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情》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地下情- 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再次以笨拙的姿态跨过并不高的围栏后,径直回到原处。周睿正掉下紧剩烟蒂,用脚灭掉最后的烟火,同时手里也正在收发短信。她看着我回来,我坐回她身边。“你也需要吗?”我问。 

她一边萃弄头发往耳后跟压住,一边跟我说:“不了,所以我喝得并不多,我知道这事情,你们男人方便的事情,到了我们女人面前,可不那么容易解决。” 

“那也是。”脑海中立时出现周睿蹲下解决的情景,但这一影像很快消失了。 

我又开启了另一罐啤酒,酒类饮品对我而言也只是解渴的饮液,当然它自有其功效,但我却从不在乎它的量,只要需要,一醉也无妨,何况是此时? 

忽然,轰雷一声,豆黄大小的雨点毫不给人预兆的打下。怎么这样,一天之内连续两次遇上下雨的事情。周睿拿起她的手袋,我也随手抓起剩下的三罐啤酒,冲向旁边中华广场的屋檐底下。周围的情况也一如我们,本以为空旷无物的地方,突然窜起十数个身影向四面八方奔跑,并不时伴随着“嚎嚎”的强烈呼喊声。犹如受到枪声惊吓的躲于大树间的鸟儿,突然一起冲出平静的大树,甚为壮观。 

我们坐在靠墙的最高石阶处,这里离屋檐的边上还有一段很大的距离,雨点还不至于要打进来。衣服是多少有点湿了,但还是能够凑合穿着,也总不能就此脱了。我与周睿相对而笑,各自吐出“幸运”的字句。 

坐定后,周睿她又在收发短信,见惯不怪的我却也不免感到心烦,但也没有就此进行投诉的事项。 

“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老婆和你同学都站在你面前,并也愿意给你付出最大的牺牲,你会怎么样选择?”她突然又重回那个话题,显得平白无故。 

这个问题像闪电一般击中脑袋,使之不能有任何思考的余地,只留下白光一片。我漠然的把三罐脚边的啤酒放到墙角边,异常耐心的排列整齐,甚至于拉盖方向都不能以肉眼分出差别。只觉沙沙的水声在响,还有聚满了屋檐的雨水集中于一处落下的强烈的啪啦啪啦声。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也无法思考这个问题。终这一晚我都不能回答,终这一晚我都无法思考。惟有看到夜灯下雨点在风的摇曳中起舞着,比我前生所能见的都好看。 

周睿给我足够的思想时间,就连她男友在遥远的地方也懂得礼节一般,人和手机都没有再作过声。渐渐的她睡着了,在我的肩膀上。我也摇摇欲坠。遗留下三罐统一方向的啤酒与我保持半清醒。 

我再次叼起周睿的万事发烟,这是我今天的第三口烟了,于我来说,从未试过如此疯狂的抽烟。有时候真奇怪,你可能会很诚心的说出一些道貌岸然的道理,但随之不久的将来,却会因为某种特定的场所,被某种特定的事情被自己亲手破坏。 

烟,多少能使我清醒些。然而清醒也不显得有其实在用处,无法理清头绪,也不能得出个像样的结果。此刻只能记起周睿刚说过的一句话“若你没有与你所最爱的人生活在一起,终你一生将不会得到真正的快乐。无论身边有多少个美貌女子,孤独与惆怅也永远与你同在。”我心中泛起好一阵子苦涩的笑意,她有这样说过吗?有吗?没有吗?有吗?没有吗…… 


第八章

第八章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晨光初现的时分,环卫工人扫街的声响令我和周睿几乎同一时间醒来。 

我们互道早安后便去了喝早茶。无法解释原因的确切所在,在这个时刻我觉得我们都有点儿拘谨,少了昨天晚上敞开胸怀般的语言能力,话语显得并不多。任务式的填饱肚子,留下彼此的电话号码后便各自离去了。 

跟着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父母家。我没有直接面对弱汶的心理准备,纵使只要我装作无事她便会什么也不察觉,但我还是怯于面对她,至少等我好好的睡一觉,回复往日的思想状态。 

洗完澡后已近十点,小睡一会便又到了吃饭的时间。老爸为我弄了一条红烧大鲤鱼,妈说难得老爸亲手下厨。的确,说到厨艺爸是比妈厉害的,但操劳的总是妈。我也懒得理会,坐享其成就是了,反正妈的手艺还不赖,虽说几十年来都没有什么进步,但吃着总觉得亲切。 

午后的时光过得懒洋洋的,微风吹过阳台的茉莉花带来了暗香。眼睛无意识的看着过年时贴的“年年好景”字样的字帖,无所谓的思想之潮,亦无所谓的行动之功,只以并不优雅的姿态坐着,只让清风吹过赤膊的上身,只剩耳朵静听老妈作家务事发出的天籁。上天几乎全是蓝,只剩几片薄云以轻纱的形式飘动着,它是遇风则动,还是自有其行动的轨迹,我思索着。什么时候天也变得这么快?依稀记得昨夜曾下过雨。 

随着阳台中的洗衣机停止了它发出的马达运转的声音,我也迷迷糊糊的沉沉睡去,仿佛进入了梦境。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我从梦境中醒来。醒来后的我努力回想梦中的情景,可惜不能寻获丝毫蛛丝马迹,甚至是关于什么类型的也忘得一干二净。想了一会儿还是不得要领,遂惟有放弃。 

起来后老妈叫了我进她的房间,她从上锁的抽屉了拿出一盒满古老的黑色木盒子来,递给了我,说要我交给弱汶。打开来一看,是一件很普通的玉镯,我很快联想到什么传家之宝的东西了。果真,老妈说这是我们洛家的传家之宝,婆婆传给媳妇,一代一代。这是除了我们洛家男儿的血液外的洛家象征。我自然明白老妈的心意,于她的说话尽是唯唯诺诺。庆幸的是我很快就重获自由,拿着这古老的怀有无尽深意的盒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重新躺于床上,打开这个古老的黑色木盒子,小心翼翼的再次拿起这平淡无奇的玉镯子。在手中转了几圈,忽然发觉镯子内圈有些凹陷纹理,仔细一看,刻着“洛源赠妻吕氏于绍圣二年”几字。再明白过不了,这是我某位叫做洛源的祖先送给他妻子吕氏的定情信物。一时之间,脑海中浮现出身穿古装的自己,手拿着这玉镯戴给妻子,然而妻子的面孔却不能确定,弱汶和建怡的相貌以极其快速的交替着。脑海实在乱作一团,像是被一些不能确定粗细的绳子扎实,再扎实,一时痛苦不堪。思想里人物身份的初衷自是祖先洛源和吕氏,这是无疑的,然而却不能禁止将现实中的我代入,继之以出现弱汶与建怡的映像。 

终于,我冲出这幻象之中,重回现实。深深的舒出一口气后,再次凝视镯中的小字,让注意力集中于眼睛的官能视觉上。“绍圣三年”这一元素开始吸引我,无疑,这是一个年份,但“绍圣”究竟是哪个朝代的呢?我尽可以向这镯子的原拥有者——老妈,询问。但发觉此刻缺乏与人沟通的动力,甚至于这人是我妈。于是打开电脑上网,搜索这“绍圣三年”的字样。翻了几个网站,几经查阅,才知道原来是宋朝哲宗赵煦的年号,接近一千年前。 

一千年前,若每百年有四代,那么换言之已有四十代左右的人拥有此物,我在想。一张张穿着服饰的不同时代的结婚画像立时悄然固定于记忆之墙。共有四十张之多,可能五十也有,末角较为清晰的是爷爷奶奶的画像,跟着是老爸老妈的,我自然是存放于最末端。身边的人是谁还看不清楚,但那已不再重要。重新审视所有画像,忽而模糊,忽而清晰,有的像是在笑,有的则像向我怒目而视,表情大不统一。最后,画像一张一张的剥落,从左上画着老得不能在老的老人那张开始,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毫不犹豫的剥落下来,顺序也没有改变,我是最后的倒在地上,只遗留下一堆画像背面的白色。继而火起,分不清究竟是哪一张先着起来了,但瞬间所有都化为灰烬,无迹可寻。 

这玉镯子的意义再明白不过了,老妈不单是叫我与弱汶尽快结婚,更重要的是快点生个小孩,还要是个有咕咕的小男孩,以便让这玉镯子一直流传下去。 

压力不小啊!我心在感叹。一千年,四十余代的传统,怎能在我手上终止。无论我是否相信鬼神或是轮回,这压力终究是不可避免的。与弱汶结婚自是我所愿,一直以来没有实行可能也只是一时的冲动和就此而来的懒惰。但无论如何,和她一起的事情怎么想来都是理所当然的。我把玉镯放回那非常相衬的古老的黑色的木盒,郑重的放在书桌上,安全的放着,同时也把那份压力暂时封存。 

然后想起必须找刘彦,于是打了一通电话给他。询问他明天是否有空,能否中午出来吃顿饭,谈一谈证券那事。顺带问起了上官颜来,耳筒里听得出他活在快乐当中,至少现在是。明天的事确定下来了,事业上的转折点将会出现,这使我怀有兴奋的心情,甚至忘却关于女人的烦恼。 


第九章

第九章



刘彦一直在玩弄他手链中的一个戒指型链坠,他说这是上官颜昨晚送给他的,那是颜耳朵上的耳环。当然,这是刘彦的一个小手段,互换身上的物件作为礼物。他把颈项上的“虎”字吊坠先送了出去,然后用几乎死缠烂打的恳求抢来。 

说到礼物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老妈给我的玉镯子还留在老妈家里的书桌上,忘记带给弱汶了。为了记住这事,我拿出手机,打开闹钟提示功能,时间定在下半的五点半,这就不会忘记了,我心里保证。 

今天我们的话题就是这样开始的。他一直在试探我与颜的关系,尽可能的以言语套出颜的过往。无疑,我几乎肯定的认为我是这世上最了解颜过往的人,她所能有的重大事件都不可避免的写进日记中,而我则是能够看到这日记的颜自身以外的惟一的人。我自是懂得保守他人秘密的礼貌,只以笑和摇头作为回答,同时作出作弄他的态度。 

刘彦感到无奈, 像是使出最后的绝招,说道:“本来都不应该说的了,昨天我和她呆了一个上午,她把她和你的事说了。” 

“那又怎么样?”我问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