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可想而知,本是冰凉的粥被翻搅的温热才咽下去,要不是惦记着要先出去寻人的大事,白马很乐意一碗粥喂到今天晚上。喂来喂去,大半部分粥基本上是进了平次的肚子,不过白马也“吃”的心满意足了就是。
喂完最后一口,白马放开平次,摸了摸他潮红的脸道:“吃饱了?又该你上场了。”
可怜平次同学早被白马灌得七晕八素了,哪里有精神去听他说什么啊,白马很体贴的让平次休息,恢复神智,直到……平次跳起来指着白马大叫:“白马探,你……”后面的话大概不好意思吼出来了,于是又吞了回去。
白马笑着朝他作手势,示意可以开始了。平次这也才记起身陷囹圄,出去为大,便不再跟白马废话,找了两根木棒,递了一根给白马。两人一同走到铁门左右侧,准备好,平次大叫一声“血……好多血,白马,你……你不要死啊,怎么办,怎么会这样,喂,有没有人啊……”白马闻言很是黑线的扫了一眼平次,只是让他引外面的看守进来,他有必要趁机咒他一下么?
果然,外头两个一看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黑衣壮汉骂了一句“TMD,吵什么吵?”然后开门进来。
“咚,咚”两下,两个壮汉应声而倒,平次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要是棒球,这一下肯定要本垒打啊。”
之后平次从刑房的一堆破铜烂铁里挑了一根还算顺眼的铁叉,扶着白马离开了。
一开始两人还小心翼翼,谁知走了一段路竟没碰上一个人。绕出关着他们的那条廊道,两人看着巨大的古堡有点傻眼。
“大概在那吧,”白马指着城堡中的某层,“刚才有人进去过。”
潜到这一条阴暗的走廊,尽头是一扇镂花木门,悄悄向里面靠近,忽然一道声音从里面传出。
“你既然都已清楚,又怎么会认为我只因为你的话就会放了那两人呢?”
是Gin!平次明显一震,那他在对谁说话?难道是……新一?
对方没有回答,可是现任黑衣老大的Gin又开口了:“我倒很想看看,你单枪匹马能救出谁呢……”话音未落,奈不住的平次就冲了进去,白马一下没拉住,只得跟着进去,任由平次用铁叉指着Gin大喊:“我就知道工藤绝对在你这里,Gin!”
接下来的事实在没什么可意外的,要怪只能怪平次太冲动,在人家的地盘上还威胁谁啊。于是Gin老大一声令下,七八个手持枪械的龙套角色上场,新平探三人很是壮烈的又被关回了原来的那间刑房,并被缚手缚脚捆在了柱子上。
三天,整整三天滴水未进,每个人都呈现一种濒死的残喘状态。就在他们认定Gin老大不放走他们实质上是想把他们饿死的情况下,天使来了。
准确地说是原本身居美国,却不知怎么就出现在这里来救老婆顺便救救朋友的黑羽同学来了。
当他们逃出刑房后才真正意识到什么是黑帮火拼。前任的黑衣老大岸本野夫竟押着他们四个去逼Gin交出金库钥匙让回老大之位。
快斗大显神通,秀了一场魔术,把那个岸本老头气得够呛,然后顺利带着三人逃出那扇镂花木门,谁知不死心的岸本野夫拔枪相向新一,一声枪响过后,倒在血泊中的人,是Gin。
“最后,我还是为你而死。”这话明显是对着新一说的。先爱先输,爱上一个不可能爱你的人,更输。
快斗护着新一撞破一扇玻璃窗跳了下去,白马拉过居然在发呆的平次也一跃而下。二楼的高度不算什么,可是白马身上带着未愈的伤,又受到撞击,鲜血一下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如同平次的泪水一样。
“没事的,别哭了,乖,我不会有事的。”白马的轻声安慰,却使平次的心比针刺般更疼。他紧紧攥住白马的手不放,一如以前的白马紧握着他的手那样。在外援警官目暮的指挥下,一同待命的救护车立即将两人拉向了医院。
止住血,又打了稳定剂的白马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失血过多使他的手脚都很冰凉。平次守在他身边,一刻也不肯离开,甚至忘了自己也是被饿,累,渴折腾了三天的人。他只希望,白马不会有事,只希望白马可以好好休息,只希望当他睁开双眼时,第一个见到的是自己。
到底有多喜欢他,平次已经不想去想,只知道,他的生命里早已不能没有他,他不敢想象万一没有白马陪伴在身边的日子,他将会如何度过。尽管自己一向大大咧咧,对感情的迟钝又令人发指,可是并不代表他不会爱,不懂爱。对于白马给他的付出,他也许不会全部回报,但他一定在他的所能给与的范围内回应他。他相信白马要的也不会是这些,每次从他酒红色的眼中,他总能看到满满的都映着自己的身影,也许,背离了伦理世俗,他们也不会放弃相依相守的那份诺言。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两个联手破的第一个案子?那时的那个女孩也好傻,跟我们一样,可是,谁又能说她曾经不幸运过呢?”平次握着白马的手,将手贴在自己心口上,恍然又回想起去年的那件事。
* * *
四周突然一片寂静,随着探平两人的推理指证,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了默不作声的山田落奈身上。平次斜眼偷瞟了下白马,见他紧绷着俊颜,眼中有一点无奈,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莫名情愫。忽的,白马像是感到自己的目光向他这边转头,平次立刻收回视线,继续盯着落奈装作沉思状。
落奈叹出几声低不可闻的呻吟,终是抬起了脸。原来清秀可人的女孩,却在一场疯狂过后,苍白憔悴,没有焦距的双眼已不再流出泪水,只是呆呆的望向床头的相片,看着看着,她缓缓开口。
“我不后悔,因为他们本来就该死,是他们害死胜哥哥的。这么多年来,我却一直不知情,他们明知道我会有多少的痛苦,我不要他们好过,即使使我的双手沾满鲜血!”孱弱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激昂,落奈的眼睛睁圆,喊出极了不甘的话语。
“小奈…你不要这样,这一定是误会,那个家伙……山田胜,肯定是出车祸死的,你别想太多。”山田志闻言,急急忙忙想辩解,但是看到妹妹怨恨的视线,又没了底气。
“你还想骗我?!”落奈倏的起身,直指着山田志,一瞬间就好像身上长满了利刺,不仅戳伤他人,也将自己扎的遍体鳞伤。“你们……都不是好东西,你们害死了胜哥哥,活生生的拆散了我们!”落奈怒不可遏的暴吼完,又一下沉默了下来,双眼飘向床头的相框处,似乎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古堡的秘密』(五)
“十年前,在这幢房子门前突然出现了一名妇女,她带着她的孩子来到了我们家,不到一个月,那名女子就得了急病死去,而小男孩则留在了家里。”落奈拿过相片,轻轻贴在心口,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就像在抚摸她的胜哥哥。空洞的眼神不知看着何处,口中低沉的开始叙述当年的是是非非。
“我那时才八岁,第一次见到了胜哥哥,那年,他十岁,削瘦的身影,但眼神却有着一股温和沉静,我很惊讶,但对他也十分好奇。”一提到那个早逝的男孩,落奈无神的双眼有了些许的色彩。
“他对家里每个人都很好,我也一天比一天更不能自拔的喜欢他。小的时候,他会在放学时带我去后山林摘野花,他会把最甜的浆果留给我,每次我犯错,胜哥哥也会替我背罪,代我受过。他成绩很好,可是人却太傻,傻到让我心痛。胜哥哥太相信他人了,甚至连要害他,想夺他性命的人也宽容的忍受。”
“母亲,父亲,还有大哥一直不喜欢他,我也只认为是因为他外来人的身份。有一天,我经过书房门时听到里面传来父母的争吵声,偷听下才知道,原来,胜哥哥并不止是父亲一时善心收养的孩子这么简单。当年送来了胜哥哥后便不久于人世的那个女子竟是父亲在外巧遇之人,而胜哥哥就是他们风流的结果。说实话,那时我很同情母亲,但我却不恨那个女子,甚至感谢她给我带来了胜哥哥。同父异母的兄妹又怎样,这永远也阻止不了我对胜哥哥的爱。可是我万万没有料到,他们竟为此对胜哥哥下了狠手!”
落奈瞠红着眼睛死盯着山田志,眼中有一丝即将绷断的疯狂。山田志不敢看她的眼睛,匆匆撇过头,脸色灰暗,极是颓丧。
“母亲经常找我,让我离胜哥哥远一点,她并没有讲出那个隐晦的身世,而是不停的向我灌输胜哥哥是个居心叵测之人。太可笑了,要我离开胜哥哥,这怎么可能?我也跟胜哥哥说过这些事,可是那个笨蛋!他只是安慰的笑了笑,对我说:‘奈奈,他们只是好意,你不要生气,我会让他们接受我的,其实,有你陪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答应我,不论在什么时候,你都要快乐的活下去……。’”
“我不懂,他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那么一天,才会对我说那些话。我没想到,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就在二个月后,周末放假,我在家里满心欢喜的等着他回来,可是等来的却是出车祸的噩耗!”
落奈紧握相框的指节已放白,这段回忆在她的心中埋藏了整整六年,早已根深蒂固。现在她完成了复仇,了无牵挂,却没想到挖出当年的一切时还是那样鲜血淋漓,痛苦不堪。
“六年啊,他们瞒了我六年!每夜每夜我抱着相片枕泪而眠,可他们呢?这些亲手杀死胜哥哥的恶魔却毫无愧疚的活了六年,这是他们的报应!”
晚风吹乱了落奈的长发,使得她的脸显得极为狰狞,她苍白的语言字字都敲打在山田志的心房上,双腿支撑不住抖动的身体,一下跌坐于地。
“前天,是胜哥哥的祭日,我很早就回房间里了。深夜,哭累睡醒后,我想去倒杯水。走到走廊上,我看到站在廊厅望着院子的父亲。我太傻了,那么久以来,我一直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