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巧遇旧恋
张成开枪了，但旺叔没死，枪里没子弹。
击针空撞的声音响起的那一霎那，华瑶差点就开枪了，她的枪里可是装满了子弹！
张成重重呼出一口气，放开旺叔，站起来把枪收回枪套，站在那里直直地与华城星对视着。看到没有造成流血事件，其他人都重重松了口气，方杰暗暗地将提起来的心放了下去。
华城星走到张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颔首道：“你，我是了解的，从不多说话，也不多问为什么。我吩咐下去的事你总是能替我办得漂漂亮亮的。你这脾气我也是了解的，始终放不下所谓的原则。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华城星也不会如此看重你。阿成，这些你明白吗？”
张成不说话，点了点头。
“嗯，”华城星沉吟片刻，“可是你也该体谅体谅干我们这行的难处。没错，旺叔这样做的确殃及了几个无辜的孩子。但你想过没有，如果不适当地反击一下，那我们以后还怎么干下去？”
“再说，旺叔吩咐手下挑在上课时间引爆炸药，也正是为了避免伤及那些个无辜的学生。”华城星又重重拍了拍张成的肩膀，“所以啊，你要理解旺叔，都是为了集团嘛！”
一番话后众人表情各异地看着张成，在场的人都知道，华城星从来没有如此耐心地跟手下解释过什么的，这是第一次，张成也是第一个。
“好了，你出去散散心，别想那么多，今晚我再好好跟你谈谈。”华城星亲切地对张成说，又转向方杰道：“阿杰，你陪阿成出去转转，买几件衣服啊什么的，我看他穿来穿去都是这么两套衣服，哪像一个外资公司的副总经理啊！呵呵，多买点，喜欢什么就买，要多少钱直接到公司的财务部里提，去吧。”
张成点了点头，和方杰一起下楼，开着一辆宝马X5往市区去了。
看着两人的的身影渐渐远去，华城星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面无表情地向房间里走去：“瑶瑶，老旺，你们跟我进来，其他人都下去吧。”
装有隔音层的房间里，华城星把身子倚在沙发靠背上，摩挲着光头。华瑶绕到他身后，轻轻地给他捶着肩头，“爸爸，你怎么看？”
华城星轻轻叹了口气，却对旺叔说：“哎呀，这年头事儿怎么这么多呢？老旺，那批货怎么样？”
“放心吧老板，我都安排好了，新的存货点除了亲卫队的人，其他人不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估计这回中国警方也够呛的了，你们要抓紧把货散出去。”华城星点着头道。
华瑶嘟着嘴摇了摇华城星的肩膀，“爸爸，我问你话呢。”
“好了好了，别摇了，爸爸的头都被你摇晕了。”华城星拍着她的手道，“瑶瑶啊，张成这个人是可以信任的。从他进入华兴第一天，他就跟我坦白了他的经历。而且，我早已经通过各种渠道证实了他说的话的真伪性，所以啊，卧底绝不会是他。”
华瑶绕到他面前，正要开口反驳，华城星摆着手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跟你们说啊，之所以认定张成不是卧底，主要还是因为他的身份。你们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华瑶和旺叔都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是张树泉的侄子。”
华城星一句话将两人打入石化状态，他继续道：“我也是前些时候才知道的。运输队在金三角M国境内遭到了坤沙集团的伏击，死伤了好些弟兄。也正是那个时候，一直待在坤沙集团总部基地的张树泉阴差阳错与他的侄子张成相认了。也正因为这个关系，这批货才得以保全。事后我去拜访了张树泉。他亲口确认此事。”
华城星说完便点上一支雪茄慢悠悠地抽着，等着两人消化他的这番话。
“原来他没有死……”旺叔囔囔道，“张成是张树泉的侄子，而张成是老板你的得力干将……这对我们华兴来说好处实在是太多太大了。”
华城星微笑颔首，看得出来对这意外的收获相当的满意。
“可是爸爸，如果张成不是卧底，那卧底会是谁？”华瑶皱着眉说，“要知道，这个张成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太像卧底了。这一次我们的试探中，他的表现最为可疑。你看啊，他比警察还在乎平民的性命，甚至为了几个无关要紧的学生伤亡要杀旺叔。”
“老旺，你怎样看？”华城星问道。
旺叔侧头思索了一会，说：“小姐和我们的内线接头后告诉我，我们内部有卧底。那时我首先怀疑的就是张成。不过经过这次试探，我反倒觉得他不是。”说着便打住了话头，看着华城星。
“说下去。”
“因为他今天的表现。我看得出来，他今天做的这些事是很自然的反应，不是刻意去装出来的。他曾是军人，而且是中国军人。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中国军人爱他们所谓的人民胜过爱自己千倍百倍，所以他有这样的反应是很正常的。我记得老板你说过，他虽然加入了华兴，却始终坚持着不伤无辜的原则。对敌人心狠手辣，对人民爱护有加，这是中国军人的信条。反之，如果他知道了那里死了很多警察和学生之后，而无动于衷的话，那就值得怀疑了。”
“嗯，很好！”华城星猛地一击掌赞道，“还有一点，知道存货点的还有猛子带领的亲卫队的一个小队和你的手下，所以啊，得在这些人里面找，张成那边就不要浪费工夫了。”
“不，我们忘记了一个人。”华瑶突然说。
“谁？”华城星和旺叔齐声问。
“方杰！”
华城星惊愕地大张着嘴巴，良久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搞得两人莫名其妙。
“哈哈哈，”华城星止住大笑，说：“方杰跟了我五年，华兴能有今天，有一半的功劳应该是属于他的。要是说他是卧底，那我华城星就是警方的线人！”说着他拍了拍华瑶的脑袋，“瑶瑶，你刚接收华兴的工作，很多情况不了解。我现在明确告诉你们两点，方杰和张成是我的左臂右膀，以后这些事情就不要再涉及到他们了。”
“明白。”旺叔站起来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华瑶嘟着嘴不感情愿地应了一声。
“对了，那个朱老四在哪？”华城星突然问。
“我把他安排在西郊的黄村，亲卫队猛子长官和他的小队也在那里。”旺叔忙说。
“嗯，”华城星沉吟半晌，“老旺，你陪我去看看他，再怎么说他朱言也是金三角的一个武装头头，我们可不能失礼于人啊，呵呵。”
“那是那是，呵呵。”
在华城星三人在讨论着张成和方杰的命运的时候，他们俩正在前往公司的路上。一路上张成都在出神地看着前方，牙齿死死地咬合。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那一堆废墟，那堆让很多警察和学生丧命的废墟。强烈的罪恶感疯狂地冲击着他的心理防线，甚至到了崩溃的边缘。
“华旺是跟着老板一起打拼起来的*级人物，你居然敢用枪顶着他的脑袋，还他妈的说要杀了他！真想不明白你小子这胆是他妈的哪来的！”
在路上，方杰就吼了这么一句，没有像以往那样去说那些千篇一律的话，因为他已经明白，无论他怎样说，张成都是不可能放弃他的那些狗屎原则的。他那臭脾气也是别人改变不了的。
他们很快来到了华兴大厦，方杰直接把车停在大厅门前，制动杆一拉，对张成说：“你在这等呢还是跟我一起上去？”
张成瞪着眼睛，“你不会真的去逛街吧？”
“废话，老板的话你敢不听么？”方杰白了他一眼，接着说，“另外，你不是说想家了吗？去买点东西，然后我陪你回去看看。对了，你家乡在哪里？远不远的？”
张成的眼神顿时暗淡下来，“在连山，山区，半天的车程。”
“连山……岭南北边的连山？”方杰想了想，“不是很远嘛，得了，一起上去拿钱吧，买好东西我马上陪你回家，天黑前应该可以赶到。”
张成苦苦地笑了笑，指着自己的脸，“你说我这个样子他们还能认得出来吗？别忘了，我以前的身份是中国警方的通缉要犯。”
方杰一下愣住了，他确实没想到这茬，他的潜意识里已经完完全全把张成当成张成了。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走吧，一起上去，老板交代的事不办总是不太好。再说，看老板的意思是让我们把这次走货的奖金拿走，你总不会不要那十万美金吧？”说着戏谑地看着张成。
“走。”张成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方杰急走几步赶上去，搂住张成的肩膀笑聊着向三楼的工作区走去。
工作区里身着职业套装的男男女女有条不紊地忙碌着，颇有正规企业的样子。方杰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毒贩集团搞成这个样子确实有点过了。他突然想起，至今为止，他和张成两位公司的副总还不知道财务室在哪。他伸手拦住一位女员工，“你好，请问财务室在哪？”
那女员工看着这两张陌生的面孔，警惕地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噢。”方杰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
“呃，方，方副总，我不知道……对不起。”
“没关系，告诉我财务室在哪？”
女员工虽然对副总经理不知道财务室在哪里感到奇怪，但还是手一指，“左边第三间，上面有门牌。”
“谢谢啊。”
方杰客客气气地道谢，和张成一起走了过去。
“是你？”张成和古子澄同时叫出声。
走进财务室之后，张成一眼就认出了那个528线公交车的售票员古子澄。而古子澄抬起头时，也认出了以一人之力打死三名歹徒的张成。
方杰看着这番情景，很快就想明白了，悄悄推到一边。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张成心跳加速，脸上火热火热的。
“我在这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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