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军魂:西藏武警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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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军魂:西藏武警传奇-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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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族六人,藏族、回族、土家族各一人。

  “我们来自祖国的四面八方,为了一个共同目标走到一起来了。”第一次班务会,班长李大军端坐在小马扎上;腰板挺得笔直,像绑了一根钢管;一双眼睛犹如两把小扫帚;不时从每名新兵脸上扫过;格外严肃、格外庄重、格外富有气魄地作了一番指示:“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个战斗集体了。大家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搞好团结,搞好训练,搞好学习,搞好内务,搞好环境卫生,尽快实现由普通老百姓到合格军人的转变。新兵连、营每次搞评比,我们一班都要勇夺第一!一班一班,不夺第一还叫个锤子一班!”

  “一班”原来是这么来的!这让包括罗一川在内的一班新兵心中立即充满了自豪感,当班长大声询问“有没有信心拿第一”时,几乎所有人都伸长脖子以更高的分贝同时喊出了一个“有”字。之所以在这里使用“几乎”这个词,是因为班长李大军发现有名新兵并没随大家一起张嘴。李大军对此相当不满,用严厉的目光将那名新兵罩了起来,问:“你为什么不回答?”

  新兵盯着班长的嘴,满眼惶惑,没有吭声。

  李大军班长更不高兴了,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新兵仍然没有反应,倒是李大军班长忽然反应过来,他伸手在自己前额用力一拍:“看我这猪脑壳!对了,你是尼玛次仁,藏族。你不懂汉语唆?”

  新兵显然听清了自己的名字,连忙点头:“哦呀,哦呀。”

  “麻烦!还要给你找个汉语老师。”李大军班长嘟囔着,将头转向了其他新兵,“你们,哪个是高中生?”

  “我是!”三名新兵应声从小马扎上弹了起来。

  “好,都坐下。”李大军班长双手往下一按,仿佛正按在那三名新兵肩上,他们立即坐了下去。李大军班长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三个知识分子,以后各班轮流办黑板报,我们就莫得问题了。”稍倾,他又问那名说普通话的高中生:“你,姓名?”

  “报告班长,我叫殷兆宁。在西藏长大,从拉萨入伍,汉族。”说普通话的高中生新兵立正回答完毕后,顺手给班长敬了个还算标准的军礼。

  李班长咧开大嘴一笑:“好!请坐下。?”

  “是!”殷兆宁再次向班长敬了军礼,然后嗵地一声落坐。李班长又问:“你参加过军训?”

  “报告班长,零零星星地学过一点皮毛。”

  “嗯;你这个兵还要得。在西藏长大,那,你精通藏语吧?”

  “说不上精通,只会一点日常用语。”

  “这就行了。交给你个任务:负责教会尼玛次仁听懂汉话,并且还要会说汉语。”

  “是,保证完成任务!”受到班长的重视和重用,殷兆宁显得异常兴奋,女孩子般俊秀的脸上发出了超乎寻常的红光。 。 想看书来

第二章2  新兵连一班
按照总队新训办公室统一规定,新兵到部队后第一个星期为环境和心理适应第一周期,不安排任何军事训练。李大军班长的主要任务,一是陪新兵聊天,在聊天中讲授一些诸如西藏风土人情、高原保健常识之类的东西,二是教会新兵把鼓鼓囔囔的被子叠成横平竖直的豆腐块。

  在罗一川的记忆中,那个礼拜是他当兵以来最轻松、最舒适的一段时间。阿曲支队新兵营一连一排一班除尼玛次仁外的所有新兵蛋子,一边心情愉悦地倾听李大军班长摆龙门阵,一边就牢牢记住了其他战友的姓名,还掌握了“放下包袱精神好,缓行慢语不急跑,减少熬夜早睡觉,运动适度莫疲劳,不沾酒来勤喝水,少食多餐别过饱,当心冷热防感冒,有病早治要记牢”等高原保健“密诀”。当然,最大的收获还在于更清楚地认识和了解了西藏,知道了更多、更详尽关于西藏的知识。比如,西藏曾经是汪洋大海,几亿年前,在岗瓦纳古大陆与欧亚板块进行了一场惊世骇俗的“拥抱”后,这片苍茫的世界上最年轻、最高、最大的高原才横空出世;又比如,西藏面积一百二十多万平方公里,约占全国总面积的百分之十二点八,平均海拔四千米以上,高寒缺氧,空气稀薄,日照时间长,太阳辐射大,水能和木材蕴藏量均居全国前列;还比如,西藏节日繁多,几乎全民信奉藏传佛教,拉萨大昭寺门口的甥舅结盟碑记载着藏汉人民的深厚情谊,西藏于元朝正式归入中国版图,是祖国领土神圣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等等等等。罗一川把这些东西工工整整地记在笔记本上,每晚就寝前都“温故知新”一遍,很快将它们从本子上转移到了大脑深处。

  在传授内务整理技巧方面,李大军班长更是有些高明手段,一开始,他就在全班九名新兵中开展了“比学赶帮超”活动,“谁英雄谁好汉,搞个内务比比看。”“互相学,互相赶,流动红旗铆在一班迎风展。”从李大军班长嘴里滚涌而出的这些顺口溜,极大地调动了一班新兵练习整理内务的热情,豆腐块被子一遍遍地叠,三横两竖的背包一次次地打;眼见九床崭新的被子慢慢有了棱角,显出了“豆腐”雏形,李班长和新兵们心里的成就感便日渐浓烈起来。

  这期间,新兵中最忙的要数普通话说得最标准的殷兆宁。除了必须完成和其他新兵同样的任务,他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为尼玛次仁“传道授业解惑”上,连比带划、不厌其烦地教尼玛次仁说汉语:卡拉撒——吃饭,秀登假——坐下,玛米——军人,德秀打——过来……

  对生性活泼好动的殷兆宁来说,当“老师”的感觉远不及想象那般美妙——这活儿太需要耐心,太需要一副好脾性,太需要他始终坚持把心中的气恼和嗔怨全部压制在口腔至小腹这个范围以内。“卡拉撒——吃饭,吃饭,吃饭……”往往,他必须得这么反复领读十遍以上,尼玛次仁才勉强能把“气患”说成“赤反”,而且那“反”字后面还老是拖一长长的“岸”音,若非连听带猜,实在很难明白里边含有“吃饭”这层意思。好在尼玛次仁相当用功,无论叠被子还是打扫宿舍卫生,嘴里总是念念有词地“赤反(吃饭)”、“气窗(起床)”、“几火(集合)”、“烧洗(稍息)”个不停,这多少带给了殷兆宁“老师”一点心理安慰。哪怕是只笨鸟,只要他肯扑扇翅膀,就有飞翔的希望。何况,殷兆宁很快发现,其实尼玛次仁并非笨鸟,只不过,他比别人晚一些振翅而已。凭心而论,他觉得尼玛次仁实际上相当富有男人血性,并且相当聪明,相当吃苦耐劳。总之一句话,尼玛次仁几乎具备了“草原英雄”藏獒身上所有的优秀品质。

  这天早晨,班长李大军去连部开会。陕西籍新兵刘猛叠好被子后,大概觉得有些无所事事,便在宿舍里当起了巡视员,晃晃悠悠地拿眼睛寻找别人整理内务方面的毛病,一会儿说张三的被子软遢遢地像冬天的丝瓜瓤子,一会儿又指责李四被子棱角不够清晰。到了殷兆宁跟前,他端详半天后,终于表扬了一句,说就这娃内务还马马虎虎。这么说时,刘猛露出了满脸班长甚至是排长、连长般的神态,显得相当老练,又捎带着弄出了一层嫉妒和不屑掺半的复杂表情——这说明刘猛的眼睛不但能发现丑,也是能看到美的,而且,虽说他明显对殷兆宁透着些不服气,但多少还有点实事求是的态度。

  但是,无论刘猛持什么样的态度,他指手划脚的讲评,都让新兵们感到很不舒坦:你算个什么*鸟,一大清早就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当然,大家只是把不满装在心里,都强忍着没接刘猛的招。第一次班务会上,作自我介绍时,身高体壮的刘猛曾说自己练过十年武术,尤其擅长摔跤,并当场表演了一套拳术。这毫无疑问对其他新兵构成了一定心理压力——若要迎战挑衅,不先在心里掂量一番彼此的斤两,恐怕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就连曾被连长龙刚誉为“大力神”的赵红军,也因为在格尔木跟龙连长过招时两战两败,明白了徒有力气无法保证自己稳操决斗胜券的道理,斗志丧失得相当严重。此刻,他还了刘猛一个白眼,又低下头继续收拾自己的被子。

  很显然,刘猛并没有看清当时的形势和气氛。“入伍前,我在街道民兵连当排长的时候,内务整得那才叫棒咧,我排里的民兵也都叫我训练得比正规部队还正规咧。”他昂起头,沉浸在无比美好的回忆中,接着话锋一转,“你们这些新兵娃啊,还嫩咧,千万不要偷懒,好好练咧!”

  说着,刘猛走到了尼玛次仁床铺前。这时候尼玛次仁正在殷兆宁的指导下反复练习内务整理,那被子像跟他有仇似的,任他怎么挤压抚弄,总是歪歪扭扭、偏偏倒倒,离横平竖直差着老大一段距离。刘猛看着,很是不满,又很是不屑:“你这娃,咋搞的咧?看你那被子蔫不溜秋、没眉没眼的样子,哪像整内务,纯粹就是老婆婆腌咸菜咧!”

  “哈哈哈哈……”几名新兵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尼玛次仁当然听不懂刘猛的批评,还以为刘猛讲了个笑话,见别人大笑,他也跟着傻笑。

  “我操,你这娃还好意思笑咧?简直丢人,丢死你大和你娘的人咧!”尼玛次仁的笑容深深刺激了刘猛,他气呼呼地把手一扬,指头差点碰上了尼玛次仁鼻尖。

  尼玛次仁从刘猛的架势中醒悟过来,一团笑容顿时凝在了脸上。

  “看什么咧看?老子脸上又没窑洞咧!瞅你娃那*样,不如回家继续放你的羊去咧。”

  尼玛次仁原本就黑的脸越来越黑。这让刘猛心里更不舒坦,一根手指在尼玛次仁鼻子前端晃动得更加厉害:“你他阿妈的不服气咧?连句汉话都不会说,老子骂你是教乖了你咧……”

  刘猛一句话还没说完,涨红了脸的尼玛次仁便骂出一句叽哩咕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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