,房间里开着电视,还有远近的鞭炮声,热闹喜庆。他跟殷日月出去放烟花,像许多年前一样,小叔一家人坐在窗边看着,秦峰想,这大概是最幸福的一个新年,这大概是最后一个团圆的新年。
  小叔心里高兴,让秦峰给大家都倒上酒,放开了喝,一年里难得的放松。秦峰想起当初医院里听说的八卦,知道殷日月不能多饮,替他挡了。秦峰这些年里,从不曾放纵过,这次却是格外的安心,不觉有些喝醉了。
  夜里按着旧例,要开一夜长明灯,秦峰将家人安顿好,里里外外的都开着了,躺在床上晕乎乎地,又觉得身心俱疲,怎么也睡不着。殷日月凝视秦峰半天,起身把灯熄了,在黑暗中将他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秦峰的项颈。
  他爱秦峰,就像爱他自己,他知道秦峰在想些什么,在难过些什么,那是无可厚非地感同身受,他却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安慰。他轻轻吻着秦峰的发心,喃喃自语:“还有我,秦峰,你还有我。”
  秦峰慢慢放松了身体,彼此依偎着取暖。酒精麻醉了大脑,他什么也不再想了,不再需要“千斤的重担我一肩挑”,现在有个人陪他一起了。他不去想这样的两个人,还是不是当初的那两个人,他只是依着本能,去寻求庇护。
  他不去想这样的拥抱意味着什么,还有,那一次亲吻。
  或者哪有什么亲吻,不过是被路过的孤魂野鬼迷了心智,做了场春梦。你看殷日月就丝毫不受迷惑,完全没有亲吻的任何记忆。
  他又往殷日月怀里蹭了蹭,殷日月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找个话题。
  “有没有想过把小叔接到N市?”
  醉酒的人就是这样,觉得自己异常清醒,其实又异常迷糊,秦峰含混的答道:“唔,他不肯去,又恋旧,他说离不开这个地方。”
  “可是他的身体——”
  “我也知道,前两年,前两年我就让他搬过来,也方便照顾,他不肯来。现在,也只能顺着他的意了。所以我准备回去就跟文文说,看能不能先把婚订下来,诶——你!勒死我了!”
  殷日月猛地收紧了手臂,勒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浓浓地黑夜里,略有微光,可他看不清殷日月的眼睛,所以他不知道那眼里的挣扎与悲伤。
  殷日月恨不得狠狠吻住他那张嘴,免得他再吐出什么伤人的话。可是他能么?他能在此时向秦峰坦白么?他能拉着秦峰跟小叔说:秦峰这辈子跟我了么?他能看着秦峰烦恼忧愁么?当年让他平安喜乐、永不伤心的誓言,都白发了么?
  他不能。
  所以他不得不略略松开了些,又怕就此失之交臂,又迟迟不肯放手。
  他只能说:“好。”
  “我也不敢先跟小叔说,万一到时候不成,唉!白白让他失望。”
  “好,那就先不说。”
  秦峰伸手去摸殷日月脖子上戴的项链,他的那枚戒指一直挂在上面,还带着殷日月的体温,黑暗中摩挲几下,又塞了回去,呵呵地傻笑,道:“这回应该能送得出去了。”
  殷日月心中一阵气苦,可是当秦峰的手,带着些微的凉意,伸进他的后颈,拂过锁骨时,带着秦峰独特的韵味,轻柔而潋滟,殷日月身体的某些地方,开始不听话了。
  比如脑中一热,比如心中一动,比如焚身以火。
  忍么?忍得住的就不是男人!秦峰还不知死活的把头抵在他胸口,还不知死活的动了动身子,完了吧?碰着了吧?
  秦峰感到有个硬硬的东西抵在了他身上,喝醉了的脑子有些短路,他思索了一下才知道那是什么,原来是你有我有全都有的东西。他朦胧中仿佛想像到了殷日月那假装一本正经的样子,心中觉得可笑,忍不住戏谑,抻手摸了一把,道:“你这禁欲——禁欲主义也不行啊,可别把咱兄弟憋坏了!”
  殷日月倒抽一口凉气,既想贴上去,又得仅凭一丝理智向后退了退,说:“当初危难之时,你对他施过援手,因此他对你念念不忘,决意以身相许,你一句话,要还是不要!”
  秦峰混混沌沌的脑袋也不知有没有听明白,所谓身不由已什么的,大约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就跟抽了风一般,竟然又伸手去摸了一把,笑道:“要,呵呵呵呵……怎么不要!来来来,我看看,看看小阿明长大没有?过年了,咱也长一岁,用不用我给封个红包?”
  秦峰边说着边把殷日月推倒仰卧在床上,一手撑着殷日月胸口,一手胡乱地去扯他裤子。
  殷日月低沉着声音,媚惑万分:“用啊,把你自己装红包封过来,小阿明一定很高兴,不长也得长。”
  “呵,呵呵,封给他了,你嫂子怎么办?”
  殷日月忽然不说话了,秦峰迟钝的脑袋竟然敏锐地觉出,殷日月敛了笑意,不由心里突突了两下,心想,我这又说错话了?哪句得罪他了这是?这小子越长大是越阴晴不定的,比小时候难侍候多了。
  越想头越晕,胳膊也撑得辛苦,干脆伏在殷日月身上,秦峰陪着小心,轻声说:“明……明……”
  殷日月一直没有说话,直到秦峰觉得自己迷迷糊糊像要睡着了,才听到一句:“你有没有?”
  “什么——嗯——我有没有?”
  “有没有和程文娴上过床?”
  秦峰在他胸前蹭了蹭,让自己更舒坦些,“喂喂,不厚道啊你,以后让文文怎么面对你?”
  “你不跟她说她会知道?说,有没有?”
  秦峰耍赖:“你这破坏人姑娘名节,我就——不说。”
  殷日月绷了一会,撑不住自己先笑了,“那别的女人呢?该不会你还是处男吧?”也学秦峰样子去摸了他一把。
  秦峰扭着身躲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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