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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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火-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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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事找他?」看眼前的年轻人似乎不太想回答,调酒师干脆直接回答问题:「当初他来我们这里工作时并没有留下任何资料,最基本的个人资料都没有。」

「怎么会……」

「嗯,我也觉得很奇怪。不过既然老板没说什么,也没差吧。」

「这样啊。」

炎凌耀说着说着就坐了下来,想说等等看会不会等到人。他心神不宁地左顾右看,紧张到心脏狂跳。

「冒昧问一句,你是Fire吗?」

炎凌耀挑眉,撇了撇嘴,算是默认了。调酒师见他如此,竟「啧啧」两声,碎念道:「哎呀,不得了,这真是不得了。」

炎凌耀并不打算搭理他,只是盼望着四周。

「也许你该来杯凝雪月。」调酒师将调好的蓝白渐层液体轻轻推到炎凌耀面前,还贴心地多送上一杯温水。

炎凌耀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但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地轻触着酒杯。「这是你们店里特制的吗?我没看过这种酒。」

「是之前的钢琴师要求特制的,只有那个钢琴师和朔夜会点这杯酒。」

「之前的钢琴师?」一凑近就闻到激烈呛鼻的酒味,炎凌耀不禁一阵哆嗦。

「几年前的事了吧,那时我刚来这里没多久。后来那个钢琴师失踪了。这种酒酒性又烈,很少客人可以承受,我们还在想没有机会再做这杯酒了呢。」

一名男客人来到吧台前要求一杯性感沙滩,调酒师熟练地拿出水蜜桃酒和其他基酒,迅速地加入伏特加调配好后,冷冷地看着男客人兴匆匆地将那杯酒献给心仪的漂亮女孩。

「过没多久朔夜就出现了,然后点了这杯酒,我们大家都很惊讶呢。」

炎凌耀眼睛一亮。「朔夜和那位钢琴师认识吗?」

「不知道。」

噢,看来不只自己和小夜不熟,应该是没有人了解小夜吧。

「后来老板就留朔夜在这里工作了。」象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调酒师莞尔。「我觉得那个朔夜其实对你蛮好的啊。」

「怎么说?」心一瞬间雀跃起来,但马上又想到朔夜躲了自己两个月,一双狗耳朵又垂了下来。

「其实在你之前也有很多人缠着他想认识他。」调酒师哈哈大笑两声,「不过他都马上送他们一杯凝雪月,有些人光闻味道就打退堂鼓了,少数人为了表现心意干了以后马上就醉得不省人事啦,甚至还有一两个人吐得超狼狈。你是缠他最久而且没收到凝雪月的人喔!」

「我怎么不觉得这代表他对我很好。」炎凌耀白了调酒师一眼,眼皮直抽地盯着眼前的蓝白液体。「这是加了什么?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秘密。」调酒师俏皮地眨眨眼。「不过浓度很高喔。」

「多少?」

调酒师笑弯了眼,但闭唇不语。炎凌耀瞪着他,有些犹豫地拿起来轻啜一口。当液体滑过舌尖,咬合刺痛感随即在舌上炸开,呛鼻的味道从喉头直冲鼻腔,让炎凌耀『呜』的一声飙出泪来,放下酒杯摀着嘴,久久说不出话。

喉咙好像有火在烧,又紧又痛。

「这到底是加了什么鬼东西?」顺着气,炎凌耀有些艰难地说。

调酒师意味深长地看了炎凌耀一眼,拿过剩下半杯的凝雪月,轻轻摇了摇。等到炎凌耀顺过气来,才悠悠地开口。「人如其酒啊。」

「什么?」

「人如其酒,唯晓其名,却不知深藏其中的危险。」调酒师细细啜了一小口凝雪月,但显然也不太喜欢它的味道。「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

「喝了凝雪月,你有什么感觉?」看到炎凌耀皱起眉头,调酒师伸手按上自己的胸口。「胸腔很闷很重。」又往上指向自己的喉咙。「喉头很紧,说不出话,想呻吟也没办法。」

「……」炎凌耀好像明白了什么。他也抚上自己的胸口。

那是心痛到无法言喻才会有的感觉。身处地狱中却无法呼救的痛楚。只有隔绝一切,让自己变成什么都不在乎,才能安然地活下去。

炎凌耀想起朔夜总是点这杯酒,有时细细品尝,有时却一饮而尽。如此烈的酒,朔夜却能像个毫无感觉的人一样喝到两杯,甚至三杯。

这是不是代表,他喝的并不是感官上的刺激,而是心灵上的思念?只有用这么激烈的方式,才能唤起看似平静的心吗?

钢琴师……和小夜。

小夜……到底是什么人?

猛撞胸腔的心脏渐渐缓了下来,炎凌耀趴在吧台上,闭上眼睛。

寂静的高级欧式住宅透着一股紧绷,朔夜斜躺在沙发上,手拿着绢布反覆擦着银白手枪,眼神却时不时就飘往一旁的家用电话。

等到三十分钟过去了,朔夜恼怒地发现自己一直擦着同一个地方,才终于对脑中杂乱的思绪投降,有点紧张地拿起电话,拨出熟悉不过的号码。

嘟……嘟……

搞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

……真的要打电话给他吗?问这种问题,会被笑吧?

一想到朝杰暧昧欠打的笑容,朔夜像突然发现手上的话筒竟然是只蛇似的,厌恶地将话筒狠狠砸回去。

可是……若不快点找到解决办法,自己迟早会发疯的!

而且自己又是属于那种就算灌再多酒都不会醉的人……该怎么学其他小说主角借酒浇愁?

再三考虑之后,朔夜还是重新拾回话筒,再次拨出那支电话号码。这次总算有人接了,虽然隔了很久,久到朔夜开始想在心中诅咒对方。

「喂……嗯……」

什么声音?

「朝杰,你搞什么鬼?」朔夜不禁皱起眉头。

「嗯……没、没事……你有事快说……」

「你真的没事?」

「没、没有啦!你,你快说……」

可是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啊!朔夜沉默了好一会儿,对方听他没说话也保持安静……尽力保持安静。

正当朔夜想得出神时,电话的那一头突然传来了一声呻吟,虽然只是一瞬间,朔夜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朝杰,你到底在干麻?」

「没……嗯!嗯呜……玄北……」

有人的喘息?朝杰的吗?不,还有另一个人。

玄北,朝杰的情人。

另一头的杂音越来越多,朔夜刚想仔细去听,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个恐怖的可能……

该不会、该不会,在『那个』吧……

脸瞬间刷白,但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朔夜就心脏狂跳,满脸通红。他一个甩手挂断电话,努力顺着急促的呼吸。

我……我干了什么?竟然还问朝杰他在干麻……朔夜头一次有想死的冲动。但是在自责之于,他马上想起一件事。

他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到底该不该去酒吧?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两个月。

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把酒吧设为禁区,能不靠近就尽量别靠近,因为非常有可能会遇见那个小子。

那小子……

一双难过哀求的眼忽然闯入朔夜脑中,那是在梦中出现无数次的双眸。他摀住眼,希望能够抹去让他心烦意乱的东西。

他……过得好吗?自己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他会不会难过?

呵,一定会的吧。那只小狗。

内心深处有个声音,不断地催眠着他,不断呼唤着他。寂寞的色彩越来越深,深到让朔夜觉得好沉重,沉重到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可否认的,他想见他。

真的……想见他。

朔夜躺了下来,将身体深深埋入柔软的沙发里头。

该执行的任务,就要把它做到完美。

深夜时分,凄凉的晚风略过天际,带下片片萧瑟。孤独的月高挂着,银白洒满大地。

一抹黑影迅速的在夜色蔓延的石子路上奔跑,穿过树丛,再闪进原木支柱。

这里是政治家的住所,虽然说是政治家,但实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黑道大老。全日式的原木建筑,其建筑路线的复杂就花了朔夜近半个月的时间整理,再花一个礼拜熟记在脑中。

广义来说,朔夜有两个雇主,每个组织里的杀手都是如此。在杀手世界里,他们的雇主就是组织里的首脑,除了制裁者和极少数的高层,没有人见过首脑到底长什么样子。那个在所有杀手口中的『主人』,便是他们生存的重心。

而另一个雇主,则是由老师分配、在现实世界里帮忙杀手接佣金任务的『经纪人』。他们通常是透过黑社会接收社会人士的买凶要求,把有实际谋利的任务给自己手下的杀手,等到杀手完成任务了,他们也可以拿到差不多两成的任务约金。

杀手的行动无关正义,他们只负责执行。

而现在朔夜在做的事,则是经纪人丢下来的任务──处理掉如月组织的龙头,年近六十岁的黑道大老宏膺。

这个大老干遍了天下所有的肮脏事,在他的「管区」内的人民百姓各个痛不欲生。据说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所谓的联属买凶。

朔夜还记得那天经纪人递给他的委托人名单,足足有两张A4,可见这个人真的是把百姓们逼到绝路了,才会逼得百姓愿意冒险。

所以这次绝对不能失手。失手了,没命的不只是自己,那些联属的百姓也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戒备比想象中的森严啊……朔夜看着远处正在巡逻的数名西装保镖,皱了皱眉头。

他的眼神飘移,绕过回廊、往漆黑的深处探去。看准时机后,便无声地冲了出去,如鬼魅般用小刀划破了一名保镳的脖子肌肤。在刀上的毒液迅速窜入人体,瞬间夺走保镳的意识。其余的保镳听见细微的声响,正想转头时却突然感觉脖子一凉,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夜空。

带着黑色手套的手转了转沾到污血的小刀,又往另一个方向冲去。

他没有夺走那些人的生命,只是让他们失去意识。如果非必要,朔夜也不想危及目标以外之人的性命。

转弯处的保镖似乎已有了防备,但是为了不引起太大的骚动,他们不选择开枪制伏入侵者,而是几个人朝朔夜冲了过来,打算来个包围夹杀。

只见朔夜身形飘忽,脚步变幻莫测。好几次夹杀都扑了个空,但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空档就足以让朔夜静巧地弄昏这些男人。

「……」朔夜紧闭着双唇,一个旋身,躲过最后一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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