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阿卜杜拉·阿扎姆和奥萨玛成立了一个正式办公室,称为服务办公室。在这儿,穆斯林志愿者们被送去接受训练,然后分派至阿富汗的各个战斗小组。此时,奥萨玛不再满足于筹集资金和运送物资,而是进一步参与圣战,帮助建立训练营,修建公路,成立自己的由*战士组成的战斗小组。此时的他与别人一起冒生命危险,一起负伤,活跃于战场上。
奥萨玛也认识了主要的埃及圣战主义者,这些人进一步启发了他。他们想法一致,渴望在苏联战败后,改造整个穆斯林世界。这些人日后成为了他最坚定的追随者,包括默罕默德·阿提夫、艾曼·阿尔扎瓦希里、阿布·乌拜达·阿尔班希里、阿卜杜拉·艾哈迈德·阿卜杜拉还有那个埃及的盲人牧师奥玛·阿卜杜勒·拉赫曼。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纳伊瓦:奥萨玛的孩子们(3)
因为奥萨玛在巴基斯坦和阿富汗的时间多过沙特,他便在巴基斯坦的白沙瓦安排了房子,夏天他的妻儿来此与他同住。奥萨玛让他的大儿子阿卜杜拉进入贾吉战斗营,卷入了阿富汗的冲突中,在这里这个男孩面临着极大的危险。没想到,此举招来了奥萨玛家人和其他圣战领导人的批评,其中还包括阿卜杜拉·阿扎姆。但这不过只是开始,日后出于对圣战的狂热,奥萨玛多次把并不热衷圣战的儿子们推向了最前线。
1988年4月,在苏联侵略阿富汗九年零四个月后,来自阿富汗、苏联、美国和巴基斯坦的代表们签订了一份协议,要求苏联从阿富汗撤军,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同意不再干涉两国政治军事事务,美国同意结束对阿富汗反苏组织的支持。
奥萨玛的顾问阿卜杜拉·阿扎姆提出建立一个广泛的基地,在那里信徒们可以为建立一个完美的*世界而奋斗。奥萨玛完全同意这一提议,他召开会议,将该组织命名为军事基地,日后简称为基地。1988年8月,第一届会议在奥萨玛白沙瓦的家中召开。
基地组织的成立者们宣布该组织将发起全球性的运动,设有一个*分支与一个军事分支,以暴力及非暴力方式支持*教。他们的目标包括是使穆斯林世界摆脱西方影响,推翻君主政体和世俗政府,以及使*教成为世界上唯一的宗教。随着阿富汗战争的结束,奥萨玛有了更多时间投身于实现基地组织的目标中。
奥萨玛成为*运动的领军人物后,他的追随者之间出现了矛盾。最明显的是阿卜杜拉·阿扎姆和艾曼·阿尔扎瓦希里之间,为了得到奥萨玛的资金和其他方面的支持,两人你争我夺。阿卜杜拉·阿扎姆不赞成对其他穆斯林采取暴力手段,艾曼·阿尔扎瓦希里却没有这样的顾虑。渐渐地,这两人的矛盾不断升级,基地组织运动也受到了影响。
1989年2月15日,最后一名苏联士兵从阿富汗撤退,奥萨玛和他的同伴声称这是个伟大的胜利。不幸的是,情况并没有因为苏联撤兵而好转,在这个被战争弄得疲惫不堪的国家,军阀开始混战,各个派别都竭力想要获得领导权。奥萨玛试图调解,但是没有成功。
战争结束后,基地组织准备将他们的运动发展至全世界,这时,阿卜杜拉·阿扎姆遭遇不测。1989年11月24日,当阿扎姆和他两个儿子的车队前往白沙瓦的清真寺祈祷时,途遇三枚地雷爆炸,全部遇难。至于凶手是何人,流传着很多猜测,但大多数人认为艾曼·阿尔扎瓦希里是幕后主谋。
阿卜杜拉·阿扎姆死时49岁,他可能是唯一一个日后会阻止奥萨玛对沙特统治者和美国发起攻击的人。
奥萨玛很快回到吉达。此时,他的政治、宗教和军事设想已经被全面唤醒。自那以后,他继续扩大基地组织,积极与和他想法相似的*人会面。
奥玛:噩梦开始(1)
苏阿战争结束后,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我的父亲不出意料地第一个敲响了警钟,他就像天线一样搜索地区新闻,对有关穆斯林的消息尤为关注。尽管多年来他忙于阿富汗战争,可他始终保持警觉,小心翼翼地关注两伊战争的相关动向。这场战争持续了十年之久,最后双方精疲力竭,谁都没有取胜。此时我父亲开始观察伊拉克的举动,他相信对战争结果不满的萨达姆·侯赛因决不会善罢甘休。
父亲从来都不喜欢萨达姆·侯赛因,因为这个*者没有在这片穆斯林土地上建立一个宗教政府。他常常嘲笑萨达姆,认为他“并非信徒”。对于一个穆斯林,这是莫大的侮辱。他对萨达姆的好斗寻衅嗤之以鼻,说道:“这个拥军甚众的领导人一刻也停不下来去惹是生非。”
父亲担心负债累累的萨达姆会垂涎邻国的财富,于是他开始把这一个猜测公布于众,通过清真寺和录音带,他广泛传播他的想法,录音带被分发到了沙特民众手中。这样做十分危险,沙特王室私下表现出些许不满,但尚未公开指责。
遗憾的是父亲的揣测应验了。1990年2月,科威特和利雅德(沙特首都)接到了从伊拉克传来的蛮横要求,极度缺钱的萨达姆·侯赛因向科威特和沙特提出免除他400亿美元贷款——这笔钱当初被用于与霍梅尼交战。科威特和沙特政府拒绝了这一要求,于是萨达姆露出了他挑衅的一面,要求再追加300亿美元的无息贷款,并放言:“让这些海湾国家知道,如果他们不给钱,那我就自己把它弄到手。”自此这个*者的军队就蠢蠢欲动,他在伊拉克科威特边境部署了10万部队。被问及此事时,他声称他的部队只是在训练演习。
1990年7月31日沙特国王法赫德召集了包括萨达姆在内的各方在吉达召开紧急会议。不幸的是除了遭受更多侮辱,这次会议没有取得任何成果。那天晚上父亲说战争已经迫在眉睫。
1990年8月2日清晨,萨达姆的军队入侵科威特,轻而易举地占领了这个小国。父亲又一次说道:“为了得到东部的油田,萨达姆肯定会入侵沙特,一旦他的部队在科威特稳住脚,这一切就会发生。”
那时我才10岁,第一次真正有了战争的概念,明白了任何国家都可能遇到战争。也是从那时开始,我认识到父亲作为一个受人崇敬的战斗英雄,他的行为通常是不容置疑的。在沙特,他是唯一一个被允许可以给自己的车安装黑色玻璃、佩戴机关枪行走于吉达的大街小巷的公民。自那以后,我开始记录我们地区的新闻,并留心父亲对这些事件的反应。
父亲开始为可能到来的战争做准备。一天,他回家时带了许多结实耐用的胶带,指导我们帮他粘牢窗户,以免萨达姆轰炸的时候,玻璃震成碎片。他还准备了额外的食物、蜡烛、煤气灯、手提收发机和使用电池的收音机。他甚至还为家里的每个人购买了军用防毒面罩。学习使用防毒面罩的时候,我们这帮孩子感觉像闹着玩,但是父亲却显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他估计萨达姆会像对伊朗人那样毫不犹豫地使用生化武器。
等到家里的准备工作完成,父亲的注意力便转移到农场,他在那储备了煤气、食物还有大型卡车。他认为我们的农场将是最好的军事基地,也坚信一旦萨达姆来袭,王室便需要他的军事才能。
他甚至还购买了一艘高速游艇,以便情况危急时,将我们带到安全地带。游艇的引擎被拆除,换上了一个马力更足的,停在吉达港的本·拉登游艇泊放处。当父亲提到他将这艘船命名为沙菲克·阿尔马达尼,以纪念这位在苏阿战争中牺牲的英雄时,我很是吃了一惊。 。 想看书来
奥玛:噩梦开始(2)
沙菲克·阿尔马达尼在我幼小的心中是一名光辉的斗士。夏天父亲带我们去巴基斯坦时,我见过他。那时我才八岁。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到处找东西玩。父亲的几个手下在为两辆卡车装货,车上有食物还有其他生活必需品,这些将被运往阿富汗的训练营。当他们要我们帮忙装货时,我们几个兄弟高兴极了。突然我在一堆杂物中瞅见一个足球,身体不禁一搐,想把那个足球据为己有。我鼓足勇气问了其中一个人:“他们会在兵营里踢球吗?”
那个人回答:“嗯,没错。”
“我认为他们不会。”说完我抱起足球就跑,想趁他还没反应过来逃之夭夭。
“他们会。”他严厉地说,从我手里抢回足球,扔回卡车里。
这时,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走过来,拣出那个球,扔给我,喊了声:“接着”。
我接住球,高兴得合不拢嘴。
他对我笑着说:“拿着吧,给你了。”
我不敢相信我的好运气,我问他的名字,他说:“沙菲克·阿尔马达尼。”我永远忘不了他的好,直到今天一想起他我脑中还能浮现出他的脸来。他不是很高,但是看上去结实强壮,短短的黑头发,下巴的胡须有点稀疏,但是鬓须很长,眼睛炯炯有神。看到我兴奋的样子,他也显得很高兴。
几周后,当父亲告诉我这个叫沙菲克·阿尔马达尼的人已经战死疆场时,我难过地呆住了。在一次战役中,沙菲克和另外两人冒险进入了苏军与阿军之间的危险区域,径直走到放着一排坦克和重武器的地方。这三人迅速后撤,苏联军队紧跟其后。
知道自己寡不敌众,逃跑也不可能,沙菲克主动提出为两名同伴做掩护,因为除非一个人留下来,不然会全军覆没。虽然那两人不肯,但沙菲克还是坚持要那么做。两人逃跑时,听到后面枪声阵阵,等到越过山脊往回看时,他们发现沙菲克躺在地上,已经死去,两手还紧抱着枪。
他的死让父亲特别伤心。这个年轻小伙死前一个礼拜,他们还有过一次伤感的谈话。当时沙菲克说:“我祈求主不要让我死在阿富汗,我可以死,但是我不想被深埋于地下。”
购买这艘游艇的时候,父亲想到了这个年轻的英雄,希望他能活着乘风破浪,而不是被埋在阿富汗的一个洞里。我仿佛看到了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