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地上的乡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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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地上的乡村事-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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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才知道阿翰是高三的学生,庙和村人。后来,芳芳发现晶晶常和阿翰在一起,芳芳知道,他们俩人在恋爱。芳芳开玩笑对晶晶说,当心,阿翰考上大学会把你甩掉。晶晶笑着说,他敢,阿翰也不是那种人,再说了,现在的大学生又有啥了不起。芳芳知道晶晶和阿翰谈恋爱的事一直瞒着家人,所以芳芳也替他们保密。

  有一天,芳芳看见晶晶和阿翰约会回来,笑着问晶晶,你真的要嫁给阿翰?晶晶满脸幸福的笑着说,我爱他。芳芳说,你喜欢阿翰,应该把他带回家让你爸妈看一看。晶晶眨下眼睛说,是我自由恋爱,又不是他们恋爱,为啥非让他们看?晶晶又笑下说,我们恋爱本来就不想让家人干涉。晶晶说完,唱起了《天仙配》。芳芳看晶晶陶醉在爱情中,心里真是既羡慕又妒忌。芳芳知道晶晶是个聪明而又好强的女孩子,敢说敢为,她认定的事一定要干,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虽然芳芳和晶晶是好朋友是姐妹,但芳芳从摸不透晶晶的心事。剧团没来庙和村前,芳芳想,晶晶找阿翰约会是一定的事,芳芳还和晶晶开玩笑说,这次媳妇要见婆婆了。晶晶笑笑着说,我才不见他家里的人。晶晶和阿翰私奔,是芳芳万万没料到的。

  阿翰和晶晶私奔前,曾留给家里一封信,信中简要说明他和晶晶恋爱的过程,信中还说他非晶晶不娶。阿翰在信中特别说明,家里的五千块是他拿走,为了自己和晶晶到外一起学习技术用,并不是干啥坏事。信是阿翰的爸爸张猛在阿翰走后的第二天早晨发现的,张猛看了儿子的信一把撕得粉碎,忿忿着说,小子,翅膀硬啦。阿翰的妈看着男人脸色,没敢说话,她忙去查看藏在柜子里的钱。张猛大声的说,找个啥球毛,自己的孩子难道说还不了解?女人没敢再查看。五千块钱,张猛做半年的生意才赚那么多,被阿翰一下拿走了。阿翰的妈哭着说,我的儿啊你为什么不给家里人说一声,一个人跑也不想想妈心中是啥滋味!?张猛对着女人大声说一句,他拿走钱跑,你怕啥球,你为他担忧是白费心。女人小声哭泣着说,钱,咱不怕孩子花,可他那么小,到外面出了事咋办啊!?张猛看眼女人说,小?他二十出头的人,堂堂一个高中生,你还怕他出事,怕他出事,你去找他啊,你哭有啥球用?阿翰的爷爷知道孙子和一个唱戏的跑了,十分的生气,说,跟谁跑都好,为啥偏偏跟着一个戏子跑。张猛大声说,都别吵了,孩子爱跟谁跑是他自己的事。一家人不说话,只有阿翰的妈还在小声哭。早饭,张猛一家人谁也没吃一口。

  张猛一家人在生孩子的气时,村长带着县戏剧团长和李老师来了。村长还没进屋便问,张猛,你儿子把人家县戏剧团的演员带跑哪去了?张猛没好气的看眼村长,没说话,也没从椅子上站起来。村长进屋又问一句。张猛站起来,看下剧团长又看看村长,生气的说,我正想去问问剧团,在咱庙和村唱戏咋会让我儿子唱跑了。村长又问,阿翰走没和你说一声?张猛指着地上的碎纸片说,他给我说的话全在地上。村长看看地上的碎纸片,想捡起揍成块看,可纸撒的太碎了。阿翰的妈哭着说,孩子还把家里的钱全拿走了。李老师走过来对阿翰的妈说,嫂子,你别哭,孩子出走,咱大家心里都难过,你想想,孩子出走前都给你说些啥,孩子会不会去远方的亲戚或朋友家?阿翰的妈摇摇头,擦下眼泪,哽咽着说,咱远方没有啥亲戚,阿翰这孩子高中毕业后也没出过远门。团长问张猛,阿翰有手机吗?张猛说家里穷哪儿有钱给孩子买手机,家里的一个月二十几块钱的坐机费还要交不起。团长碰个软钉子,看下村长没说话。村长说,咱都不知道孩子跑到哪,要想办法快找,要不然,咱向人家家人咋交待?张猛听了村长说的话,心里感到很不舒服,好象错在自己身上。张猛没好气的对村长说,村长和团长是要快些找人,不然,对两家人都不好交待,再说,这样的事对咱村和县剧团都不光彩。村长看下团长说,阿翰不就是上台唱几首歌吗,咋会与女演员弄到一块,唉!团长说,现在的年轻人,肚子里想的啥,让人半点也捉摸不透,晶晶那孩子平时是很守纪律的和训练刻苦的好孩子,她咋会跟人跑呢?县剧团长和李老师根本不知道晶晶和阿翰一直在恋爱。

  阿翰和晶晶的私奔,成为庙和村戏后的焦点话题。年轻人说,阿翰真有几把刷子,上台唱几首歌就把人家年轻漂亮的女演员玩到手。有村人玩笑着对张猛说,张猛,你儿子真会为你省钱,不让你花一分钱,就把媳妇娶到家。张猛也半玩笑说,那是,当儿子是该为老子分忧。有村民私下议论着说,唱戏的没有几个好东西,尽干些丢脸的事。有人应道说,真是的,张老头的孙子咋找个唱戏的?张老头听说后总感到自己老脸无光,他看见那些老头子和老太太便想躲开。张猛说,他们懂个屁,现在唱戏唱歌的比干啥都吃香和挣钱,人家大名星一次出场费抵得上咱老百姓撅着屁股干大半辈子。张猛的话一点不错,看看《梨园春》擂台赛,擂主的奖金至少二十万。张老头听了儿子的话,心里感到舒服些,他也知道现在唱戏不是啥丢人的事,可心里总还有些别扭。在过去,穷苦人的孩子确实没有出路,才会跟人家学戏或学剃头,因为在那个年代里,唱戏和剃头是伺候人的活,被人瞧不起,找对象也困难,所以家里稍有点钱和出路的人是不会让孩子去学戏和剃头。现在,大不相同了,唱戏和剃头的不但让人刮目相看,还能挣大钱。年轻人到店里染个发或美个什么容的,至少要几十块,多者几百块,这真让张老头那一帮老爷子和老太太们吓大跳,说,不就是一个头吗咋会弄出那么多的花样,死贵。张老头极少上街理发,理一次发要三块钱,三块钱,张老头每次掏钱总感到心疼。张老头不明白,自己剃个头咋用三块钱?三块钱,对张老头说,是卖好几斤小麦的钱,这在以前能剃一年的头,人家还要挑着剃头担上门为你服务。现在倒了过来,自己找人家剃头还要花三块钱,这让张老头能不心疼?尽管这样,人家还不乐意为老年人剃头,说是花费时间不挣钱。张老头气得真想站起来走,回家让老伴用剪刀替自己剪几下算了。张老头没有走,头不能不剃,因为老伴剪的还不如狗啃的好看。张老头剃完头,见了那些人摇头说,唉,世道变了。那些人也摇头说,老弟,世道和咱年青时不一样了。

  二

  新生小时候听爷爷讲,唱戏的不仅要伺候人还常受人欺负。有钱人家让唱戏的啥时候去唱,唱戏的不敢不去。唱的好,人家高兴,会多赏你几个钱,你还得点头哈腰的;唱的不好,主人不高兴,赏钱得不到,还要被赶走。年轻漂亮的女戏子要时时提防遭人欺辱,但有时仍难逃厄运。解放前,庙和村唱戏几乎年年都要遭受土匪老巴掠抢和地痞无赖的骚扰。土匪老巴抢财物也抢女人。有一年唱灯戏时,村民正看到兴处,忽然有人高喊,土匪老巴来啦。村民惊慌四处乱逃。土匪骑着马,夸着枪,气势汹汹的闯进村。土匪看着四处乱跑的村民,没有立即追赶而是直奔戏台。戏台的戏子看土匪来,想逃已来不及。土匪围着戏台,打伤戏班老板,抢走两个漂亮的女戏子,其中一个是没有出嫁的姑娘,另一位是已有一个孩子的妇女。土匪抢走两个女戏子又在村里抢些财物,飞跑而去,因为他们也怕村民把他们围攻起来。新生的爷爷说,土匪老巴每次进村抢夺的时间只是一袋旱烟的功夫,当村民醒悟过来时,土匪早已跑得不见踪影。土匪在路上便把那位的年轻妇女蹂躏糟蹋。第二天清晨,附近的村民在路边一个晒麦场的麦秸垛边发现那位年轻妇女,她*着身子,全身红肿,如同死人般躺在麦秸上。她看见有人过来,面无表情,只有眼睛在动。一个年轻的妇女怎能抵得住十来位土匪的蹂躏和摧残?那位村民认出年轻的妇女是在庙和村唱戏的戏子,为她穿上衣服,又把她背回家。戏班老板知道后,和伙计流着泪,把她拉回戏班。年轻妇女回到家后,她男人不但不照顾她,还打骂她不听自己的话,问她为啥一定要唱戏。她的公婆哭喊着骂她丢尽老祖宗的脸。年轻的妇女几次自杀,均被人及时发现才没死亡。抢去的年轻姑娘被一个土匪头头相中,当了土匪的小老婆。土匪的大老婆常把她当佣人使。土匪被解放军歼灭后,那个年轻姑娘已生有孩子。

  地痞无赖也常常欺负戏子。庙和村唱戏时,地痞看见女戏子时常对她们进行调戏。有一年,庙和村唱戏,晚上灯戏时,一女戏子下戏台上厕所。戏老板见女戏子下去好长时间还没回来,心急不安,便让一年轻力壮的男戏子下戏台找找。男戏子到女戏子常去方便的厕所去找,看见在厕所旁有一地痞正搂抱着那女戏子。女戏子的裤子已褪掉在脚下,她双手死死抓住自己*不松手,地痞的裤子扔在一边,硬硬的东西在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地痞使劲往女戏子*上刺。女戏子顾得下面顾不上面,一双*被地痞死死抓住不放。男戏子忿恨大喝一声,狠狠的一拳揍在地痞的身上。地痞被一拳打得晕头转向,满天金花,他见是一男戏子,地痞吓得抓起地上的裤子就跑。地痞知道那男戏子是个武生,会功夫,自己根本不是对手。男戏子也认出那地痞,是庙和村大地主家族的人(光棍的一个堂叔)。男戏子很想狠狠揍地痞一次,但又怕戏班遭殃。……如果戏老板不让男戏子找女戏子,女戏子的后果是不堪想象的。此事发生后,戏班老板规定,女戏子晚上方便必须二人以上同去,并有一男戏子在外守卫,防止专门在晚上盯梢女戏子的地痞无赖作恶。此事发生不久,光棍的那位地痞堂叔在一个夜晚被人打死在村外。大地主知道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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