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忠长耀史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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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忠长耀史册上-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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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火小分队?骆敬元差点把鼻子气歪,心想你李川够可以的,竟然管火焰喷射器连叫放火小分队。不过一转念,觉得他这个名字起的也在理,也就点点头,对放火小分队这个名字表示默认。
    李川想了想,说上来可以,好钢要使到刃上嘛,也该让小鬼子知道知道孟二爷的厉害。只是告诉弟兄们,主意背后的火葫芦,别把自己给烧了。
    孟二爷?骆敬元心想今天师长是不是被李岳附体了,怎么老来戏文当中的话,这孟二爷是杨家将当中的孟良,背后背着个火葫芦,倒是和火焰喷射器有几分神似。
    战场上没沉寂多久,日军有嗷嗷嚎叫着冲了上来,八十米,六十米,五十米,中国军队还是没有反应,四十米,三十米……
    前几次冲锋,日军一旦进入手榴弹的攻击范围,中国军队的手榴弹就像扔不完一样,密密麻麻的从天上砸下来,这次怎么没动静了?
    圆部和一郎透过望远镜看着前线的战事,他看到皇军的34师团的士兵向支那军队的阵地发起攻击,皇军士兵像汹涌的海潮,泛着黄色的波澜,席卷向支那军队的阵地。
    李川的右手凌空抬着,目光有如锐利的刀锋,死死的盯着冲上来的日军。突然,他抬着的右手往下猛的一落。
    无数股奔腾的火焰从中国军队的阵地上猛扑出去,就像一堵不可逾越的火墙,挡住了日军的去路。第一波冲锋的日军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被烈火吞噬,空气中充满了烧焦的味道。
    圆部和一郎丢下望远镜,大声喊道:“炮兵,炮兵,给我朝支那军队的前线阵地打炮,那里有古怪。
    此时太平洋战争尚在日本军方的酝酿当中,日本人还没有和美国人正面交锋,是以对美国人的武器很是陌生,尤其是火焰喷射器。
    日军的炮弹像是漫天的黑乌鸦,落在五十七师的阵地上,轰隆隆的爆炸声震耳欲聋,连绵不绝。
    李川对日本的报复岂有不知?他早就命令前沿阵地只留少数士兵,其他人都转移走,等鬼子进攻时再上来。是以鬼子的这顿炮火虽然猛烈,但除了掀起了不少土石灰尘意外,就只剩下浪费弹药了。
    “师座!援兵来了!”
    李川登时双眼放光,尽管脸上被硝烟熏的一团漆黑,但挡不住眼睛里放出来两道精光。
    但是只是一瞬间,李川就觉得有些不对头,援兵既然来了,鬼子刚才的攻势为什么还那么猛烈?而且他也没听到其他方向有枪炮声。
    “援兵在哪?”李川问道。
    “已经在我们的阵地上和鬼子交火了。”
    李川空欢喜了一场。
    原来所谓的援兵,是五十八师的一个营。王金焕的五十八师压力比较小,他觉得自己手里的兵力足以应付,听侧面的五十七师阵地上枪炮声异常的密集,他和李川同时第七旅的同僚,关系密切,对这位袍泽的处境深感忧虑。于是在手头仅有的部队里抽调出一个营,支援五十七师。
    尽管望穿双眼援兵却迟迟不到,王金焕派来的一个营却还是给他带来了不少的慰藉。但是这一个营相比于漫长的战线,毕竟还是杯水车薪,不到半天,王金焕这个营伤亡殆尽。
    李川左臂的伤口没有经过处理,时时隐隐作痛,他咬着牙不去看被鲜血染成紫黑色的军装,更不理会胳膊上的伤势。
    王耀武在指挥所里坐不住了,由于日军的炮火炸断了电话线,他和三个师的联系都是时断时续的,他决定亲自去战场上走一遭。下定决心,他首先来到了离他最近,战事最激烈的五十七师的指挥所。
    五十七师指挥所里只剩下参谋长聂和升和几个机要参谋,师长和副师长都不知所踪。王耀武听说他们都去了前线,嘴里骂了句“胡闹!”转身带着几名警卫也去了前线。
    他虽然说李川胡闹,自己又何尝不是胡闹?堂堂一军之长,竟然也跑到了前线。费了半天的劲,总算找到了师长李川。王耀武看着手下的干将,不知道该不该笑。李川脸上被硝烟熏的黑漆漆的,胳膊上还挂着彩,最可笑的是,他钢盔上还钉着一块弹片,自己兀自没有发觉。
    “师座!不好了!”二胡带着一个机要参谋跑到了阵地上。
    李川脸一沉,“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
    机要参谋看看王耀武,战战兢兢的说“师座,我们的弹药库被鬼子给炸了!”
    “什么!”李川登时觉得浑身像被冷水淋过一般,手脚冰凉。他马上意识到是那支从他的阵地上诡异的消失的小股日军部队捣的鬼。李川觉得自己浑身乏力,他想骂自己无能,自己考虑不周,但是却连骂的气力也没了。
    部队的弹药储备没了。这个问题太严重了。
    “军座!”李川抬头看着王耀武,见他脸色铁青,也是一语不发。李川顾不得身上的伤痛,也顾不得王耀武尚在身边,猛的站起身,穿行到了士兵中间。
    过了良久,他回到了阵地上的临时指挥所,发现王耀武还在。
    “军座,我问过弟兄们了,他们手里的弹药只够支持一天了。”李川说完,看着王耀武,等着他发落。
    王耀武听罢李川的话,突然笑了起来。
    “天不绝我七十四军!”
    “军座,这……”李川不解其意。
    “地图!”王耀武转身命令道。
    机要参谋拿出地图,铺在地上。
    王耀武在地图上标记了几处,随即对李川说道“19集团军的部队已经在这些地方集结,估计用不了半天的光景,就可以对日军行成合围。这次弹药库被炸,责任不全在你,你在这好好打你的仗吧,那些事情,有我王耀武给你扛着!你哥哥刚在昆仑关打了胜仗,你可别在这给我丢人!”
    李川心里很是感动,双腿一并,朝王耀武敬了一礼,“是!”
    王耀武猛的瞥见他左臂上的伤势不轻,而且尚未处理,心中有些不忍,说道“你下去处理一下伤,当心日后留下……”
    李川打断了王耀武的话,斩钉截铁的说:“军座,大丈夫为国捐躯,身死阵前,马革裹尸乃是常理,我现在下去,军心必乱,倘若以卑职这一命换着一场战斗的胜利,卑职在所不惜,何况区区一臂!”
    王耀武听他说的慷慨,便不再说什么,离开了五十七师的阵地。回头一瞥,见五十七师阵地上的那面军旗在劲风中猎猎作响,恣意飘扬,“国民革命军第七十四军”几个字尤其夺目。王耀武不禁想起了七十四军的军歌,大声的唱到:
    我们在战斗中成长,我们在炮火里相从。我们死守过罗店,保卫过首都,驰救过徐东,大战过兰封!南浔线,显精忠,张古山,血染红。南浔线,显精忠,张古山,血染红……”五十七师的官兵听到有人在唱军歌,尽管不知道是军长在唱,但是也都跟着唱起来,一时间,七十四军嘹亮的军歌在阵地上回荡。
    七十四军的顽强让日军大吃一惊,他们原本认为,对面的支那军队尽管装备精良,但是肯定一触即溃。哪知道他们的阵地竟然稳如泰山,撼之不动,就像是一块硬的不能再硬的骨头,门牙都被崩掉了,可骨头却纹丝不动。
    几十年后,整编七十四师的老兵回忆说,他一辈子大小战斗经历无数,但是激烈程度,上高一战最甚,甚至数年之后的孟良崮,也没有那么激烈。因为孟良崮战役中,十几个师的国军除了七十四师都无心恋战,以致七十四师最终战败。但是七十四军号称是国军的王牌,却绝非吹嘘的,他们是在枪林弹雨中拼杀出来的王牌,若非如此,以七十四师三万余人,在陈毅、粟裕指挥的华野主力十几个纵队的团团包围之中,如何能支持数日。
    随着,19集团军集结完毕,日军的末日到了,两个师团和一个混成旅团都被七十四军缠住,险些都陷入重围。撤退的时候不仅抛弃了大量的辎重,而且被19集团军包围了的池田旅团最终除了旅团长等少数人突围幸存之外,尽数被歼灭。日本的报纸更是讽刺异常的把上高的失败作为头条,标题是“池田旅团除旅团长贪生怕死外,全部玉碎!”
    上高一役,七十四军打出了威风,远在重庆的蒋介石兴奋异常。宣布授予七十四军以国军中的最高荣誉——飞虎旗,自此,七十四军的五十七师代号正式改为“虎贲”!
    这荣誉,是无数年轻的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此后数役,飞虎旗所指之处,所向披靡。致使许多日军闻“虎贲”之名,不敢妄动,有家报纸甚至把七十四军军长王耀武比作是三国时期的曹魏名将张辽,说东瀛小儿闻王将军之名,不敢夜啼。王耀武虽然对此一笑置之,心里却颇觉得受用。
    至此,李川作为军人,他军事上的荣誉达到了一个顶点。他未曾想到,不远处,一座古城,一座孤城正在等着他,在那里,他将面临更严峻的战争,更多的牺牲,而他的军事生涯,也将走到尽头。
    “这帮***,倒是没给老子丢人现眼。”李岳听着陈云强的叙述,心中不仅仅替弟弟高兴,也替国人高兴,倘若国军当中多几支第五军,七十四军这样的部队,抗战胜利就指日可待了。亿万国民也就不用每天在枪炮声中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了。
    陈云强笑道:“师座,有个消息告诉你,我听杜长官说,我们的部队正要集结整训,准备出国作战。”
    “出国作战?”李岳瞪大了眼睛,心道“你陈云强开什么国际玩笑,自己国家的仗还没打出个头脑来,出国他娘的什么国?一定是这家伙听错了。”
    哪知陈云强回答的异常的坚定,“确定无误。”
    李岳事后才知道原委。原来美国人援助中国,装备中国的军队是有偿的,作为交换,中国要派出远征军,赶赴滇缅印支援那里的英军。李岳知道这些,也就不再愤怒和诧异,他觉得,既然要作为筹码,那就在国外好好打几仗,一来打出国威,二来也让美国人多援助些中国部队。在别人家的院子里放火总比在自己家强。
    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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