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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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三部曲-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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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岭为一三岔口,正徘徊间,忽有一鸟飞出,抬头一看,竟是只兰白羽毛相间的喜鹊。它喳喳叫着,沿岭北飞去。既有喜鹊引路,何乐不为!沿北径羊肠小道下岭,竟是玉泉。

  玉泉游人颇多。‘鱼乐园’里熙熙攘攘,还有不少高鼻子黄头发的外宾。玉泉池中,放养有上百条金色和黑色的鲤鱼,这些长约三四尺的‘鱼精’,憨态可掬。游客一投饵,即扬嗜而来,争相吞吻。玉泉后侧有一小湖,湖石垒边,垂柳相映,颇为幽静。

  出玉泉即为植物园,各类植物在春日里争相亮相。我在此小憩。

  出植物园,漫步到孤山。‘西湖天下景’ 作了翻修。那对名联:‘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 取代了‘语录,’恢复了原貌。 我意识到:政治气侯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入‘西冷印社’:竹径药阑,茅茨土阶。内有印泉、文泉,还有一石屋,内藏镌石。上有‘四照楼’,门楣有一对联:‘东汉文章留片石,西冷翰墨著千秋’。此系‘文保单位’,游人不多。*初期,恐是‘四旧’之列了。

  游了一整天,感觉有些疲乏,早寝。一觉醒来,忽觉全身刺痒,一看,起了一身‘鬼红疙瘩’( 荨麻疹),谅是外感风寒,抑或什么东西过敏了?赶紧去病房打了一针(苯海拉明)。再躺下,就沉沉地睡着了

(39一210)
‘麦苗儿青来菜花儿黄…’田野里,麦苗有如绿浪;油菜黄花飘香,好一派旖旎春光!

  医院庭苑里;桃花绽开,枫叶添绿,万物勃发着生机。唯有梧桐树——这来自法国的绿化树,还没张开绿叶;但也已树干泛青,芽苞累累了。我常在野外徜徉,乐不思蜀。江南的三月,真是迷人的季节啊!

  上午,做了个‘颌下腺摘除术’。病人是‘杭钢’的一位电焊工。他是五八年,从哈尔滨支援新安江建设的。听说,他们来了个‘机电安装队’,职工带家属足有五千人。

  光听说内地支边,想不到也有边区支内的。东北工业基础好,修建新安江水电站,抽调工业老区技术工人支援,也是情理之中。

  他听我说东北话,就认了老乡。我问:“习惯吗?”“刚来时不行,慢慢就适应了。江南风景虽好,就是饮食不对口味。”。我颇感意外:“南方大米白面,可都是细粮呀”。“ 籼大米挺糟,白面不香,吃着没劲!蔬菜也如此。不如咱们东北的。”真是一方土养一方人,杭州这样的‘天堂’,在外地人心目中还是‘不如家乡好’。人们总难以忘却‘生于斯’的故乡,就是素以‘四海为家’的浙江人也不例外,我就是个充满故乡情结的人。

  乍暖还寒,早晚尤然。夜半如厕,非得披棉袄不可,晚上看书,也有些瑟然。‘春冷冷肌骨’,三月的气候就像孩儿脸,一日三变。

  我想试试自己的脚力,准备做一次步行游。从湖滨六公园出发,沿着湖滨北行,到少年宫广场。(昭庆寺)拐入上山的小路,拾级而上,到了保亻叔塔:右邻有‘西爽亭’,建于山岩之上。塔后有石屏风,谓‘看松台’。再进为‘川正洞’,洞的左方有石峡,仅可容一人通行。再西为‘宝稷山’,山石嶙峋,。登此山岩,须分外小心。有时须手脚并用,匍伏攀援。登巅揽胜,最为风光。

  越过此山,即为葛岭。相传是葛洪修炼之地。这位‘东阳老乡’是在这儿得道成仙的。登上葛岭之巅,筑有石砌的二层楼台:登台眺望,朝南;全湖历历在目。往西:山峦起伏。望北:万顷平畴。向东:烟火万家。再远眺;钱江、大海隐隐天际。此乃‘初阳台’也!‘葛岭朝暾’景观就出于此。

  四个小时下来,两腿已有些沉重,见好就收吧。

  一早起来,天是灰蒙蒙的;地是湿漉漉的。蓦然记起:今日是清明节——扫墓上坟的日子。*之后,移风易俗,清明扫墓,当成‘四旧’淡化了。但人们的心底,似乎还挺在乎‘数典忘祖’的大事。我亦只能在心底,为在天之灵祈求冥福了!

  日子过得真快,不知不觉中,又消逝了二十二天。一切都遂心如愿。和上海相比,手术不再那么‘拼命赶场’;学习也不再是‘废寝忘食’。

  每天早起早睡,坚持锻炼;饮食方面不吝钞票,尽量满足口福和营养。今日测体重已达到120斤,又创新高,病态已荡然无存。这应归功于大自然的恩赐。

  但我并不姑息自己;每晚坚持看书学习2…3个小时;结合临床,做读书笔记。我想把多发的胃癌、乳癌、甲状腺癌在短期内掌握起来,不管今后搞什么专业,手术还是有共通之处的。肿瘤手术要求解剖层次清楚,操作轻柔、准确,和整形外科有‘同工异曲’之妙,正可相辅相成。体表肿瘤;如皮肤癌,神经纤维瘤、巨大黑色素瘤,都要应用整形外科技术——皮肤移植术来修复。肿瘤切除后的器官缺损,也需整形外科技术来重建。如乳房再造、鼻癌、*癌、外阴癌切除后重建等。因而掌握整外技术,对肿瘤的手术治疗也有裨益。

  病房住着一位姓刘的青年。杭州卫校检验专业毕业,分配在家乡‘平阳县医院’工作。婚后不久,发现甲状腺肿大,手术证实为‘腺癌’,转杭州又行两侧颈部清扫根治术。他的颈部留下了长长的瘢痕,更在他心灵上留下了重重的创伤。他不胜感伤地说:“癌肿真是太可怕了!”他在梦中会经常惊起。傍晚,我们同在半山脚下散步。他说:“如果再复发,就不想活了”;在同情之余,只能感叹命运的多舛了。我鼓励这个小伙:你的手术做的挺彻底,效果肯定不错,要树立和病魔斗争的信心。

  预报:冷空气南下,降温,有霜冻。这春日的天气反复无常,早晚我又披起了棉袄。

  外地来医院参观的几乎每周都有。全国都在攻克顽症——肿瘤。近年,由于发病率增高,正成为威胁人类健康的主要杀手。听说:天津肿瘤医院派出一个小组,来杭交流,下个礼拜还有几个示教手术。

  站在窗前,从宿舍往下望;一到周三、周六,职工们都说笑着登上回城的通勤客车。不由得也使我泛起一股思亲的柔情!但我的妻女远在千山万水的北疆煤城。我多么希望和他们一样,可以回家欢聚啊!无情未必真丈夫,‘回眸时看小菸菟’。

  我最喜欢傍晚去散步;晚霞如织锦锻映满天际,和风徐徐,空气清香。沿着小河的田塍走;看着飞舞在油菜花丛中的蜂蝶,望着小村飘起的袅袅炊烟,间有小船摇曳而过,偶儿可见纤夫身影…水乡的春天,真是美不胜收啊!

  天气真好,春光明媚,又是出游的好日子,游春去!听说;灵隐寺修整后开放,我也去凑个热闹。

  游人如织;乘车难;自不必说;还有步行的,更多的是三五成群的自行车,前呼后拥,形成一幅靓丽的活动风景;还有踏三轮车出游的,此种三轮脚踏车,一人蹬之,可惠全家,而且可以轮流‘坐庄’。小车不大,可容对座四人,亲情融融。在一个‘车’上合家出游,行止随意,快慢自便。免去挤公交车之苦,真乃实惠出游方式也。

  灵隐乃千年古刹,上次来已封闭。借‘尼克松访华’ 的光,又整修一新开放了。记忆中的‘咫尺西天’南无阿弥陀佛’大字还赫然在目。寺门有一巨对:“峰峦或再有飞来坐山门老等,泉水已渐生暖意放笑脸相迎。”寺前即‘飞来峰’,峰下有‘冷泉’,水自北高峰溪涧流下。

  进山门入寺:前殿供奉肥耳大腹笑口常开的‘弥勒佛’,还有凶神恶煞般的四大金刚。正殿为大雄宝殿,高耸巍峨,供如来佛。两侧为三十六位天神,后壁塑有五百罗汉,无不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

  游罢灵隐,已饥肠辘辘。山门外有一‘山外山’饭馆。等了一个多小时,方吃到一碗‘冬菇面’。回返的人排成长龙,而公交车寥寥无几。我索兴步行,行约半个小时,在‘岳王庙’边,拐上苏堤:‘六桥烟柳,苏堤春晓’蜚声中外。

  在苏堤上漫步,清风徐来;柳枝婆娑,倍感春意盎然!满湖春水层层涟漪;桃红柳绿宛如云锦,远近山峦,层峰叠翠,真如置身画中,过了‘锁澜桥’,就到西山公园,(花港观鱼)在此登车回湖滨。

  终于盼来了家信。鲁华的信,不写则已,一写就是满满的三笺。我捧着信,读了又读,真是家书值千金啊!信中还附有一张二寸的照片,是鲁华和方方的合影。鲁华明显的瘦了,还是那副端庄的样子。方方已是三岁半,长大了不少,一脸乖巧的模样。鲁华在信中说:“梅放出生时又白又胖,八斤多。眼睛大大的,长得可精神了。大家都挺喜欢她。小家伙挺乖的,不爱哭。喂牛奶也不费劲”。信中还提到:鲁红已推荐上了‘哈医大’,和我们成了同行。

  满山遍野的杜鹃花开了;这里的‘满山红’开得分外俏丽,姹紫嫣红,煞是好看。东北也有迎春花,叫‘鞑子香’。 在风雪中生长,没有杜鹃花艳丽,但香味浓郁。环境不同,南北各异,人何尚不是如此?!

(39一211)
气温骤然上升到29度,似乎一下到了夏天,有人已经穿上衬衫、凉鞋了。到了晚上,一打灯,飞蛾、蚊子飞舞而来,连窗户也不敢开了。耳听阵阵蛙鸣声,久久难以入睡。我是地道的南方人,离开家乡不过十二年,就如此难以适应了?!

  杭州比上海热,可能是缺少海风之故。我在考虑:炎夏到来时,是否该回沪进修?尽管杭州山清水秀,但毕竟不是久居之地。我的进修专业是整形外科,既入了门,就不能半途而废。学一门技术,一定要学到精处。煤矿外伤多,残废病人多,整形外科一定有用武之地的。

  今日上午,为一绍兴藉病人,作‘颈淋巴结根治术’。这个叫阿宝的农民,只有34岁。两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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