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逼上滕王阁- 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让他人撰文,立传歌功颂德。我如今,不得不当皇后,称天后,装圣母,按我力求的模样活下去。佛啊佛,我是装佛容易做人难,做女人更难。我是个母亲,我也有那慈母心肠。和我佛你一样的慈悲心肠!”

  武后又跪了下去庄严地宣誓:“我虔诚的向我佛宣誓,我死后只竖巨碑,不篆刻碑文,盖棺定论任人去评说!”

  武后又端庄地立起遥向巨佛:“我发誓生前和死后都象我佛永世端坐在莲台上,怀着慈悲心肠关注人间世事,普渡遭劫受难的红尘众生。”

  武后幻想着她合十步步走向石窟,她与巨佛合二为一,端坐莲台口心如一,慈祥地受人瞻仰,她也专注地注视着世人。

  庵堂一个狰狞的金钢下面,裴炎在阴暗的角落中向施荣华、潘高升布置任务。

  裴炎正色地说:“……天后明确指示,王勃这狂生持才傲上太猖狂,不能听之任之。”

  潘高升讨好地表现聪明:“那好办,下官去斩了他!”

  裴炎瞪了他一眼:“这是蠢才的手段!天后指明王勃是当代举国闻名的人才。宁可他不仁不可我不义而遭世人非议。”

  施荣华奉承:“裴相爷定有高见奉献天后。”

  裴炎不加可否说:“容他去南海异邦蛮荒之地,成全他孝子美名探望老父……”

  潘高升难改讨好自作聪明:“等他回来……”

  裴炎顶过去,不悦地道:“天后向你说过容他再回来么?”

  施荣华忙调解:“这不是肉骨头,你插什么嘴。裴相爷已识天机,望求指明我们迷津。”

  “是啊,”裴炎好似为难地:“天后只说了让他在途中经风浪,闯险滩,顺其自然……”

  “自生自灭?”施荣华有意猜测。

  “还是你头脑灵活,有几分聪明。”裴炎表扬了。

  施荣华献媚地问:“裴相爷有何高招?”

  “天后有旨,暂且将你二位升迁……”裴炎将他二人招拢,窃窃私语后遣去他二人。

  镜头升起仰视金钢的怒目下,裴炎跪下乞求:“佛呀,并非我口是心非,实在是王勃比我有才,他目如炬火洞察人心胸。我若不让他先自身自灭,一旦他成了武后心腹必成为这罗刹女手中除奸的宝剑。我必定早晚死在他君臣利刃之下……”他站起来怒目凶过金钢:“朝堂是战场……想活痛快就得不怕死。”

  说书人:果然不出他所料,最终这奸臣还是被武后借故—斩了!

  嘉陵江畔,秦岭群山层层叠叠,巍峨绵延,嘉陵江水浩浩荡荡,激流奔腾,浊浪排空。江岸上几个诗友在柳荫下斟酒送别。

  诗友甲捧酒吟念:“

  江畔无盛宴,惜别斟醇酒。”

  诗友乙捧杯高举:“

  垂柳守激浪,何日系归舟?”

  王勃饮罢酒,又有源源而来送别的文人雅士。王勃举杯施礼,凄怆吟诗:“

  观阙长安近,江山蜀路赊。

  客行复朝夕,无处是乡家。”

  被王勃治过病的父老乡亲,携儿驮女,抬酒捧香,敬酒叩别将他团团围住。王勃含泪连连畅饮老幼妇孺捧上的饯行酒。

  施荣华与潘高升匆匆赶来,挤开众人。

  施荣华亲切地:“子安贤弟,有缘自有天作美,不料我俩要与尊驾同船共济了。”

  王勃疑问:“你们?……二位哪里去?”

  潘高升扬扬得意:“算不得调任升迁……”

  “也是奉命当差,身有公务下洪州,正好同上一条船,同流入川江,一同饱览三峡风光。”

  王勃厌烦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是庶民不敢高攀,怎上得你们的官船。”

  “川江多险滩,三峡藏暗礁。民间小船难抗激浪狂涛呀。”施荣华颇似真诚关怀。

  王勃冷冷地说:“死已无缘,生有何患!”

  潘高升实在蹩不住了:“你呀,不死在刀下,难道你要死在水中啊!……”

  施荣华拦住潘高升:“出门图吉利,莫说丧气话!”

  潘高升直捅地:“你的书籍行李,已经下了我们官船了,走吧!”他上前来拖王勃。

  “你们是来押解我的吧!”王勃严峻地问。

  潘高升:“不不,那有这样高等级的押解。”

  施荣华笑着施压:“裴相国有指示,要我二人遵天后旨意,峡江同舟,要关怀贤弟的安全。”

  “请请,请”潘高升又拉又拖。

  王勃当着众人难以翻脸,无可奈何只得摇摇头被他们前让后推走向官船,立于船头向一群依依不舍的父老乡亲,诗书友人们频频招手。

  船去人散,灵娟背包裹急急赶来,向船埠闲人问话。答话者遥指江上,高山峡江急流奔腾,点点船舟隐入山川中。远远传来嘉陵江号子:

  哟嗬哟嗬,哟嗬!

  哟嗬哟哟嗬,哟哟嗬——!

  峡江无情哪泻哟急流,

  心随哟那个恶浪来追飞舟。

  妹子喂一步哪来哟晚了,

  望山哟那个望水来

  山山水水都是愁。

  十二峰前盼哪神女哟;

  保佑我哥子喂,保佑我哥子哟

  平安直抵那个鹦鹉洲。

  哟嗬哟嗬,哟嗬,

  哟嗬哟哟嗬,哟哟嗬——!

  惊涛狂呼哪骇浪哟吼,

  心随哟那个激流来不回头。

  妹子喂轻舟哪快哟如飞,

  望山哟那个望水来

  山山水水都是愁。

  十二峰前盼哪神女哟;

  保佑我哥子喂,保佑我哥子哟

  平安直达那个黄鹤楼。

  歌声中叠映:嘉陵江景色,大小船只迎激流、冲恶浪。

  沿江栈道如羊肠盘绕在悬崖峭壁上。

  王勃昂立于船上,官船顺流直下。

  小舟上灵娟依舱远眺,轻舟逐浪冲下险滩。

  山峡景色,王勃与潘高升施荣华并立观景。

  巫峡十二峰历历在望,神女峰秀丽挺拔屹立在云雾中时隐时现。

  灵娟站在小舟上,眺望远行官船。

  王勃郁伤压抑望着江岸纤夫奋力爬行。听着逆流而上的险舟旁,那悲怆激亢的号子。

  官船行在激流险滩中,潘高升在施荣华暗示催促下,他将王勃挤下船头。

  王勃落水倾刻没顶,无影无踪,恶浪翻滚,激流飞泻,大小漩涡紧紧涌现。

  武汉三镇,龟蛇二山隔江相望。

  鹦鹉洲上。龟山脚下伯牙古琴台遗迹。吴子璋陪伴阎秀芹漫步。奶娘,喜鹊和丫环尾随其后。

  己是深秋时分,古琴台年久失修,断瓦颓垣一片荒凉,江流淤成的湖面上,满是梗折叶枯,零乱的荷叶。

  吴子璋亲切地说:“夫人,这样凄凉景色,有何值得留连。”

  阎秀芹抚着琴台,默默无语。

  小喜鹊无知问道:“古琴台这是个什么破庙!”

  吴子璋和霭地解说:“昔日俞伯牙在这里弹琴,偶然遇见知音钟子期听琴的地方。”

  “哦,一个弹琴,一个听琴。”小喜鹊很感兴趣,胡乱猜测:“后来他们也结婚了!”

  阎秀芹横了喜鹊一眼:“胡说!”

  吴子璋哈哈笑道:“钟子期是个青年男子,俞伯牙是位年迈的老头子。”

  喜鹊也笑了:“后来又怎么样呢?”

  吴子璋不厌其烦,娓娓而谈:“俞伯牙再次这里访问钟子期。年青的子期已短命夭亡了。”

  喜鹊叹惜道:“嗨,年纪轻轻就死了,多可惜!”

  “是啊!”吴子璋同情地说:“人生苦短,他们只有一面之缘哪!”

  喜鹊猜想道:“那老头子一定去上坟了。”

  “虽是一面缘,也有十分深情。”吴子璋深深叹气;“唉,俞伯牙深恋旧情,来到子期坟地痛哭一场,悲伤地在坟台上再弹了一曲。曲终,他将琴砸了,从此不再弹琴了。”他又深情地向秀芹:“夫人,你可记得我们是:有琴怕相问,寄语巫山云。曲终情未尽,何处觅知音……。”

  阎秀芹双眉微蹙,头也不回,向尾随身后的吴子璋说:“我若知音,早将琴砸了!……”

  吴子璋闹了个无趣,还是笑脸迎上:“夫人……”

  仆人过来:“姑老爷,船上有裴相爷差来的两位虢州贵客来访。”

  吴子璋小心地征求同意:“夫人我……?”

  秀芹这才不失妇道之礼:“你会客要紧,我还要去黄鹤楼朝拜吕祖呢!”

  “不能奉陪夫人了。”吴子璋施礼而去。

  秀芹手扶琴台沉吟:“……曲终情未了,何处再去觅知音……唉!”她长叹一声,泪从心中来,欲止难忍。

  小喜鹊欲问,被奶娘制止住了。

  秀芹略有察觉,佯装迎风沙落眼中悄悄拭后,面对滚滚长江东流去,茫茫水天一色,慨然无语,泪又盈眶。

  长江蛇山脚下泊着的船舱内。吴子璋拆信展读了裴炎封口的密函后,向十分注视着他的施荣华和潘高升悲叹道:“自古才子命多歹,王勃和我是莫逆之交,可怜他生性孤傲,遭尽磨难,不料年方廿六岁就葬身鱼腹,可叹哪可悲……我……”吴子璋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施荣华也佯作同情同感:“唉,我们和他虽是同僚,同是天涯沦落人,也算得文章知己,诗坛知音,都怨我俩同船未能共渡到洪州。也怨我们关照他不够啊!”他假意拭泪。

  潘高升不善伪装,偏说谎话:“我是劝过他,不要贪恋巫山秀色望神女,这下好一步不慎,失足落水,这下可好,色迷迷的,他也学襄王去幽会了神女……”

  “潘主簿不要胡言。”施荣华转向吴子璋:“吴大夫是洪州阎都督府中娇客,此事还望代我二人美言几句……。”

  吴子璋扬了扬手中信道:“裴相爷在此信中褒扬二位德才,又指责王勃傲慢惹恼天后,又将他贬黜至交址蛮荒异地,并有旨意沿途莫容他打着天后慧眼中人,招摇过市,扬名州府。”

  施荣华顺话应话:“是啊是啊,裴老相爷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