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记我的上海生活》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杂记我的上海生活- 第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哭闹,就觉得我又在胡闹了。

  我继续哭着喊着,母亲很无奈,她好像觉得我这次问题很严重,不是胡闹那么简单了。她跟父亲理论起来。

  父亲不会那么容易原谅我的,父亲在孩子心中一直都是个很有威信的人,亲戚家邻居家的孩子都怕他,小时候哪个孩子不听话,他们的家长经常把我父亲给搬出来,只要提到父亲,那个孩子就会不哭不闹了。可我现在却处处挑战他这种威信,不管他说什么都不听,他对我一肚子意见。

  趁着他们理论的时候,我给学校的老师打了个电话,跟他确认我昨天是不是真的去过学校。他很肯定地告诉我——我确实去过。

  我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心里只装着一个问题——我怎么会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呢。我怕看见父母为了这件事吵架,就跟母亲说好要去姥姥家。

  弟弟在旁边看着我,很无助。他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他大概也是怕看到我这么难受的样子。他跟我说了句:“姐,你得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没回答他,一个人去了姥姥家。其实,我知道他说得是对的,可我不相信自己会遇到一个合格的心理医生。要是遇到一个糟糕的心理医生,自己说不定会遇到更多的问题,会遭受更多的痛苦。那时候,我对陌生人怀有一种严重的不信任感。

  02

  我想起了很小的时候,大概四岁吧,好像也遇到过类似的事,只是那时候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也感受不到痛苦。只记得那时候,自己不说话,不吃饭,也不活动。对什么都没什么反应,整天愣愣的,好像是受了什么大惊吓。吃饭的时候也没反应,他们只好往我嘴里填点东西——填也只能填进一点点去;他们把我放到哪里,我就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不声不响地一动不动。大人们都很着急,他们带着我到处去寻医问药,可总没起色。后来,不知道奶奶从什么地方打听到一个“神人”,就让父亲带着我去找那个人。

  父亲用自行车驮着我去找那个“神人”——那时候他们好像把挽救我的希望都寄托到这个“神人”身上了。那时候应该是秋天吧,天气有点凉,不知道什么时候父亲一低头,看到我脚上的鞋子只剩下一只了,他问我鞋子呢,我摇摇头,他叹了口气,皱起眉头,带着点自责:“大冷天的怎么把鞋子丢了?冷吧?”我还是摇摇头。其实,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没感觉到丢了一只鞋子,丢了鞋子,我的脚也没感觉到冷。他一直都在跟我说话,虽然他知道我不会回答他,但是他还是坚持跟我说话。他跟我说:“鞋子应该是掉在路上了,我门回去找找吧,要不脚会冷的”,我点了点头,其实我没感到脚冷,根本没感觉到那只鞋子所起的作用。父亲又带着我折回去找鞋子,走了没多远就看见我不小心丢掉的那只鞋子,他帮我穿好鞋子,脸上也轻松起来了,丢掉一只鞋子好像让他感觉到自己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为了这只丢掉的鞋子,母亲和奶奶好像都会责怪他没有照顾好我,现在找回了那只不小心丢掉的鞋子,他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我不记得那个全家人都寄予很大希望的“神人”是什么样子了,只记得是个女的,应该是有点像巫婆吧,她把手摁在我的手臂上,测量了一下我的脉搏。

  那时候,爸爸把我放在爷爷奶奶家。回家后,奶奶按照那个“神人”的指示,在门前烧了一张写着字的纸条——这张纸条应该是爸爸从“神人”那里带回来的,还烧了一些纸,供上米饭,好像还有其他的贡品,然后浇到地上酒。那个仪式很像过年过节要例行的仪式,只是不用放鞭炮。

  奶奶做这个仪式的时候,是吃晚饭的时候,天黑下来了。做完后,她号召大家吃饭,摸着我的头,告诉我:“很快就会好起来了。”听到奶奶说这个“好起来”,我的心好像活动了一下,好像知道自己病了,好像知道他们都在帮我战胜“病魔”,自己身上好像有了点力量。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那个“神人”有“神功”,我真的一天天好了起来,开始吃饭了,开始说话了,开始四处活动了。

  我后来一直都没想明白自己当时怎么会一下子就不说话,不吃饭,不活动了。我只能根据自己记忆中当时的反应,猜测当时自己应该受到过很大惊吓的,但到底是什么惊吓,自己却说不上来了,就算那时一大家子人都在围着我团团转,他们也搞不清楚我当时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看着我渐渐“好起来”,他们相信是那个带着神秘色彩的古老的仪式把我的“魂魄”给找回来了。也许吧,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秘的力量存在吧。
  作者题外话: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码出篇小说来。

  题目:《走出“心魔”》

走出“心魔”03
03

  我去姥姥家,是为了寻找一份安静,而这份安静只能从两个人那里找到,一个是姥姥,一个是奶奶。可奶奶在我读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那是记忆里最寒冷的一天,那年的大雪比往年来得早了一个月。其实,小时候,对奶奶的最大多数的印象就是她不够可亲——在我还没来得及进学前班的时候,她摔倒了,然后再也没能站起来,不能像别的小朋友的奶奶那样带我到处玩,不能跟我做游戏,她不大说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看着窗户外,脸上有着孩子没法理解的忧愁,也有着一种孩子没法接近的距离。可是,长大后,想起奶奶来,却觉得她是个温和的人了。

  不管什么时候,姥姥家永远是寻求安静的最佳选择。姥爷性格比较内向,一副文静的书生模样,那天姥爷出门了,只有姥姥在。在姥姥家,就算是丢了好几个魂好几个魄,也可以不必那么紧张,这里安全得很,不需要魂魄出来劳神。本来被失忆搞得失魂落魄的我,在这里居然没有那么惊恐,很平静地讲述着自己的这个意外的经历,姥姥也只是平静地听着。我找回了稍许的平静,姥姥让我躺着休息一下,我拿着镜子好好研究了自己一番——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惊恐中,尤其是眼睛,我拿着梳子把头发好好整理了一下,可眼睛里的惊恐却没法改变。

  我很怕出门,很怕碰见熟人,我不想他们知道我失忆了,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的惊恐,确实不得已的话,就尽量把脸摆到到一个安全的角度,尽量避免目光接触。其实,我的惊恐无处不在,不管我怎么掩盖,它都会不时地暴露出来,就算我能掩盖住自己眼神中的惊恐,却掩盖不掉我语气中的惊恐。。 最好的txt下载网

1、这一次,我没辙了
(有人说喜欢看我学生的故事,那就继续贴我学生的故事。一年一年,什么都在变化,包括我,包括他们……流逝的是时间,流逝的不仅仅是时间……)

  
  我挺喜欢教那些调皮捣蛋的学生,这样的学生一般都挺聪明,当他们捣蛋的时候,我总是平静地在一旁看着他们搞恶作剧,心想:这有什么,当年我比你还恶作剧呢。所以,之后这些学生基本都挺听话的了。

  不过,这一次这个学生真的让我很无奈。从别的老师那里听说,他爸爸是博士,他妈妈是硕士,都是上海某个区的公务员。

  刚开始的时候,他表现很好,虽然基础不太好,但挺配合,教他什么他都能好好听着,可后来就原形毕露了。不管教他什么,他都不听了,让他做什么,他就老磨蹭。实在是搞不懂,这么一个挺聪明的孩子,怎么连基本的东西都不会呢。我把自己的疑问跟他家长反应了一下,他妈妈给回了满满一页纸,原来他以前就是这样子,看来他家长也拿他没办法。

  他喜欢给别人讲,但不喜欢听别人讲,尤其是不喜欢跟学习有关的东西。不过,一个只有十多岁的孩子,不学习光玩怎么能行呢?!他说的最多的字是:无聊。不管问他什么,他都说无聊,在他看来,他爸爸妈妈都是无聊的人,学习是无聊的事,估计除了玩,别的东西在他看来都是无聊的。

  我现在都没搞明白他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因为,他只会说“无聊”,要不就一声不吭。还没碰到过这么刺头的学生呢,让我对自己的工作产生怀疑——此前,我深深地认定当老师是件挺美好的事,这一次,这个信念狠狠地晃了起来……这个孩子到底在想什么?跟孩子打交道怎么会这么难呢?

  不管怎么着,还得继续想办法,他身上带着锁,我就得继续给他找钥匙……再不行,就跟他换换身份吧,他当老师,我当学生,怎么着也得好好折磨他一下,看他以后还敢捣蛋……

  (担心:这么为难的事,明天我头上是不是会冒出根白头发啊?!)

  2010…8…20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2、要是师范大学,我就服了他们!
周五给他上课,他老磨蹭,什么也不做,问他,他又一句不吭,当时都要忍不住发火了。课后,就开始想各种方法——怎样才能让他转变呢。后来构思了一个长长的故事。

  一般刚认识的学生,都会对老师的个人问题比较感兴趣:你结婚了吗?有小孩吗?小孩多大了?曾经有个学生,每次我走得比她早些,她就会问我去干嘛,我说不告诉你,她就会用不容置疑地口气说:哦,我知道了,老师是要去约会……还有个学生,年龄要大些,对我了解比较多,居然跟我说:老师,我给你介绍男朋友吧,你要什么样子的……我当时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更觉得有意思,忍不住笑起来,她倒是一本正经,只是被我笑得她有点不好意思。

  记得,当时刚见他的时候,他就问了我这几个问题:你结婚了吗?小孩吗?小孩多大了?当时,感到很不好意思,没有回答他。这次,这个问题也许能用到。

  还想了那个李闯王一夜白头的故事,想让他明白:人是不能太忧愁的,太忧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