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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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高原-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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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高原》第一章(1)
早晨天刚麻麻亮,外公便离开了党庄,开始往徐州赶。听说日本鬼子已经占领了枣庄,离党庄不过两天路程。天空集结着一群黑色云霾,舒展筋骨,气势汹汹像要扑下来。远处的村庄已渐渐模糊,几缕细细的炊烟扶摇直上,像点燃的导火索,随时都有可能引爆那黑色的阴霾。路边的池塘里浮着一层薄雾,隐隐约约,透着一股春意。谁家的两头猪正在地里打架,发出“嗷嗷”的叫声,公猪兴奋地舔着母猪的脊背,一副非常满意的样子——骚货。外公不知怎么便骂了一句,心里却哑然失笑。想起女人晚上疯狂的样子,外公有一种被*了的感觉——这骚婆娘!外公又骂了一句,隐隐地觉得下面不舒服,好像有点痛,胀胀的,肿得难受。站住了想撒尿,却又尿不出来。女人25岁,比外公小10岁,人长得顺溜,手脚也麻利,把外公伺候得很舒坦。女人是外公娶回来的第二个婆娘,外婆在生母亲的时候难产,死于大出血。母亲于是一生下来便没了娘,靠一只大山羊把她喂活。外公现在有两个孩子,儿子已快10岁了,比母亲大5岁。那时,外公的家底是比较殷实的,家里除了北边的大瓦房,东西两边还盖了厢房,南面的厢房里喂着几口剽悍的牲口,有两头骡子,一头牛。骡子已被外公卖掉,兵荒马乱的,留着都是祸害,因此外公决定将这头犍牛也拉到徐州,趁现在日本人还没来,先处理掉。外公是见识卓远的那种人,不像庄里其他的几户,把牲畜看得比命还金贵——唉,眼看人都活不下去了,留牲畜有啥用?
  外公在心里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外公是在妻子死后的第二年娶了现在的女人。女人叫张艳艳,那时已20多岁,像一棵熟透了的柿蛋,等待着采摘。她的母亲眼头有些高,挑花了眼,使她错过了美妙年华。外公那时虽已30多岁,并且还拖了两个孩子,但光景不错,人长得又壮实,又魁梧,很有男子汉的味道。女人对外公一见钟情,并认定这就是自己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因此在见过第一面后,便将自己奉献了出来。外公还记得那是一个春日的正午,他们在集上相遇了。阳光稀薄地映在女人的脸上,她的表情丰富而张扬,一半是扭捏,一半是期待,欲说还休的样子,令人生出无限遐想。外公把女人弄到铺子里吃了点东西,问女人是否愿意跟他回去?女人拿眼睨斜着看他,见外公热辣辣的目光
  正在自己的胸部巡视,就倏地红了脸,低了头,白白嫩嫩的脸上像扑了一层花粉,弥漫着一股欲望的气息。外公说话的时候太阳在云端跳跃了一下,发出“沙沙”的爆响。外公站起来,抓住女人的手。女人没有挣扎,随着外公一阵风尘仆仆,来到了郊外的小山上。小山上树林茂密,人迹罕至,一缕春日的阳光透过树隙洒了下来,懒洋洋地透着一丝暧昧。外公不费什么事便剥光了女人,轻车熟路地进入了一番领域。一年多没近女人了,外公觉得特别兴奋,因此他气喘吁吁,热汗淋漓。树影斑驳地涂抹在女人的身上,女人白花花的身子一耸一耸地抖擞,发出不知是痛苦还是兴奋的叫声,双手紧紧地抓了外公的脊背,抓得很紧很紧。完事后外公才觉得脊背上疼痛,用手一摸,竟全是血……
  女人到家后干活很踏实,饭做得也不错,但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让外公很恼火。她常常在外公不在的时候让母亲兄妹饿肚子,有时宁愿把多余饭菜倒掉喂狗,也不让他们吃。她满以为只要伺候好外公,自己便在家里有了位置,没想到招来外公的拳脚,女人因此从心里对两个孩子充满了仇恨。于是,她便开始期盼着自己的孩子。可是过门一年多了,工作没少做,肚子却昧着良心,没一点反应,这让她有些失望。她因此花费了更多心思在外公身上,几乎每晚都拼着身子让他快乐。渐渐地,她感觉外公已经没有原来的激情了,有时下地回来,吃完饭倒头就睡。劳作了一天,外公一挨枕头就开始打呼噜。女人辗转反侧,一双手便在男人的身上探索,外公迷迷糊糊地给了她一肘,女人悻悻地把手缩了回去,眼泪就下来了。

《血色高原》第一章(2)
那天晚上时辰还早,外公早早便上了床。女人收拾完家什后洗了个澡,悄悄地钻到外公被窝里,浑身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胰子味(农村人用猪的胰腺做的肥皂)。外公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便觉得有一只手伸了过来,在他的胸部游走。外公佯装已经睡着,轻轻地打起了鼾声,那只柔软的手便向他的腹窝伸去,并做出了一些手段。外公很反感,他觉得这女人太骚!记得外婆在的时候夫妻俩晚上也做事,但永远都是外公主动,外婆非常被动地应付着。她从来不在外公面前主动裸露身体,让外公总有一些神秘的感觉。男人意犹未尽,便会牵挂着女人,相反则厌,感觉稀松平常了。这时女人的手已经得寸进尺,外公的心情一团糟,他转身一伸腿将女人蹬到了床下。月光下,女人抖得缩成了一团。黑暗中,一阵压抑的哭声浮了上来,丝丝缕缕地在房间弥漫。外公吼了一声: 你娘又没死,哭丧啥?女人便忍气吞声,悄悄地爬到床边睡了下来,身子一耸一耸地抖擞……
  2.
  结婚3年后,女人的肚子还是不见动静,她有些着急了。眼见得外公对她一天天地瞧不起,两个孩子的眼里也根本没她,她唯一的希望便是早日生个儿子,这样不用说话,自己在家里便会赢得一席之地。可无论她采取什么办法,甚至要求外公按她打听来的方法做事,肚子却还是没有反应。后来,外公对她产生了反感情绪。她一遍遍地哀求外公给她一个孩子,但外公觉得自己好像已无能为力——这让他多少有些沮丧。
  女人对外公的能力也发生了怀疑,她于是暗地和一个相好在外面进行过几次活动,眼见得春种夏收,女人的身子却月月见红,如约不爽,肚子还是没有起色。
  外公对女人的厌恶除了觉得她有些骚外,他觉得这个女人也很歹毒。外公是个善良的人,相貌上虽然凶一些,却一辈子连只鸡也没杀过。女人不同,女人除了会杀鸡,还敢杀猪,杀狗!她看着猪在痛苦地嚎叫的时候,脸上往往会浮现出一丝惬意的微笑,让外公心里一颤。女人在一次被外公暴打后几天不吃不喝,寻死觅活,甚至瞪着血红的眼睛要杀了母亲和他的哥哥——如果外公还那样待她的话,这让外公从心底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些不寒而栗。那天他用绳子把女人吊在了房梁上,打得她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才能下地。有一件事情让外公至今耿耿于怀: 家里喂的几只鸡刨吃了园子里的菜,女人把鸡捉住后用刀把爪子全剁了,看着鸡们在院子中间站立不稳的样子,她哈哈大笑……
  女人为了想要孩子,想尽了她能够想的办法。后来外公请郎中给她看病,郎中说女人血凉,还有一些妇科方面的毛病需要调理。女人调理了一段时间,脸上有了起色,变得滋润了许多,身子也比原来更加丰盈,走起路来胸部和臀部都在颤动,晃晃悠悠。外公觉得自己很累。
  那段时间,女人把心思几乎全用在生孩子的事上。是啊,来家一晃都快5年了,要生也早该生下一堆了。她于是到处打听偏方,甚至去了寺庙里求菩萨保佑,回来的时候同相好又做了一回,但肚子还是没啥动静。她甚至有些气馁,想在用尽最后几招“密方”后,听天由命吧。
  外公在这方面不能说是袖手旁观,他曾一度密切配合,却发现成效不大,便劝妻子收了这门心思,好好地待自己的两个孩子。女人嘴上应允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咬了咬嘴唇把眼睛眯起来,在心底狠狠地诅咒着他们,特别是我的舅舅,眼看着就成了10岁的翩翩少年了,聪明又白净,每天在她的眼前晃悠,晃得她心颤,让她从心里嫉妒得发狂,恨不能即刻吃了他。

《血色高原》第一章(3)
3
  对舅舅的记忆,母亲很模糊,因为那一年她才5岁,不可能记住太多的事儿。但有一点她是知道的——舅舅是外公的命根子!舅舅眉清目秀,皮肤白皙,胖乎乎的脸蛋上永远有两朵褪不去的红云。他爱笑,一笑两个酒窝,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母亲也很喜欢哥哥,因为他从不倚大欺负她。舅舅很听话,从小没娘的孩子过早便明白了许多事情,他对女人虽然不满,但从不跟她顶嘴拌牙,处处让着她,让外公心里好生感动。那时舅舅已经上了一所私塾小学,会写很多字,把《百家姓》和《三字经》、《千字文》能一字不落地背下来。母亲经常缠着哥哥讲故事,舅舅讲着讲着母亲就睡着了,睡梦中她似乎看见自己的母亲在冲着她笑——尽管她一生下来就没了娘。梦中的外婆慈眉善目,笑靥如花,不是现在女人的样子。女人整日恶狠狠的,很少看到笑容。
  舅舅在学校上课,外公整日在外面忙活,屋里就剩了母亲和那个女人。女人经常支使母亲干活,母亲太小干不了,女人便又打又骂,还恶狠狠地警告她不能告诉外公。外公有几次看到母亲脸上有伤,问母亲怎么回事?母亲支支吾吾,说自己不小心碰的。
  然而这个女人并没有因此放过母亲。母亲经常吃不饱,趁女人不在的时候从馍篮子里拿馒头,女人发现后很生气,悄悄给几个馍里夹了打碎的瓷片,然后放在篮子里。上午女人不在,母亲饿了,于是伸手从篮子里抓了一个馍头就咬,结果两颗门牙被瓷片崩掉了,鲜血直流,疼得不能吃饭。外公很诧异,询问母亲怎么回事?母亲看见女人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外公似乎明白了什么,操起一根木棍向女人摞了下去。女人尖叫一声,抱头鼠窜。那以后,她对母亲更是变本加厉,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听说有户人家想要女孩,女人于是背着外公悄悄地把母亲卖了。
  母亲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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