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六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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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六安州-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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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虚惊后,沈晓雅、常艳春、韩西楼高兴地来到一品香饭庄聚会喝酒。

  沈晓雅也没想到唐家楫这么有雅量,他对常艳春、韩西楼说,为了给戏园子解围,他是准备被他关上几天的。

  他的侠义心肠,让常艳春非常敬佩。她心里也十分纳闷,沈晓雅是书香门第,他家老爷子又是德高望重的社会名流,他家怎么允许他唱戏玩呢?

  她向沈晓雅提出心中的疑问。

  韩西楼说:“我也为这事一直纳闷呢。”

  沈晓雅笑道:“哈哈,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告诉你们,我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比我还能疯。他对昆曲情有独钟,能演能写。我唱昆曲的底子,都是他手把手教的。后来因为他要办报纸,又要写书,就没功夫玩了。”

  韩西楼介绍说:“常老板,你还不知道吧,沈爷的一手山水画与毛笔字,在六安也屈指可数呢。”

  常艳春由衷地赞叹说:“啊!晓雅,你们家真了不起!”

  沈晓雅在大戏园子跟大兵打架的事情,沈子儒和沈夫人很快听到了,他们向他问起这件事,沈晓雅说是那些大兵喝多了闹事,他是劝架,没打架。

  沈子儒不相信,问:“没打架?我怎么听说是你带头打起来的?”

  沈晓雅狡辩说:“爹,没那回事。张店的唐家楫旅长,第二天就把那几个闹事的大兵,带到戏园子赔礼道歉,还叫行刑队当众抽他们鞭子。结果还是我给那些人讲的情,他们才没挨揍。要是打架了,唐家楫能这么做吗?”

  唐家楫去戏园子赔礼道歉的事情,沈子儒也听说了,他觉得这个人还有点雅量。但他不希望沈晓雅整天不务正业。要沈晓雅做点正经事情。沈晓雅说他正在在收集杨希洛的资料,准备和彭少石在一起写《杨希洛传》。

  沈子儒说:“就你?还想著书立说?我看你就每天吃喝玩乐吧。”

  “不信拉倒。”沈晓雅嬉皮笑脸,边舞边唱起昆曲《宝剑记》:“……一朝谏诤触权豪,百战勋名做草茅,半生勤苦无功效。名不将青史标,为家国总是徒劳!”

  沈子儒问他:“你是说我?还是说你自己?”

  沈晓雅:“不是说谁,这段唱腔,是我八岁那年,老爷子你手把手亲自教我的啊!”

  沈子儒:“是吗?我怎么记不得了?”

  沈夫人:“你老糊涂,当然记不得。教得好,这下教出个名角来啦!”

  几天后晚上,在一品香饭庄的大客厅的角落里,狂一捶和康老六在喝酒。

  狂一捶走到窗边,担心地看看天色。

  天色已经不早,绑架沈晓雅的计划也都安排停当,但沈晓雅到现在没来,他有点担心。

  康老六小声对他说:“别担心,我保证这小子一会就到。他把座位、房间都定了,能不来吗?”

  狂一捶苦笑说:“他这人难说,喜欢没事找事,妈的,他要是个鸭子,你把他煮熟了他都能飞得起来。”

  说话间,沈晓雅、常艳春、韩西楼、戏园老板到了,他们说说笑笑径直走到楼上雅座。

  今天是戏园子老板为大兵闹事的事情答谢沈晓雅。

  四人刚落座,跑堂的走进来对沈晓雅说:“沈少爷,门外有位先生找你,我请他进来,他说他想跟你单独说句话。”

  沈晓雅皱皱眉,问:“是什么人?”

  跑堂的说:“不知道,他说有个从山东来的人要见你。”

  “哦,可能是从我妹妹那来的。”沈晓雅一听大喜,对常艳春、韩西楼和戏园老板招呼一声:“你们坐会,我去去就来。”

  沈晓雅连忙出去了,只见大门外站着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陌生人,他礼貌地对沈晓雅说:“请问,你是沈晓雅先生吗?”

  沈晓雅说:“是啊。”

  陌生人说:“沈先生,我们借一步说话。”

  沈晓雅点点头,随其而去。

  狂一捶与康老六看在眼里,两人会意一笑,起身离开。

  沈晓雅与陌生人走进扎笔巷,沈晓雅问:“这位先生,我们这是到哪去?”

  陌生人说:“有个山东来的朋友要见你,他就住在前面,转弯就到。”

  沈晓雅无心防备,走到转弯处,陌生人突然把他紧紧抱住,紧接着从拐弯处窜出四个人,他们很快地将沈晓雅制服。

  沈晓雅刚想呼救,一张嘴,嘴巴已被人用毛巾堵住。

  他们把沈晓雅按倒在地,捆上手脚,蒙住眼。然后又抬来一付担架,迅速把他捆在担架上,再盖上一床被单,匆匆抬走。

  常艳春、韩西楼和戏园老板见沈晓雅一去不回,他们只好边喝酒边等。等了好久也没等到沈晓雅,老板有事要先走,常艳春和韩西楼只好继续等。

  戏园老板走后又过了很长时间,常艳春和韩西楼觉得不对劲,两人离开饭庄,来到沈公馆。他们问沈家门房老赵沈晓雅在不在家,老赵说少东家一直没回来,他两人只好纳闷地各自回家。

  沈晓雅被人堵住嘴,蒙住眼,绑在担架上被人抬着,一路晕乎乎不知东南西北,更不知道这些人要把自己弄到哪里去。

  他心里琢磨,这事八成是那帮闹事吃了亏的大兵干的,一想到难免要吃皮肉之苦,不免暗暗叫苦。

  土匪们把沈晓雅抬到城外,在没人的地方又将他从担架上弄下来,重新反绑住他的胳臂,让他自己走。沈晓雅眼被蒙嘴被堵,他看不见,也说不出,被人牵着一脚高一脚低的走了很长时间。最后,土匪们把沈晓雅带到东郊外皋陶墓附近,将他弄进荒村野岭一座破庙里。

  这些土匪七手八脚把绑着沈晓雅的绳索解开,拽出堵在沈晓雅嘴里的毛巾和蒙在他头上的布套。

  沈晓雅睁开眼,就着微弱的油灯光亮一看,眼前是个阴森可怖的破庙殿堂,鬼神塑像下,身边的人不是那些大兵,而是一群不认识的人。他们衣着破旧,相貌猥琐,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他不由皱了皱眉。

  破殿内席地简单地摆有酒席,狂一捶端坐在上方。他一见沈晓雅,便起身抱拳,对沈晓雅笑道:“沈爷,受惊了,快请坐。”

  沈晓雅活动着麻木的胳臂,恼恨地说:“你们想干什么?快说。”

  狂一捶走到沈晓雅身边,哈哈大笑:“痛快痛快,不愧是大家公子!哈哈,我想请你喝酒,再陪我玩几天。等你老子把金条送来,就放你回家。”

  沈晓雅这才知道自己被土匪绑了票!

  他骂声“混蛋”,刚想挥拳,手臂已经被别人抓住。

  狂一捶眼一翻,说:“哎,沈大少爷,我虽然做绑票生意,但都是先礼后兵,你别找打!五天之内,你老子不送金条来,我就用铁锤敲开你脑袋瓜子,让你死得利索!你老实点,在死前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弄。”

  沈晓雅无奈,一屁股做到酒席旁,骂道:“妈的,老子要喝酒!”

  狂一捶大笑:“哈哈,这就对啦!”

  当天夜里,一人来到沈公馆大门楼,将一封信塞进门缝,轻轻扣三下门环,转身跑了。

  老赵闻声提着马灯走出门房,看见信。

  他不敢耽误,急忙来到后厢房,把信交给沈子儒。说这信是刚才有人从门缝塞进来的。一个时辰前,唱戏的韩西楼和常艳春来找过少东家,说少东家跟他们在一起吃夜宵,后来被人喊走就再没露面。他们找到这里,我告诉他们说少东家一直没回来。

  老赵走后,沈子儒点亮灯,一看,信封歪歪斜斜写着“沈子儒亲启”五个字。他满腹狐疑拆开信,不由大惊:“啊!他娘,不好啦!”

  沈夫人连忙坐起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沈子儒说:“晓雅让土匪绑架啦!”

  沈夫人不相信:“啊!你别吓我……”

  沈子儒说:“真的,你看。”

  沈子儒把信递给夫人。

  沈夫人一看,在一张黄表纸上歪歪斜斜写着“准备二十根金条,有人去取,钱到放人,钱不到,五天后撕票”字样,落款是画的一个锤子。

  沈夫人惊悸万分,眼泪刷刷流下:“这可怎么得了啊!”

  沈子儒要去报警,沈夫人坚决不同意,说要是报警,等于要晓雅的命!

  沈子儒说:“可我现在到哪去弄二十根金条?”

  沈夫人哭着说:“借,咱们借。这叫个什么事啊?丫头丫头为逃婚失踪了,儿子儿子被土匪绑票了!天啊,你现在赶紧去找秦鸣鹤想想办法,我明天一早回娘家找他舅舅再借点。子儒,听我一句,咱们千万不能报警啊!”

  秦鸣鹤外出调运粮食刚回来没两天,沈子儒当即来到鸣鹤绸缎庄找他商量。

  秦鸣鹤听后说:“爹,凑钱的事情,等天亮再说,先问问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才好。”

  沈子儒说:“对,我都气糊涂了。你认识那个唱戏的韩西楼吗?”

  秦鸣鹤说:“认识。”

  沈子儒要秦鸣鹤立刻去找韩西楼和常艳春。

  韩西楼和常艳春随秦鸣鹤来到沈公馆,把当晚吃饭前沈晓雅被人喊走,再没回来的情况向沈子儒夫妇细细叙说一遍。

  秦鸣鹤问:“是个什么样的人找他?”

  韩西楼说:“不知道,是饭庄跑堂的来说的。”

  沈子儒问:“饭庄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吗?”

  韩西楼说:“没有。”

  常艳春忍不住问:“大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子儒说:“你们和沈晓雅既然是好朋友,我也不瞒你们,但你们得答应我,这件事情千万要保密。”

  韩西楼说:“大伯,你放心,我们不是那种不懂事理的人。”

  沈子儒着才告诉他们,说晓雅被土匪绑票了。

  常艳春和韩西楼惊讶得面面相觑。

  常艳春说:“这怎么可能?在这六安城里,他那么大的一个人,又会武术,怎么会被人绑票?!”

  韩西楼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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