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路军·天山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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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路军·天山风云-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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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卡大队兵分两路,一路由胡鉴指挥守住边卡,以防叛军越境;一路由翟米尔率领赶到浑巴什截击叛军。翟米尔带人到木吉,与喀什派遣的追歼部队三十一团、四十八团会合,继续尾追。经过了三天的战斗,叛军大部被歼、被俘,残部沙迪尔等30多人逃往阿富汗。边务办事处返回蒲犁,装电台、立天线,与迪化联络。此后不久,新兵营的杨文先去苏联学习情报后来到蒲犁,任边务处蒲犁办事处副主任,后任主任,化名卓铎泰。
  边卡大队直接受盛世才指挥,和盛世才的联系通过边务处电台。电报除发给盛世才外还给喀什警备司令蒋有芬一份,蒋负责边卡大队的供应。胡鉴还另有一本密码,专门和陈潭秋以及苏联方面联系,由他自己亲自收发,别人一概不知。
  边卡大队和苏联边防军联系密切,互相交流情报,开会商议工作。苏方常派人通过中方边境去印度、阿富汗工作。
  边卡大队日夜巡逻,民兵武装经常汇报情况。因此,边卡大队的活动主动而迅速,截击了那些偷越国境的间谍,抓住了搞非法活动的传教士、印度商人,然后向驻喀什的英国领事馆提出抗议。对于明铁克这条通向印度和克什米尔的商道,他们盘查得异常严格。英国代办处运来的几驮子大烟,还有运走的黄金、宝石、稀有矿产等,他们都予以扣押。这些无法无天的冒险家,竟然把枪支也混在货物里往中国运。对于那些没有带违禁商品的商队,他们就派部队护送到蒲犁,并对商队的活动进行监视。这种差事需要精明能干的人,因此大都是马拉尤夫和哈斯木去。他们不但熟悉路途,沿途的村庄和部落也都熟悉。每晚歇到一个地方,马拉尤夫就派人监视商人,看他们和谁联系。这帮家伙,时时刻刻想摆脱监视,有时在大雪山上宿营,故意不靠近村镇,有时候歇在河边,在篝火边吃罢饭立刻就地休息,但等到人们都睡熟以后又悄悄爬起来,进村庄找情报“点”。就这样,从边境到蒲犁,沿明铁克大道,英国代办建立的联络点都被掌握了。这些人中有毛拉、教员和一些被收买的群众,甚至有些人脱离了原来的*教而信奉起基督教,背弃了自己的国家而变成“大英帝国”的“侨民”。当地民兵对这些人进行严密的监视,割断了他们和群众的联系。
  英国代办处那座房子就像海洋中的孤岛,日益陷于孤立。人民群众不与他们交往,也不给他们卖粮食和肉食,特别是肉食。那时,突然接二连三发生了丢羊的事。牧民们终于发现,羊群经过英国代办处的大门,就要丢羊,羊被代办处的人抓进门里去了。牧民于是纷纷到县政府控告商总奴尔买买提,要求政府保护他们的财产,依法惩治偷羊贼,赔偿经济损失。县长许亮约请政府有关单位、边卡大队、边务办事处各方面负责人研究对策。大家一致认为,捉贼要捉赃,不管活羊、死羊,只要抓着证据,就好办了。
  暮色四合,视野中只有代办处的房子还有灯光。有人从窗中窥视,平日身着整齐、彬彬有礼的英国外交官,现在又显出另外一副嘴脸,正和他的爪牙们充当屠夫宰羊呢。他们当即敲代办处的门,代办处的人非常慌乱,拒不开门。门越敲越紧,终于打开了。许亮、胡鉴、大胡子副县长和蒲犁边防委员会的几个公安人员,走进代办处,后面还跟着一群丢了羊的老百姓。人们很快找到了几只被屠宰的羊,肠子肚子撂了一地,简直没有落脚的地方。
  “我们大概走错了地方,好像来到了屠宰场。”大胡子副县长质问道,“这些羊从哪里来的?”
  “从市场上买来的!”商总奴尔买买提满不在乎。
  白天丢了羊的老乡从地上羊头的记号认出了自己的羊,就质问英国商总:“这是我的羊,我什么时候卖给你的?我的羊是你们偷的!”
  他们还查明了奴尔买买提在蒲犁的情报活动。蒲犁县政府将案情通过边务处电台上报督办公署,经批准,将奴尔买买提驱逐出境。
  悬挂在塔什库尔干城头的米字旗降落了。
  一只鹰抖擞翅膀,一跃而起,从高不可及的山峰峡谷猎猎起飞,飞翔在辽阔而高远的仰望里,不管雷鸣电闪、寒流滚滚、云雾千仞、风雪万重,以稳健的翱翔穿越历史的重帷向天地万物发出震山裂谷的啸叫。
  

《西路军》 南疆军营汗与血(1)
其他连的士兵都想往一连调
  1938年3月,一天下午,潘同、谷先南、谭庆荣等人,一起被请到督办公署参加盛世才为他们举行的饯行宴会。盛世才亲自督宴,宴席十分丰盛,楼下还有军乐队演奏。
  数日之后,邓发找他们谈话,说:“你们很快就要下去了,即将到盛的军中任职,组织上送给你们每人一条毛毯作纪念吧!”邓发详细询问他们还有什么困难,指示下去后应注意的事项,还发给每人一套衣服。
  他们连同地方官员共约50人,乘着督办公署派的*辆专车前往南疆的和田。路,铺在满目的苍黄中,烙得人双眼疼痛;坑坑洼洼、颠颠簸簸,却没有一点儿的旁逸斜出,一览无余地伸向前方,伸向下一个绿洲。车队沿塔里木盆地西北边缘走了七八天,才到达南疆重镇喀什,继续沿塔里木盆地西南边缘行车五六天,才到达目的地和田。塔里木盆地位于天山山脉与昆仑山脉之间,盆地中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是我国最大的沙漠,也是世界第二大流动沙漠。和田,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的绿洲,丝绸之路上的重镇,古代称做于阗,后称和阗,远在西汉初已成为一个泱泱大国。其鼎鼎大名如和田玉般嵌入了西域的发展史。和田河伸出长长的手臂将母亲河塔里木挽住,给西域大漠带来平扶,给长途旅人带来慰藉。洗去风尘,走马上任。潘同就任和田警备区少将司令兼和田区行政长,谷先南任和田警备区少校军需处长,谭庆荣任驻和田骑兵三十八团一连少校连长。潘同化名潘柏南,谷先南化名谷志远,谭庆荣化名谭桂标。谭庆荣,壮族,1929年12月11日参加*、张云逸领导的右江百色起义,历任班长、排长、连长、侦察参谋、教导员兼营长,随西路军左支队进疆。
  骑兵三十八团没有营的建制,下属5个大连,其中3个骑兵连,1个机枪连,1个辎重连,每连150人左右。骑兵连各有军马约200匹,连长一般配营职校官,4个排长有上尉、中尉,也有少尉。连队绝大部分是东北籍战士,还有少数新疆人。这支部队原是东北义勇军,因与日军作战失利经苏联境内到新疆,被盛世才收编。士兵年龄多在40岁左右,且多数没有结婚成家。部队思想混乱,士气低落,作风*。谭庆荣任连长时刚30岁出头,加上不是东北人,也不是骑兵出身,所以几个排长都看不起他,老兵们也不大理睬他。他一时束手无策,不知从何抓起,真是吃不好,睡不香,日夜在琢磨改造这个连队的办法。他终于想起了红军中的“士兵委员会”,蕴藏在心内的希望汹涌起来。
  谭庆荣1929年参加红军后,先后在右江根据地的红七军和中央苏区的红三军团当过战士和基层干部。他不但亲眼看到红军中“士兵委员会”在连队中的重要作用,而且还当过士兵会的委员。他决心用“士兵委员会”的办法来治理骑兵连。他把这个想法向警备司令潘柏南做了汇报,潘司令很支持。他又把想法告诉了蔡志达团长,蔡团长也很赞成。蔡团长虽是个旧军官,但却是个有文化,有见识的人,对共产党也有一定的了解。他对旧军队的*作风虽然十分不满却又无能为力。有人带头起来改造这支部队,他是支持的。
  领导支持,士兵们的态度怎样呢?谭庆荣找一些老兵谈话,征求意见。他从谈话中了解到,士兵多是东北人,对日寇侵占东北极为仇恨,对蒋介石不让抗日,使他们有家不能回,有地不能耕,十分不满,普遍都有“思乡病”。他们对长官克扣军饷,打骂士兵,生活痛苦的现状也很不满,盼望早回故乡,与家人团聚,也希望在军队能过上人的生活。 。 想看书来

《西路军》 南疆军营汗与血(2)
谭庆荣的生命中饱含着一种锐利的东西,这东西像粒种子,饱满而生动。种子唯一的使命是生根发芽,成长壮大,枝繁叶茂。他根据士兵的要求,打算先从改善物质、文化生活抓起。他在连里组织了“士兵伙食委员会”,每个排选出一名伙食委员,加上准尉司务长共五人组成,由司务长负责。士兵们看到要改善生活都很高兴,因为伙食太差了。连里有时一周吃不上一顿肉,只有到星期天才能吃上几块薄肉片,馋了就只好上街吃馆子。但司务长对组织“士兵伙食委员会”很不高兴,认为夺了他的权,更重要的是他的账目有问题,怕露了马脚。谭连长首先做司务长的工作,宣传“士兵伙食委员会”的作用,说明组织“士兵伙食委员会”不但不会使他为难,而且会成为他的帮手;还宣布:“只要努力为大家搞好伙食,过去的老账一概不算。”经连长这么一说,司务长的顾虑打消了,一心一意抓伙食并逐步见了成效。两个月后,部队移防到离和田不远的墨玉县。这是南疆一个气候温和、粮牧皆宜的富裕县。司务长和伙食委员会决定先从养羊抓起,请了当地两个经验丰富的牧民为连队牧羊;开始喂*只母羊,不久又用卖马粪的钱买了12只。两位牧民白天把羊放出去吃草,晚上回来又加喂马料。羊长得很快,不到半年发展到60多只,一年后发展到100多只,每只平均60斤左右,大的重达七八十斤。连里也由开始的每周吃几顿羊肉发展到每周吃十来顿,加上其他肉类,每人每天吃肉将近一斤。连队炊事班里有三个是当地人,很会做羊肉、抓饭等新疆饭菜。过去士兵上街看到烤羊肉馋得流口水,现在每周都可吃到烤羊肉、炖羊肉了,大家高兴得不得了。谭连长想到东北的士兵爱吃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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