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沙龙做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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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沙龙做邻居-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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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魂飞天外。
  好在利维也非等闲之辈。老在战火中穿行的他,给汽车安装了防弹玻璃。玻璃也给他“长脸”,在这次意外中让他们逃过一劫。
  但玻璃主要是防哈马斯等巴勒斯坦组织的“黑枪”的,哪曾想,这次开枪的,却是检查站的以色列正规军。
  侥幸逃得一命的利维愤怒表示,作为一名记者,他的车辆完全是经过军方批准后才进入图市,这些以色列同胞开枪“没有任何警告……仅仅想置人死地”。
  士兵打了自己的犹太同胞,而且对方是一位在以色列颇有名声的战地记者。以色列军方马上承诺调查,军方的解释是:“各岗位间缺乏协调”,误把利维当成了巴勒斯坦的可疑人物,自然士兵就不客气了,先拿枪过了“枪瘾”再说。
  作为报道巴以问题的资深记者,利维却表示,这种枪击事件并不罕见,“在巴勒斯坦被占领土,这种事情每天都发生。唯一的不同是,这一次枪击事件发生在一名犹太记者身上。”
  以色列的一名著名评论家说,现在的一些以色列士兵,似乎正“以扣动扳机为乐”,在他们眼里,眼前的巴勒斯坦人已不是活生生的人,而只是枪支瞄准的对象。
  军人是以执行命令为天职的,士兵只是将军意志的执行工具。用这位评论家的话说“目前以色列军队高层傲慢和残忍成风,是过去30年来没有发生过的。”
  由此可以推之,每天充斥媒体的“××个巴勒斯坦人被打死”的简单新闻中,究竟又有几个人是真正的“恐怖分子”?也许,在这些短小的消息背后,隐藏着太多的冤屈和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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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杀红了眼的“超限战”(2)
斗争的残冷还表现在“人盾”使用上。这似乎已成为以军在危险地区展开行动时一项不公开的政策:怀疑某住房里有可疑武装分子,命令巴勒斯坦人去开门;怀疑前面埋伏有地雷,押解着巴勒斯坦人去蹚路;发现可疑物品,要求巴勒斯坦人去打开。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许多巴勒斯坦平民就这样丧身在乱枪和爆炸之下。
  可能很多人都不会对下面的镜头感到陌生:
  一群占领军要扫荡某个村庄,肃清隐藏在那里的抵抗分子。为避免遭遇冷枪,他们从附近找来一个年轻人,给他套上一件防弹衣,交给他一条军犬,命令他把村子里所有人都叫到户外空地上。
  面对冷森森的枪口,青年没有办法,只能挨家挨户敲门,劝说他们出来。在他移动的脑袋后面,是士兵们瞄准的枪口;另一些士兵,则警惕地用枪对准着青年经过的每一个窗口。
  许多人走出房屋,面无表情。青年还在向前走着,大声地喊着话……
  突然间枪声响了,随即火舌连绵成一片。在烟雾和火光中,青年倒在了血泊中,再也没有能起来……
  不要以为这又是影视中的情节,在巴以地区,类似事件时有发生,这个例子是在约旦河西岸城市图勒凯尔姆,倒下的巴勒斯坦青年名叫阿布·穆塞因,才19岁。
  对于穆塞因的死,以色列军方称,这是躲藏在房屋内的哈马斯枪手所为,以军随即回击但已抢救不及。
  真是这样吗?图勒凯尔姆的居民则表示,穆塞因是后脑部中弹,要知道,巴勒斯坦武装分子都在他的前面,子弹不可能拐弯从后脑勺打中穆塞因。惟一的可能,只能是以色列士兵所为——即使不是故意,他们也根本没有顾惜穆塞因的生命。
  事实上,一些组织还因 “人盾”问题将以国防军起诉至最高法院。为息事宁人,以国防部曾作出保证,以后再不会使用“人盾”。但言犹在耳,新的血淋淋的事实又摆在了面前。
    暴力机器的运行方式又何止“人盾”和“扣动扳机”。
  为遏止哈马斯等激进组织的自杀式爆炸,以色列的“狠招”迭出:封锁以巴边境,对巴控区实施宵禁,往往一连数天,都不许巴勒斯坦人出门,浑然不管他们是否能有东西下肚,病人能否得到及时救助;摧毁激进巴武装分子的屋舍,甚至将他们亲人驱逐至加沙。巴勒斯坦人上诉至以法院也没用,因为判官仍是以色列人。
  巴方经济因此凋敝、民不聊生;国际舆论哗然,各方指责不断。但以色列却依然我行我素。犹太人更愿意重复的是自己的委屈,是以前总理梅厄夫人的话:“以色列的两个选择:遵守国际道义来争取国际同情,那是死的以色列;受国际唾骂谴责,是活的以色列。”
  以色列也相信这一点。沙龙当年崛起时指挥的“101”部队,如果以现在的角度看,这种侵袭平民的行为,完全是恐怖主义行径。沙龙当政后,他领导下的国防部对这些活动也振振有辞,说:正是实行了扒房和驱逐措施,巴勒斯坦恐怖分子受到了震慑,自杀式爆炸袭击才大幅减少。
  这或许有一点理由。但“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拒之”,以色列这种道义悬崖边的战斗,伤及平民的同时,无疑也损伤了自己的形象;而且,这样真能赢得了以极端暴力为武器的哈马斯吗?也许,这只能招致更多的批评和更疯狂的报复,最后陷入更孤立的境地。
  道义无敌,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表面上都需如此。以恐怖对恐怖,总是强者更受责詈。以色列需要三思。
  哈马斯:真正的以色列平民,应当是从不参加战斗的人。如果他参加过战斗,哪怕是多年以前,那也不能算是平民,正如以色列到现在还在追捕纳粹分子一样。
  在耶路撒冷采访时,经历各种险境和血腥,有刺激,更有恐惧。因为在以色列祭出各种极端措施的同时,哈马斯总是以更猛烈和诡谲的自杀式爆炸来还击。淋漓的鲜血中,哈马斯找到了胜利的喜悦。这也正是每一次爆炸后,总有许多武装组织积极承担责任的原因。对他们来说,爆炸是实力的显示;炸死多少,更显示了他们殊死抗争的坚决性。
  但换个角度讲,在恐怖主义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今天,这种以平民为对象的攻击方式,不可避免地遭到世界舆论共同的谴责,哈马斯本来身上闪耀的“反抗侵略”的正义光芒,不可避免地变得越来越黯淡。
  哈马斯却似乎别有一番见解。后来被以色列“定点清除”的哈马斯领导人兰提西在接受美国《新闻周刊》采访时表示,以色列绝大多数男女都服过兵役,“全民皆兵”,因此都算不上平民,对他们发动袭击,完全是正当的,合乎道德。
  在他眼里,“真正的以色列平民,应当是从不参加战斗的人。如果他参加过战斗,哪怕是多年以前,那也不能算是平民,正如以色列到现在还在追捕纳粹分子一样”。
  但即使是这样的说辞,也掩盖不了滥杀无辜的嫌疑。许多受害者从来没有镇压过巴勒斯坦人,而且,如同2002年7月31日希伯来大学遇害者一样,很多人还是支持巴勒斯坦的左翼人士。
  更何况,很多死难者还是懵懂的儿童和有孕在身的妇女。
  哈马斯的冷血,使外国人频频成为暴力的牺牲品。希伯来大学爆炸中,九名死者中,五名来自美国,可怜有个女孩才刚到耶城不到一个月。
  

12。杀红了眼的“超限战”(3)
与世无争的中国人也为巴以纷争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已有7名中国人将自己的生命永远留在了这块美丽但却淌血的土地,多位伤者至今仍在医院接受治疗。
  在死者面前,哈马斯并未改正他的偏执。有媒体报道,即使是有中国人身亡,哈马斯也只是表示遗憾,但拒绝道歉,其某些领导人还表示,这些外国人到以色列来是帮以巩固“殖民地”,是帮凶,死有余辜。
  尽管在随后的各种场合,哈马斯领导人都着意撇清屠杀嫌疑,不愿具体表态。但不可否认,上述偏执立场,在哈马斯内部不乏市场。
  在谈及这种舆论时,巴勒斯坦官员对我说:这肯定是犹太人搞的宣传战,“千万不要低估犹太人的狡猾,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或许如此,但在接连不断发生有中国人伤亡的自杀式爆炸后,哈马斯在中国民众眼中的形象,已完全是一个极端的、凶残的激进武装组织。
  哈马斯是否是恐怖组织?因不同的民族、国家立场,有太多的争论。以色列和美国等西方国家,则认定它肯定是“恐怖组织”。以色列甚至一度非常热切地将其与“基地组织” 联系在一起。
  阿拉伯国家则认为,哈马斯完全从事的是民族解放事业。哪里有压迫,哪里有占领,哪里就有反抗,天经地义,“自杀式攻击”,在哪个国家战争中没有过,还不都认为是英雄行为吗?
  更多国家则采取了折中措施,尽量避免定性。
  乖张的措辞、偏执的行为,使哈马斯所赢得的道义基础越来越狭小。而作为对付平民的武器,哈马斯也正在“肉弹”技术上招惹了更多的指责。
  为增强“肉弹”爆炸的杀伤力,哈马斯先是在炸药中加入了铁钉、弹片,增加杀伤范围和效力;现在,炸药中还很可能混入老鼠药、杀虫剂等在内的有毒物质。
  以色列情报部门称,哈马斯高层曾通过一项决议,要求今后的人体炸弹要尽可能添加有毒的化学物质,造成更大范围内的更持久的创伤,制造“更恐怖的恐怖”。
  这已经有实例证明。以色列卫生部门发言人哈达里曾向我们表示,自从1995年以来,哈马斯为首的巴武装分子至少在4次爆炸事件中使用了有毒物质,这包括2002年12月1日以及2003年6月17日的两次爆炸事件。
  耶路撒冷一参与抢救爆炸受害者的医生进一步指出,在2003年6月17日发生的“肉弹”袭击事件中,炸药中就混入了一种含有抗凝血物质的老鼠药,这种物质能够使伤员的伤口流血不止。
  虽然一般的杀虫剂和老鼠药的威力,在爆炸产生的高温中就会消失殆尽,而且,微小的老鼠药的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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