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一代读者的小说:布鲁诺与布茨- 第66部分

地震（1）（2）
人们一齐大笑起来，斯特金先生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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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克林麦杰女校的气氛的确十分紧张。从早上六点起床到晚上十点熄灯，皮博迪小姐的统治始终维持高压。
　　凯茜停止跑步之时，就是她鼓动对皮博迪作战之日。她到现在还记得在“火警”骚乱之后，皮博迪小姐对她是怎么说的。
　　“伯顿，你昨夜惹出了那场乱子，得跑好多圈才行！”
　　凯茜当时振振有词：“可是，皮博迪小姐，你没有证据能证明我跟这事有关！”
　　“我要的证据已经有了，伯顿———我打心里认定是你干的！”
　　凯茜回忆起黛安清扫完皮博迪小姐房间外头的东西后回来告诉她的话，不禁咧开嘴笑了。
　　那天，黛安气喘吁吁地说：“还记得咱们堆在那里的家具吗？全成了碎片、木条、锯末！皮博迪是个讫里什那①！她准是懂得空手道之类的功夫。”
　　皮博迪小姐恰在那时耀武扬威地从拐角处走过来，说：“那是柔道。我在海军陆战队学的。”接着，她罚她们俩各跑两圈。
　　在那个星期里，凯茜那点可怜的业余时间全都用来折腾皮博迪小姐了：往她屋里放田鼠，抽掉她的床单，往她地板上涂油，给她的食物里猛加香料……这些业绩有几分成功就给凯茜添上几圈跑步。凯茜甚至还曾经把一个录音机放进皮博迪的屋里。当皮博迪睡着的时候，它就会一遍又一遍地放录音：“明天你就会可爱、美好而善良，不再发浑了。”可第二天皮博迪小姐却变得更凶了，一个劲地抱怨昨晚没睡好，尽做恶梦。
　　斯克林麦杰小姐根本不敢干预，只好成天坐在起居室里看书，皮博迪小姐大权独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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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茨到操场上去锻炼了，布鲁诺却还在干他的例行公事———趴在书桌上抄写最近挨罚的份额。
　　有人狠狠地敲门。
　　“走开！”布鲁诺咆哮道，他谁也不想见，“我正忙着！”
　　敲门声却更加响亮，更加不屈不挠了。
　　“噢，行啦！”布鲁诺起来打开门。
　　埃尔默？德里姆达尔站在门口，平顶头乱糟糟的，眼镜歪了，领带也没了。他的脸膛涨得通红，转动的眼睛十分古怪。
　　“埃尔默，出什么事啦？”
　　埃尔默冲了进来，狠狠地摔上门：“布鲁诺，我太恼火啦！”
　　“是的，我看得出来。”布鲁诺惊疑地说。通常，温和而整洁的埃尔默说话细声细气，从不提高嗓门，现在却挥动手臂可着嗓门喊：
　　“你知道昨晚出的事吗？你知道昨晚出的事吗？”
　　“冷静一点，埃尔默。我怎么知道？出什么事了？”
　　“好吧，我来告诉你出了什么事！”埃尔默大发雷霆，“昨晚是个难得的晴夜，我就把望远镜对准了武仙座的M—11球状星团。真是太美了，一切都那么清晰……”埃尔默的脸上掠过一丝梦幻般的神色，“接着我被维茨尔先生抓住了。他没收了我的望远镜，还搜查了我的房间！他拿走了我的显微镜，还有我所有的细菌培养基！他倒空了我的浴缸，把我的软体动物实验全给毁了！我的谷物杂交实验也跟我的其他大多数植物和液晶数据库一样完了！维茨尔这个计算机大专家，竟不懂得这些东西的价值！他甚至把我的蚁群也拿走了！噢，我要发疯啦！现在我被记了二十个过失分！我得罚抄写了！多丢人！多可笑！我是个暴脾气的就好了，可以踢东西出出气！”
　　

地震（2）
“你就往前踢吧。”布鲁诺发出了邀请。
　　埃尔默挺起肚子，对准布茨的床狠狠一脚。
　　“好受些啦？”
　　“不！”埃尔默抖动着一只脚，在房间里疼得跳来跳去，“我大概把全部脚趾骨都踢断了！布鲁诺，我已经得出了结论：就是开除也没法跟丧失实验权相比！我要求你帮助我，把维茨尔先生从麦克唐纳男校赶出去！”
　　布鲁诺乐得脸上开了花：“连你也说了！维茨尔非滚蛋不可！”
　　“那还用说！”埃尔默大声吼道，“咱们立刻就开始———不过先得到医务室去看一下我的脚。”
　　“好咧，”布鲁诺咧开了嘴，“咱们就在你的房间里干———我不想让布茨知道咱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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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把这地方给搜空了。”布鲁诺扫视着201房间说。这里只有埃尔默一个人住。
　　“是啊，”埃尔默可怜巴巴地说，“瞧上去空荡荡的。我过去真没想到，我的蚂蚁是多好的伙伴。”
　　“嗨，埃尔默，”布鲁诺指着一个安有圆锥状巨型扬声器的灰色大箱子问，“我过去不知道你还有个立体声装置呢。”
　　“这不是立体声装置，”埃尔默说，“维茨尔先生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我没去纠正他，所以他就把它留下了。”
　　“它是什么呀？”
　　“这是一台低频发生器，”埃尔默解释说，“它能以极高的分贝发出亚声声波①，但人听不见它，因为频率太低了。”
　　“这种听不到的发声装置有什么用？”
　　“这也是我的兴趣之一，”埃尔默说，“我一直用它做实验。”
　　“做什么实验？”
　　“哦，它可以模拟一次小小的地震。”
　　布鲁诺的眼睛瞪大了：“你做了台地震机吗？”
　　“嗯哼，我看在很小的程度上可以这么说。它发出的声波频率在每秒八到九次之间。这种声音完全听不见，但产生的陪音却形成一种极低的震动。我正在用它做实验，但每次只能开极短的时间。如果开得太久，那就很可能会造成损失。”
　　“除了这里，它还能在别处开动吗？”布鲁诺问。
　　“当然能。它可以通过遥控从远处操纵。”
　　“太棒了！”布鲁诺喊道，乐得咧开了大嘴，“今晚就把它送到维茨尔的地下室去！”
　　“干吗？”埃尔默问。
　　“就为了震他一下子，”布鲁诺说，“如果这不能把他赶走，至少可以让他忙乱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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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刚过，有人在306房间的窗户上轻轻地敲了几下，把睡意蒙眬的布茨惊醒了。他打开窗，放进来的是凯茜和黛安。
　　“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们！”凯茜呻吟地说，就连布茨帮她和黛安爬进来时她还在哼哼，“我们一定要赶走那个怪物！嗨，布鲁诺呢？”
　　“不知道。”布茨喃喃地说。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布鲁诺呢？”
　　“我想他是跟埃尔默一起出去了。”布茨心虚地说。
　　“你想？这是什么意思？”凯茜尖叫道，她尖利的眼睛停留在隔开房间的纸绳上，“这是干吗的？”
　　“从我退出布鲁诺的委员会后，他就不理我了。”布茨干巴巴地说。
　　“你退出布鲁诺的委员会？”黛安不相信地追问。
　　“维茨尔已经在这里待下来了，”布茨说，“可布鲁诺却不肯承认这个事实。他会使他自己和他周围的人都被开除的。这就是我们划分界限的原因。”
　　“你这是投降！”凯茜责备地说，“唉，多可怕呀！要是我投降了，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你会少跑许多圈。”黛安发自衷心地说。
　　凯茜没搭理她。“可怜的布鲁诺！布茨，你怎么能这样？他跑出去是想帮助大伙儿，可却是一个人干———”
　　一个黑影出现在窗口，是布鲁诺爬了进来，一边还在说：“跟你说，埃尔默，维茨尔就要完蛋啦。”
　　埃尔默？德里姆达尔跟在他后面爬进了窗口。“嗯，这下准能让他吃点苦头，布鲁诺。想想看，他竟然没收了我的实验用品！说实话，我觉得今晚上的冒险挺够刺激。我是说，闯进维茨尔先生的地下室———”
　　“嘘！埃尔默，可不能让那位先生知道咱们的行动！”
　　“你总会告诉我们的吧，”凯茜接上去说，“嗨，伙计们，出什么事了？能让咱们听听吗？”
　　埃尔默立刻不出声了，他遇到有姑娘在场时总是如此。
　　“噢，是你们呀，”布鲁诺微笑了，“我不能跟你说得太多，不过，我们正在运用科学来反对维茨尔。”
　　“能让咱们也来点儿科学吗？”凯茜恳求道，“是不是原子能射线什么的？”
　　“要不就是能抵挡柔道的什么东西？”黛安满怀希望地补了一句。
　　“哎，我很愿意帮助你们，”布鲁诺说，“可是，咱们这里不太是地方。”他指了指在房间另一半的布茨。
　　“我没在听。”布茨喃喃地说。
　　“你们干吗不去找斯克林麦杰小姐？”布鲁诺问。
　　“我们试过了，”凯茜说，“可她比我们还怕皮博迪，成天躲着她。”
　　“怎么会？”布鲁诺说，“那是斯克林麦杰小姐的学校呀。”
　　“麦克唐纳男校也是‘鱼儿’的学校，可‘鱼儿’又能帮你们什么忙？”
　　“我明白你的意思，”布鲁诺说，“不过，我实在弄不懂‘鱼儿’对维茨尔是怎么想的。”
　　“这对应付皮博迪毫无用处，”黛安固执地说，“时候不早了，快点，凯茜，咱们走吧。”
　　“干吗不试试来点软招？”布鲁诺建议道，“把全校学生都发动起来，当她面大哭一场。”
　　“好主意！”凯茜欢呼起来，“皮博迪硬得要命，没准她不知道怎么对付眼泪！咱们可以奉送她几桶眼泪！”
　　两个姑娘走了，埃尔默这才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他小声说：“是不是到我的房间去？咱们可以开始试验———”
　　“嘘，埃尔默！”布鲁诺用大拇指示意地朝布茨比画了一下，“好吧，咱们走。”
　　“如果我要躺下睡觉，希望你们别介意。”布茨挖苦地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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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尔特？维茨尔正在睡觉，突然感到有一种发自身体内部的震颤。他挺直身子坐了起来，四下瞧瞧黑洞洞的房间。也许，是肚子里吃下去的东西在作怪吧。
　　他走到洗澡间去找胃药，注意到牙刷正在杯子里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