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中迷失了回家的路
十年、十年,又一个十年
假如十年一页
那将会是谁也翻不开的厚重
我小心翼翼地画出时光的延长线
现在,我二十岁
站在生命的中间地带
冷静地见证一个女孩的孱弱、成熟和苍老
而我,始终是一个挣脱不出的局外人
夜黑的只剩生命的喘息
我赤脚走回记忆
那座过往丛生的花园已是锈迹斑斑
一个喜欢跳格子小女孩
掰断了我心爱的玩具娃娃的手臂
她无辜地称我为陌生的阿姨
我俯下身,眼里噙满泪水
亲爱的,我是谁
亦如十年又十年后的自己对过往疼痛彻骨的叩问
09.5.29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干草垛的幸福
月光在打谷场的干草垛上打出一个温暖的斜坡
我倚在村口
偎着干草垛,揽着蓝月亮入睡
我看干草垛,看月亮,看我
三个人,一个世界
我成了黑夜里游荡的魂
顺着铁轨延伸的方向一直行走
行走
去到生命的深处
寻一口灵魂的古井,然后
背上它去流浪
做一个颓废的乐手,抱着吉他在干草垛上疯狂地弹唱爱情,弹唱回忆
弹唱忧伤
在诗歌中永眠
睡成永恒
睡成故乡的泥土
让身体翻出潮湿的温暖
一根草含在嘴里
其实很细小
我说,原来一颗烟的热度便可以燃烧整个世界
燃掉我的干草垛
燃掉我湿润的眼 干燥的唇
我只是一个东南西北无方向的浪子
月亮给了我一双黑眼睛,却隐藏了我的黑暗
一双手,翻不开了回忆
我说,漂泊是一种灾难
我说,幸福很小
我要的只是一段小小的白木
在故乡的村庄便可随地拾捡
你试图向我阐释生存的真谛
我缱绻在大地的膝上微笑着拒绝
生存只是一种方式
黑暗也可以是永恒
我就在这里,不去寻找终点
拥着泥土的梦,身体长成一段有着眼睛的木
虔诚地等待被巧心的木匠打成幸福的匣子
盛装生命的诗歌
月亮燃着了干草垛的热情
我就在这里永眠
甘愿在这样的夜里幸福地涅槃
村庄传出隔世的狗吠
慵懒的少妇幸福地团着手心里的阳光
09.4.19
元夕
昨夜有雨
以为会无缘上元节月
今夜元夕,月竟还是出来了
——题
《元夕》 辛弃疾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风吹过了,烟花一缕缕垂下,一如你飘在远古的长发
那年你没能赶上唐朝的上元节会,肯定很遗憾吧
今夜是牛年了,属于你的那一年呢?
是否也同样灯火阑珊
你坚持要在南宋的灯会上寻找一个商周的影子
徒劳无功的,何苦呢
不如帮我觅一盏牛形的花灯吧
临夜挂在你家门前,待我去摘
我将用它照亮回家的路
我定会悄悄的,如儿时捉迷藏般小心翼翼
还会送你一束大大的棉花糖,就放在你熟睡的枕旁
月中美人儿摇曳起婀娜的舞姿
长长的衣袖*地拂过你的脸
她定是没有发觉你也是女扮男装
那股杂牌的香水味肯定把你熏得够呛
那天你坐在我家门槛上吃棒棒糖,我站在石凳上帮你望风
你一脸的满足,幸福得像个孩子
你说,你必须盯住每个季节的风向
你告诉我,在上元节灯会的某个华灯里藏着一个秘密,是关乎一个时代命运的约定
可是你在南宋找了一世也没能找到
可能是你不小心将它遗落在了唐朝,或者更为久远的商周
总之,再也寻不到了
我又能拿什么安慰你呢
就与你把酒高歌吧
怕你醉了,脸上又得泛起红晕
说好了,可不许让我背你回家
只怕醉的会是我,到时,我就化作你指下的抚琴
化作一尊商朝的锦瑟
代你倾诉愁肠
二零零九年农历正月十五日晚
逃离不出的忧伤城
在一座多雨的城市
我遇见过一个细腻如水的女子
娴静、温柔
优雅的似一头高傲的梅花鹿
柔和的唇线弯出美的弧度
长过眉际的发丝掩不住眸子里流转的幽怨
她为城市起了一个疼痛的名字——
叫做忧伤城
她就像一团苍白的蚕茧
蜷缩在城市的角落
这是一座她永远走不出的城
她说,她喜欢雨天——
无边的愁丝弥漫
十指和着雨的节拍敲出狂乱的旋律
雨点沿着钢琴曲的阶梯行进
砸乱这座城市匆忙的脚步
一直精致的高脚杯在狂乱的雨夜支离破碎
葡萄酒浸透价值不菲的的地毯
渍迹殷红如血
钢琴的旋律在城市的边缘游走
她独自忧愁在江南的雨天
舞蹈在风下展开白色的裙裾
一只楚楚怜人的白色蝴蝶在雨中迷失
凄美令诗人哑然
一支笔欲言又止
我说,我只是路过,无法带她逃离
我只是一把遗落在商朝的锦瑟
弹不出她的忧伤
2009年3月
流亡在梦境
几次了,做同一个梦
同样的路,相同的事,雷同的情节
总是在漂泊的途中,总是错过
零点的班车
晦暗的夜,迷失在深深浅浅的泥淖路
一个人遗落
目送人流与光线渐渐远去
捎走了我要搭乘的那班列车
燃起一颗烟,看烟灰的长度来估算时间
“啪”,一截灰断了
坚持的极限。尸骨四溅
破碎在午夜的声音,如此地叫人心惊胆战
一段行程,一条曲线
白色的素纸调和黑色的墨点
凹凸的文字剥离了生存的脆弱与狼狈不堪
疲惫地逃窜、逃窜
除了行走,除了流亡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我心安
母亲啊,我一直都是一棵疲惫的树
岁月这个爱捣蛋的邻家小孩用他那把文具刀刻画了我遍身的伤痕
如今,我找不到了扎根的故土
我想幼时一样
惶恐 焦虑 不安
惧怕一个人走夜路
惧怕丢失方向感
妈妈,请您带我回家
好吗?
就像幼时一样,牵着我的手,教我行走
我不想一个人流落
在路上
迷失,或者流亡
我是一颗不小心弄丢了根的树
永远一个人孤单上路
漂泊在陌生的旅途
一味地错过正确的班车
错过回家的路
妈妈
我把这当作儿时的一场游戏
输了,从新再来
可以吗?
2009年2月
永远的放逐
所有都只是流云,我握不住
——写给自己,以及过往的记忆
那天,你反复敲打那扇古旧的们
松木板被一次又一次打开又合上
你还只是个孩子,痴迷于门轴转动时吱吱扭扭的声响
你近乎幼稚的天真惊扰了隔壁寡妇的春梦
你只得知趣地逃离
那个黄昏,你将影子挂上断崖,遥望远方的干草垛
那是你永远不可企及的距离
你说,它们在热情地燃烧
你满含歆羡
你钟爱火焰的高度,可你注定冰冷
你说,你将心流放了一生
你已厌倦了漂泊,疲惫了流浪
我又能拿什么来安慰你呢,我所能给你也只是短暂的欢乐
送你一束大大的棉花糖,还是陪你玩一二三我们都是木头人的游戏?
你把我错看成了一棵树,想要停歇,想要陈放你的潮湿
可我只是一根柔弱的藤——
有着浓重的恋父情结,需要依攀
我只有短短一季的生命
没有体温,没有言语,没有鲜血的殷红
我只是生命的访客
只有含泪的空藤,一根疼痛的神经。一季的荣枯
不过是一只孱弱的手扶住断毛的笔
无力给你慰藉
无力倩住疲惫的浮虹
2009年4月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错过——给擦肩但不相识的朋友
我们擦肩而过
不曾相识
右边是你的世界
我却习惯向左
彼此的记忆将在下一个拐角被毫无留恋地丢落
就这样,
我们并不曾相识
直至某天在某个角落你突然想起
低低道一声
“哦,原来这个人我曾经见过”
(已是过去时了呵)
只一个闪念而已
谁也不曾想过为此打扫记忆的尘埃
这不叫遗忘
只是不曾相识
它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做
错过
错过也好呵
错过了便不会再有别离
以诗歌的名义,写给诗歌
(一)
我有一扇门
我为你打开
你走进了我的文字
于是,我拥有了整个世界
(二)
在你的眼睛里
我读到了自己的心跳
有如站在心爱的人跟前,我失却了只言片语
怕是又一次恋爱了,
这一次爱上的,却是你映在眼中的自己
(三)
握笔的手竟有如此的美丽
只有在你的面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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