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记我的上海生活-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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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咱爸咱妈”
她跟我说话的时候，总喜欢加个“咱”字，比方“咱爸……咱妈……咱公公……”“公公？”“啊，公公就是咱爷爷。”

　　“你性格像谁啊？感觉跟你妈一点也不像。”

　　“哦，你见过咱妈了，还没见过咱爸。我吗，跟他们都不像，我这叫隔代遗传。”

　　“什么？你这性格很像你爷爷啊？！”

　　“不是。是隔代的隔代的隔代……的遗传。我遗传的是咱老祖宗的。”

　　“你是不是整天的在家里把你爸妈给逗得哈哈大笑啊？”

　　“哦，不是。他们是被我气得哈哈大笑。”

　　好像东北人喜欢说“咱”字，不知道这个土生土长的上海小姑娘怎么也把“咱”字说得这么顺口。不知道她肚子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货，虽然一听到“咱”这个字，我心里就感到不对劲，可也没追究，看看她最后能玩出个什么花样来。

　　她挺能玩命的，整个周末都在上课，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全学，期中考试她物理考了全年级第一名，还不放心，担心下次物理考不了第一名，就让我跟她一起去再找个物理老师，每个周末再加两节物理课。

　　我还挺担心，她这样吃得消吗？整个周末都要上课，上午上完课，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在车上啃个面包或寿司之类的，就要赶到下个点去上课。可她坚持要再加课，她说她自己能行，不知道这个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能量。

　　我说，就算你要加课，也要经过你妈妈的同意，她马上掏出手机就给她妈妈打电话，两句话结束，说已经搞定了。她那位四五十岁的顾问被她惊得有点缓不过气来了，连说这个小姑娘太不一般。事后，又不住得感叹，她这不是在玩命吗，一直上课，能吃得消吗？

　　她看我们都不支持她再加课了，她又强调，她都是自己说的算的，要干什么顶多告诉他们（指她爸妈）一声，他们都不管她的，要是他们真不同意了，她就把她外婆搬出来，她外婆一句话就搞定了。

　　顾问给她找了个物理老师，上完课，她就过来跟我说她不想让那个老师教了，那个物理老师也不想再教她了。还炫耀了一下她的小花招，她一上课就考了那个物理老师一下，找了几道奥赛题还有高中的题让他做。我一听，心里有点不大自在，她肯定是给那个老师难堪了，那个物理老师怎么也跟我是同事啊。不过，孩子毕竟是孩子，总是天真烂漫的，她也没做错什么。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跟那个顾问强调得给她找个“好”点的物理老师，也就是找位真能让这个小姑娘信服的老师，一般老师给她上课，大概压不住堂。不知道下次那个顾问能给她安排位什么老师，也不知道她下次又会玩什么花招。

　　她在这里干什么都要拖着我，她那个顾问看在眼里，感觉很不自在，好像把他给扔了一样，就问她：“你认识了D老师，就把我忘了啊？”这个小姑娘头一低，好像在思考，马上说：“没忘没忘，都记着。”“你这么喜欢D老师，那下次上完课让D老师送你回家吧”，她头再次一低，“下次，要是我爸爸不来接我的话，就让她送我。”

　　第一次见她，她看上去很乖巧，老是跟我强调她这里不会那里不会，但我觉得她水平其实没那么糟，可是以后给她上课，越来越发现她很假小子。有时候，看着她闹腾，我只是看在眼里，不吱声，我看她到底还要闹腾到多久。

48、参照
如果有个参照，也许会把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

　　一、

　　没想去卢湾，那边的负责老师虽然一直都很想让我去给他们上课，但一直都是个懒惰的人，深怕路途太遥远——因为晕车，所以乘车对我一直是件很痛苦的事。直到一天，跟这个工作场所的感情给磨灭殆尽了，终于捡起了那根“救命稻草”一样的机会。

　　于是碰到S，一个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的学生，他来自上海四大名校之一，成绩年级排名前十，这样的学生还需要辅导吗？而且他妈妈已经计划让他明年就去国外读书了，还有必要过来辅导吗？问他，他说，有必要。也不知道他的这个必要指的是什么。毫不客气的说，过来辅导的学生一般都是想提高成绩，想考所好学校。像S这样，不需要辅导，在国内，读高中的话，可以读上海的四大名校，而且估计是那种可以免试进去读书的，去国外的话，估计成绩肯定也会是数一数二的。

　　只是他太安静了，不会多说一句话。很多时候，觉得自己还是挺安静的，可是一看到他，马上就觉得自己是个假小子了。他的接受能力很好，只要我讲过的东西，估计他都能记住，不需要提醒第二遍，效率非常高。一直以来，上课都需要我再三的提醒，可这次真的很爽啊，什么都能一次搞定。

　　他很精致，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精致的感觉，很像是用在文章里的字眼，可精致的东西往往都挺脆弱，就像陶瓷或是水晶玻璃杯，美丽精致，却要加倍的小心。所以，有点居心不良的，第一次见面就跟他大讲挫折，跟他强调经历点挫折还是很有必要的。不知道他以后的人生是不是还会一直这么顺利，要是有一天他真的遇到挫折了，希望他能够坦然一点，勇敢一点。

　　二、

　　他这次来上课又开始捣蛋了，实在是搞不懂啊，上次上课的时候，那么听话，让我都不敢相信了，怎么一下子这么认真了呢，可热度保持了两分钟，这次又原形毕露了，继续他的捣蛋生涯，我实在是搞不懂，问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真是气死我了呀。

　　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很泄气地扔给他几个字：“我看不懂你了。”奇怪，这句话，还真能让他打开话匣子啊。

　　“我吃错药了。”

　　“是学校里的事吗？”

　　“嗯。”

　　“什么事？”

　　“上美术课的时候捣蛋，被美术老师留下来，批评了一顿，出去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老师知道吗？”

　　“不知道。”

　　“有同学看到吗？”

　　“没有。”

　　“你妈妈知道了吗？”

　　“我跟她说了。”

　　……

　　“就这件事啊，现在发泄完了吗？”

　　“嗯。”

　　“你不跟我说，我怎么知道，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啊？”……

　　其实，学生是挺脆弱的，他被老师批评了一顿，心里肯定挺难受的，往外走的时候，又这么一摔，还不知道得怎么生气呢？

　　对付像他这样的捣蛋的学生，不有点“野”气，估计早被他牵着鼻子走了。面对这样的学生，想文静也文静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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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发疯的一天
昨天，他来上课的时候，总感觉他这里做得不好那里做得不好，只要他动一动我就说他在做小动作，规定他不能乱动，还规定他得坐正坐好了，这些规定应该挺出乎他意外的，虽然他有些疑义，不过还是照着做了，后来想一想，他那些动作只是他的一些习惯性的动作而已，自己好像没必要那么郑重其事的。

　　今天，冯枫来上课，月考成绩出来了，怎么都没感觉到他有进步，一看他的卷子做成那样就有点生气。拿出以前给他讲过的一些习题让他做，结果他做得还是一塌糊涂，跟没做一样，实在是很生气，讲题的时候又是一问三不知，此时此刻，好像只有把自己的嗓门给提高八度才能表示出自己的不满，好像也只有提高八度的声音才能让他给记住似的。

　　按照自己那火冒三丈的逻辑：就那么几个知识点，讲过了，怎么还连点印象也没有呢？怎么还能做得一塌糊涂呢？讲过了，还跟没讲一样，还有必要过来学吗？像这样子，我还有必要再继续往下讲吗？而且，还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要是我讲过的东西，下次还记不住，还跟没讲过似的，以后就不要来学了。

　　我想那时候，自己肯定是被气疯了。上完课的时候，又跟他强调，能把数学、英语学好，就一定能把语文给学好，语文跟数学、英语没什么差别。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鼓励他了。还跟他解释，我今天的态度确实不大好，那也是被你气得，是你自己没做好。

　　虽然，最后还嘴硬地给自己辩解，其实想想自己今天确实没做好。冯枫是个很听话的孩子，看上去文文弱弱的，说起话来也细声细语的，很像是个女孩子。刚开始的时候，他甚至不敢跟我说话，过了一些日子，才好了起来，终于敢主动开口跟我讲话了。这样一个孩子，就算他以前没做好，今天也不至于对他发火吧？！

　　很多时候，我应该都挺实际的吧。总不希望他父母白把钱给扔到这里来，希望他能早点学好了，感觉他家庭条件不是很好，所以希望他能早点学好，让他父母扔在这里的钱能有所值。可看到他这段时间的学习居然没有起色，心里实在是有点着急啊。虽然，他父亲仍是和颜悦色，我想他母亲应该也是这样和颜悦色的吧，我心里还是很着急的。

　　他父亲，应该算是个好父亲了，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总是能那么和颜悦色地对待他的儿子，有这样的父亲，冯枫也该是个幸福的孩子了。

　　也许，我也得学着和颜悦色些，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学着和颜悦色一些。就算是对学生严厉，也要和颜悦色的。

　　曾经问S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说的第一条就是：老师是个很有有耐心的人。看来，这个有耐心只能在某些条件下成立。

　　2009…12…20

50、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最近，有点不知道要写什么了，日子总是平平淡淡，有句话“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用这句话来描述自己现在的情况，说明自己一切都好。

　　一、 给B同学换老师了

　　B的本性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