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春节说起,说到哪算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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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春节说起,说到哪算哪-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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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我都会立刻会化身矫健的雄鹰大叫着展翅飞往异族处,用我的方式,狠斗一番,再拖着疲惫的身躯沉重的回到原地,我真的累了。

  动荡年代,年轻人都想着如何报效祖国匹夫有责的大事儿,而和平年代的我就跟一些俗不可耐的刁民较上劲了吗?我有时无聊时自己想,如果被我得罪过的人一起同时咒我的话,那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啊,我非不得好死。一天到晚,衣食无忧的我的价值到底在哪里呢?一说到价值,不免有点上纲上线,让人恶心,但是自己的行为自己不认同,又不能克制,这样错位下去会不会导致神经都错乱呢?我突然想到有一种鸟叫做荆棘鸟,他没有双脚,一生都在不停的飞啊飞啊,到它累了落地之时就是他的终结之日,难道我跟他一样,要不停的这样的无止境的斗下去吗?直到自己的终结之日?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行滴。

  写到这里,竟不知如何继续下去了,因为没有答案。知道不行又如何?

  
  得不到爱你的人的爱,得到了又如何?

  寻觅着痴迷着就怕不能厮守,厮守了又如何?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有了后又如何?

  吸烟有害健康

  吸烟导致阳痿

  吸烟导致肺癌

  吸了,又如何?

老父亲
春节过后,父亲七十整了,也许是长年生活在一起的缘故,又或是每天太忙碌工作,从来没有觉得父亲是个老人,就像从来没觉得自己已经到了中年一样,只是觉得父亲就是父亲,每天在家里早上出门的时候都会见上一面的,永远都在那里,没什么变化。倒是有两次父亲到店里给我送饭时,从客人对他的态度和语气中,我才恍然,原来我的父亲已经是个年近古稀的老人了。客人一般见到父亲都会说:“老爷子高寿啊?”在得到了答案后,都是些客套的让人难受的话:“您老人家看上去还挺硬朗啊!”言下之意,就是这个年纪应该是差不多了的,还挺硬朗纯属意外,我听着真是不舒服。每每此时便不由的仔细看看父亲,微胖的五短身材倒是结实,但是满头的白发和长长的白胡须,略微有些驼的背脊,松弛的颈部,还有眯缝着看不太清楚东西的眼神,确实写着岁月二字啊!坐在角落里痴痴的看着父亲跟客人们聊着天南海北,良久,竟会有些陌生的感觉冒出来,不自觉的从脑海中把小时候的父亲调了出来。。。。

  父亲是60年代老牌大学生,学电机的,工作上绝对过硬,但满股子里流着知识分子清高的和湖南人蛮倔的血液,在我们矿上的单位里,是没有哪个领导管的了他的,我行我素,自由散漫的高级工程师,从不把各级领导放在眼里,就是我父亲了。但是在家里,他确是慈爱和幽默的父亲角色,我们家里两姐妹,我是老幺,从小是有了名的粘爸爸,不管是去同事家里玩,或是去哪里溜达,甚至出公差,都要把二丫头带上,家里,姐姐和母亲是基层劳务工,所有家务全包,我和父亲则是管理层,光说不做的,基本上她们两个包饺子做家务的时候,我都是躺在爸爸身上看电视嗑瓜子的,母亲和姐姐无怨无悔的干着,我和父亲天经地义的享受着,在八十年代初,计划经济时代的我的家庭里,永远都是快乐的笑声和轻松的交流。那时候,对父亲的爱和依赖,应该是我人生的第一份情感,满满的,仰望着。父亲对自己的宠也像海阔天空一样,任我撒欢儿。

  我十六岁那年,父亲四十九岁,1989年,父亲放弃所有老单位的优越条件,只身闯荡深圳,那时的举动和魄力在单位上引起一片哗然,每个人都向往南国但是没人敢走出这一步,父亲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和姐姐也顿时变成了人人羡慕却又谁也不能攀到的小公主,因为父亲每次回来都会带回南方发达地区才有的新鲜玩意,例如挂在脖子上的电子表啊,同学们见也没见过的WALKMAN啊(他们都在听单卡录音机呢),新款的牛仔衣,上面有很多洞洞,真是又酷又炫,现在都有点羡慕当时的自己,那时生活在一片啧啧声中觉得理所当然,现在才知道,人生能有几次机会担得起优越二字中啊!就是当时的小小的优越,也是父亲用很沉重的代价换来的,所以孩子,对于父辈来说永远都是无知的。就象我现在,每天晚上很晚回到家,看到儿子女儿肆意的躺在床上酣睡的样子,静静的看着他们的脸庞,心里不免酸楚,他们的世界,我给的,我看着,而我的世界,他们是不会也永远不会知道的。

  接下来的几年光景,就是每逢寒暑假,我和姐姐都去深圳看父亲,这对我们来说,是最欢呼雀跃的一件事情了,期盼着走进无尽的华丽的世界,那年月,电话还不是很普及,去之前都是先发一通电报,而且没有直达深圳的火车,先都是里外上下的全都敲定后,两姐妹坐上30几个小时的火车到广州,父亲会从深圳坐车到广州火车站来接我们,再乘车到深圳,第一次两个人像麻雀一样兴奋的跟着父亲到了深圳,高楼大厦,玻璃木墙,飞哮而过的大巴中巴留下的夹杂着潮湿的汽车尾气,都让我感到无比的兴奋。还有挂在中巴门上手里拿着写着地名的纸壳子撕心裂肺大声喊叫着的拉客仔,真是看傻了眼。一路繁华又繁华了,换车转车坐车,怎么还没有到啊,最后越走越噪杂,越走越肮脏的到了一个名为布吉冶金大院的地方,父亲说:到了。抬头一眼望去,一圈厂房,破烂不堪,高七层,成堆的打工仔打工妹们出出入入的,好不快活,我和姐姐却怎么也笑不起来,这是什么烂地方啊,很让人泄气,像气球飘到了仙人掌上,不过气还没有漏光。再跟着父亲上到了六楼的一个房间,打开门一看,一个十几平米的毛胚房间,左边一张铁架单人床,搭着一块木板,上面铺着一张草凉席,靠近窗子处的地上,放着一个电炉子,上面的铁锅还没有洗的,有残漏的面条挂着,右边一个用三角铁自己组建的衣柜,外壳都是用硬纸皮封起来的,门口处有一个绿色的塑料桶,泡了一桶脏衣服。这时的我和姐姐的气是彻底的漏光了的。只想到父亲刚来创业条件不会很好,但是也没想到是这么的差,当时的我是满心的不高兴的,但是不快的情绪很快被接下来看到的国贸的高,香蜜湖的游乐场(门票太贵,只是在外面看了看而已)和蛇口的海给吞噬了。

  年少时的自己确实是不经事的,父亲的收入并不高,而且很忙,但还是带着我们两姐妹到深圳的各个有名的地方看看,那时的深南路还没有建好,坐着大巴颠簸的很,再加上天气又热,南国7月天跟烤炉和蒸笼没什么区别。从布吉到罗湖,到香蜜湖,再赶到蛇口,然后再赶回布吉,多少辛苦。记得到了蛇口,在海上世界门口,看得出父亲也是非常疲惫了,白色的短袖的的确凉衬衫全部湿透,满脸的汗水,我们坐在一个台阶上休息,拿出自带的水壶喝点水,他转身走进了一家西饼屋,买了两个非常精致的小蛋糕和两瓶维他奶,回来递给我和姐姐,姐姐很欣喜的接了过去,因为这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是很新鲜和奢侈的,那时的人出门的食品不管是远途还是近途都是大包小包自备的,哪里有什么购物的习惯,递给我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蛋糕说:“怎么买这样的呢?一看就不好吃,不要。”头一转。姐姐马上在我的后脊梁捅了一下,瞪了我一眼。父亲什么也没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自己坐到旁边吃了起来,要知道,父亲是从来不吃甜食的。这件事儿我在脑子里记了二十年,那么的清晰,每每想到,都愧疚的无法言语,其实这种感觉就在姐姐捅我的那一下开始的。也许人就是在无知和懊悔的反复中长大的。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在深圳玩了一个月,又开始张罗回程的事儿,拍电报给妈妈,买车票,还是有广州出发的,父亲带着我们坐中巴到汽车站,再乘大巴到广州,走进现在看来像人间地狱的广州火车站,整个广场上躺满了人,密密麻麻,仿佛刚刚结束一场战争,空气中充斥着垃圾的臭酸味,让人作呕,我们两个跟在父亲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从人堆中艰难的前进,终于达到了候车室门口,这时的我的离别情绪已经开始堆积,真是舍不得父亲,再加上外部这样的丑恶环境,心情已经能够差到了极,一言不发。父亲陪着我俩排队进候车室,夹杂在浩浩荡荡的队伍里,蜿蜿蜒蜒,摇摇晃晃着,像有个人拉着来回晃动着的长绳,不由自己控制,仿佛我们的命运,谁也跳不出已经设好的局。

  看到前面还有很多人,父亲说去买几包方便面给我们带在车上吃,里面买就很贵了,很快回来,说着消失在人群中,我没吭声,终于排到我们检票进站了,父亲还没回来,我和姐姐剪了票,焦急的不停的回头寻找着父亲,直到进了站,还没看到,心急如焚,进去后把行李放在地上,两个人扒在铁栏杆上翘首盼着,怕父亲丢了,更怕自己丢了,过了许久,终于看到父亲怀里抱着一堆食品一颠一跛的赶回来,心里踏实了许多,父亲一眼就看到了我们,在人群中拼命想挤进来送我们上车,但是被检票员拦在了外面,没有票不能进站,任父亲怎样解释也不给放行,无奈,父亲挤过人群走过这边来,将食物从铁栏杆里塞给我们,说进去吧,路上小心,东西放好。这样的离别不是预期的,来到太突然,也太早,看着我们进去了,父亲转身离开。我们找到位置坐下后,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抱着食物任眼泪留着,不能自已。那时的父亲就是天,无论阴晴,总会是一片天,给我们温暖,阳光,哪怕是雨水,也是那样甘甜,短暂的离开更让人痛楚。突然,远远看到父亲的身影,在寻找我们,他进来了,姐姐扬手大声的呼喊着,父亲向我们走来,我赶快放下手中的食物,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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