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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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莲花-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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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么,也不妨赶时髦做做晒客。晒晒你的快乐,你的忧愁,你的痛苦。偌大的网络,也许无人理会你的倾诉,可你会觉得你的焦躁,你的恐慌渐渐烟消云散。
  我们都是烟火女人。不是下凡仙女。
  我们无法抗拒红颜老去。可我们可以让自己在平和、豁达、深度的心境里,变得优雅。优雅,是一种风度,是一种气质,是浸在骨子里的东西,它,如同阳光,永远不会变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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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千眼
原本健康的母亲,忽然大病,住进医院,需要陪护。正处于青春期还在学校读书的孩子,学习和心理上都出现了问题,需要和老师、孩子沟通,手头上的工作离需要完成的日子已经很迫近了……凡此种种,怎一个“忙”字了得啊。
  忙碌中,愈发觉得光阴的脚步实在是太急促了。手忙脚乱到昏天昏地,心里生出一丝厌倦和焦躁的时候,千手千眼这个词在脑海的某一处兀自亮起来。
  我若有千手千眼,那该多美啊。
  当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朋友时,朋友笑了:你这人也真是奇怪,什么年代了还浪漫得不着边际?
  我知道朋友的笑绝对没有恶意,而我的心底仍旧莫名地喜欢这个词。
  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第一次从老人那儿听了有着千手千眼的观音菩萨的故事时,就对这千手千眼无限地羡慕和敬畏。认定这千手千眼既能阅尽人间沧海桑田,###茫茫红尘,又可普度众生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是英雄。
  再大些,终于知道那只是个虚无浪漫的神话而已。只是手和眼的概念,在我的眼里始终洋溢着温暖,闪着爱的光泽。最初,蹒跚学步时,一不小心摔倒在地,是爸爸的结实有力的大手将我扶起,是妈妈的手把我的眼泪轻轻擦去。有病发烧,昏昏沉沉地睡,往往一睁眼看到的是父母那双焦灼关切的眼。
  后来,上高中时一篇写《父亲的手母亲的眼》的作文,深得老师的赞赏,我就此爱上了文字,追随文学女神至今痴心不改。
  感谢上苍赐予我一双还算灵巧的手和一双能看到春花秋月四季风景的眼睛。
  我用这手,为母亲端一碗暖心的热茶,为父亲斟上一杯祝福的酒,为爱人织一件御寒的毛衣,为孩子缝上那枚掉下来的纽扣,为我的学生写下一行行真诚的评语,我用这手捡起垃圾桶边的易拉罐,清除居民小区道路上的积雪……
  至于眼睛,我不想用来阅尽人间沧桑、世事沉浮,因为,我没有那么坚强,我的心很脆弱,我无法做那个看破红尘的智者。我也不想只用来闲看天上云卷云舒,庭前花开花落,因为我没有那么豁达,我的心还有一丝丝欲望,我无法做到静如止水。
  我不怕别人笑我鼠目寸光。
  我只想用我的眼睛温暖地注视我所爱的亲人们,我只想在我的目光企及的视野,能做到面对一双求助的眼神,不是漠视地走开,而是用心底里的善良汇聚成有温度的关注和帮衬,就好了。
  

白杨树的眼睛
行走在小区的环形路上,一阵风刮过,不经意一片白杨树树叶落到了头上。我忽然猛醒似的意识到,又是一年秋来了。树们又该多一圈年轮了。
  生活在西部边陲的这片热土上的父辈们对树是情有独钟的。在居民区,在农田旁,在公路边,都会想方设法栽种成排成行的树。因为树让生活在这少雨干旱环境里的人感到滋润,内心稍稍有些安慰和依靠。由屯垦戍边的父辈作榜样,我这个军垦后代,对树也是有一番特殊的情感的。
  记得早在中学时代,当听到老师讲析完茅盾先生的《白杨礼赞》之后,便觉得自己开始倾慕立于天地之间植物中出类拔萃的树了。如果说茅盾的笔下歌颂了树的伟岸和挺拔,那么秦牧的《榕树》则盛赞了树的葱茏和繁茂。后来读了风靡一时的舒婷的《致橡树》,了解到树作为爱情和女性的独立人格的形象时,我就更加钟爱树了。每每外出游玩留影时,总找有树的地方照,或站在树下,或倚在树旁,朋友曾戏谑道:此人是彻头彻尾的“树痴”呀。
  爱树之余,我总是把自己的想像力发挥到极致。我想后来成为树的那种植物,树的祖先,一定对阳光雨露最为敏感,它的根系也一定与土地母亲联系最为亲密,所以,它能抗过严冬酷暑,也能抗过暴雨狂风,自然在那些阳光和煦柔风习习晴和的日子里能不失时机地生长,吸足大自然赐予的养分,曾经柔弱的茎秆粗壮坚实起来。沧海桑田,物竞天择,它居然经受住了自然的考验,终于演变为树,成为自然中一道独特的风景。
  生活在新疆,见的最多的是白杨树。
  我之所以写它,倒不是想借那位大家的光而在这里老调重弹用以矫情。而是因为白杨树和白杨树干上那各色眼睛实在无法从我的记忆里抹去。
  说来也真是不可思议,白杨树在生长过程中,历经风吹日晒,经霜历雪,树干留下的和大自然搏斗的疤痕,竟是一双双眼睛的模样。
  也许是自懂得用自己的双眼张望尘世,灵魂里已迎风张起那面忐忑不安的帆,也许是我的情感的触角已探得生活里深不可测的未知,我总是习惯于在遇见任何一棵白杨树的时候,和它的眼睛对视。
  小时候,跟着父母或者玩伴走在两旁都是白杨树的道上,我着迷地数着一棵棵树上的眼睛。一棵树上到底有多只眼睛,我从来都没有数清楚过。我常常在父母的催促和小朋友的嘲笑声中不甘心地罢手。
  少女时代,不再满树寻找眼睛的个数,只是不动声色地偷眼寻看能泄露情感和某种意义的眼睛。因为,听老师说过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果真,我寻找到了林黛玉林妹妹忧伤的泪眼,凤辣子王熙凤含威不露的丹凤三角眼,祥林嫂那双祝福鞭炮声中无望空洞的眼,还有父母生气吵架的怒眼,老师褒奖赞扬的笑眼……找到他们,我的心常常突突狂跳着,莫名的###和惊讶,荡遍浑身每一个细胞。
  成年后,工作、学习、家庭、孩子,种种牵绊,我被生活的压力挟持了,似乎再也没有留意白杨树的眼睛了。
  然而,近日,和几位同行忙中偷闲,穿行于白杨树林间,拿着数码相机拍摄秋景时,我又与白杨树的眼睛相遇了。瞬间,异样的情愫袭击了我,过去的记忆奔涌过来湮没了我。
  呵,这是一只怎样的眼睛呀。那目光里有母亲温暖的慈爱,有父亲坚毅的鼓励,好像还有爱人朋友的关怀和呵护,它似乎让我一下子找到了倾诉的对象。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白杨树及白杨树的眼睛,与我,是那样的密不可分。曾经的课堂,当我带领孩子们学习了茅盾先生的《白杨礼赞》之后,我要求孩子们也学着写一篇现代军垦版的《白杨礼赞》,我提醒他们,在新疆,那农田的棉田旁,那城镇的道路旁随处可见的白杨树,就是让沙海耸起绿洲的军垦战士形象的象征啊。
  我用数码相机给那树的眼睛拍了特写,准备永远留存在我的电脑里。
  有人说,虔诚的佛教徒内心装着释迦牟尼这个佛,在佛眼的注视下修身,渴望修成正果。我想白杨树就是我的佛吧,树的眼睛可以洞穿我的一切,那是佛眼。
  我和我的佛对视,听得它说:芸芸众生,滚滚红尘,净土在心中,天堂在自己的手中。
  

生命是用来挥霍的?
生命是用来挥霍的。当我在那本散文排行榜的集子里看到作家池莉以此为题的一篇文章时,我的眼前一亮,这不是我寻找了很久,而未曾找到的感觉么?
  作家喜欢“挥霍”一词,她认为“挥”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动作,是洒脱轻盈果断大方的化身,而“霍”,迅捷,如闪电一般,还掷地有声。我虽说不出具体而精彩的理由来,但我也觉得和这词有缘。
  几年前一个寂静的夜晚,在灯下捧读。我的目光停留在台湾作家、诗人余光中的《假如我有九条命》这篇文章的字里行间。他把自己的生命分成若干。他说,一条命,专门应付现实的生活;一条命有心留在需要照顾的父亲和岳母身边;一条命用来做丈夫和爸爸;一条命用来做朋友;一条命用来读书;一条命用来写作;一条命专门用来旅行;一条命用来从从容容地过日子,看花开花落,人往人来,并不特别追求什么,也不被“截止日期”所追迫。读着这些文字,我想,让人有九条命,同时分别去做如此纷繁的事情,真是奢华和贪婪啊。而后来生活中的数次际遇,让我对自己肤浅、轻率的认识感到羞赧。
  影响最大印象最深的要数前年冬天的事了。那时,我的同事加好友郁兰得了乳腺癌,手术愈后情况不是很好,还在接受化疗。但她没有请假休息,反而把4岁的儿子也接到自己的身边,每天跟着自己进校园,坐在自己的课堂里和别的孩子一起听课学习。她说她要和癌斗一斗。为了儿子要向病魔抢回点时间。
  放寒假时,听说郁兰正病着,郁兰的老公又因单位缩编下岗了。这真是应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老话。我很是为郁兰今后的处境担忧。我专程去看望她。走进郁兰的家,郁兰正在为6岁的儿子织着毛衣。因为化疗,郁兰的头发已经掉光了。她戴着帽子。
  见我用悲悯的目光打量她和她的家,她笑了:嗨,干吗一脸愁云惨雾的,我不是好好的吗?郁兰拿出她已经织好的毛衣,有12件了。每件颜色不一,尺寸不一。她告诉我,她一共要织18件。这样就是她将来走了,儿子还可以穿着她织的毛衣上大学,参加工作。
  郁兰家的阳台吸引了我目光。阳台窗户上摆满了花盆。时值冬日,蟹爪兰和仙客来开得正盛。窗外白雪皑皑,窗内绿叶鲜花。阳光从明净的玻璃窗照进来,整个阳台青葱一片。
  郁兰自小就喜欢种花,烂了底的盆,废弃的木头盒子,甚至罐头瓶子,她都拿来种上花草。
  瞧呀,这盆茉莉打花苞了!郁兰###得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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