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挣扎着拉开了房门,向门外迈出了一脚。
宁非白立刻又将我紧紧地抱住,急切地喊道:“别走!”
我垂下眼睑,没有回话。
宁非白收紧手臂,沙哑到:“元宝,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此刻,我很想质问他,难道一个正常的男人,就必须要靠其他女人来解决自己的生理需要吗?!难道一个真长的男人,就必须将感情和肉体分开吗?难道一个正常的男人,就无法忍受四个月的寂寞吗?难道一个正常的男人,就一定要伤害爱着他的那个女人吗?!
我想吼他,想骂他,想打他,但最终只是掰开了他的手,说:“宁非白,我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拉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我不敢再停留,生怕自己会在他的面前落下眼泪。
都说眼泪是女人的武器,但这种武器只会对心疼她的那个男人有效。我不知道。宁非白是否心疼我。所以,宁愿将眼泪吞进肚子里。我,自己心疼自己!
大步走进电梯间,在电梯门关合的那个瞬间,我看见宁非白追了出来。
他用祈求的、惶恐的、不安的、痛苦的目光凝视着我,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想要挽留住我。
我真的很想恨他,很想让他看见我痛苦的表情,很想让他知道,他伤我至深!很想让他后悔,让他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但是,我眼前的那个男人,他是宁非白啊!
我攥紧手指,用疼痛迫使自己变得冷静。在电梯门关闭的那个瞬间,我对他说:“要幸福!”
是啊,要幸福。因为我不介意你的放纵,所以我们都可以继续幸福。别有负担,别有罪恶感,你就是宁非白,你要过最好的生活。你,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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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热闹的大姐,我第一感觉到什么叫做寂寞。寂寞就是别人眼中的繁华世界,在你的眼中却变成了落花。
寂寞是个复杂的东西。
在歌者的眼中,她变成了一曲忧郁的小调。细细地钻入你的心扉,勾动你最纤细的情感,触摸你痛苦的G点;在诗人的眼中,她变成了一个个寄满相思的词。倘若不能催你落泪,便只能将那靡丽燃烧成灰;在我的眼中,她却变成了狗屁!很臭,熏得我想吐。
我昏昏沉沉地走着,十分想哭,却找不到可以掉落的那颗眼泪。
妈地!人怎么就这么奇怪?不想哭的时候,要忍着眼泪;想哭的时候,却偏偏流不出眼泪!
我漫无目的地溜达着,知道后半夜两点钟的时候,精疲力竭的我伸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将导游给我的行程表拿了出来,指着其中一家旅馆,用力地点了点。
车子回到旅馆后,我敲开了导游的房门。
他一脸煞气地看着我,我目无表情地瞪着他。
最后,他败下阵来,帮我拿到了钥匙,送我回到了房间。
我脱掉衣服,将自己泡在温度很高的浴水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感觉到一丝温暖。
水凉了,放掉,再次注满热水。
水又凉了,再次放掉,仍旧注满热水。
当我第三次注入热水的时候,我整个人钻进了水里,嚎啕大哭。
是的,我想嚎啕大哭,所以我要嚎啕大哭。
然而,我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眼泪将淡水变咸。
第三十章:风起(一)
巴黎之行,很快便结束了。
总结下来,无外乎两个字——浪费。
是啊,浪费。出了一趟国,我却一张照片没拍,一件衣服没买,一处风景没看。整个巴黎之行,我用了百分之九十的时间来吃饭。至于吃得好坏,我压根就没尝出味来。这次出国,既浪费了我的时间,又浪费了我的感情,还浪费了我的钱财。
眼见着就要登机了,我才恍然回神儿,冲进了一家店铺,为丹青他们每人选购了一顶帽子作为礼物,也算是不虚此行。
回国后,我直接回了家。
丹青他们已经集体去巴厘岛玩了,家里除了我之外,一个人也没有。
以前一个人住,也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再次一个人住,竟然十分不习惯,整颗心都变得空落落的。
独自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直到夜幕降临,我也没挪动一下位置。
半夜时分,我听见有人在开我家的房门,当即警觉起来。
我站起身,找到魏小侯爷的棒球棍,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到客厅的入口处,躲在了墙的一侧,屏住呼吸,举起了棒球棍,准备在小贼进入客厅的那个瞬间,将他打得脑袋开花,满地找牙!让他知道太岁头上动土的后果!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当我发起攻击,不但没有打到小贼,反而被他一脚踹到了小腹上!
我的身体重重地跌落到茶几上,痛得我半天都没爬起来。
那个小贼身形一晃,便跌至我的面前。
我立刻喊道:“霍去病!”
与此同时,他也喊出了我的名字,“元宝?!”
下一秒,我俩再次同时开口。
我问他:“你没去旅游?”
他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沉默三秒后,霍去病问我:“自己能动么?”
我试着自己坐起来,却痛得又跌了回去。
霍去病将我从茶几上抱了起来,然后扶着我在地上走了两步,见没有伤到骨头,这才放了心。他说:“你躺到床上,我用碘酒给你推拿一下。”
我咬着牙将衣服向上拉,将裤子向下褪,露出了小腹和胃部,乖乖地躺在了大屋的床上。
霍去病将碘酒倒在温热而粗糙的掌心,揉向我的小腹。
我痛得龇牙咧嘴,一个劲儿喊着,“轻点儿、轻点儿,痛死我了!”
霍去病稍微减缓了力道,说:“你瘦了。”
我咧嘴一笑,调侃道:“你难道不知,现在最流行的事儿,就是减肥?我这事实顺应审美的潮流而已。”
霍去病微微用力,我立刻发出一声狼嚎,“嗷……”
沉默了片刻后,他问:“回来,怎么不开灯?”
我微微垂下眼脸,回道:“我以为就我一个人在家,所以就没开灯。”最后,又最浅地加了一句,“省电呗。”
霍去病又是一个用力,我再次发挥出了一声狼嚎,“嗷……”
我求饶道:“大哥大哥,是我嘴欠还不成么?我再也不胡诌了。你还想知道什么,我一准儿用做思想汇报的形式,老老实实地交代。”
霍去病点了点头,说:“我没什么好问的了。”
我忙道:“那换我问你吧。你怎么没和大家一起出去旅游呢?”
霍去病回道:“这边有事情需要处理,暂时走不开。”
我问:“处理完了么?”
霍去病答道:“完了。”
我见霍去病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才好。沉默半晌后,我又开口道:“大家好不容易出去玩一次,你既然处理完了自己的事情,明天就去找他们吧。”
霍去病回道:“他们明天就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眼前的霍去病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仔细想想,大概是他对我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以前,他深邃的眸子里总有我的影子。现在,他只是埋头帮我推拿着小腹,甚至连个正眼都没有看我。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在我的心里萦绕而起。
看看、看看,我是多么的自私。
我拥有宁非白的时候,我一个劲儿地推拒着霍去病给予我的感情。在失去宁非白的时候,我竟然开始渴望霍去病给我安慰。
骑驴找马我不擅长,但吃锅望盆却很在行。
我代表自己,十分严肃地鄙视我自己!
我想,如果我向霍去病哭诉宁非白的背叛,他一定会将我抱入怀中,给我最真诚的安慰,和最温暖的拥抱。并用他的爱情,填补我内心的寂寞。
但是,我不会这么做。
其一是我的自尊心不允许。其二是因为我尊重霍去病的感情,珍惜他的爱情。
他是那么倨傲的一个人,我怎么忍心让他做我的感情备胎?
这次去巴黎,我走得是那么决然,伤他是那么的彻底,哪里还有脸在失去宁非白之后,跑去他的怀里寻求安慰?
路是自己选的,脚上的泡是自己磨的,是好是坏,我一个人抗着!
转头,看向窗外的明月,发现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但看在我的眼里,却不大一样了。这,也许就是心态的原因吧。
幸福这种东西,果然是可遇不可求的。
霍去病是个好男人,只可惜我并不是一个好女人。错过了,也就失去了。
只希望,有一天,我们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幸福就一定要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吗?我看,未必。
都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就是干柴遇见烈火,没有不嗷嗷燃烧的道理。
然而,我却在心里为霍去病取了一个名字——塞柳下惠。
丫揉着我的肚子,动作那叫一个一丝不苟、心无杂念,就好像在揉着面团似的。
而我呢,在他宽厚温热的手掌下,终于睡了这些天以来的第一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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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清晨时分,我被一阵欢呼声吵醒。
那声声欢呼充满了蓬勃的生气,和压根儿就不像压制的快乐。
我的唇角忍不住上扬,欢欢睁开了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火速冲进了客厅,与归来的众人抱成一团,一同分享着他们旅游后的快乐心情。
这一刻,我告诉我自己,我是最幸福的人!所以,不要再妄自菲薄,不要再顾影自怜,不要让我自己憎恶自己!我他吗地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流氓,爱咋咋地!
我撒欢地与每个人拥抱,紧紧地拥抱。
魏忠贤笑呵呵地说:“老夫的这把老骨头,要被你勒断喽。”
大姐说:“妹子,我给你买了两件衣服,你快试试看,合身不。”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