虏。
直系军阀控制北京 黎复任总统
七、直系军阀控制### 黎复任总统
1918年10月，冯、段之间即因对南方的战和之争而同时去职。但是冯、段去职，并不等于直、皖系之争就此停息，因为只要有帝国主义存在一天，军阀间的斗争就不能不按照帝国主义的要求无止息的进行。
皖系军阀段祺虽然去职，但边防军是皖系的私产，其连、营、团长到高级军官都由皖系军阀自己充任。皖系军阀凭借这支武装，来对付异已抢占直系军阀地盘，这些都招致直系军阀不满。冯国璋在去职后不久死去，直系军阀的首领地位便落在曹锟手里，而曹锟的部将吴佩孚，以其独具有的反革命机智，获得了直系军阀集团实际权力。他们对皖系把持###和军权感到不满。直系军阀为了倒皖，又与南方桂系军阀进行联络。1920年3月18日，吴佩孚借兵饷不发的理由，从衡阳后撤，使南军得以乘机前进。吴佩孚退致郑州后即通电攻击皖系，后又发表反皖的宣言。正在此时，皖系军阀吴光新拟谋取直系军阀赵倜在河南的地盘，以威胁直系军阀曹锟的直督地位。这就加速的促成了直系军阀本身的团结和直奉两系势力的联合。4月9日，在曹锟的发起下，借追悼在湘阵亡将士为名，在保定召集各省代表大会，趁机将直系五省督军和奉系三省督军联合成立八省联盟，进行反皖的活动。6月初吴佩孚带兵北上，并将所部驻扎直豫各要地，同时，张作霖也入关进行倒段活动。7月4日，徐世昌因感到皖系军阀的威胁，仍借直、奉联合之声势，免去徐树铮西北筹边使及西北边防司令等本兼各职。这种措置将使皖系失去现有的实权，于是皖系决意发动对直战争。7月8日，段祺瑞一面将边防军改为定国军来准备战争；一面胁迫徐世昌免曹、吴职务。这样就使直、皖战争处在战云密布的前夕了。直、皖两系军阀都在分别进行着内战的准备。
皖系军队由段祺瑞任总司令，徐树铮任参谋长，段芝贵任前敌总司令。其下分为三路；西路由曲同丰指挥，中路由陈文远指挥，东路由徐树铮指挥。直系军队由吴佩孚、王承斌任正副总司令，并兼指挥西路和中路，其东路则由曹英、李景林分任正副指挥。
7月10日，皖系军队下总攻击令，战事正式开始。12日，曹锟、张作霖联名通电讨段，同时奉军也陆续入关。14日，直、奉军与皖军在北京近畿开始接战；18日之间，双方又在涿州、高碑店、琉璃河一带激战，结果，皖军大败。20日，段祺瑞自请免职，以应付败局。23日，直、奉军进驻北苑、南苑、办理近畿军事善后。直、皖战争至此即告结束。
直、皖战争后。直系势力在北京政府中代替了皖系势力的地位。控制北京政府。早年吴佩孚驻军衡阳时，就有取消南北两政府和另组第三政府的野心。他战胜皖系后，曾通电主张召开国民大会，想利用国民大会这个形式，恢复被北京政府所解散的旧国会，驱逐皖系所扶植的北方总统徐世昌，另建立一个合乎他的胃口的中央政府。由于作霖和北方军阀的反对，他的计划不能实现。
1921年，西南军阀纷纷宣布自治，主张建立联省政府。黎元洪这时派哈汉章、金永炎等经常到洛阳活动。旧国会众议院议长吴景濂也曾到奉天，游说张作霖用“恢复法统”的方法来促进南北统一，张作霖建议召开统一会议就是以恢复旧国会，改造政局为内容的一种做法。同时，在天津黎方谋土与旧国会参议长王家襄，研究系分子梁启超、熊希龄等，通过张绍曾的关系，怂勇吴佩孚用“恢复法统”的方法来“统一全国”。吴看出“恢复法统”对直系有利，因南方借口护法成立另一政府，如果恢复法统，南方政府就因此失去根据而不可能存在，可以不战而胜，而恢复民国六年被解散的旧国会，同时迎黎元洪复职补足总统的任期，国会和总统都可以成为直系手中的傀儡，与他个人野心正在适应。
5月10日吴佩孚回到保定召开会议讨论恢复法统的问题。吴景濂、王家襄都参加这个会议。曹锟身边的人物本来主张举行政变逐走徐世昌，让曹锟直接跨进总统府，经过讨论，一致同意采取“恢复法统”的办法先统一全国，然后利用国会选举曹锟为“名正言顺”的总统。5月14日吴佩孚密电征求北方军阀的意见，当天就得到江苏、山东、湖北三省的同意。15日孙传芳通电除赞成恢复法统外，并进一步把黎元洪复职的问题直接提出。此时孙传芳在直系中并不是出色人物，吴利用他放头炮以试探各方的空气，而他也乐得受人利用，建立改造政局的头功。16日曹锟、吴佩孚、田中正、陈光远、李厚基、齐燮元、冯玉祥、刘镇华、莦耀南、陆洪涛联名电请王士珍组织内阁。同日吴景濂、王家襄回到天津组织“第一届国会继续开会筹备处”。
5月28日孙传芳继续放了第二炮——请南北两总统同时下野。29日齐燮元电劝徐世昌退位。
6月1日，以吴景濂、王家襄为首的天津旧国会议员203人发表宣言，否认民国六年六月十二日北京政府解散国会的命令，指出徐世昌是非法总统，不能听其篡窃职权，自本日起，国会完全行使职权，西南各省因护法而成立之一切特别组织，均应取消。6月2日，吴佩孚的驻京代表钱少卿一连打几次电话到总统府，问总统何时离开北京。徐正在设宴招待回国不久的顾维钧，宴后才宣布辞职，下令国务院执行总统职权，徐乘车前往天津。
6月2日莦耀南通电称：“六年解散国会一经恢复，东海地位在法律上失去依据，谅能敝屣尊荣，为斯民造福。中山护法曾有宣言，旧国会一日恢复，即行引退，求仁得仁，当亦不至再事争执。继承总统，舍黄被（黎）莫属”。以上说明，所谓恢复法统是直系军阀一石击两鸟之计，左手推翻徐世昌，右手打倒孙中山，然后建立一个可以由他们一手控制的政府，达到“全国统一”。
6月2日，吴景濂、王家襄同往黎宅请黎复任总统。黎说：“你们选曹锟为总统，事情就好办得多。”同日曹吴领衔通电“恭迎黎大总统复职”，曹的参谋长熊炳琦，吴的参谋长李倬章和北京国务代表高恩洪都到天津来迎黎，这位被北洋派打入冷宫的下台总统，现在又成为北洋派所推崇盛极一时的人物了。
天津黎的住宅陷于军阀代表和政客、议员的大包围之中。黎身边的谋士分为急进，缓进两派；哈汉章、饶汉祥、金永炎等一致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应当立即进京复职，否则前途可能发生变化，这个机会就永远不会再来；陈宦则认为，孙中山和皖系军阀都别有怀抱，上台后全国仍然不能统一，只能做直系军阀的工具，不如在未上台前提出一个###全国人民心理的大政方针，“将”直系一“军”，即使不被接受，但博得各方同情，为将来上台创造有利的条件。黎在两派之间摇摆不定。6月3日他向曹吴代表和高恩洪等暗示拟请吴佩孚担任陆军总长，大力进行裁兵，必须取得“废督裁兵”的保障才肯复职。
6月6日黎宅举行谈话会，参加者有旧国两院议长，军阀代表和各省团体代表多人。黎元洪致寒喧之词，就拿出一张电文稿来叫大家传阅，并表示：“这个电报上面所写的，办得到我就复职，办不到呢，我和诸位今天是最后一次的会见。”说罢，他叫幕僚们代为招待来宾，就摇动着肥硕的身躯走进内室去了。
大家打开电报一看，上面写道：“元洪对于国会，负疚已深，从国会诸公，矜而复我，非独无愧于心乎？”“必谓恢复法统，便可立销兵气，永杜争端，虽三尺童子，未敢妄信”。“元洪当首义之时，原定军民分治，即行废督。方其孑身入都，岂不知身入危地，欲求国家统一，不得不首解兵柄，为群帅倡”。“督军诸公如果力求统一，即请俯听寓言，立释兵柄，上自巡阅，下至护军，皆克日解职，待元洪于都门之下，共筹国是。微特变形易貌之总司令不能存留，即欲划分军区，扩疆域，变形易貌之巡阅使，尤当杜绝。”原来这个电报就是黎元洪用以收买全国人心的“废督裁兵鱼电”。
吴佩孚本已决定亲身前来迎黎，因接到鱼电终止出发。7日他有虞电回答：“誓以至诚赞助大计，愿奉命分前驱，作各省之先导。……组阁为元首特权，宵小谣啄，概请摒绝”。但曹锟与吴佩孚对迎黎问题不一致。曹锟说过“子玉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可是“子玉虽亲，不及自己亲”，他在战胜奉系后，早就有做总统的野心，因为吴提出迎黎复职，不得不勉强赞成。当他听到黎要裁兵废督才肯复职时，就骂道：“什么话，做现成的总统还要向别人提条件！我们捧他上台，他却叫我们下台”！他的周围人物都主张一脚踢开这个“忘恩负义”的总统，或组织一个“行政委员会”来作为总统选举前的过渡机关。但吴再三解释说道：“恢复法统就是拆广东政府的台。旧国会恢复了，同时恢复旧总统，以后的事情，我们就好办得多”。曹又一次被说服了。
黎元洪以前曾把做总统比做“跳火坑”，可是如果有“火坑”可跳，他是愿意再跳下去的。他不肯直截了当地到北京复职，只是一种假设。当直系提出“恢复法统”的时候，黎派金永炎到湖南，请赵恒惕说服西南“联治派”一致赞成从而促进全国统一。金回到天津后，6月8日黎又派他到保定去找吴佩孚。吴说：“黄陂如果再要装腔作势，我们就无能为力了。你回天津后，请他一言而决”。金即拍胸坦戴，“黄陂的事情一定负责办到”，保定的事情请吴坚持到底。10日金到天津后，黎就不再等待各省督军“先行解职”，也不再说“公等如不全体解去兵柄，则元洪不能冒味来京”的话，而通电表示接受复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