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蒲草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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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蒲草的记忆-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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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俗:贫不卖书留子读
习俗:贫不卖书留子读

  
  
  村民对子女们的教育习惯,可说历史悠久,也可说是传统习俗。可是历史在我眼里又是那么遥远,遥远得我都不敢想象。据父亲记忆,村里的小孩子们,在农忙季节,主要以农为主,等到农闲时节,村民才把子女们送进书房,让其读书认字。

  据父亲回忆,新中国成立之前,村里就设有学堂。村民习惯称呼:书房。祖父在解放前,就在村里教过书。据父亲讲,那时教书先生也有职称,好像祖父名字前的职务是:国民教员。新中国成立后,村里设有小学,学校全称为:寺庄中心小学。中心小学包括:白石村、南沟村、牧庄村、下河北村四所小学。寺庄中心小学上级为:庄磨联合学校。时任联合学校校长为:孟时曾(取其音,西社村人氏)。

  我村首任老师名叫芦汉书(取其音),他老人家系白石村人氏,因其染上大烟之恶习,没教几天就走下了讲台。第二任老师名叫陈伯良(取其音),他老人家还有个名字叫陈思忠,系冯村人氏,老牌大学生出身,年龄与祖父差不多。第三任老师名叫田长青(取其音),向阳村人氏,他老人家如今还在世。第四任老师名叫李鸿计(取其音),辛曲村人氏。第五任老师名叫张如黄(取其音),上佐村人氏。

  父亲说,当时学校采取的都是复式教学法,一名老师教一至四年级学生的全部课程,自然老师也是一人。据父亲回忆,当时学生相对来说也比较少,尤其是农忙季节,学生也就是二十多名。到了冬季,学生才有四十多名。

  父亲提到的第六任老师名叫张进诚,也是上佐村人氏,他老人家还教过我。第七任老师名叫吴果花,汾阳县人氏,她老人家是我的启蒙老师,对我成长影响至深。有关她老人家的详细情况,我将在后面分章记叙。

  一九四九年父亲九岁,开始在本村小学读书,学制为四年。一九五六年秋至一九五八年夏,父亲在白石村高级小学校读书,学制为二年;一九五八年秋至一九五九年夏,父亲在麻会中学读书一年;一九五九年秋至一九六零年秋,父亲在豆罗中学读书一年。一九六零年秋天,豆罗中学改名为:山西省交通技术学校。一九六零年冬至一九六一年六月,父亲在太谷交通学校校办工厂实习。当时共抽走六名同学:父亲与王润科(下河北村人氏,后来他俩结为朋友)学锻工与铸工;邢良巨(取其音,本村人氏)与张玉根(取其音,杨家沟村人氏)学车工;焦保林(取其音,麻会村人氏)与李隆顺(取其音,辛曲村人氏)学修理工。一九六一年六月,山西省交通技术学校又更名为:豆罗中学。这时,父亲与其它五名同学,只好从太谷交通学校返回。

  据父亲介绍,当时村里小学为初级小学校,学制为四年;以上是麻会完小,或庄磨完小,或忻县一完小,或忻县二完小,学制均为二年。村里第一批考上完小的只有一人,他就是我的同族伯父张宝林,他老人家考得是忻县二完小,时间可能是一九五二年。后来他老人家又考上忻县一中,后来又从忻县一中考上原平农校。村里第二批报考完小的有四人:父亲、邢大成、邢四福、赵海林。父亲讲,原先初选上三人:父亲、邢大成、赵海林。口试时,又将父亲与赵海林打下,只有邢大成一人考上完小,后来他老人家又考上忻县一中,后来又从忻县一中考上忻县某中专学校。

  据父亲回忆,当时口试的题目是问父亲:你是否有病?父亲如实回答,结果就将父亲打了下来。当时父亲脸面发黄,所以主考官以为父亲真的有病。

  那个年代,谁没有病呢?

  现在村里也有小学校,好像是五年制,学生也就是四五十个左右。以前还有一个幼儿班,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取消了。 

读书与谜语之间的关系
读书与谜语之间的关系

  
  
  小时候,我曾亲眼目睹过这样一个画面:祖父走在大街上,一步一步,像是沉重的历史……有时看见他老人家低头弯腰,不知在找什么东西?小孩子好奇心切,跟在他老人家背后,发现他老人家弯腰拣起的那个东西,竟然是村民遗弃在大街上的一张旧报纸……

  从那时起,这个画面就凝固在我的脑海之中。

  在我踏上为文之路后,我的远亲舅父宋文明,曾给我手书两条隶书:

  贫不卖书留子读,

  教儿栽草与人看。

  照我理解,前一句与此篇题目有关:有书不要卖。后一句与做人有关,字表面是让子孙栽草种花,其实质是让子孙做人。表面上是“与人看”,其实是给“自己看”。

  后来,祖父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让我至死难忘:书就是祖宗啊!

  村民以读书为重,家里生下小孩子,父母第一件事情就是启蒙教育。而启蒙教育的前提就是胎教,胎教的方式方法也是多种多样的,首先是生下孩子时,第一个让孩子枕得就是厚厚的几本书,好像那书枕在小孩子的头下,书里的东西就会跑到小孩子头脑里似的。不过话说回来,单从这一件小事情来说,就可反映出大人们对小孩子的望子成龙,或者说是望女成凤的心情。

  小孩子刚会坐了,母亲就和孩子做一种游戏,这个游戏的名称叫:点斗点。或二个小孩子,或小孩子和他母亲,二人面对面坐在炕上,四只脚互相顶着,先是母亲教孩子,一个手指点对方的脚丫子,一边点,一边嘴里唱着歌儿,具体到歌词是甚,我是不知道的,只能据其音实录如下:

  点斗点,卖油烟,

  油烟化,种芝麻。

  芝麻利,锄田地,

  大米,小米,

  二只毛蹄圪撩起。

  每说一个字,手指点孩子的脚丫子一下,说最后那个“起”字的同时,母亲把孩子的一条腿架在另外一条腿上,这就算是完了一局,然后接着再来,直到双方累了为止。这个游戏的目的,一是锻炼孩子的手脚运动,二是培养孩子认字学习的兴趣。在这里,有几个名词需要解释一下,所谓毛蹄,指得就是小孩的脚丫子。圪撩,意为将孩子的脚架起来。

  等孩子长大一些,然后就教孩子猜谜语,记得小时候那谜语真多,现在能想起来的就有这么几个。如:

  盆盆扣盆盆,

  盆盆里面有两条龙。

  谜底是甚?核桃。

  红嘴,扁肚,黑尾巴。

  谜底是甚?土炕。

  俺家有条黑狗,

  卧在地下不走。

  谜底是甚?是家家炕火门口的那个放煤的黑坑子,老家叫炭扒子。

  俺家有只黄草鸡,

  见人来了绕炕飞。

  谜底是家家扫炕用的条帚。

  有些人们故意编一些荦谜语,让不知深浅的小孩子来猜,小孩子猜不出来,那些人们还故意让小孩子回家让其父母猜,其中我记得就有这么几个,比如:

  姐妹十七个,

  围着铜盆坐,

  她妈跟人亲过嘴,

  她们叫人揣摸过。

  谜底是民间乐器:笙笛。

  还有一个是:

  搬开你的,

  塞进我的。

  谜底是衣服上的扣子。

  还有一个是:

  上炕亲亲嘴,

  下地扒开腿。

  谜底是葵花籽儿。

  再就是到了晚上,那时没有电灯,家家一盏煤油灯。吃过饭,人们一时半会也睡不着觉,父母就在灯的一边做手影,只见他们两只手不知怎么弄得,在墙上就跑出许多老鹰,或者是一只狼嘴,或者是一只小兔子,要不就是一个马头,所有这些还会动呢!

  现在村里人都不用煤油灯了,人们也不玩这些了,偶尔想起来,却又忘了该怎么做,现在的小孩子见了以为稀奇,因为在他们心目中,只有电视里的动画片,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动画片”。

  再有就是掏牛槽槽。这也很简单,有一根细绳子就行,两个头打结,往两只手上一架,左右穿插,便成了许多图形,有菜畦形状的,有山字形状的,有凤凰双展翅形状的,等等。听老人们说,玩耍掏牛槽槽这种游戏,越掏越穷。所以一般情况下,老人们是不让小孩子玩这种游戏的。话虽这么说,小孩子还是照样玩,只是不在老人们跟前玩而已。

  还有一种游戏叫小鬼搬砖,这种游戏存在一定的危险性,人们一般不玩。要玩的话,也是在相对安全的情况下进行。

  取题为藏书,整篇却是游戏与谜语,可见我这散文之散,也在人们的想象之外呀! txt小说上传分享

乡情:常牵挂,在梦中……
乡情:常牵挂,在梦中……

  
  
  村里人有句俗话:人不亲土亲。意思十分清楚,意义却广泛而深远。说它广泛,是指它所包含的内容之多,多于想象。比如村民的婚丧嫁娶,比如村民的生老病死,无不渗透着这个亘古不变的主题。说它意义深远,是相对于如今的风气而言,在经济社会谈论乡情,甚至与人谈论亲情、爱情、友情时,其中也夹杂着许多经济成份,所有带情的词语,似乎成了哲学里的形而上学。

  在此意义上谈乡情,其意深远啊!

  比如娶媳嫁女,全村人无不为之欣喜若狂,从张罗婚事到搭棚设宴,只要你喊一声:“来帮忙啊!”或:“来喝杯喜酒啊!”对方是绝对不会拒绝的。更有甚者,你不说,或你没请,他照样前来帮忙。即便不动手帮忙,他照样是大口大口地吃肉、大碗大碗地喝酒,然后再挑几个喜糕,好像办喜事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似的。

  也有这种现象,三五知己,随份凑礼,也来热闹一番:一来高兴,二来想沾点喜气。猜拳行酒,嬉笑震天……此为乡村一景,别具风格,富于特色。

  比如有人卧病在床,全村所有知情人都要登门看望。所谓登门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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