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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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罂-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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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找你任何麻烦就放了你,你不该谢谢我吗?”

  她瞪大眼睛,等他回答,

  “你说怎么谢你才满意?”

  “不醉不归啊,”

  她笑得大拍桌子,他只想快点闪人,快九点了,

  “那就喝吧”

  他只想快点结束,反正一定她先醉,到时候送她回家就行了。他刚想倒酒,她拦住他,从包里取出一瓶红酒,看起来很高级,

  “我特地从家里带来的,好日子就要有好酒”

  她打开酒瓶,看他面无表情,

  “嘿,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对吧?”

  他仍不回答,

  “对不对?”

  她非要他回答,

  “对,我们的好日子”

  他不想再与她较劲,

  “好,喝光它”

  她给他倒了红酒,自己喝啤酒,他懒得理会,一杯一杯,只希望快点把她灌醉。她仍倒酒,直到他举不起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忽明忽暗,有云有烟,身体越来越轻,思维不能集中。他摇摇头,眼前像放大的毛毛虫特写,红红绿绿,红钻石,绿翡翠,体内有一种无法压抑的冲动,眼前的她笑得很妖很媚。

  摇头丸,还在剩下的酒里流泪,没进到他的胃,浪费。

  她扶着他走进房间,摇头丸让他丧失理智,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野兽。

  他睡得不省人事,她光着身子美美地数身上的青和紫。

  他还没醒时,她打电话叫来记者,她要告诉全世界他是她的了。

  她伸手试图拨开他紧皱的眉,终于把他弄醒了,看着她正对自己笑,刚想问才发现她*,她仍不死心,还要弄平他的眉毛。他不理她,独自疑惑昨晚怎么会那么容易醉。她把脸凑过来,

  “喂,我从不知道你还有这么疯狂的时候,难怪那些老女人那么喜欢你”

  她亮出身子跪在床上,他回头瞪了她一眼,套上裤子,她眉毛一竖,又立刻笑起来,从他身后抱他*的上身。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我现在是你的女人了,你会对我负责吧”

  他扒开她的手,站起身拉上拉链,却不得不想她的话,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她自愿的,可怎么和校长解释呢,还有沈女士,一想到沈女士,他立刻抖了一下,昨晚他一整晚都没回家。他推开她,在床上大翻电话。

  她乖乖地躲开靠着床柜展示自己的身姿,他把床翻了个遍,终于抬头看着她,她不知什么时候手中握着他的电话,关机。

  他夺过电话,

  “谁让你关机了?”

  “终于讲话了,可不是我想听的”

  她把自己的衣服从地上捡起来。

  十几个未接电话,他想象得出她的心乱如麻,急忙回电话,刚听到一句你在哪,电话被人夺走,

  “就记着你妈,我怎么办?”

  “电话还我”

  “我问你我怎么办?”

  “我最后说一次电话还我”

  她把电话摔了。他握紧拳头,骨头都快爆炸,转身披上上衣,不理她眼睛瞪得多大,他只想快点离开,给妈打电话。

  她变成一只豹子,一爪子扯下他的扣子,

  “把话说明白,想占了便宜就走人,想都别想”

  她走过来时踩碎了已经破裂的电话,电话颤了颤,也想回家,

  “说实话我很好奇你昨天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把我拉上你的床?”

  他不再忙于系纽扣,抵着她的头,无赖她并不是对手。

  她用被冒犯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伤了她圣洁的灵魂,又翻着白眼,

  “也好,大家把话讲明白,我酒里放了药,可你和我上床是事实,你就得对我负责,你别以为我和那些送上门的老女人一样好打发”

  她还是年轻,轻易坦白,分不清什么是本能什么是爱。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他继续扣着扣子,她却好像没听到,咧开嘴,

  “让我做你的正牌女友”

  她替他系好最后一个扣,

  “不可能”

  他转身就走,她披上睡衣,等他开门,

  “你会后悔的”

  她话音刚落,打开的门被张牙舞爪的记者塞满,他砰一声关上门,回头看见她露出昨晚妖媚的笑容,

  “都说了你会后悔的”

  她甩下睡衣,从地上捡起踩碎的电话,

  “我拿自己赔你,行不行?”

  她靠上来,他望着她开始反胃,推开她走到窗口,拉开窗帘,楼下仿佛无数鱼在阳光下翻动,鳞光闪耀,他知道自己腹背受敌,

  “足有四五百人吧,我请来的,很体贴对吧”

  她兴奋地叫着,他想扯下窗帘勒死她,可马上又想到校长,校长生她时被鬼附身了吧,

  “快点打电话找人来”

  他的手从背后提着她的脖子,很显然她没见过他更疯狂的时候,有些害怕,眼前的男人,是狼不是宠物,

  “知道了,我也不想被人踩死”

  她马上去找自己的电话,他坐在床头,摸着衣袖上被她扯下纽扣的地方,听到她的声音,动作没办法温柔,

  “爸爸,我和震锋哥哥在一起呢,蓬莱大酒店,别问了,回去再说,你快多带点人来接我们,这边有好多记者,快点来啊”

  她放下电话,开始穿衣服,乖得好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故意露出脖子上深深的吻痕。他看着像一张血盆大口,她武装上委屈和年幼,门打开时还要有楚楚可怜的双眸,她要让他知道最毒妇人心,这句他早该明白的至理明言,免得他对不起中国的优良文化传统。

  她也不讲话,全心全意酝酿情绪,俨然手无缚鸡之力。

  等到门铃响时,她已满眼通红,连脸都被揉得有些浮肿,逼着上的吻痕被抓成伤口,只差父亲的怀抱载下她的苦痛。

  她趴在父亲怀里,哭得很动容,身体都跟着颤抖,

  “爸,我以后怎么办啊”

  她仿佛受惊的小鹿,死死抓着父亲 ,尽量不让他靠近,仿佛在担心他再对她下手,长枪短炮狂轰滥炸,百年难遇,千载难逢。

  保安一层一层,他跟在相互搀扶的父女身后,无动于衷。

  平静的两个月,再爆炸弹。

  沈女士看着报纸上泪流满面的女孩,知道她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他正在糟蹋别人的骨肉,想把他撕成两半,丢她的脸,他不要脸,她围着报纸转圈,觉得自己很可怜,他长大了,多了她不了解的凶险。

  四年的等待毕竟教会她一点耐心,也明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事事管着他,她不满,但仍压着火去宽慰儿子,让他自己处理,这种事她确实没有经验。都是那个不要脸的老女人,他才如此行为*,不知收敛。

  姜梦婷打出同情牌,几滴眼泪闪得人们完全拜倒在她清纯的小脸面前,也难怪,是他向来口碑太烂,与井上纯子,泰菲之间的纠缠早就让人们把他放在不贬值的花花公子之列,这种时候自然是百般不对都是他的不对。

  不过这都没关系,有关系的是天顺。


校长还是和蔼地坐在他身边,他抬不起眼,

  “小锋,是怎么回事啊,梦婷情绪很激动一直哭,也说不清楚”

  “很抱歉,是我的不对”

  是校长的女儿,扯下他几块肉他也会认了,

  “先把事说清楚”

  校长吸着烟,

  “昨天她用您的手机发信息给我,约我晚上见面,她告诉我说不喜欢我了,让我陪她喝酒,她从家里带来一瓶红酒,我们俩都有点喝多了,后来就不知道怎么就睡在一起了”

  他不想告诉他他的女儿有多么,多么极端,

  “这么说两个人都有责任了,那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校长烟抽得都勉强,烟头掐灭,它越缩越近,吐着火红的舌头,就快烧到他的手指,

  “小锋啊,你和梦婷都还太年轻,你们两个谁都经不起这样的事,我相信你不是故意伤害她,可她现在的反应可没你这么平静,说得也和你完全不一样,你这事确实让我为难,现在又有那么多媒体在报导,你打算怎么办啊,坦白跟我说”

  校长从未有过的坚定算是最后的奉陪,他隐约感觉到什么正在灰飞,

  “我可以公开向她道歉”

  他一步后退,

  “就这样?”

  “如果有什么经济上的赔偿我都接受”

  他步步后退,脑子里只剩下当初初到中国的狼狈掺着校长的谆谆教诲,

  “这是什么话,梦婷毕竟才十六岁”

  后面的化在校长的舌尖追尾,在他的心里报废,他知道自己碰了校长的心头肉,了解了自己的肥瘦,

  “真的对不起,我会尽量保全他的名誉,是我的错,我会尽量处理”

  “这么说梦婷和那些女人一样了”

  他不敢看校长此刻的脸,也不想看,不想见识校长此刻的铁青阴冷,他低头,吸气,红了眼睛,

  “你们交往吧,以结婚为前提”

  他终于抬头,推到悬崖边,想束手就擒都没有余地,

  “校长,除了这个,什么都行,就这个不行”

  他已分不清是谁无路可退,

  “那你也没有想过她以后怎么办,别人怎么看她,她怎么面对她以后的家庭,你是男人,无所谓,你可以有很多女人,可梦婷不一样”

  “校长有些事我不想弄得太清楚,这只能让我们都更难堪。梦婷她想要的我都给了她,也不用问到底谁对谁错。我是男人,难听的话对着我讲也没关系,可现在我必须说清楚了,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你让她死了这条心吧”

  如他所料,校长拍了桌子,吹了胡子,扯了嗓子,

  “你好好考虑,我不想闹到法庭上”

  校长转身离去,他只是看着看着,连呼吸都没有力气,他努力想看清什么,却又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清。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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