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为夫》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侯爷为夫- 第4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裴兄!快开门,我找到能医治嫂夫人的大夫了!”
  裴岳棠猛地睁开眼,向赵慎琢打了个手势,连外衫都没来得及披,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开门。
  “真的吗?”他一打开门,看到的除了杨瞻,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云大夫?”
  云大夫目光躲闪一下,轻咳两声,“侯爷。”
  杨瞻解释道:“我路遇这位大夫,听说与裴兄相识,于是说了嫂夫人的情况,云大夫说他能试一试。”
  裴岳棠自是装作一副惊喜万分的模样,“云大夫快请进!”他伸手拦下想要跟进来的杨瞻,“杨兄,待云大夫诊脉过后,我会详细与你说明情况,并会好好向你道谢。”
  杨瞻舔了下干裂的嘴唇,傻愣愣的点头称好。
  裴岳棠一把拉住云大夫,火急火燎地关上院门,然后带着人冲进屋子里。
  赵慎琢已经隐约听见外面的动静,但他没有动,按“理”说认识云大夫的该是钟宝瑾而非他。那两人进了屋子,云大夫的脚步声听起来缓慢,裴岳棠先开口说话了。
  “其实卧病在床的非我妻子钟宝瑾,而是盗侠赵慎琢,并且他并未中毒,请云大夫务必保密。”
  云大夫过了一会儿才接话,“老夫明白了。”
  两人绕过屏风,赵慎琢已经起床,他和云大夫对视一眼,“这位是……”
  裴岳棠道:“你表妹在娘家时常请的云大夫。”
  赵慎琢拱拱手,“云大夫好。”
  云大夫也假装之前不认识,客气的略微欠身,“赵少侠好。”
  裴岳棠看着两人,“其实阿慎之前确实中毒,却被其好友炼制的丹药化解,不知云大夫可否再看看,会不会还有残留毒素或是其他影响。”
  “……阿慎?”云大夫的声音低到几乎地不见。他审视的目光扫过赵慎琢和裴岳棠的脸,回想从前赵老弟所说种种,了然他们的关系。而这炼丹要的就是他自己,便有十成的把握相信赵慎琢安然无恙,但还是坐下来把脉。
  一小会儿后,他向裴岳棠说道:“侯爷不用担心,赵少侠无碍。”
  裴岳棠眼中隐隐的担忧这才彻底散去,“这就好,这就好……”
  云大夫继续盯着他们两个人看,其实他之所以会出现在灵武,便是追着临阳侯和赵老弟来的。
  但看两人关系亲密,搭在架子上的衣服显示他们早已同床共枕。他低下头去,幽幽的长叹一声,心中愧疚之感更深,早知有今日,当初自己何必多事。
  裴岳棠觉察到云大夫心事重重,关心的问道:“大夫可是还有其它什么事?”
  云大夫摇头,闭了闭眼,最终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和盘托出:“不敢再欺瞒侯爷,其实当初圣上会知道您装病,全因我告密。”
  不仅是裴岳棠,赵慎琢也是一愣。
  云大夫继续说道:“十二年前,我本是宫中御医,虽侍奉前朝皇室,实则效忠于当今圣上,为他……做了不少事。圣上登基之后,我明白自己知晓太多秘密,终有一天会招引杀身之祸,于是请辞归乡。从此归隐……市井,专心研究医术。我进入侯府之后,觉察到侯爷的气色异常,看起来不像外界传言那样病重,终于在您摔倒昏迷之时,趁乱把脉,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于是在佟府尹搜府之际,偷偷向其告密。”
  原来那一日,云大夫撞到佟仁秋并非无缘无故。
  裴岳棠没有开口,静静的看着云大夫露出愧疚之色。
  云大夫起身鞠躬,“事后听闻侯府变故,在下深感愧疚,无论侯爷如何责罚,在下心甘情愿。”
  赵慎琢面无表情,要他以侯爷这边的人的身份,去指责有过几次相助的云大夫,实在做不到。
  裴岳棠瞟一眼赵慎琢,扶起云大夫时已是面带微笑,“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我明白这一日迟早会来。只望云大夫行善积德,悬壶济世,此乃苍生之福。”
  云大夫怔怔的抬头望着裴岳棠,忽而有几分欣慰的一笑。
  他今日此举,全是看赵老弟的情面。
  而赵老弟,没有结交错人。
  “一定,一定。”云大夫连连点头答应,只觉眼眶微酸。
  裴岳棠忽然道:“不过我好奇,云大夫只因愧疚,所以说出真相?”
  “这……”云大夫已清楚赵老弟仍瞒着临阳侯,那么他的说辞就得改一改了。
  赵慎琢打个冷颤,对上裴岳棠炯炯有神的目光,觉得现在该是自己坦白一切的时候了。
  就在这时,砸门声再度响起,伴随着叶文武的怪叫声。
  裴岳棠露出几分不悦,想先听云大夫解释清楚,但是那砸门声实在响亮而令人烦躁。他只得先挥挥手,然后快步出去会叶文武。


  ☆、求助

  
  裴岳棠打开门时,杨瞻正束手无策的看着蹲在地上哭的叶文武。好歹是八品的录事参军,又比两个旁观者年长,居然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掩面痛哭。
  “这是做甚?!”裴岳棠蹙眉。
  杨瞻替叶文武说道:“叶参军担心家人安危,想去家附近看一看,不知道侯爷有什么妙计。”
  裴岳棠不耐烦,“我能有什么妙计……”
  话音还没落下,叶文武顿时嚎啕大哭,不停责怪自己行事大意、连累老母妻儿。
  裴岳棠提高声音道:“若是叶参军执意哭闹不止,我便将你丢到府衙,以妖言惑众为由叫甄刺史处置你。”
  叶文武的身子猛地一颤,不可置信的瞪着临阳侯,“你……你怎么能?!”
  “为什么不能?”裴岳棠冷声道,目光寒如冰霜,“你如此,与叫我去送死有何异?不如将你交给甄刺史,判清是非黑白。”
  叶文武为自己辩解道:“侯爷,我绝没有那样的意思!”
  裴岳棠甩手要走,“那你暂且回屋待着,我会将此事上奏,让他们想办法帮你。”
  不想,叶文武飞扑上来,死死抱住裴岳棠的大腿。
  杨瞻看不下去,拽住他胳膊,劝道:“你这般胡闹,不成体统,又与你无益,不如先回屋歇一歇,将脸上血迹擦去。此事非同小可,侯爷又只是没有实权的司马,他一时也不可能拿出办法呀?叶参军,放眼当下您能求助的唯有侯爷,却也不能强人所难。”
  裴岳棠低头看着上好料子做成的衣袍沾染上叶文武脸上的血泪,脸色阴沉沉,眸中似要喷出杀人的火光,“叶参军还是先考虑考虑,如何用你微薄的俸禄,赔偿我这件衣服吧。我估摸着,你五年的俸禄勉强够了。”
  叶文武吓得丢开临阳侯的大腿,抱着头不说话。
  裴岳棠对杨瞻微微摇头,又道:“云大夫有方法医治内子,多亏了杨兄找到他,感激之情难以言表。来日定重谢杨兄。另有一事想问,杨兄负责灵武兵马,近日刺史可有派兵前往鸣沙?”
  杨兄客气两句,才答道:“没有,所有军马都在兵营中,我昨日才调集所有人操练。裴兄何出此问?”
  裴岳棠摇摇头,“听了些风言风语,随便问问。没有别的事,不敢继续耽搁杨兄。”言罢,重重的关上院门。
  这副架势,颇像个任性蛮横的纨绔子弟。
  杨瞻摇头叹气,对叶文武道:“你真觉得他能帮你?”他慢慢地俯下身,凑到他耳边,“家父乃兵部尚书,更能帮到你。”
  叶文武抬头看着杨瞻,眼神从呆滞逐渐有了光彩。
  杨瞻和善的笑呵呵,“我和裴兄同窗多年,一路来与他分忧解难,此事也不算难,叶参军若是信任,不如我想办法带你见见家人,若有机会,将他们送至安全的地方。”
  叶文武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绕着杨瞻打转了半天,平复下心情,问道:“杨参军真的愿意帮我?原谅我小人之心……你,你不会向甄赫告密吧?”
  “裴兄信任你,我便信任你。”杨瞻拍拍他肩膀,声音又放柔了几分,“裴兄知道你的情况,我也不多问,只想办法确认你家人安危。”
  叶文武惭愧的低下头,“多谢杨兄。”
  杨瞻带他回前面院落里的客房,“不过我与叶参军家人不相识,怕他们误会,不知叶参军可有什么信物交托?”
  叶文武脚步顿了顿,在身上摸索一番,最后拿出一样刻有牛的玉佩,“这是生肖玉佩,我娘子知晓的。”
  杨瞻小心翼翼的接过玉佩,“叶参军放心,我这两日便给你消息,也请你耐心等待,莫要再打扰裴兄了。他毕竟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还是不要叫他冒险了。”
  “好好好。”叶文武连连答应。
  杨瞻略略欠身,告辞离开。
  外面的脚步声远去,裴岳棠这才从门后回到屋中,笑着对赵慎琢说道:“叶文武找了杨瞻帮忙,
  我们可以歇会儿了。”他又取了仓库的钥匙,“既然夫人康复有望,我也该去忠记糕饼铺谢谢人家一番好意。”
  赵慎琢盯着他,偷偷的深吸一口气,请云大夫先出去,“侯爷,我有话对你说。”
  裴岳棠提着钥匙,不解的看着云大夫丢下意味深长的一眼,出去之后居然还带上了房门。再看向赵慎琢,清秀干净的脸庞上是严肃的神色,但是从细微之处看得出他有点儿紧张。
  赵慎琢确实紧张,额头上似乎冒出了一层细汗。
  话到舌尖,转了几圈却始终说不出口,他害怕,第一次无法抑制的害怕。
  裴岳棠一脸好奇之色,走过来掏出帕子,“一会儿我叫阿京弄点冰块放在屋子里,到了傍晚门窗也都开开来,透透气。来,擦把脸。”
  温柔的目光,关切的神色,一如既往。
  赵慎琢却不敢动。
  当谎言即将大白,他才真切的感受到那种由心底而生的恐惧。
  怕眼前的人,怕现在的生活消失。
  他清楚自己为何会这样。
  如果隐藏秘密,也许能使现在的情形继续延续下去。
  但是他却不愿意再欺骗裴岳棠,愧疚感并没有随着一路保护而消减,甚至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仿佛是茂盛生长的藤蔓,将身体与心越勒越紧,紧到终将一切毁灭。
  他逐渐看清了自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