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确定,但应该错不了。”我淡淡地回答他,可他却一下紧张起来:“那,藏宝图被烧了,20日的交换怎么办?”
我摇摇头:“那老头拿的并不是真的。”
“诶?”苏暄发出不解的声音。
“他们根本就没有偷走藏宝图。你想,这是上见过那藏宝图的人已经死光了,一个就连我们家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的东西,外人又怎么可能轻松找到?现在是都不知道那个藏宝图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所以主动权在我们,我说它长什么样,它就长什么样。”我发动汽车,一边观察路况,一边说出我的计划。
“反正20日我的目的也不是跟他们做什么交换,那个藏宝图只是个幌子而已,现在我们要做的,就只是等待20日的到来。”
“说实话,你有多少成的把握能在那天带走服部?”苏暄注视着前方的人群,嘴里却是在问我。
“说实话?一成都没有。”我耸耸肩,升上车窗,“还没发生的事谁也说不准,不过到时候随机应变,一定要让这个把握变成十成为止。”
苏暄瞥头看了我一眼,大概不太明白我哪来这么多的昂扬斗志和信心。我不理他,自顾自的下决定。“今天先去我家,不论怎样也要装出在翻找藏宝图的样子,让他们放松警惕也好。而且,日本那群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又不知闹出了什么事情,你也要帮忙处理一下了。”
苏暄点点头表示没有意见,大概能离开Grass家他都挺高兴。我一踩油门,车子带起一阵烟气,在城市中绝尘而去。
【白马探篇完】
* *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世界』(一)
—Chapter 12 —
『我的世界』
【服部平次篇】
……这会儿,该是深秋了吧?我低头看着成堆的落叶积在我脚边,眼前放学的人群渐稀,我有些不耐的蹙着眉,将冻的冰冷的双手放到嘴边呵气,活动一下经脉,又插回风衣口袋里。
“真是,今天怎么不来了?”我一边无聊的踢着落叶,想象它是某人的脑袋,一边不安地四处张望。一直等到天色渐暗,道路两旁的街灯倏亮,我这才意识到,我被放了鸽子。
“混蛋,不是说好了每周五一起去玩的么,怎么今天突然不见了,枉我还一早就推掉了去踢球的邀请。”我很想对着空气这么抱怨几句,却突然想到,这个所谓的约定,根本就没有人与我做过。没有人跟我说过什么“每周五我们在樱花树下见。”这样的话,我居然过了几个周末就这样习以为常了?!
“AHO!”我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抬手看看表,七点半了。我厌恶的回头看了看这地方,依旧什么都没有,远处也没有停着车。算了算了回家吧,我抬脚刚要走,手却碰到口袋里的手机。手机里有那家伙以近乎无赖的方式留给我的号码。我拿出手机在昏黄的路灯下翻看,一个陌生的号码下是一个算不上陌生,却也并不熟悉的名字——白马探,心里突然一阵发紧,想着从横滨来大阪并不算远了,这家伙难道出了什么事?
手在意识尚未作出指示的情况下自作主张的就要按上拨打键,当我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立马退出通讯录,将手机丢回口袋。
说来说去也从没真正跟人家约过,也许人家把大阪逛遍了今天不打算来了呢?真是,我干嘛莫名其妙去关心他怎么了啊?我跟他的关系……也许连朋友都算不上吧,那种开着私家车到处招摇的大少爷。
这时肚子适时地叫了一声,我立刻决定丢弃所有奇怪的关于那个混蛋的念头,回家吃晚饭。这种不守信用的家伙到底哪里好了?我服部平次下次要是再跟他出去玩,那我才是天底下最大的AHO了!
可是下一周五,我很没用的又背弃了之前我坚定不移要执行的决定,尤其当再一次看到那个耀眼的金发在夕阳中闪烁着波澜,一张英俊的笑颜对着走出校门的我挥手:“平次,这边!”时,之前的怒意,想要狠狠教训他一顿的气势顿时消失了。
“服部,你老公叫你呢!”身旁的剑道社队友在起哄揶揄我,我回敬了他一脚,却再也无法装作默然不识的走开。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向凋零的樱树下走去,不太情愿的站到白马面前。说起来,这个“老公”的称呼也是拜他所赐。有天剑道社的同学一起过来说是要认识一下,打了个招呼问我们是什么关系,那家伙居然脑残的来了一句“我是他老公。”虽然吃了我一肘子,但这句笑话却是留下了。
“走吧。”他也像往日那样笑笑,拉过我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手,向不远处停着的私家车走去。
为什么又跟他出去玩啊为什么?就在我心里极度鄙视不按意愿行动的身体时,白马坐上驾驶座,发动了汽车。今天又去哪里呢,大阪以及附近的县城都去过了啊。不知不觉中思考的问题已经变成了这个,我看着车窗外倒退的熟悉风景,心里猜着将要去的地方。
不知怎的迷迷糊糊的有些走神了,可能是因为昨夜看书看到太迟的缘故,我竟然在车上睡着了。这个认知是在白马叫醒我时才意识到的,车里开着暖气,一点也不觉得冷,我揉揉眼睛,向白马尴尬一笑。觉得唇上湿湿的,难道我睡到流口水了?不是吧……我舔了舔唇瓣,将视线转向车外。(懓:这个唇湿的原因你们懂的XD)
刚一下车,十一月凛冽的风就迎面吹来,我大概的看了下四周,发现这里是柳桥河堤。柳桥河堤,顾名思义,就是在河岸边种着垂柳,并建着石桥的河堤。这其实是个统称,大阪里有许多这样的河堤,都称为柳桥河堤。白马已经走到河边护栏旁,抬头看着即将坠入粼粼河水中的夕阳,白皙的肤色被余晖映的通红,却也散发出了暖金色的迷人光芒。我不太明白他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如果只是想要吹吹冷风的话,还不如去海边,风景也会比这里好很多。
“喂,在看什么?”我也不去抱怨那么多,走到他身边眯起眼睛看着从夕阳中飞过的群鸟。
“看人生,看生命的意义。”他没头没尾的回了我这句,我努力向河里看去,除了几只野鸭,啥也没有,也不知道他是打哪儿看出什么“生命的意义”的。
想了半天,见他却不说话,我还是决定问问他上周五的事,倒也不是想让他道歉,就是有些担心。
“我么?”白马闻言突然笑了笑,回头看看我。“有些事,早应该跟你说声我不来了的,结果让你白等了吧,可惜到现在那件事也没能解决。”
“没有啊,我没等你。”不经大脑思考的,这句话脱口而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说这种掩饰的话语是否已经变成了一个坏习惯。
“哦?”白马也不再多说什么,一下跃坐上大理石的河岸围栏,然后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我也上去。虽然很好奇他所谓的难解决的事是什么,但自己又没什么立场去过问人家的事,我叹了口气,也一跃坐上了围栏。
同坐在围栏上,白马不出声,一个人略低着头想事情,我也乐得清闲。河对岸的微风拂过水面吹来,斑驳的夕阳光投射在河堤的草地柳枝上,一闪一烁的跳耀着,莫名的安宁与美好从心底漫出,突然就想这样一起看夕阳一辈子吧。当然在这个古怪的念头冒出后,我又很快在心里反思这么诡异的想法是哪来的,居然想跟……弄得有点不好意思看白马。我下意识撇开眼,总结的想大概最近比赛活动参加的太多,又有考试,真的累了吧,就这样简单地放松,便感到满足了。
原以为今天的旅程便在这样的静谧美好中度过了,谁知身边的白马突然开口说起话来,而且语出惊人。
“你知道吗?我想我恋爱了。”
说真的我差点重心不稳从围栏上摔下去,大哥你恋爱就恋爱了,有必要摆出那种梦幻少女似的表情的吗?而且还要盯着我看。
“啊,嗯…恭喜了。”话到嘴边却一下变得不知怎么说出口,我支吾着道了喜,心里却莫名感觉沉重起来。
“没什么好恭喜的,还是单相思呢。”白马挥手一脸无奈的笑。“我感觉他也应该对我有感觉吧,但是怎么说呢,那个人很开朗很阳光,但是性格有点小别扭,我怕我这么贸然开口不太好。”
够了,说到那个人时又是一脸梦幻的表情,拜托把脸转过去好吗?!我在心里怒吼,现实中却还是碍于朋友的面子对他尴尬一笑,有的没的搭两句:“那你怎么不给她暗示?你们这样的人,应该很多人都会喜欢的吧。”是啊,有车有钱有身份,一看就是富得流油的贵族公子,哪个女孩见了不削尖了脑袋往他怀里钻啊,我嫌弃的偷瞄了他一眼,却见他的目光一直没从我脸上移开过……搞什么嘛……
“我打算告白了,你要帮我。”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过来,我转头诧异的看着他,怀疑是不是我听错了。同学,你那命令的口气是怎么回事,你要告白又不是我要告白,做什么拉我垫背?
“这个……我又没谈过恋爱,一点经验也没有,帮不了你的。”我摇头耸肩,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却突然有点想逃离这个刚才还让我留恋的想待一辈子的地方。
“我现在需要的只是勇气,并不是方法和练习,我需要一个人鼓励我。”白马依旧不挪眼的看着我,一脸特真诚的样子,弄的我背上直冒汗,也不太懂他这一番“没有勇气需要鼓励”的话究竟是何含义。
“嗯,你加油吧。”我随便应了句,转回头不再去看他,心里开始努力回想今天上课的内容,为的是想忽视目前被人注视着,心里堆积的烦躁与慌乱,可惜,今天上的什么我似乎并没有印象。
“我打个电话给他吧,你陪我。”白马思考良久,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毅然决然的继续盯着我,接着毅然决然的掏手机。我不去理他,点头应了声,心想快点打快点结束吧,我从没这么想回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