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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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滕王阁-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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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花,红花,红花,红花

  歌声中众人四周团团围着。在这独特胡旋舞中,吴子璋借着灵娟的狂舞闪避李弘,李弘如鹰抓鸡追捕吴子璋。吴子璋非舞似舞,灵娟即兴狂舞,李弘幻若魔舞,他们歪打正着跳成了一曲奇妙少有的,激动人心的三人舞,观舞者情不自禁狂歌狂呼,兴奋疯狂到极点。

  曹达来了,悄悄分开了歌僮舞女挤入圈内,他们情绪收敛了,闪向两侧,曹达躬身侍立在李弘面前了:“殿下……”

  李弘满脸大汗,脂粉几乎融成了一个花脸,他气吁吁问:“可有王勃的消息?”

  曹达拿出香罗帕为李弘沾去脸上的香汗,笑着在他身边窃窃私语,李弘几次忍俊不止,噗呲讪笑。最后在曹达头上轻弹了一下!”你这鬼家伙,哪里掏出来这么多鬼消息。”

  曹达没有尊卑地笑道:“还不是沾了殿下的神气,我的鬼心眼才有的点灵气。”

  李弘得意地说:“我那二圣贤我给他开了点窍,这回不露痕迹,他就让那个刘祥道老不死的碰了儿个软钉子!”

  曹达奉承地说:“殿下这个一石投二鸟的妙计,妙就妙在也让王勃受到了冤枉气,他赌气离开保护伞,如今蒙头转向满天飞,还知道向何处找个安身之所呢?”

  李弘自作权谋地说:“机不可失,正是火候,你给我快用香饵钓金鳌。王勃现哪里?”

  “他呀,正在醉仙居楼上喝闷酒呢!”

  “你快去召他来我东宫啊!”

  曹达佯着难色:“我是个满肚子稻草的绣花枕头,只有殿下喜欢和我亲。王勃是大才子,他和我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去召见只能砸锅。”

  李弘不满地:“总不能套着了骏马不收疆啊!”

  “有个人能召他进宫。”曹达用眼色暗示,指向与灵娟正谈话的吴子璋:“他俩是惺惺惜惺惺,知音。”

  李弘向胡人们:“你们去休息吧,子璋你过来。”

  灵娟和胡人们走了,吴子璋无可奈何地过来,站得远远地问:“殿下有何吩咐?”

  李弘走拢去亲切地:“怎么,你怕我吃了你。看你那副受委屈的样子。你如今是声震朝野的名人,日日夜夜应酬多,我几次召你都找不到人。这,我不怪你,你只要讲良心,多给朝野上下说说我尊贤爱士的仁义之心,也就不负我对你的一片赤诚了。”

  吴子璋略略后退,保持距离,颇似虔诚:“微臣怎敢辜负殿下的大恩大德。”

  “好了,不要光是唱得好听。”李弘又靠近说道:“王勃将你当成了知音知心的知己,他现今在醉仙居酒楼,独自一人在喝闷酒。你快去将他召来东宫见我。”

  吴子璋:“这,那王勃尚未改掉村野莽夫的粗俗,生性耿直倔犟,如若召来难免惹殿下烦恼生气。”

  “得得得,你吃醋啦,嫉妒啦!放心,我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无情之人,不信你问问跟了我十多年的曹达。”

  “是是,殿下是天下最讲情义的有情人。”他转向吴子璋:“吴学士,你快去醉仙居吧,莫让王勃又飞啦!”

  李弘又亲近地拢去:“只要王勃进了我东宫,我就重重赏你。”

  “是是遵命。”吴子璋为避纠缠,欣然而别。

  裴炎手捧一包物件走来,与吴子璋几乎相撞,他急忙将物品紧抱怀中,二人略略施礼,又匆匆各自分开。裴炎走向李弘深深的打躬。

  “免礼啦,”李弘正在水榭更衣,随便问道:“咱们久违啦,裴尚书贵人多忙事吧!”

  裴炎近前告密:“殿下深宫欢乐仅儿日,朝中人事大不同,情况不妙啊!”

  李弘穿着内衣问道:“有哪些事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的。

  裴炎严肃机密地禀报:“自从褚遂良放逐桂州,近日韩瑗和于志宁也被远远贬谪黔贵蛮荒之地。你老舅公长孙无忌现在已经完全被架空,他这曾经是受先帝遗诏,权宠至极的顾命大臣,已是孤掌难鸣了”

  李弘无视轻重地说:“大树底下长不出大树来,我那长孙老舅公和他那三个被贬的老东西,就爱自以为是,指手划脚说东道西,他们是自作自受。老的该死就该死,老而不死是为贼。没有新陈代谢,哪有改朝换代。像我总不能头发白了还当个皇太子。”

  裴炎笑道:“大江大河后浪推前浪,一浪必然高过一浪,新旧更替才有一元复始,万象更新,殿下进取的壮志是帝王襟怀无可置疑。只是大唐开国之旧臣长孙无忌辅保殿下是最亲情忠贞啊!”

  李弘自傲地分析:“我知道他盼望我这外甥孙早登九龙之位,他有个靠山。可眼下我母后独霸朝堂,我军权还没掌牢,就想去掌政权。岂不梦寐以求的还是梦想。”

  “是啊!”裴炎顺其心绪笑道:“你老舅公知道你已深领悟了,没有军权难掌政权,不掌政权也难保军权的致理名言。他很是欣慰,他老人家愁只愁年迈体弱,不久可能也要贬到蛮荒之地去。”

  “你就告诉他,有我这外甥孙驾坐九重,我母后能将他贬出去,我就能将他召回来。”李弘注意到裴炎紧抱怀中之物:“你怀里搂着的是个什么珍贵宝贝?”

  裴炎笑道:“这虽不是珍宝,确又非常贵重。”他打开织锦包裹,现出是个远古陶罐:“这是殿下的老舅公长孙无忌托我送给殿下珍藏的。”

  “珍藏?就这么个破玩意儿,是千年古董也摆不上我的古玩架!”

  “这确是千古祖先创造的器具,蕴藏了先祖无限智慧,其品格价值胜过现在金缕玉雕的精品。”裴炎引上了正题:“长孙*期望你能识宝惜才,真正器重。只可珍藏,不可暴弃,千万不能一时性起,信手砸了听响声!”

  “哈哈哈……”李弘大笑道:“你们这些老谋深算,老奸巨滑的老狐狸。你们不就是怕我与母后争夺人才,失手伤害了小王勃吗?你们明说好了,何必兜这么个大圈了!”

  裴炎正色地说:“一个王勃,不足轻重,怕的是丧失了殿下爱才敬贤的声誉,就此会失信于天下士人的心啊!”

  “放心,我认识这是价真货实的真古董,该怎样器重我知道演这种戏文!”李弘将正在仔细把玩的古陶罐狠狠砸在地上,裴炎被吓了一跳。李弘大笑:“哈哈哈……”

  裴炎有所领会,随之也哈哈对笑道:“再珍贵的货色,该砸就砸,哗的一响,值千金,才能惊震人心。”

  醉仙居楼上,王勃一手拿着他写的文稿,醉意较浓地端起酒杯向吴子璋发牢骚:……那个二贤王,他,他只顾玩弄他的鹰犬,不见我……我,不要紧”

  吴子璋也端着酒杯颇有醉意同情地,抱不平:“他,他不该让个小小门官通宵,通宵地捉弄你!”

  王勃笑笑不在意地说:“他……们捉弄我,我只当被狗咬了,这,无所谓,我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也去与狗论理,去咬他们……”

  吴子璋赞赏地调侃:“那,就成了狗咬狗了!”

  “可可是,他不该放狗吓唬……吓唬年过花甲了的刘老宰相……这群狗东西……!”

  吴子璋有所感触:“唉……君要臣死,不能不死……伴君如伴虎啊!”

  王勃酒醉心明:“不能打虎,我我就离虎山,君王是个昏君,我就就不做官!”……

  “不做官,不做官,说说容易做做难哪。”吴子璋面对现实地说:“不做官,十年寒窗的苦,苦就白受了。”

  “难道读书,读书就是为了做官?”

  “学,学而优则仕嘛!”

  “仕,仕,嘻嘻,是个屁,不能为清官,回家去种田,我学那陶渊明,去悠悠见南山!”王勃一口饮尽了酒。

  吴子璋酒醉吐真言:“不为五斗米折腰,我我办不到,人生几何,岂能无美酒。”吴子璋看看杯中酒,一饮而尽又说:“不,不能让美酒逼死我英雄汉!”

  “那,那该怎么办?”

  吴子璋为王勃斟酒,又为自己斟酒:“大丈夫能伸能屈,韩信能受跨下之辱,才,才能有六国拜相。老弟,当忍则忍,不该忍时也得忍,善于忍者,是能人。”

  “你要我学会忍?”王勃又饮尽杯中酒:“我能忍妇幼庸人的苛责,不能容公候王孙半点污辱!”

  吴子璋又为他斟酒:“在人屋檐下,只能暂低头呀。”

  王勃又一口饮尽酒道:“我也是个宁可断头,也不低头的强项令董宣,敢以一死对君王!”

  “这么说,你不愿屈从沛王去当朝散郎了?”

  “是他不稀罕我去当他的陪读舍人。”

  “你可知道皇太子殿下十分器重你呢?”

  “他是器重我的品格为他李氏大唐治国,还是器重我的文才为他结党营私当刀笔?”

  “朝中无人莫做官,既入了宦海,独木舟是抗不了狂风恶浪的。想不翻船就要……

  “你要我不上沛王龙舟,就上皇太子的战船?我呀宁可弃舟登岸不做官,上山当隐士去云游天下,独善其身。”

  吴子璋又有感触:“我啊,不学你,也学不了你,我是怕入了苦海上错了船,再回头已无岸了啊!”他也以酒浇愁了。自斟自饮干了杯。

  王勃另有所悟:“你不是劝我投入皇太子殿下的怀抱吗?”

  “那也是自投陷人坑,不能,也无能自拔了!”

  “我才不像你自暴自弃。”王勃为他斟酒后说:“今日我,来了个此处不留爷,小爷我去酒楼。我来了个不辞而别,在这醉仙居中饮美酒。酒越饮越美,美酒助酒兴,酒兴催文思,文思涌来,灵性飞来,我信笔写下了这篇鹰犬赋!”

  吴子璋举杯在手:“什么?‘鹰犬赋’?”

  “小弟不才,我浓墨泼彩歌颂那些,了不得,气势凶凶的鹰犬们,吾高歌吟颂道:

  展翅雄鹰,腾空已无凌云志。

  俯冲直下,叼来锦鸡;

  歇人肩头,昂首瞪目,不可一世!”

  吴子璋夺过赋文,颇欣赏地接着朗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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