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上土匪下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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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上土匪下堂夫-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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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欠抽的话放在往日栾涛一定要关门打狗,怎奈心里一片死灰,拒不接招。“你看也看了,该走了吧?”
  “可我还没看够!”
  “哦,那你继续。”栾涛索性不理他,也不在正襟危坐,干脆面朝墙躺下来。
  身后一声轻叹,“关内侯,你看,他真是不想见你,你又何必强人所难。还是回去吧,免得扰了人家清净上路。”栾涛心里一惊,那冤家来了?什么时候,刚才怎么不见?就觉心里某处一动,再也按捺不住那份喜悦,翻身坐起来一看,栅栏外仍是那人,哪有周岚身影。再看那人,双手捂嘴,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不由火冒三丈,“竖子,竟敢耍我!”继而开骂。
  真把人惹怒了,解墨卿也不再捂嘴,笑得前仰后合。笑了好一阵,这才止住笑,一拍屁股走人。剩下栾涛独自在牢里跳脚。
  拐过一堵墙,周岚转身出来,一脸无奈,“夫人,你何必如此气他。”
  解墨卿似笑非笑,“不惹得他这么大声,你如何得知他现在是否安好。听到了吧,中气十足,比在家里都好。放心吧,一时半会断不了气,走啦走啦!”
  “夫人你真是……”
  “真是什么?真是太坏了是吗?我告诉你,你知足吧,我若真坏起来,你等着……”声音渐渐远去。
  牢内一灯如豆日夜点着,牢房里的人分不出白天与黑夜。
  栾涛再次平静下来。他不知已在牢里度过多少日,最初的焦急烦躁早就化作无声叹息。无人相信他是青白的,已致如今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其实就是杀人凶手。既然杀了人,那么一命偿一命天经地义。他不停用这句话提醒自己,不要妄图不真实的转机,安心静候最后的归宿就是。
  可是,谁能给他解释一下,为什么蒙峻的枕边人在这个时候会跑到牢里来气自己,简直岂有此理!
  但是解墨卿是什么人,那是绝对把你气个半死,自己毫发无损的主。
  果然丞相公子被解墨卿的嘚瑟气到了! 
  晚些时候有狱吏前来打开牢门。
  栾涛心里一阵凄苦,这就要上路了么?
  所有的自我安慰在这一刻化作涓涓流水,流向记忆中的远方。
  周岚,我先走一步,来世再与你纠缠!
  跟随狱吏走了好一段路,也不知前方通向何处,凭感觉仍是廷尉府。那狱吏从大牢将他提出,也没说去什么地方,手持行灯在前引路。一路上只有两人押送,并未上刑枷。
  问二人何往,二人也不答,只催促快走。
  前方一处亮起灯光,竟有屋室。
  狱吏停在门口,“大人,罪犯栾涛带到。”
  “请栾公子进来。”竟是薛功义。
  挥退狱吏,薛功义仔细打量栾涛一番,见他不惊不怕丝毫不乱,不禁暗暗纳罕。栾涛刚被下狱时可不是这副淡然麽样。无暇去想究竟是什么改变栾涛秉性,直接切入主题。
  “今日丞相大人求到本廷。”
  栾涛呆呆地,“我爹。”
  “可叹丞相年事已高,终躲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
  栾涛一瞬眼睛湿润。
  “公子乃栾家独子,丞相自知你死罪难逃,求本廷寻个方便,为栾家好歹留个后。”
  “什么?”栾涛傻眼。
  “人已找好就在外面。春宵一刻值千金,公子莫辜负了丞相一片苦心。”
  再傻栾涛也听懂了薛功义的意思。可是……
  薛功义见他低头不语,嘴角撇出浅浅的弧度。手指轻敲案几,旁边是一卷纤帛。栾涛刚进来时没太注意那卷东西,这时细看方大吃一惊。那分明是——圣旨。
  “栾公子心存疑虑是么?呵,我薛功义掌廷尉十二载,从未法外容情。今日若非有圣旨在,你以为薛某仅仅是怜惜丞相花甲之年即将痛失爱子吗?”
  “我……”
  栾涛转身要逃,两名狱吏闯进门来,将他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不,薛大夫!送我回大牢,送我回大牢!”
  薛功义轻轻摇头,“到了这里,可是由不得你。”
  “薛大夫,薛大夫,我可以给我爹写信,就说此事与你无关,放我回去!我、我,我不要女人!”
  “这是什么话?”薛功义眼睛一瞪,“公子是聪明人,切莫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好好想想如何享受眼下春宵美景才是正经啊!”
  啪啪!
  薛功义轻击手掌,吱呀一声门开,一女袅袅踱进门来。
  此女皮肤细白,美目流波。上着丁香色衫子,下配雪青色绣花百褶裙,腰系藕色丝带,看上去极其素净。
  栾涛暗呼,完了,吾命休矣!
  薛功义看时候差不多了,吩咐道:“好生伺候,薛某不便打扰,这就回去了。”
  女人微微欠身。
  “栾公子。”女人轻移莲步,“奴婢绿藻,这就伺候公子就寝吧。”
  栾涛闻声这才打量起这间屋子。这是里外套间,自己所处正是外间,书橱嵌
  在西墙,书案就在书橱前。茶炉在窗下,早有煮好的茶散发淡淡余香,想必茶已经冷了。
  女人欺身上前解他腰带,栾涛就觉心漏跳一拍。
  “不行。”他奋力挣扎只觉力气越来越小,女人也不怕,反而缠了上来。
  “公子,是嫌奴婢手拙吗?”
  “不。”
  女人温柔一笑,“那公子还等什么?”
  “你别过来。”
  栾涛左躲右闪,拼全力抢至门前猛推,不料门已上锁。
  ……
  栾涛这边上演虎入羊口,宣室里四只等待消息的正将打马吊大业进行得轰轰烈烈。
  皇帝去小舅子家串门的次数数都数不清,今天小舅子一家进宫回访,皇帝着实惊了一下。
  “什么,什么?姜升,谁来了?”
  姜升的背又一次和大腿形成一个标准直角,“禀皇上,蒙将军兄弟与夫人请求面圣。”
  一听是真的,龙颜大悦,一边喊宣,一边问姜升,“朕穿哪件衣服见蒙夫人啊?”
  其实没人敢挑皇帝穿什么衣服,倒是皇帝可以挑臣子给自己带什么礼物。一见木箱里的豆腐块,顿时眉开眼笑。刚要准备,解墨卿悄悄冲皇帝抛去一个媚眼。皇帝心里一动,临时支开两只小舅子,笑嘻嘻道:“夫人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不安分的事,怕小舅子罚,想让朕帮忙求情啊!”
  真是龙嘴吐不出象牙!解墨卿忍了又忍,没念叨出狗嘴两个字。伸手入怀,皇帝眼睛紧紧盯着那只手,心说果然有玄机!哪知竟是一封信。
  “皇上看看这个,墨卿可是忠心可鉴,为皇上分忧来了!”
  皇帝坏坏一笑,“夫人要进内府?”
  解墨卿猛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暴揍面前那条龙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最近崩溃!

  ☆、洗冤

  廷尉府这个地方没人喜欢来,皇帝也不例外。
  打了一夜马吊,廷尉这边消息传来,皇帝强打精神钻进御撵。
  御驾到时,女医已经检验完毕,君前跪禀:“绿藻未有行房痕迹,仍为完璧之身。”言辞简练,说出了上位二人最想听到的结果。
  挥退女医,皇帝看薛功义。薛功义也是一夜未睡,此刻双眼熬得通红。向皇帝微微颔首,有人在皇帝面前垂下一道金色纱帘。 
  “皇上,已请太医看过,栾涛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要多养些时日方可痊愈。”
  “嗯。”
  “可传绿藻?”
  “传。”
  绿藻被带上堂,不敢抬头,上位悠悠道:“将昨夜之事一五一十道来,不得隐瞒。”
  “奴婢不敢隐瞒。”绿藻低低伏下*身子。
  “奴婢按照大人吩咐伺候公子就寝。哪知公子并不许奴婢近身。初时以为是公子嫌弃奴婢身份低微,奴婢好言相劝,公子不为所动。后奴婢就觉公子有些不妥。”
  皇帝与薛功义对视,薛功义问:“有何不妥?”
  “公子看着像是失力,又出了汗。奴婢便扶他上床歇息……”绿藻仔细回忆。最初栾涛呼吸紊乱,渐渐开始神志不清,这才由着绿藻上前扶他。绿藻此时也察觉栾涛情形不对,又想许是他过渡紧张所至,也就没太往心里去。扶栾涛躺下,便解开了他的衣服。衣服缓缓解开,不由芳心大动。
  栾涛本是肤色偏白,此刻微微发红,大汗之下仿佛披着一层泛光水衣。向上看去,两颊酡红犹如半醉,双目微阖却遗落半分朦胧,薄唇一张一翕喃喃念叨着什么,绿藻附耳去听,却又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绿藻本为秦楼之人早已认命,不图会碰到才姿上乘恩客,却仍在此刻搅动了一湖心水。
  她俯身贴上滚烫胸膛温柔轻抚,试图缓解对方的紧张……
  “奴婢没料到、没料到公子竟然……”
  薛功义轻咳,“如何?”
  绿藻小脸发烫,启齿艰难,“不举。”
  “下去吧。”
  皇帝觉得没有必要再听下去。
  绿藻看向薛功义,薛功义点点头,“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拿上速速离开。记住,此事不得向任何人泄露一个字,懂吗?我是说哪怕是一个字,嗯?”
  “是,奴婢晓得厉害。”
  就像一场戏落下帷幕,皇帝与薛功义同时松口气。
  “早间绿藻禀告,栾涛后半夜已然人事不省,且盗汗不止。”
  皇帝叹息同时又有些担忧,“太医如何说?”
  “气虚盗汗,心塞郁结,百纳不顺。”
  “可结案了?”
  “正是。”薛功义收拾起手边几分脉案呈给皇帝,“三份脉案,一份为今早刚刚得到的,一份乃栾涛刚入狱时的,最早一份乃他十六岁时的。三份脉案所述大同小异,栾涛这病是假不了。臣还得知一事,据丞相府中管事讲,很早的时候栾涛每年要病上三两次,大夫来了也看不出病因。后来他换掉了房里伺候的人,一个侍女未留,身边伺候的全部为男僮,那病也未再犯。直到他十六岁再次复发,一病竟是数月。可见,他真是碰不得女人。也从而证实,那夜行凶的另有其人。只是杀人嫁祸一事,定有蹊跷。”
  “杀人嫁祸一事可另案再查,眼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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