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幸福来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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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幸福来敲门-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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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康星密尔沃基的家并不太远。
  可笑的事情还有很多。当我几乎打道回府,北上到大湖区之后,我突然了解到美国海军医院为美国海军陆战队提供医护支持。实际上,海军陆战队是美国海军部的一部分,而我入伍时,没人告诉我这一点。我原本指望能被派往驻外的海军医疗机构,周围都是电影《陆军野战医院》里面的那种热辣女护士。我最最不想去的地方就是海军陆战队。在我们进行紧急救助基础训练时,我和博伊金斯以及其在大湖区碰到的其他几个队友嘟囔着:“要是想去海军陆战队,我早就去了。”我越来越担心自己会被派往驻军医院。
  我担心自己扬帆远航的目标永远不会实现,甚至连迈出国门的机会都没有,倒不是我自己过于谨慎,只是我越来越觉得通过参加海军来实现个人梦想的机会日益渺茫了。
  还好,我较强的学习能力在进行医学训练的时候得到充分展现。考试成绩非常理想。随着12周的训练课程接近尾声,那些令别人头痛的科目,我应对起来却不费吹灰之力。弗莱迪的酗酒无度让我对酒精无甚好感,加之我本身对酒的味道也不大感兴趣,可当大伙溜出基地喝啤酒时,我也愿意凑热闹一起去喝上几杯,而且我们就是穿着军服溜了出去。一天夜里,我们跑到一家德国啤酒馆,那天我们可真的喝多了,而且是酩酊大醉。错过了回去的车子,只能步行回基地。从正门回去要走很长一段路,我们肯定会迟到的,所以准备跳过栅栏抄近路。
  当时已经接近午夜,外面一片漆黑。我们爬上栅栏,觉得下面好像是路面或是建筑物的顶端。我们纵身一跃,结果落在一个厚重的金属表面上,我们惊恐万状,这是个蓬货车,而且是两个基地巡逻兵的车,从他们睡眼惺忪的样子看,一定是刚在正在睡觉,结果被我们吵醒了,一脸的懊恼。
  “糟糕,”博伊金斯说道。
  “我们栽了,”我应道。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来到长官面前,等待发落。博伊金斯先出来了,带来的是坏消息,他要被派往东南亚。虽然越战已经接近尾声,但还需要大量的医护人员护送士兵回国。我其实也并不想去那里,但好歹这也算是出国了啊。
  我进去了,等待上校进来,身体站的笔直,希望他能看过我的档案,真希望他看在我过去一贯表现出色的份上,能网开一面。
  上校走了进来,拿了把椅子坐下,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沉思片刻,他问到:“你打橄榄球么吗”
  “是的,长官,我打橄榄球。”
  “很好,”他在本子上记了些什么,“你就去北卡罗来纳州列尊营吧,他们那里有个很好的橄榄球队,需要你这样的大个子。”他把我的档案放到了一边,大声喊道:“下一个。”
  ——
  这真是喜忧参半,忧的是获悉自己要离开大湖区前往列尊营,我就怀疑自己够呛能离开美国了。到那里之后,能看看所谓大市面就是去北卡罗来纳的周围走一走,从基地出来透透气。不仅如此,列尊营号称是最大的海军陆战队基地,那里有着6万海军陆战队员,600水兵。正如我所担心的那样,我确实加入了海军陆战队。不过,好在我要去的地方是海军地方医疗中心,基本算是舰队陆战队,只是因为负责派遣我的这个上校恰好知道这家医院的橄榄球队,这支球队在海军里水平还算上乘。

第六章 外面的世界(3)
喜的是在未来的几年军队生活中,工作学习基本和在大学校园中相差无几。海军负责我基本的生活开销,我一部分时间花在打球上面,剩下就开始接受职业教育,其水准完全可以和那些顶级大学的佼佼者相媲美,而且我这段时光过得相当愉快。我到了驻地之后,协调员告知我军营已经满员,同行的还有另外三个人也无法安置,所以我们就直接开往医院。
  在一个尚未对病人开放的病区,协调员宣布:“你们几个就住这里。”
  没多久,我们就把这里搞成一个聚会的地方。这里倒不是什么酒店的豪华套间,但我们的地方太宽敞了,把病人的阳台和电视间都统统改造成时尚单身公寓,挂上立体声音响系统,顿时这里变了个模样。刚才我们还为自己的运气不好而叹息,现在简直要欢呼雀跃了。
  医院的设施条件一流,医护人员也分军人和地方两种,都是在军队系统中最棒的。给我分配工作的时候,本以为无外乎是整形外科、足科、直肠内科或是精神科这几种,可我又抽中一个“上上签”,和上尉夏洛蒂·甘农一起在普通外科病房工作,她是个地道的犹太人。
  甘农医生穿着十分干练,白色制服,头戴海军帽,还有几条装饰带,她来自麻省总医院,做事风格果断威严,同时不失关爱。这里是学习的理想之地,我在她的调教下,茁壮成长。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来,乐于帮助患者,他们多为海军陆战队队员及其家属,也有地方医院没有条件医治的一些病人。这里,我知道了通过提问来学习知识,而且即便是最好的医生,也不会介意有人勤学好问的。
  甘农医生非常欣赏我做事的专注,我积极好学,善于提问,她也非常赞许,“这种东西是什么?”“这该怎么处理呢?”“为什么要这样呢?”“可以帮我演示一下吗?”“能让我来试试吗?”她教会了我很多,甚至对很多生死攸关的时刻她都帮我拿了主意。多亏我在护理中心的从业经验,加之大湖区海军医学院的学习基础,我比同样职位其他人的表现要好得多。很快,人们都喜欢上了我,而且几名医生都对我刮目相看,所以我再有问题或什么事情,都有人乐于相助。
  所有医生似乎都不介意我问问题,因为通常只要说上一遍,我就心领神会了。而且,虽然我没有意识到,但我在医护行业的学习也影响到我其他的方面,比如,最重要的莫过于我知道该怎么安排时间。此外,我自己也热爱这份工作,无论是帮助病人更换纱布、挂静脉输液吊瓶还是术后伤口检查、检查器官、清创,很多时候,需要几项工作同时进行。在我认真做好本职工作的同时,我也会关注这会对患者的整体康复起到怎样的作用。为此,我做了详细的图表记录,帮助医生护士跟踪患者情况,几时更换的纱布,当时伤口情况如何,味道怎样,伤口是否有所好转,或是病人有怎样的反映。
  没过多久,所有的病号都愿意找我,他们叫我小医生,我也在医院里出了名。受了枪伤的,都会主动来找我帮忙护理,没进病房之前,就先问清楚,是不是我来亲自处理伤口。因为这种事情,没人像我做得这么认真。若恰好赶上我忙不开,或是不在,换作别人去护理,他们就宁愿等着我回来再做处理。碰上要换纱布的,也是同样的情况。想当年,我自己却曾把高洁丝当作绷带闹过笑话。。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六章 外面的世界(4)
我最艰巨的一次任务是去事故现场救助伤员,那次,一辆蓬货车拉了十几个波多黎各弟兄,都是海军陆战队员,在去纽约城度周末的路上,车子出了严重事故。我从血泊中,把十几个不省人事的波多黎各弟兄拉了出来,到处是碎玻璃,有个叫多明格兹的,脸上都是玻璃碴子,我只好用镊子一块一块把玻璃清出来。否则,他一定会满脸疤痕,容貌全毁。而换作别人,很可能就是简单包扎了事,根本不会帮他清除嵌入皮肤的玻璃。他永远都不能忘记是我帮他处理了伤口,后来我们俩成了要好的朋友。
  我除了喜欢我的职业之外,还喜欢帮助别人所带来的*,同时因为很多病人痊愈后,心态会发生很大的改变。看到很多胸怀成见的人,突然不计前嫌,的确不可思议。有些陆战队员可能开始会叫我“老黑、黑鬼”之类,可是当他们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忍受着剧痛,他们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说:“我还是等小医生来吧,他什么时候过来啊。”
  他们需要我这样的大个子黑人帮他们渡过难关,这其中他们也在发现自己真切的改变。倒不是我刻意要改变他们,而是这让他们重新审视了自己的信仰。与此同时,我原本以为人和人之间存在着差异和区别,这一点也不再如此。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世界并非一片黑暗,我开始尊重每一个人。无论肤色如何,我意识到,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人。
  在基地以外,有些时候还是需要忍辱负重。一次,在外科门诊,我负责接听电话,结果一连接了几个电话,都是一个女人尖声的叫嚷:“我的脚折了,有个200多斤的黑鬼踩到我的脚上了。”
  “好,来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脚折了是吗?”
  “对的,”她应道。
  “那么,他踩折了你的脚,是因为他200多斤呢,还是因为他是个黑鬼。”
  “都是,”她答道。
  有时候,我还要亲自面对这样的人和事。一个周末,我和朋友帅哥威里出城,虽然叫帅哥,其实他和我那多达巴叔叔比起来,容貌不相上下。当我们正准备去当地加油站加点油,结果被路上的东西撞了一下。威里来自南卡罗莱纳州的艾肯,说我们可能撞坏了车子。
  当地加油站并没有对我们热情相待。我们刚进去,就有一个瘦骨嶙峋的白人老太婆端着双筒猎枪走了出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我才不给黑鬼加油呢。上次给那个黑鬼加油,他差点把我这都给点着了!给我滚!”以前从没经历过这种阵势,我和威里都吓傻了。
  我在十几岁时,就对激进分子有所了解,知道贫困和无知使得种族主义愈发抬头。在基地附近,住着很多穷苦人家,有黑人,也有白人,但我和他们几乎素不往来。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是军人。我本人无需经历那种贫困,但我希望对他们能有所帮助,却不知该如何行动。
  与此同时,我对于自己的未来开始有所构想,那应该是退役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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