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之剑"-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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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之剑"-1941-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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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去看看三太太吧。”虽然这书房外面就有仆人在守侯着,但也许是觉得在这不平常的深夜,孤男寡女在一起终究是不太自然,包燕花首先打破了沉默。

  “好”,眼下,三太太那儿也确实是他最操心的地方。女士优先,他请包燕花先走。出了门,两个人就有意拉开了距离。包燕花轻声道:“索图娜也是一个苦命人,为了这个孩子,她的中药吃了起码有一两麻袋……”

  一提到孩子,他的那个命根子,就宛如是谁在他正流血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似的,他一声不吭,脸重新变得阴森森的。

  索图娜的眼睛早已哭成水蜜桃一样,本来正躺在那儿呜咽着,看到他们进了门,她一子就从床上扑到男人的怀抱里,瑟瑟发抖,放声大哭:“和平啊……我的孩子……你可要去救我的孩子……”

  俞北海的眼里也少有的出现了一星晶莹的泪光……

  东方渐渐发白了。在烛火通明的客厅里,俞北海紧急召集武诚玉和仆人、家丁们议事。他家的一些亲戚也在场。他吩咐说:“诚玉,你讲吧。”

  武诚玉说:“在这儿的所有的人吃过早饭后,马上分成四个组,一路进山,一路去城,一路上街,一路下乡。千方百计通过各种关系找到有关小少爷的下落。谁发现了线索,老爷重重有赏。”他继续部署着。最后,他低下头问俞北海道:“老爷,你是不是再交代一下?”

  俞北海点点头,站起来却一言不发,只是朝大家伙儿,行了个90度的大礼。

  “老爷,老爷——”平常深受俞家恩惠的这些仆人、家丁们一下子深深的被感动了,他们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淌下眼泪,同时七嘴八舌的高声喊道:“老爷,姑爷,你们放心,就是拼上我们的命,也要把小少爷救回来——”

  人们纷纷的走了。武诚玉正要走,被俞北海叫住了。

  “诚玉,你留一下。”

  武诚玉知道泰山大人是要和他商量什么事,便应声站住。

  “你吃过早饭以后给我坐镇自治会里,悄悄观察有什么动静。特别是那两位——”他一下子把声音降低了。

  “好——只是——” 武诚玉有些吱吱唔唔的。俞北海注意的听着他的下文。

  “我——估计,姜大嘴有这个贼胆没有贼心,至于吴胖子有这个贼心却不会有这个贼胆。”

  “狗心隔毛皮,人心隔千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武诚玉“唔”了一声,他拔腿而走,不过,这个心细如丝的年轻人感到背后脑勺上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的盯住自己……

  俞府的人如同一张大网一样撒向四面八方。出乎俞北海意料的是,武诚玉刚一到自治会也就是商会里,那儿已经是济济一堂的人,平常最爱睡懒觉的吴胖子这会儿正唾沫飞溅的对镇上各位小老板们训话说:“成立这个——临时非军事区自治会是大日本皇军对我们最大的信任。自治就是自己管理自己,可是,老少爷们大概也听说了,就在昨天晚上,居然有贼人胆大包天劫走了俞会长的小少爷。大家一定要精诚团结,共度难关。帮助打听到消息的;商会重重有赏。”

  包括武诚玉也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看到他进来了,吴胖子笑着说道:“武秘书长正好来了,老少爷儿们都在这儿,你给讲几句?”

  武诚玉想,毕竟人多力量大,就客气的朝大家拱拱手说:“各位老少爷儿们,诚玉代表我的岳父全家在这儿衷心的感谢大家。俞会长的为人,大家伙都知道。即使是真的有仇,可也不能朝一个刚刚来到这个人世的小娃娃下手,这不是十足的混蛋又是什么?古人讲,唇寒齿亡。诚玉相信,有大家伙儿的帮助,俞家一定能够平安的过这个坎儿。”

  众人鼓掌。会议结束后,武诚玉拍着吴胖子的肩头说:“吴叔,真是感谢你了!”

  “哪里,哪里。昨天,我回去想了一宿,心里话,我们苍雾山民风淳朴,一向还是比较太平的。菩萨有眼,这不,连日本人和老毛子也把我们这儿封成不驻兵、不打仗的地区了。可是,谁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如果这次不把这个毒瘤拔掉,下一次还不知道谁家倒霉呢?”

  这一番话倒也是说得入情入理,武诚玉连连点头,他有些不解的问:“姜会长呢?”

  “我天才一亮就去找他了,他说牙疼。”

  “哦——” 武诚玉心里打了一个结,他觉得必须去看一看。

  姜家的太太、小姐们正在打麻将。姜大嘴倒真的是睡在床上,嘴上还捂了一条热毛巾。不过,当时他正听着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说着什么。看到武诚玉,那人哈了一下腰,就退出去了。姜大嘴好象吃力的要爬起来,被武诚玉按住了。他问小和平有没有消息,并且请武诚玉带他问俞老爷的安。说:“只是这身体不做主,帮不了什么忙……” 。。

武诚玉把握不清,只得谢了一下,退出了。
武诚玉把握不清,只得谢了一下,退出了。在回去的路上,他正琢磨着,没有想到,还是发了一个大脾气。事情是这样的:在离开姜家不远的巷头,他突然听到一阵哭声,女人的哭声。他立刻进了巷子,顺着哭声,推开一扇小门,只见他家的仆人小臭子正搂着一个姑娘在亲嘴,并且不顾姑娘的拼命反抗,强行剥着人家的衣服。他一看,顿时浑身火冒三丈,上去就是一脚。欲火燃烧的小臭子被一下子打懵了,破口大骂道:“哪个小舅子敢在马王爷头上动土?”他爬起来一看,站在面前怒气冲冲的是武诚玉,一时间慌了手脚,他跪下来求饶道:“姑爷,大姑爷,小臭子昏了头。你就饶了我一回吧。无论如何,不能告诉老爷和小姐!”

  在俞府,武诚玉称得上是没有什么脾气的人。平常性子就象棉花一样。但是,他一旦真的发起火来,那也不简单。何况他后面还有两个更厉害的主儿。所以,即使是小臭子这样的角儿,这会儿也吓黄了脸,他趴在那儿磕头如捣蒜。

  武诚玉骂了一句:“没长进的东西,起来吧。”然后对那还在埋头哭泣的姑娘十分真诚的道歉说:“姑娘,对不起你了。回头我再收拾他。”

  中午,俞府三太太卧室里,索图娜象一个木头人一样靠在床头。她面前的床头柜上放着已经没有热气的包子、稀饭、咸菜。菊花在一旁劝说着。这会儿,老爷和大小姐同时都进来了。索图娜的眼睛忽然一亮,她象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猛的一下抓住俞北海的手说:“是不是平儿有消息了?是不是——”

  俞北海茫然的摇摇头,不过还是安慰的说:“我已经派人出去了,马上会有消息的……”

  她哇的一下又哭起来,所不同的是这回嗓子已经差不多痧了。

  坐在床头的俞安平说:“三姨娘,吉人自有天相。你先吃一点东西,别饿坏了自己的身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这一番话起了作用,索图哪居然点了点头。俞安平很有一些成就感,对端着饭菜跟着进来的春兰道:“快,给三太太端上来。”

  谁都没有想到的是,精心准备的饭菜刚刚放好,就被丧失了理智的索图娜手一推:“我的儿子啊——你还没有吃,我吃什么啊?”

  泼出来的肉汤鱼汤把俞安平的新衣服都弄脏了,俞安平气呼呼的走了。俞北海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武诚玉正哄着跌了一跤抹着眼泪的儿子,看见夫人气冲冲的进来了,而且新衣服象开花一样脏了一大块,有些诧异的笑着问道:“怎么也和你的宝贝儿子一样,出门拾了个元宝?”

  “拾你个头啊!”大小姐的脾气终于发出来了。

  等到弄明白了缘由,武诚玉劝解道:“三姨娘也是命苦,你就理解她一下——”

  “理解?她理解我吗?狗咬吕洞宾。帮我把那件貂皮大衣拿过来。”

  武诚玉苦笑着摇摇头,打开了高大的衣橱。

  傍晚,又下起了鹅毛似的大雪。安排出去的仆人和家丁们陆续象雪人一样,抖落着浑身的雪花进了俞府,在客厅里向老爷和姑爷禀报。

  八仙台上,堆满了香烟头和水烟灰。是的,没有任何线索。看看周围没有人了,这时候,武诚玉想了想对岳父说道:“有一个人倒值得注意——”

  “谁?”

  武诚玉低低的把上午在姜大嘴家的情况说了一遍,俞北海的眼睛亮了一亮,又暗下去。他对女婿说道:“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

  俞北海在室内转了两转,对一个仆人道:“小张子,给我把小臭子叫来——”

  小臭子本来正在厨房里抓着一只鸡大腿狼吞虎咽着,见到老爷喊,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是不是上午的事情让姑爷给捅出去了。他忐忑不安的来到客厅,只见老爷摆了一下手,让小张子出去。

  “老爷,叫小的有什么吩咐?”小臭子努力控制住猛烈跳动着的心,试探的问道。

  “应该是你有事向我说吧?”俞北海就是俞北海,虽然此刻他的心里不知道有多少个蚂蚁在上上下下的爬,但他仍然方寸不乱,说话也仍然是那样的慢条斯理。

  小臭子慌了神了,他的膝盖一软,几乎准备跪下来,但他发现老爷没有冷笑,这就是说好象并没有动怒。于是,他继续试探着回道:“回老爷,小的该说的刚才都说了啊——”

  “不对吧。刚才你怎么说话时,不时的朝大姑爷看呢?”俞北海这会儿真的“嘿嘿”冷笑了一下。

  小臭子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就在这么一刹那,他已经明白了面前的老爷还不知道上午他惹的事,不然的话,哪儿需要那么多的废话,一顿板子早就打下来了,或者干脆让他滚蛋就是了。干吗还要这么绕来绕去的?他忽然想起上午那重重的一脚,他马上又想起了前天在杂货店前武诚玉和一个不相识的人会面的情景。好啊,你不仁我不义。先下手为强。既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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