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相府四小姐 尉迟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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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相府四小姐 尉迟有琴-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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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但是,上梁正了下梁也可能会歪,于是在盼了六年之后,那个歪的,她终于出生了,六年里,一直没有动静,楚慕与乔叶二人原本以为再不会有孩子,便互相安慰,携手云游四海,哪里晓得这个小祸害却在五年后悄悄的来了,就这样,二人世界结束了,但到底是有了个爱情结晶。

  人人都说,这个孩子的命太好。云城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云氏家族的女子永远比男子高贵,再加上她生来有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完全继承了云氏家族圣女的尊贵,便被拥戴为新一代的圣女,取名为云楚————

  以属城为姓,以父国为名。

  然而很快,云城的人发现这个女娃除了皮相外表,其他半点没有继承到圣女一族的端庄儒雅,反而越长大越是祸害。

  大兴十二年,云城。

  白玉槐花年复一年的盛开,在道路两旁洒下洁白晶莹的花朵,沿途都是淡淡的芬芳花香。城东靠近郊区的地方有几颗高大的桑树,女娃一身嫩黄的缎子衣裳坐在树杈上,一只手握着一根桑树枝,另一只手闲闲的揪着自己的垂发髻,慢慢的理顺,她琥珀色的眸子十分好看,嘴嘟起来,两腿随意的在空中踢了又踢,显然百无聊赖。

  忽的一个雪白的小球朝她扑了过去,女娃不仅没有躲,反而咯咯地笑了,问道:“小白,木头来了没有?”

  怀中的小白貂舔了舔她的手臂,算是回答了。

  女娃琥珀色的眼睛闪了闪,摸着小白貂的脑袋,顺带赞许的亲了亲它的头。

  很快,一个身穿白色锦衣的男孩子急匆匆的跑过来,神色很是慌张,他奔到桑树下,仰头,气喘吁吁的对小女孩说:“弯弯,你真是太坏了!太过分了!”七八岁的年纪,相别特征还不明显,小男孩的声音也清脆的不得了。

  小女孩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小嘴撅的更高了,无辜的哼道:“木头,是你自己不对,怎么还来怪我?你偷偷拉着路桑表妹的手,还想亲她的脸,真是不知羞。我一定要去伯伯,让他打断你的腿!”

  女孩子奶声奶气的回答,若是大人听到了,那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反而会觉得好笑,可是树下的男孩子却急了,手指着她,结结巴巴道:“弯弯,你居然这么坏!你真是……真是太过分太过分了!”

  女孩子又哼了一声,很是看不起他似的慢慢说道:“木头,你真没用,连骂人都不会,小白都比你厉害,要是有人逼急了它,它会咬人的,你肯定连咬人都不知道怎么咬,你根本不算是个男人。”

  “谁说我不是男人?我、我、我……”男孩子气得脸都白了,手指颤抖,七八岁的男孩子最是见不得被人说没有男子气概,他“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被小女孩无辜的大眼睛瞧着,更加觉得委屈和不甘,终于眼睛一红,身子索性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了起来。

  小女孩撇了撇嘴:“木头,你果然不像个男人。男人都不会哭的。你看看,伯伯不会哭,我阿爹不会哭,连深夜都不会哭,你太没用了。”

  这么一打击,树下的男孩子哭得更厉害了,两只腿还乱蹬,地上的尘土飞扬起来,把他一身白色的衣服弄的脏兮兮的,哪里还有半分好看的样子?

  “弯弯,你又在欺负他了。”这时候,树下走来一个略略高大些的那孩子,小小年纪便黑衣裹身,怀中抱着一把长剑,长相虽然英俊,可惜不够和善,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深夜,你又来帮木头了。”小女孩白了他一样,从树上慢慢爬下来,到了最低那个树杈处,一跳,落地,站稳了。

  她手上仍旧握着那跟桑树枝,走到“木头”身边蹲下来,把桑树枝递过去,象征性的“赔礼”道:“好了,木头,别哭了,小白都笑话你了。我把蚕宝宝借给你玩两天吧,别哭了,你看,这蚕宝宝多可爱啊,都会爬了,捏起来软软的……”

  起初,小男孩止住了哭,这会儿见她把桑树枝递过来,吓得更往后缩了,哇哇大叫道:“我不要蚕宝宝!弯弯,你别过来!”

  小女孩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回头冲黑衣男孩道:“深夜,你也看到了,我想和木头和好呢,还想把最喜欢的蚕宝宝借给他玩呢,是他一点都不大度,还是个胆小鬼,连蚕宝宝都怕。对了,你不会也这么小气吧?为了这个木头去找我阿娘那里告我的状?”

  穿黑衣服的男孩子抱着剑站在那里,冷冷道:“不会。”

  “还是深夜最好了。”有了他的保证,小女孩旋即冲他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连琥珀色的眼睛都笑得弯弯的,她又道:“小白,我们回家吧,蚕宝宝吃饱了,我饿了。木头啊,你要是哭累了就回家吧,伯伯肯定在等你吃饭。放心,我也不去告状,我会一辈子守着你的小秘密的。”

  随后,不再管身后那两个男孩子有什么表情,小女孩径自走了。嫩黄色刺绣精致的缎子衣裳,在傍晚的余晖中渐渐走远。

  白衣小男孩还没有从小女孩“一辈子守着小秘密”的威胁中走出来,仍旧哭丧着一张脸坐在地上,黑衣男孩看不下去了,嫌恶的撇开眼去:“云樗,快起来吧,要是让城主看到了,会以为我欺负了你。”

  那叫云樗的小男孩爬起来,拍了拍白色锦袍上的灰尘,白净的脸上还挂着几道明显的泪痕:“夜深,怎么样才能像一个男人?弯弯说我不像男人。”他又愤恨又委屈。

  夜深转身就走,他不过是比他年长了两岁,哪里知道什么是男人?他答不出,也不想答,但他敢肯定,弯弯说的没错,云樗确实不像是个男人。

  可是弯弯必定也不是个女孩子,他想。她看起来和云樗的表妹路桑一样纤细柔弱,手腕一把就能拧断,可是她从来不会像路桑一样哭鼻子————不会哭鼻子的女孩子都不是女孩子,会把男孩子逼哭的女孩子更算不上女孩子。刚刚她后晌的那只蚕宝宝,天天被她喂新鲜的桑叶,结果长得像小蛇一般大小,连一片大桑叶都罩不住,只能附在桑树枝上,也难怪胆小的云樗会被吓哭了。弯弯才六岁,可整个云城除了他夜深,没有一个男孩子不被她弄哭过,而且弄哭的那些男孩还不敢去告状。

  夜深是第一杀手夜风的儿子,他的母亲是杀手界的红衣修罗神乐,他的家庭背景复杂,同为杀手的父亲母亲既是夫妻又像是冤家,每一天都要上演这样的戏码————母亲啰啰嗦嗦的数落了父亲一堆,咆哮了近一个时辰,甚至几乎想要动手,可父亲只是无动于衷的做他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听到似的。

  夜深诞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于是取名为夜深,可是弯弯说这个名字不好听,偏偏要倒过来叫他深夜。临帖的时候,她见了云樗的名字,嫌那个“樗”字太难写了,索性只写了个“木”,于是云樗被她取了绰号————木头。

  所以,木头、深夜和弯弯这个名字一样,都不是他们的本名,但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

  弯弯回到家的时候,见阿公正坐在长亭里跟阿爹下棋,阿娘曾经说观棋不语真君子,她觉得自己该当君子,又怕自己会忍不住开口说话,便索性不过去,蹲在小池边的石头上拨弄里面的睡莲。

  他们家种了好多花花草草,大部分都是阿爹亲手种下送给阿娘的,用阿爹的话来说,他们一家子老的小的通通都是吃软饭的,要是不讨好阿娘,个个都会饿死的。

  弯弯想起以前有人问她,她家里面谁当家作主,她记得阿爹的话,便说当然是阿娘,我们一家子除了阿娘都是吃软饭的。那人嘴角抽搐了一下,颇为鄙夷似的又问道:“弯弯,你是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阿娘是公子,阿爹是男人,怎么生出你来的?”

  弯弯不知道什么是生孩子,也是第一次听说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她虽然年幼无知可气势上从来不弱,奶声奶气的骂道:“呸!你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们全家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那人自觉跟一个孩子斗嘴太不像话了,也就闭了嘴,可是不久之后,他家的儿子便一直不承认自己是爹娘生地,硬是觉得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谁纠正都不行。

  后来木头很好奇的问弯弯,你是怎么让小福子连自己的爹娘都不认的?

  弯弯眨了眨眼无辜的撇嘴:“阿娘说孙悟空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可厉害了,会七十二变,结果小福子就觉得自己肯定也是从石头缝里出来的……”

  木头激动的望着她,眼神颇为羡慕,弯弯随即不屑道:“你想都不要想了,你不可能从石头里蹦出来,顶多是从树上掉下来的一块笨木头。”

  木头咬牙切齿的瞪着她:“那你呢?”

  弯弯理所当然道:“我家里有那么多花花草草,如果我真不是阿爹阿娘生地,那就是从花骨朵里飞出来的,好像拇指姑娘一样。”

  可惜木头不知道什么是拇指姑娘,他以为那必定是一种可怕地东西,因为从那里面飞出来的弯弯是这么的可怕。

  弯弯正蹲在那里玩的不亦乐乎,听见长亭里阿公叫她:“弯弯,过来。”

  弯弯抬头,见阿公在朝她招手,她边高兴的奔过去,扑进阿公的怀里,捏着他的长胡子,仰头问道:“阿公,你下棋输了吗?”

  阿公哈哈大笑:“弯弯,你猜一猜,阿爹和阿公谁输了?”

  弯弯撅起嘴,搂着阿公的脖子,扭头看向阿爹,眨巴着与阿爹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眼睛,道:“阿公又不想让我吃桂花糕了,我不猜,只要不猜就不会输了。”

  阿爹和阿公都笑出了声。

  “弯弯,吃多了桂花糕会牙疼。”

  一道温柔的女声在长亭外响起,弯弯看到阿爹的琥珀色眼睛立马望了过去,好像星星一般闪耀,她便晓得是阿娘来了。

  扭头,弯弯也望了过去,歪着脑袋道:“阿娘,你不是说我要换牙的吗?反正牙齿迟早是要掉的,不吃白不吃,等牙齿换好了,我就少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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