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锦夏爱吃的东西,会不会是小娇回来了?
想到这里,她喊了几声小娇,没有听到回应,她直接去了耳房,看看小娇有没有在自己房间。
小娇的屋里空荡荡的,床板上落了尘土,不像是有人回来过的样子。
青梅一直在暖香阁,没有时间过来做饭,难不成,吃的东西,是天上自己掉下来的。
锦夏疑惑地摸着脑袋,慢条斯理地回到前堂,坐到凳子上,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鸡肉尝了尝。嗯,味道不错,简直堪比御厨的手艺。
她毫不客气地挑着爱吃的菜,一样一样往嘴里送,吃得不亦乐乎。
这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咳嗽。
锦夏放下筷子,转头一看,谢天鸿正一脸铁黑地站在卧房门口。看他的表情,锦夏似乎猜出他在想什么了。
饭菜大概是谢天鸿做的。他早早准备好饭菜,想等锦夏回来,两人一起享用。
结果,锦夏一进门就开始喊小娇,喊完之后出了门,回来以后,直接开始吃东西,完全没有考虑家里是不是有第二个人。
“三哥,过来吃饭吧。”锦夏尴尬地笑笑。
谢天鸿走过来,坐在锦夏身边,拿起筷子,夹起菜以后,又放了回去。他问:“我是不是特没存在感?”
锦夏呃了一声,马上回道:“特别有存在感。你一出现,日月都黯淡无光了。”
“你知不知道,这马屁拍得有多假?”
“假没关系,拍对地方就行。”锦夏干笑两声,替谢天鸿夹了一根大鸡腿,“别光顾着说话,先吃东西。”
谢天鸿瞥一眼鸡腿,目光移到锦夏身上来,“我不想吃饭。”
“不吃饭,那你吃什么?”
“吃你。”
说罢,谢天鸿把锦夏手里的筷子夺下,双手抱起她,大步往卧房走去。
锦夏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谢天鸿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三哥,你不会来真的吧?”
“这种事,有开玩笑的必要吗?”
“可是,我还没准备好。”
“我准备好了。”
“三哥,我怕……呜呜……你温柔一点……呜……”面对他的强烈攻势,锦夏彻底懵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二:圆房了
三哥的体力真好。
这是锦夏醒来以后,脑袋里冒出来的第一句话。
第二句话是:直到今天,她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如狼似虎。
“三哥,我们这样做,怀上孩子怎么办啊?”锦夏窝在谢天鸿的怀里,全身酸痛,几乎不能动弹。
谢天鸿抱紧她,把被角掖好,“怀上就生下来。”
“生孩子肯定很痛。”
“一点儿也不痛。”
“女人生孩子的时候,都会叫得很惨,不痛为什么要叫。”
“那是开心的。”
锦夏噗地一声笑了,攥起拳头,往谢天鸿胸口轻轻敲了一下,“坏男人,又骗我。”
谢天鸿捉住她的手,把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吻着,“你答应给我生个孩子,我就不骗你。不,不止一个,我想要很多很多孩子。一个种菜,一个放牛,一个打渔,一个世袭王位,剩下的全部……”
“哪能生那么多,你当我是猪啊。”锦夏把头埋进谢天鸿的肩膀,双颊染上绯色。片刻后,她蓦地抬起头来,“三哥,你曾经说过美如仙境的地方呢?”
怎么就变成云镜居的卧房了?
她又被三哥骗了一次。
谢天鸿唇角一勾,脸上多了一丝浅笑,“我们的家,难道不美吗。”
强词夺理!锦夏哭笑不得。
谢天鸿低头望一眼她,无奈道,“没想到,兜来转去,我还是娶了皇后的侄女。”
“知道皇后是我的姑母,你后悔了?”
“后悔没有早些娶你进门。”
锦夏亮着一双明眸,“你会像现在一样宠我吗?”
“我会比现在更宠你,和孩子。”
“你就不怕把我们宠爱坏?”
“做男人,最有成就的事儿,就是把老婆孩子宠坏。”谢天鸿说着,往她胸前鼓起的地方摸了一把,啧啧道:“大有长进。”
锦夏冷不丁被他偷袭,又羞又恼,一对粉拳接二连三打来,轻飘飘地捶在他身上。
谢天鸿似乎很喜欢逗她,每次看到她羞红的脸,都是一副很享受的模样。二十年了,把锦夏娶到手,是他做过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锦夏只捶了几下,便收回手,安静下来。
谢天鸿调侃她,“怎么停下来了,你不想改嫁了?”
锦夏嘟嘟嘴,“我从来就没想过改嫁。”随后,她敛起神色,正经道:“我想到一个问题,白溪,你打算怎么处置?”
“过几天,白夫人就会把你的身份告诉白将军,皇后很快也会知晓。白溪知道皇后太多秘密,皇后不会留她活口,不需要我们出手。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你要小心,我怕白溪会狗急跳墙。”
有三哥在,没什么好怕。想到这里,锦夏又往他怀里拱了拱。
谢天鸿摸摸她的头,拥她入怀,抱得紧紧的。
在床上赖到晌午,谢天鸿起床,吩咐厨房准备膳食。他担心昨夜把锦夏累坏了,特别嘱咐,让她多躺一会儿,有什么事,等休息好了再说。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有些微妙。
过去,谢天鸿整天公文不离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忙似的。现在,他竟然连续三天没上朝,也没有处理政事,一心陪在锦夏身边,几乎寸步不离。
最开始的时候,锦夏觉得非常开心,时间一久,她就不安了。谢天鸿是她的夫君,更是景王,封地数百万人的指望。她不能那么自私,不顾百姓的生死,独自霸占着他。
锦夏劝道:“三哥,你去处理公文吧。”
谢天鸿的墨眸里,有片刻的疑惑闪过,“你不希望有我陪着?”
“当然希望,但我不能毁掉百姓爱戴的景王。”
“如果我去了,你会不会觉得,我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
敢情他是担心这个……
她的三哥,怎么就这么可爱。
锦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没有那么小心眼。”
谢天鸿忽的靠过来,紧贴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想打发我走,没有那么容易。”
他的吻顺势落下,滑过锦夏的面颊,紧紧含住她的唇。
占完便宜,谢天鸿心满意足地出了王府,去寒雅轩看看定制的玉器,陈师傅有没有做好。
锦夏本想到客栈探望白溪,可惜,一活动,全身像是散架似的,又酸又痛。她想了想,不得不作罢,暂且回到床上,盖好被子,小睡一会儿。
客栈里,白溪的伤口结痂了,包好纱布后,可以四处活动。她安排青梅把房间打扫一下,自己慢悠悠出了房间,到外面散散步。
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了景王府门口,依靠皇后给她的令牌,没费多少力气,就进了院子。
曾经熟悉的环境,现在看来,全是陌生。
都是锦夏的错,如果她不出现,谢天鸿一定会娶自己。
越想,白溪越痛恨锦夏。
走到南房附近,白溪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手脚被锁链捆得结实,一袭白衣满是尘土。她蹲下身来,撩开那人额前的乱发,仔细端详一番,认出是文钧。她幸灾乐祸地笑了,“偷看我洗澡的时候,你没这么怂啊,现在怎么萎了?”
文钧懒得搭理她,闭着眼睛道:“我要晒太阳,你别挡着阳光。”
居然不把她放在眼里,白溪非常生气,于是,用脚踢了他一下,“论身份,我是你的主子,你对我,就这么个态度?”
文钧手搭凉棚,缓缓睁开眼睛,瞥了一眼白溪,“大小姐,你是从哪里论,论成我主子的?”
“从卫国的君臣上论。”
“我怎么听说,某个嚣张跋扈任性蛮横无礼的女人,不肯认亲生父母呢?”
白溪被他的话一呛,吃了个瘪,扁扁嘴道:“我认不认他们,是我的事,跟你我之间的主仆身份没有一点关系。”
文钧嗤笑,“你不想做卫国的小公主,还让我把你当小公主供着,想得真美。”
“你以为我不想做卫国的小公主?可是,卫国灭国二十多年了,我要是承认了,脑袋立马落地。换成你,你敢承认吗?”
文钧坐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声音沉稳严肃,“认。没什么比亲生父母重要。”
白溪冷笑,侧目望着远方的天空,“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你肯认,现在为什么不改名叫锦钧、或者锦文钧?”
文钧哈哈大笑,半晌儿后,凉凉地说:“因为我蠢啊。我以为锦夏是小公主;我以为她愿意复国,我怕复国失败,连累亲生父母;我以为……”
他以为,在他帮助锦夏复国成功的那天,锦夏会答应嫁给他。
可他想错了,从头至尾,大错特错。
锦夏不是小公主,并且,她的亲生父亲是屠杀卫国皇族萧氏满门的人,跟他有国仇家恨。他想过带锦夏走,不理会这些旧事,结果,她不同意。因为她喜欢谢天鸿,只愿意跟谢天鸿在一起。
白溪听到了非常关键的一个词,复国。
她不是白远枝女儿的事,总有一天会公开,到时候,白远枝和皇后不再是她的靠山。运气好的话,她跟萧紫裳一样,关进公主府,一辈子不见天日。运气差了,小命会不保。
既然白家靠不住了,她总得给自己另外谋一条出路。
卫国覆灭多年,文钧的亲生父亲锦华虽是为国人,却已经在齐国位极人臣。既然文钧愿意为复国努力,那么,说不定有很多人,跟文钧一样,盼着卫国复国的一天。
虽说齐国大势已定,复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不复国,白溪就是皇后的弃子,毫无利用价值。她跋扈了那么多年,得罪过不少人,一旦失势,一定会被那些人狠狠踩在脚下,生不如死。万一复国成功,她是卫国的小公主,萧氏唯一的血脉,想要嫁给谢天鸿,无需绞尽脑汁地跟锦夏斗,只要两国联姻就好了。
白溪心头一喜,往文钧身边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