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运昌短篇小说集- 第6部分

　　田老汉腾云驾雾，飘飘悠悠来到自己破败的家园，鬼鬼祟祟地探视一番自己的亲人——母亲卧病在床，为他哭瞎了眼睛，妻子因为无米之炊，生活艰难，饿得皮包骨头，儿子因为没有了父亲，再也上不成大学了，一天到晚饿着肚子，承担起了一家人的生活重担！

　　田老汉痛哭流涕，摸一把辛酸的鬼泪——这一个破败的家园，这一个芳草萋萋的庭院，这一个残缺不全的家，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家了。他热泪横流，再一次摸一把辛酸的鬼泪，气愤填膺地化作一股青烟，腾云驾雾，飘飘悠悠，潇潇洒洒地来到县城种子公司，他瞪着鸡蛋大的鬼眼珠子，左瞅瞅右瞧瞧——这里销售有假玉米种子，假水稻种子，假小麦种子，假荞麦种子，他们坑害我们的农民兄弟，借用日本人的话说，你的，什么地干活？卖假假的种子，太太的多了，统统的，死啦死啦的！你的，不能活了，活着坑害我们农民兄弟！哈哈哈……白活的都是人渣，我让你们一个个下地狱，永远也进不得天堂；我在尘世间找不到衙门朝哪边开，我让你们下地狱也找不到天堂的大门！如果你想进天堂，送黄金白银我们不要，只要你从狗洞里钻过去！

　　田老汉仰天大笑，他阴森森地笑声传遍了县城种子公司的大院，他要让他们统统的，死啦死啦，不能让他们糟蹋农民兄弟的粮食了！我们憨厚老实的农民兄弟，从来不想豢养白眼睛的大灰狼！

　　现在田老汉已经不是当初的种田能手了，他自从作了人间的屈死鬼，今生今生再也不用牛马一般的活着，他这一辈子再也不需要种田耕地了。他从善良的老农民，突然间成了阴间的屈死鬼，屈死的鬼魂都是会复活的。他作了鬼可以复仇，做人，想复仇，大大地不行啊！因为中国的人治和法制并行，根本达不到完全依法治国，法律是至高无上的标准！田老汉因为有些人间贪官污吏当道，你让他这一位老实巴交的农民何处伸冤，你让他到何处申诉，你让他复谁的仇去？他一个憨厚的老农民，尚且没有伸冤复仇，就做了人间的屈死鬼了。这天，这地，这红尘世界，已经黑白颠倒，已经被乱红无数的烟花弹，神不知鬼不觉地迷乱了世人的眼睛啦！

　　田老汉的屈死鬼魂在县城的假种子公司游荡，他望着那些五花八门的假种子，瞪大的牛眼睛也看花了眼，他看的眼花缭乱。这些坑农害农的事件何止这些假种子，那些假化肥、假农药更是害人不眨眼睛……你们必须死啦死啦的，我这一个孤魂野鬼，要实行三光政策，统统的，统统的赶尽杀绝啦！哈哈哈哈哈……田老汉的鬼魂仰天大笑，他发出叽哩乌拉的笑声，那笑声惊吓得种子公司助纣为虐的工作人员，一个个探头缩脑地张望，他们瞧不见田老汉的鬼魂，一个个惊吓的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可惜为时已晚，田老汉已经不是当初的田老汉了。他的狠毒，正是因为人间的狠毒！那些乌龟王八发出乌鸦的凄惨叫声，分别抱头鼠窜，作鸟兽散去。

　　「三」

　　县城种子公司的王小二，他因为坑农害农事件发了一笔横财，种子公司的经理王二小是他干爹，王二小的干爹是县城警察局的局长王八蛋，王八蛋的干爹是县政府的县太爷孙老二，这些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网络，就像是一张无形的渔网，层层叠叠，密不透风，可见当初田老汉奔走几度春秋，为何遭遇申诉无门的境遇！

　　王小二积习难改，每一天除了助纣为虐，发不义之财之际，自己的腰包也逐渐水涨船高，种子公司的经理因为贪污受贿，扬眉吐气，财大气粗，吃喝嫖赌不在话下。

　　忽一日，种子公司的经理王二小，闻得田老汉在大院内自缢身亡，他的干爹王八蛋带领着虾兵蟹将前来取证调查，王二小武艺高强，神通广大，五花八门的社会关系学了如指掌，运用自如。王二小使出浑身解数，与他的王八蛋干爹周旋，与王八蛋的虾兵蟹将们玩老鼠戏猫的游戏。

　　王小二是他干爹王二小的跟屁虫子，王二小请他干爹警察局长来到县城的“妖魔鬼怪大酒店”，这里吃喝嫖赌一条龙服务。王二小给他干爹王八蛋使了几百两黄金白银，给他干爹的虾兵蟹将散了三五两黄金白银。王二小是县城假种子公司的经理，他因为发不义之财，财大气粗，从他身上散掉这些零碎的黄金白银，就像是在他这一头牛的身上拔掉一根毛，无关痛痒，却把这些犹如乞丐一般的干爹王八蛋和他的虾兵蟹将们给制服了。老鼠养猫的黑道规矩，从古至今沿袭已久，已经达到顽固不化的深度。

　　警察局长王八蛋收受了干儿子王二小的黄金白银，就顺其自然地徇私枉法，把国家的法律演变成武大郎演义的悲剧！

　　俗话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警察局长王八蛋奉旨行事，可是到他这里却有法不依，有令不行，上令不能下达。这就是所谓的有钱能使鬼推磨——牛鬼蛇神当道的悲剧！

　　「四」

　　县政府的县太爷孙老二，闻听本县城发生田老汉伸冤不成，自缢身亡的悲剧，为了保全自己的乌纱帽，虚张声势传令下去，顺藤摸瓜，一网打尽，无论是张三或是王麻子，涉案人员一律赶尽杀绝！

　　警察局长接到如此指令，行动迅速，迅速行动，发号施令，严查此案。可是，这世上没有侦查不了的案件，就怕半道上杀出一个程咬金。涉及本案的假种子公司经理王二小是他的干儿子，他这一个当干爹的王八蛋，怎能不睁一只眼睛，然后闭上一只眼睛？况且他这一个王八蛋警察局长，现如今收受了干儿子王二小的贿赂，不但睁一只眼，然后闭上一只眼，干脆两只眼睛都闭上，权且当做一个睁眼的瞎子，不再顺藤摸瓜，彻头彻尾地追查涉案人员，反而为了庇护干儿子王二小的滔天罪行，他拿人钱财，自然要替人消灾。

　　“妖魔鬼怪大酒店”富丽堂皇，充满腐朽，到处是酒池肉林，靡靡之音。酒过三巡，县太爷想犯困，他有一个天生的癖好，想女人的细腰，想女人的红唇，想女人的眉眼——他心里有鬼，犹如坐在针毡上。

　　警察局长王八蛋善于谗言观色，善于逢迎拍马，善于乌合之众，善于顺着驴推磨驴蛋！

　　王八蛋心领神会，鞍前马后，毕恭毕敬。况且“妖魔鬼怪大酒店”的经理孙猴子是他手下的爪牙。王八蛋张牙舞爪拨打一个电话，孙猴子屁滚尿流，跌跌撞撞地来到眼前。孙猴子陪同警察局长王八蛋来到大厅，隔着一层玻璃，在红艳艳的“肉林”中搜索猎物，一个个美女笑开颜，她们胸前挂一个*摄魄的招牌，上面标示着“一二三四五六七”，你说要一，她是一个水蛇腰馋死人，你说要二，她是卖人肉包子的孙二娘，你说要三，她是马蜂细腰武则天，你说要四，她是一个樱桃小口刺玫瑰，你说要五，她是武大郎的娘子潘金莲，你说要六，她是三寸金莲杨玉环，你说要……

　　孙猴子刚刚吐出下一个“要”，还没有说出那一个“七”，警察局长乐开怀，哈哈哈哈仰天笑！就是她娘地！去去去，把她娘的拉出来炮轰了，让她们赶快过来伺候本县的县太爷！

　　孙猴子点头如捣蒜，哈腰如大虾，嘿嘿嘿——他一声媚眼开笑，警察局长有眼力……啊……警察局长有眼力，她……她是刚来的……啊……啊……她是……她是……梅超风……超……超超疯狂！

　　警察局长一声阴冷地笑，她妈的，管她梅超风，还是雪嘲讽，老子就喜欢超超疯狂，就是她，就是她们啦，狗日地！

　　孙猴子说话不结巴，老鼠见了猫就结巴，就是这一个德行了。局长大人，局长……大……大人，她们都是……都是黄花菜……一盘子黄花菜……菜呢！

　　警察局长道：菜你妈个头，你他娘的少罗嗦，明天关门整顿，等老子研究一番之后再说。

　　孙猴子不结巴了，他闻听此言，如闻丧而考皮，丝毫不敢懈怠。他这一个歪嘴的活尚会念经，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磕碰，挥一挥黑恶的凶手，指示手下的爪牙们——去去去，让那些“一二三四五六七”过来，黄花菜，给“老板”爷爷们上去！

　　孙猴子这小子非常精通官老爷的称呼，这些贪官污吏，他们在外是不喜欢听那一口——官衔，喜欢听这一口——老板，当官的出入烟花柳巷，从来就是挂羊头卖狗肉——“老板”的头衔称呼。可是有谁人知道，此“老板”非彼“老板”也！有些当官的，他们都是黑吃黑的老板啊！

　　销售假种子的王小二、假种子公司的王二小、警察局长王八蛋、县城的县太爷孙老二，他们*成性，积习难改，县太爷孙老二独自和一号选手——水蛇腰馋死人*；警察局长王八蛋由二号选手——卖人肉包子的孙二娘伺候；假种子公司的经理王二小有三号选手——马蜂细腰武则天作陪。销售假种子的王小二有四号选手——樱桃小口刺玫瑰周旋。这小子官职没有，却有金钱，他小子狗头有狗福，独自弄他娘的一个“樱桃小口刺玫瑰”*。

　　武大郎的娘子，*成性的潘金莲；三寸金莲杨玉环。她们一个*成性，和西门庆大官人勾勾搭搭，狼狈为奸。一个被主子逼死，屈死在马嵬坡。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自然就报。武大郎的娘子潘金莲，她居然沦落到无人问津的下场！

　　后记

　　田老汉鬼魂怎样复仇？请看卖假种子的王小二，假种子公司的经理王二小，县警察局长王八蛋，县太爷孙老二，你们看一看一号选手水蛇腰馋死人，二号选手卖人肉包子的孙二娘，三号选手马蜂细腰武则天，四号选手樱桃小口刺玫瑰吧！因为她们是田老汉鬼魂的化身——关于结局，你们自己揭晓去！
　　作者题外话：短篇导读：田老汉过着辛酸的生活，生活的凄苦，让田老汉心事沉重，因种子事件而受不白之冤，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