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六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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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六安州-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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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打听向黄长运保证,施震雷会为这个女人做任何事情。他打个比方,说这个常艳春假如要是陈媛媛,那施震雷就是吴三桂。

  黄长运明白了常艳春对施震雷的重要性,他没想到一个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盗,居然还是个情种。

  包打听告诫黄长运说,你们可以利用关押常艳春来胁迫施震雷投诚,但你们若是虐待了常艳春,就弄巧成拙了,他同样也会为这事杀你们。

  黄长运说:“怎么会呢,再说,我们也不会难为一个女人。”

  包打听说:“还有一件事情,我得把话说在前面。”

  黄长运请他讲,包打听说:“无论到什么时候,你要是把我卖了,我一样也会杀你。”

  黄长运说:“呵呵,你多虑了,我们是政府,不是地痞流氓。”

  鲜花岭是个山乡小镇,在六安、霍山和立煌(金寨)三县交界处,是大别山重镇麻埠通往六安的交通要道。

  鲜花岭镇齐云村是六安瓜片中的名品种“齐山云雾”源产地,这里青山绿水隐古寺,流泉飞瀑伴松涛。仙女峰惟妙惟肖,白鹭湾宁静安详。齐云河两岸数千亩茶园竹园,竹篱茅舍,风光无限。

  张钵剑的故乡鹤塘村就在这里。

  张钵剑原先驻军江西九江,现调防驻扎在安徽安庆,新近又由副旅长提为旅长。

  他特地抽空从安庆回到鲜花岭,来看望父母双亲。

  张钵剑到家的时候天色已晚,张济源夫妇一见儿子回来,喜不自禁。吃过晚饭,张济源安排好儿子的四个警卫休息后,来到客厅与儿子谈心。

  张济源刚坐下,长工揽活走进来。

  揽活看见张钵剑,连忙打招呼:“大少爷回来啦!”

  张钵剑拿出一包香烟送给揽活,说:“回来看看,你辛苦!”

  “大少爷真好!”揽活忙不迭接过香烟,对张济源说:“老爷,那帮下湾的穷小子又把咱们的水渠挖开啦!”

  张济源无奈地说:“上次为这事乡公所处罚了他们,怎么现在又来挖我的水渠啊?”

  揽活说:“天旱,麦子不发芽,他们急了呗。”

  张济源要去看看,被张钵剑拦住:“爹,算啦。”

  张济源眼一瞪:“算了?我家地里的麦子没水,我找谁?水渠是我修的,他们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强挖?”

  张钵剑说:“唉。算啦!揽活,你回去歇着吧。”

  揽活走开后,张钵剑说:“爹,麦子出芽迟点早点没什么,我难得回来,说点别的事。”

  张济源重新坐下,张口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催促儿子赶紧娶媳妇成家。

  张钵剑在张济源身边坐下,严峻地说:“爹,大敌当前,国家正在危难的时候,现在哪是我谈婚论嫁的时候啊!”

  张济源说:“我管不了那些大事,我能把我自各的事管好就不错了。”

  张钵剑说万一将来共产党得了天下,自家的事你想管也管不好。张济源不太相信共产党能打败国民党,张钵剑说有这个可能。他要父亲尽量变卖家产,做好离开家乡的准备,别再管那些小事。

  张济源不愿意离开家乡,他痛苦地抱住头,说:“可是,可是这里是我们的根啊!我们祖祖辈辈生息在这里,世世代代的先人安葬在这里。我怎么能离开生我养我的故土?”

  张钵剑劝说父亲别舍不得这些身外之物,避祸躲难要紧。他要他爹娘先去南京住一阵,形势要有转机,可以再回来。形势要是不好,就别回来了。

  张济源却不甘心,他说:“我又没杀人放火,我又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我就是不走,我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张钵剑说:“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民国十八年红军暴动,专门杀地主老财的事情你忘了吗?难道那些地主老财都杀过人?放过火?共产党要消灭的就是富人啊!我是专门回来跟你老人家说这事的,你和娘还是远走高飞的好,形势一旦有变,只怕那时想走都走不了啊。”

  张济源拍案大怒:“我辛辛苦苦挣的家业,绝对不白白拱手让给别人,我就是不走!”

  说不动父亲,张钵剑连连长叹。

  张济源话虽然说得强硬,但心里底气并不足,甚至有点心虚。儿子走后,他终于沉不住气,决定先把自己在外乡的田地变卖出去。眼皮底下的田地和房屋,以后再说。一是他想卖一时也没人能买得起,二是他还要看看风向。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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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同盟,简称“民盟”。前身是一九三九年各中间党派在重庆组织的统一建国同志会,一九四一年改组为中国*政团同盟,是一个爱国*党派。 

  一九四七年上半年,国共和谈失败,由于民盟支持*,成了国民党的眼中钉。民盟调解国共矛盾、呼吁和平的话在当局的眼里都成了罪状。蒋介石发布《动员勘乱令》后,官方报纸公然辱骂民盟是“奸盟”、“奸匪”。孙科在中外记者招待会上公开恫吓,说:“民盟天天打着反对内战的旗号唱高调,实际上是在反政府。”

  紧接着,重庆、西安、昆明等地的民盟报纸、刊物都被查封。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表明国民党当局已经向民盟及其领导人下毒手了。

  果然,当局于十月初,将民盟西北总支部主任委员杜斌丞公然枪杀。

  王圣亚在新华社广播中得到这个消息,立即来到沈子儒先生家。

  王圣亚问沈子儒:“老师,民盟西北总支部主任委员杜斌丞这个人,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我和他是老交情了。”沈子儒指着挂在客厅墙上的水墨松竹梅中堂,得意地说:“你看,这幅水墨松竹梅中堂,就是杜先生手笔。”

  王圣亚问:“杜先生出事了,老师知道吗?”

  沈子儒说:“知道,国民党当局把他逮捕了,搞得怨声载道。现在罗隆基副主席正在通过法律手续,找行政院院长张*涉,要求他们放人。”

  王圣亚说:“还交涉什么啊,杜斌丞先生前天被当局公开枪杀啦!”

  沈子儒大惊:“啊!凭什么!?”

  王圣亚:“说他贩卖烟毒,勾结匪军、密谋暴动。”

  沈子儒愤怒地拍案而起:“造谣!无耻!”

  杜斌丞先生是著名教育家和政治活动家,陕西米脂人。他培养出刘志丹、谢子长等一大批优秀人才。杜斌丞先生思想倾向革命,与杨虎城交厚。“九一八”事变后,佐助杨虎城平定甘肃,出任秘书长。积极促进杨虎城同张学良合作,促成张杨发动扣押蒋介石的兵变,并参与起草“八项主张”。民盟西北总支部成立后任主任委员,同年在民盟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被推选为中央常委,以民盟代表团政治顾问身份赴重庆出席政治协商会议。早就成为国民党当局的眼中钉,肉中刺。

  王圣亚说:“老师,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啊,说明国民党当局已经不顾社会舆论,公然向民盟和*进步人士下毒手了。”

  沈子儒说:“真令人震惊!我要写文章抗议!”

  王圣亚说写文章抗议没有用,杜斌丞被害,民盟总部已经直接向蒋介石提出书面抗议了。民盟主席张澜还以个人名义在报上公开声明,将案情诉诸全国及全世界,要讨回公道和正义。可国民党蒋介石不给你这个公道,你说怎么办?

  沈子儒深沉地看一眼王圣亚,轻轻地坚定地说:“推翻它!”

  王圣亚说:“对!对这种专制政府,只有用革命的武装来把它推翻。希望从他们那里要来*宪政和公正的法律,无异于是与虎谋皮。”

  沈子儒浩叹:“是啊,当局现在简直无耻、残暴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王圣亚劝沈子儒谨慎点,最好出门避一避,小心无大差。沈子儒认为自己跟杜斌丞不一样,杜斌丞一直在搞政治活动,而自己仅仅是个报人,搞点教育,做点生意。他们抓不住自己什么把柄,没躲避的必要。

  王圣亚走后,沈子儒为杜斌丞被害,既伤心又义愤,他摊开笔墨纸张,写下“灭良灭善,不中不正”的文章题目。

  沈子儒满怀悲愤,作文悼念老友,笔锋直刺蒋中正。

  奚月梅发现发报机出了故障,电文发不出去了。

  她连忙将这个情况向参谋长黄长运汇报,司令部没有会修发报机的人,黄长运立即从邮局调来一个工人检修机器。

  发报机一时修不好,而司令部有两份紧急公文要发,黄长运急得团团转。

  他来到机要室,问检修工:“怎么样?什么时候能修好?”

  检修工说:“难说。”

  黄长运掂着手中的电文对奚月梅说,这些重要的电报都急等着要发,一天也不能耽误,问奚月梅有什么办法。

  奚月梅想了想,说到邮局的电报房去一下,看看能不能用他们的发报机把急电先发出去。但黄长运一次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怕泄密,不敢让奚月梅去用邮局的发报机。

  奚月梅告诉他,军用电文的密码是专用的,跟民用的电码是两回事,别人不可能看懂,黄长运这才点头同意。

  奚月梅来到邮局报房,看见邮局报务员在整理电报搞,机器正好在空闲着。

  邮局的报务员跟奚月梅打过交道,知道她是保安司令部的报务员。他见奚月梅来了,便把电报搞文件夹挂到墙壁上,恭敬地对奚月梅打招呼说:“奚小姐,你稀客,请坐。”

  “不客气。”奚月梅把一张密码递给邮局报务员,说:“我的机子出了点故障,这是保安司令部紧急公文,请你按我的密码和波段把电报发出去。”

  “好的。”邮局报务员接过电文,开始发报。

  在滴滴答答的发报声中,奚月梅随手翻阅起挂在墙壁上的电报稿文件夹。突然,一份电报赫然惊现在她眼前!

  这正是山东医科大学教务处发给沈子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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