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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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男儿-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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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道九一瞪眼问:“干什么?”

  张兴起说:“嫂子一来肯定也给你带好吃的,我们也好沾沾光吗!”

  文尕憨憨地说:“就是,以后谁的媳妇拿了好吃的都要给大家分点,不能吃独食!”

  大家看着文尕认真又可爱的样子都笑开了,张兴起说:“文尕,你小子也快回家领个老婆吧!”

  文尕认真了:“我们那虽说穷,但女人可好看呢,等我领一个来你们就知道了。”

  班道九一瞪眼朝他头上拍了一下说:“别吹了,快到二班长那去领毡筒去!”

  文尕伸伸舌头高兴地跑开了。

  乌兰花站起来说:“好了,毡筒发完我们就走了。”

  班道九说:“乌兰花,我们真舍不得你走啊,以后要常来呀!”

  谭新斌也说:“你一走我们就没劲干活了。”

  王三魁说:“你没啥劲?是小黄没劲了吧?”

  乌兰花眼中真的流出了泪,黄亮一看忙安慰她说:“好了,替我问你阿爸好,过几天我去看他老人家。”

  王三魁一挥手:“干活去!”说完给其他人挤挤眼暗示大家给黄亮他俩点时间,不料乌兰花却笑了说:“吃了东西再走哇!”

  王三魁回头说:“你来一次不容易,留点时间你和黄亮说说话吧。”

  蒙族姑娘并不像汉族姑娘那样羞涩,乌兰花说:“我们该说的都说了,别的嘛我们要向王班长学学!”

  王三魁急忙摆着手说:“看看,咋拽到我头上了,我有啥学的!”

  谭新斌戏谑地问黄亮:“和小嫂子亲过嘴没有?”

  王三魁脸红了,要往渠下跳被谭新斌拉住追着问:“老实说,亲过没有?”

  王三魁怕招来更多的人,弄得场面更大,而且二班、三班的人也正朝这边看,就忙不迭地说:“亲了亲了,行了吧?你也去领毡筒吧我的小祖宗!”

  在大家的笑声中,谭新斌满意地放开班长向二班那边跑着说:“文尕已经去了,你别想支走我!”

  王三魁被大家弄得哭笑不得,而大家还在笑,他脸一板说:“别笑了,快干活!笑能当饭吃啊?”

  黄亮站在乌兰花身边看着她和战士们一起傻笑,乌兰花笑够了说:“黄亮,你真幸福,有这么多的同志一起工作、一起快乐,我太羡慕你们了,真不想离开你们。”

  黄亮顽皮地挤挤眼说:“那好办,快嫁过来不就行了?”

  乌兰花听后心里一阵喜悦问:“那好呀,领导让不让我们结婚?”

  黄亮附在她耳边说:“班长、排长都快结婚了,还有冯股长和李股长。”

  “是吗?”乌兰花高兴得满脸堆着笑说:“太好了,结了婚就能算你们连的人了吧?”

  黄亮听了这话倒犹豫了下说:“算不算你都是军人家属!”

  乌兰花背好褡裢,把剩余下的一些食物用纸包好放在火堆旁对黄亮说:“我走了,过几天书记说要组织县机关的人来帮助你们挖渠,到时我还来!”

  黄亮说:“好!对了,我那次送给你的东西养得咋样了?”

  乌兰花愣了一下说:“我给小羊治好了腿,现在长好大了,干什么?”

  黄亮说:“看把你吓的,我们不会吃它的,好好养着吧,看到它你就会想起我。”

  乌兰花说:“这小东西真可爱,我怕它跑,就成天拴着它。”

  黄亮想想说:“没事,动物也有感情,它不会跑的。对了,下次来我还要送你个东西。”

  乌兰花问:“不会又是什么动物吧?”

  黄亮挥挥手说:“先不告诉你,回去猜吧!”

  乌兰花趁着黄亮不注意猛地在黄亮的腮上亲了一口,等他反映过来乌兰花已笑着跑开了。

  乌兰花和慰问团的人员刚走,卢从福就赶着牛车来工地送饭了,韩良对董海说:“去给老班长送几双毡筒。”

  董海有点不情愿地说:“给他们?老炊出门少……”

  韩良没等他说完就用严厉的眼光看着他说:“你知道啥?他们天天外出找冰、铲雪,辛苦呢!”

  一旁的林培民深深感受到韩良的心细和体贴,而我这个政工干部就没有想到,看样子自己以后要多向连长学习。想到这他对董海说:“以后要尊重后勤同志,什么老炊老炊的,不许这样叫!按连长说的快送去吧,顺便把饭打回来。”

  牛车旁,大家虽然都饿得肚子咕咕乱叫,但战士们依然有序地排队打饭,他们围着司务长和卢班长高兴地说着笑着,有人惊奇地叫着:“老班长,从哪弄的豆腐?咱们吃上豆腐了!”卢从福笑盈盈地站在车上挥动着饭勺说:“我们自己做的,别挤,都有份,够大家吃的。”

  李冰和几个连干部坐在渠下的石头上,听到了这个好消息感慨地说:“老卢真行,硬是把那块石头打成了小磨,既能磨面还能做豆腐,这下全连干劲更足了!”

  东面地段上有几个骑马的人向这边跑来,林培民扬着脸看不清是谁就站了起来,一看是团长和政委等人来了,陈进东老远就笑哈哈地说:“我是狗鼻子,闻到你们在吃好饭,听说还有豆腐?好好好,我们来剥削点,尝尝鲜行吗?”

  韩良说:“团长、政委快来一起吃吧,这是炊事班自己打的磨做得豆腐,刚试成。”

  杜真望望打饭的战士对几个干部说:“这真是,改善一次伙食比上几次政治课还管用。”

  黄亮带病打了一下午钢钎,下班时天已黑了,他把发给自己的那双毡筒非要让给老潘,老潘知道副班长的鞋也早就裂开口子穿不成了,说啥也不要,黄亮生气的说:“老潘,你这个人非要看我出洋相?”

  老潘见他生气了,舌头直打哆嗦说:“没有没有,副班长,我的鞋还能穿……,你的鞋早不行了,给我了你穿啥?”

  黄亮指指自己的脚说:“我脚小、个小,这毡筒太大穿不惯,你穿吧,把你的鞋给我就行。”

  “可我的鞋也大呀?”老潘说:“再说我的鞋也不像样了,我汗脚太臭。”

  “没事,”黄亮说:“我还能嫌你?”

  老潘没办法只好换上了毡筒,黄亮把两双鞋凑成了一双往脚上穿,没想到鞋带还没系好就咬着牙头一低动不了。老潘一看害怕了,忙问:“副班长,咋了?”

  黄亮摇摇头小声说:“没事老潘,扶我一下。”

  老潘刚过去扶住他,就听王三魁在叫他俩:“快上来,收工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三魁按连里的安排叫醒谭新斌和其他几个人,准备提前一小时去工地安装炸药爆破石头,为了安全连里要求他们趁大家还没到工地前进行爆破。黄亮从被窝里坐起来穿衣服,墙壁中的洞里那盏用药水瓶做的油灯下,几个已穿好衣服的人正在穿那很笨的毡筒,张兴起穿好后在地上踩踩,走动着说:“他娘的这东西看着笨,还真暖和。”王三魁说:“别费话,快啃点馍、喝点水,十分钟后出发!”

  黄亮下铺低头穿鞋,不料却好半天没出声,老潘也在一边穿带着,他发现黄亮没动,心中有点犯嘀咕,副班长咋了?病了?他推推黄亮:“副班长,咋了?”

  黄亮像从梦中惊醒一般,慢慢抬起头说:“没、没事,扶扶我。”

  老潘这才觉的事情不对大声叫着班长说:“班长,副班长病了!”

  王三魁在灯下盯住黄亮的脸一看,发现汗水从黄亮的鼻尖上滴出,上去摸摸他的前额说:“呀?头这么烫?是发烧了吧,昨天看你就不对劲,今天你别去了,我们人够了,你好好在家歇着,文尕你在家照顾副班长!”

  黄亮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墙站起来说:“班长,不碍事,给我来碗热水喝喝就行了。”

  谭新斌忙从壶里倒了碗水递给黄亮,他喝完水后又从墙洞里拿出那包纸,也就是昨天乌兰花给他留下的牛肉干和饼子递给班里人说:“来,每人吃点,早上冷。”他自己也费劲地咬了口饼子,嚼了嚼但没咽下去,又把纸包递给班长,让他发给大伙,然后说:“走吧,班长。”

  王三魁不放心他的身体还是劝他休息,黄亮执意不肯留下,和大家一起拿上炸药、导火索、雷管出了地窝子,全班人摸黑向工地走去。

  到了渠道上,王三魁用手电筒照着昨天开凿的炮眼,往里填炸药,几十个炮眼全部填完、插上导火索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王三魁还有点不放心就拿着手电筒挨个检查了一遍后才由他和谭新斌、张兴起、老潘按导火索长短顺序进行点火,只见导火索“嗤嗤”地冒着火花,然后几个人快速向渠道边跑去。在百十米处,他们趴在渠沿边的安全地方,刚隐藏好,点燃的炸药就一个接一个地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响。等炮响完后天已微亮了。胡正阳站起来高叫道:“这炮声好动人啊,战场上就是这样吧?”他问副班长黄亮,黄亮没有回答他却把他猛地从上面拽倒在自己的脚下,胡正阳被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他摸着被摔疼的头翻着白眼望着副班长,黄亮气愤地问:“怎么搞的?没见石头还在乱飞吗?砸着了怎么办!”

  胡正阳说:“炮早响完了嘛,咋还不让出去?”

  “你数过炮响完了吗?”黄亮问:“你说说,我们今天装了多少眼炸药?”

  胡正阳想了想:“五十六眼,怎么了?”

  黄亮看看张兴起问:“老张,你数了没有,是不是五十六响?”

  张兴起有些含糊了,吱吱唔唔地说:“好像是这么多,哎呀我也弄不清了。”

  黄亮说:“是呀,还没弄清响了多少眼就出去,多危险呀!”

  大约又过了十来分钟,王三魁和谭新斌等人从对面的渠下爬上来,向黄亮这面喊话:“小黄,你们没事吧?”

  黄亮伸出头说:“没事班长!”

  听见这边的回话王三魁和藏在渠下的另外几个人都向他们小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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