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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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意恩仇-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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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的台阶上,就权当一回护花使者吧。
  对宋家的宝贝女儿,刘聿义早就认识。曾经有人说过,谁不认识宋昆英,谁就不是青玉人。被荣称为“县花”的宋昆英美艳得惊人,走在大街上就像一轮太阳放出光亮,照得他不敢正面而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情窦初开的血性少年呢?两年来,如果有幸在路上遇见宋昆英,他不敢与她面对面相视,而是快步跑到街旁,装成寻找某人的样子,偷偷地注视她几眼。也许是做贼心虚,怕心思被外人窥见,心头总会“怦怦怦”地跳,跳动声连自己的耳朵也都听得见,感受到自己的脸儿在发烧,仿佛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亏心事一样。然而,只这么一望,他会像抢到一个金元宝似的感到心满意足,双脚走起路来格外地轻快,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回家吃中饭或晚饭,总会比平日多吃半碗饭,不知这叫“秀色可餐”,还是叫“饿狼饥食”。
  尽管时常萌发爱的冲动,那只是一个成熟期的生理表现,并不意味着产生了真正的爱情。异性相吸,任何动物都有“发情”的表现,都有本能的传宗接代的生理冲动。刘聿义从不敢对宋昆英有非分之想。林黛玉爱的是贾宝玉,豆腐女只能配木匠哥,这才叫门当户对。七仙女找上董永,那毕竟是神话里的故事。自己虽然不算穷得叮当响,祖上无能没留下遗产,家里只剩下四堵土坯墙,像宋昆英那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金枝玉叶,一个月要多少银子才能养得活?据说她脚上穿的那双软皮靴要值二百多元人民币,够乡下一家农户一年的油酱糖醋钱呢。只有在睡觉时胡思乱想凭空抓住美人入梦,过过瘾,癞蛤蟆岂能吃到天鹅肉?天老爷不会乱点鸳鸯谱。
  

第十八章 美女魅力(4)
话虽这般说,也不尽然。说无缘,也有缘。他与宋昆英还真有一段“奇遇”呢。
  那是去年夏天的一个傍晚,天色特别美,艳丽的晚霞别样红。他从工厂下班回家的路上,刚走出城关北门,见前面的公路上行走着一个姑娘,虽然是同一个方向而行,但他一下子认出了那是心中的偶像——宋昆英。宋姑娘在读书时就被称为“校花”,不读书后走进社会上提升为“县花”,其称号的含意是褒是贬,他始终弄不明白。他知道的是,她是个备受争议的人物。瞧她今日的打扮标新立异,一件粉红色的短袖衫不知是穿反了还是特意设计的,钮扣扣在背后,自己肯定扣不来,穿衣还要别人侍候帮忙;靠脖子的那一大块肉没布遮挡,像是故意勾住男人的眼睛;裙子只遮掩住膝盖,露出了白细嫩滑的小腿肌肤。头发像电影《羊城暗哨》中的女特务一样烫成了卷发,像未被修剪过的绵羊毛。走起路来屁股一左一右,特别会扭,简直像在诱发男人犯罪似的。
  刘聿义本来三步两步就可以赶超到她的前面去,但他没有这样做。放工回家,无非是晚饭早一刻晚一刻吃,这有什么要紧呢,先饱饱眼福吧。不能说他好色,她既然可以把自己当成展品来展览,难道就不允许别人来参观?除非要来往的行人闭上眼走路。他有意地跟随在她的背后,仿佛能这样近距离地靠近她,就是一种福气,是心灵的享受,从头顶到脚底,均有一种强烈的刺激性的感觉。
  走了五六百米远,前面的她发觉了有人跟踪。也许她认为,男人们就是这般德性,用不着大惊小怪;也许她认为,能引来男人们的羡慕和追求,正是自己美貌价值的体现,是一件值得高兴和自豪的事。因而,她对刘聿义的跟踪,没有生气,更没有发怒,而是转过了头,朝他嫣然一笑。这是刘聿义从认识她以来,第一次见她笑,而且是专门为他笑,笑得春风荡漾,笑得杨柳弯枝,笑得闭月羞花,笑得他骨头都酥软了。他双脚似乎抬不动了,神经似乎麻木了,既感到幸福,又感到害羞。他明白了,当年的唐伯虎为什么会为了秋香的三笑而卖身到华太师府中当书僮。他惋惜宋昆英不是秋香,可叹自己没有唐寅的才华,否则重演一出青玉县版的《唐伯虎点秋香》,一定会轰动全县。宋昆英不回头还知道了他的尾随,那么,路上的行人和过往的司机一定更看出他的不轨行为,有的人会说他风流,有的人会说他是登徒子,更有人会说他是精神病!人要面子树要皮,他不敢再这么近距离跟在她屁股后面了,否则,风言风语传到了母亲的耳里,不仅羞辱了祖先,还会惹得母亲怒火生烟。他故意在路旁的一棵大榕树下转了三圈,才较远地跟随宋昆英走去。
  大约又走了二三百米远,在一个转弯路口,只见宋昆英呆呆地站在那儿,像着了魔似的,一动不动。刘聿义发觉情形不对,莫非有什么意外事发生?再定睛一看,对面一辆解放牌货车飞快地驶来。开头,刘聿义以为宋昆英与开解放牌卡车的司机熟悉,而站在公路正中处拦车。刘聿义只是在心里抱怨宋昆英没有安全意识,万一汽车的刹车系统不灵,那要出事故的。他想提醒宋昆英,却不敢叫出声,她是你什么人?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然而,汽车并没有减速的迹象,感到情形不对。“不好!”他在心里惊呼一声。他不忍一朵鲜花就这样被碾碎,不能眼看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间就丧失了生命。是宋昆英也好,不是宋昆英也罢,他都要救人!容不得他多思多想,说时迟,那时快,一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宋昆英的肩膀,用尽吃奶的力气,将宋昆英往路肩旁甩去。真可谓千钧一发,宋昆英双脚刚离地,卡车就过来了,车轮正好压在宋昆英刚才所站着的位置上,宋昆英死里逃生了。卡车在公路转弯处并未减速,驾驶员也未扭打方向盘,笔直地朝公路边坡冲出去。如果不是卡车机械出了故障,卡车的方向系统和刹车系统同时失灵,就是驾驶员眼睛突然失明,或大脑器官突然坏死。刘聿义奋不顾身地解救了宋昆英的一场灾难,而自己却没那么幸运了。由于惯性的缘故,他救出宋昆英后,尽管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脚步和向前倾斜的身体,还是向前迈出了一步,身体撞到了车厢板上,反弹出来后摔倒在地上,幸好只是左胸肋骨断了一根,无生命危险。说来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离他倒地时头部所在位置不足十公分距离,便是一块石头,要不是前进中的卡车将他身体带前了一步,那他今日的作为就不是英雄救美,而是成为替死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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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美女魅力(5)
那个只会开直线车的卡车驾驶员从驾驶室中摔出,身体被自己所驾驶的卡车的后车轮压过,压破了腹部,肠子溢了出来,当场死亡。
  时代需要英雄,社会需要榜样。在省日报社一位记者加油添醋的报道宣扬下,刘聿义这种舍己救人的事迹轰动一时,县委、县政府领导亲自到医院慰问,县政府给他颁发了《嘉奖令》。
  他在医院治伤时,来看望的人一个又一个,络绎不绝。他在欣慰的同时,又有一种分不清寂寞还是失落的感觉,多么希望所救出的宋昆英也能来医院里看望他。第一天,她没有来;第二天,她还是没有踪影。看来,美丽的女人不仅清高,而且无情。他不能不在病床上认真地想上一想。几乎要赔上自己性命的救人行为,到底值不值得。第三天整个白天又过去了,也许此时宋昆英正在舞池里旋转着婀娜的舞姿,或正与情人在公园鲜花丛中激情拥抱,嘴巴贴着耳朵,窃窃私语。她哪里还想得起,一个曾经救过她的人,正躺在病床上数着天花板,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他在感到沮丧的时候,宋昆英终于出现在医院里了,那天晚上,病区走廊壁上的时钟敲响了八下,应该没有人再来探视了,刘聿义靠在病床上,闭上眼睛休息半刻。说来也怪,眼睛忽然不听大脑的指挥,闭合的眼皮总想张开,甚至轻微地抖动。他不情愿似的张开了眼睛,立即看见了病房门边倚靠着一个少女对他微笑着。他以为是幻觉,看来患上了神经衰弱症了,明天要请医生开两盒“十全大补丸”。他用手搓一搓眼皮,没错,门边站着的正是宋昆英。正所谓,“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激动的心几乎要破腔而出,竟忘记了让宋昆英进病房坐一坐。宋昆英一言未发,只是满脸堆笑,仿佛她只会笑似的,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了一阵。此时无声胜有声。而后,走廊外响起了脚步声,宋昆英用手指了指放在门边的一篮水果,向刘聿义做了个“再见”的手势,默默地离去。在人影即要消失的刹那,她又回过头,再次朝刘聿义甜甜一笑。刘聿义心满意足了,三天来压在心头的失落感云消雾散了。
  想到这段“奇遇”,刘聿义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想不到宋昆英今天遇揪斗,他又恰逢其会。冥冥之中有定数,也许老天爷选择了他当她的“保护神”。这么说来,莫非真的与她有缘吗?
  不一会儿,他看见两个年轻的“革命群众”,均手握一根木棍子,推门走进天井对面的左下厢房,显然是奉命执行搜查任务,侦探宋昆英是否还藏在屋子里的哪个角落。几分钟后,这两个人从左下厢房出来,穿过天井,朝刘聿义这边走过来。
  刘聿义心中一阵紧张,但表面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依然坐在右下厢房石阶上。为了壮胆,嘴里哼着毛主席语录歌曲。
  那两个人走到刘聿义的面前,先打量了刘聿义一番,认准了刘聿义不是“革命群众”一伙的,说:“喂,让开,我们要进厢房执行搜查任务。”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刘聿义反正已经豁出去了,用不着畏畏缩缩,他理直气壮地说:“你是这屋子里的主人么?你有公安局的搜查证吗?凭什么要我让开?”
  “你小子找死?”其中的一个矮个子发威了。
  刘聿义猛然一下子站了起来,手握木棍担,说:“要打架么,谁怕谁?”
  对方的另一个人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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