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浪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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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浪漫的事-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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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闭嘴,当我是什么人了?”

莫晓彤哭了起来,扑过去打他,“你这个混蛋,我怀孕了……”

颜署阳愣了愣,仿佛僵住了,然后下意识地说,“我结扎了……”

第三十五章(修别字)

“我怀孕了。”

“我结扎了。”

颜署阳的第一反应是,怀孕了,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呢?第二反应是,我头上顶着一顶多大的绿帽子?幸亏我没开新闻发布会说自己结扎了,否则让全国人民看笑话了。这两个是本能反应。

莫晓彤的第一反应是,结扎了啊,那好,杨忻的孩子就和他一毛钱关系没有了。第二反应是,结扎,开什么玩笑,我的孩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还是我雌雄同体了?第三反应是我能怀孕,那么说杨忻的孩子也可能是他的咯?莫晓彤眼前出现突然的亮光以后又变成了黑压压一片,这叫什么事啊?

两夫妻都没脾气靠着床坐在地上,默默无语地你看我我看你。

“你真结扎了?”莫晓彤不相信地问。

颜署阳沉默不语,所以莫晓彤知道不是玩笑了,她不明白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结扎了还能怀孕?连她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医院的检查出了错,怎么可能怀孕呢?她曾经有过的幻想都成了泡影,在颜署阳的眼里她看到的不是惊喜,而是质疑,这对莫晓彤来说是一种侮辱。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莫晓彤恨恨地说。

颜署阳的嗓子突然变得干涩,他沙哑地开口,“多久了?”

“五十几天,还是一团血呢。”莫晓彤兀自笑了一下。

“我是说你什么时候知道怀孕的?”

“你出差时知道的。”

颜署阳不解,“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莫晓彤看着颜署阳的眼睛,里面充满了不信任。想起那天知道怀孕后的心情,和今天的一对比,天堂和地狱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你去医院检查了?”颜署阳还怀有一丝侥幸。

“检查了。”

“那我们明天换一家医院,说不定那家医院的机器出故障,或者医生睡着了。可能都不用去了,晚上那个就来了,我记得你每次都推迟的——”

“颜署阳!”莫晓彤打断他,大声说,“我真的怀孕了。”

“莫晓彤,”颜署阳看出她眼里的坚定,他自嘲一笑,“这比中彩票还难的事怎么就让我们给碰上了呢?你真是走运!”

莫晓彤跳了起来,指着他发狂似地叫道,“颜署阳,你居然怀疑我,真的怀疑我,你真没良心!”

颜署阳默不作声地抬起头斜睨着她,好一会儿才无力地说,“那你要我说什么?你明天去买一张彩票,如果能中五百万我就信你。”

莫晓彤气得脸色发紫,死命朝他胸口处踹了一脚,骂道,“你是欺负我娘家没人是吧,去死。”

可是她出了房门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门外寒风萧萧,院子里的树叶漱漱作响,刺骨的风吹进她的心里,瑟瑟发抖。她没穿外套,也没穿袜子,她脚上的米奇棉鞋还是那么可爱,却温暖不了她,她连一刻也站不住。

她躲进了地下室的柴火间,一个人在那呜呜地哭。她还在想着刚刚那一脚有没有把颜署阳踹伤了,他出来找她了吗?她是个坏男人,恶毒的男人。她只听说过陶子的老公因为疼老婆结扎,还没听过哪个未婚男人也结扎的,纯粹找抽。婚前的事也就算了,结婚后为什么不去做恢复手术?明摆着不想和她生孩子。想到这里,莫晓彤更加伤心和挫败,她当初结婚的目的是什么啊?生个孩子不就是其中之一吗?她甚至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她想她的妈妈,如果这个时候能够靠在妈妈的怀里哭一场多好,如果她爸爸还在,颜署阳必定不敢如此嚣张地对她。现在子建表哥和她隔着一层,姑母的儿媳又怀孕了顾不到她,而且这种事也不能往外了说,也没打算去找他们。她在突然之间感到被孤立,且孤独。

原先还会呜呜地哭,她现在连哭也不会了,欲哭无泪。

柴火间里堆满了杂碎的东西,白炽灯散发出温暖的光,那是莫晓彤唯一觉得温暖的东西。还有她的宝宝,可怜的宝宝。没关系,你的爸爸不要你,妈妈要你,亲爱的宝宝,不要害怕……

莫晓彤在柴火间坐了很久很久,她感觉不到温度,也不觉得冷,世界安静极了,只听见窗外海风席卷浪涛的声音。海风还带来了另一个呼唤,“晓彤,莫晓彤……”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她还想再听听那呼喊声,她很专注地辨别,可没有再听到,刚刚也许只是幻觉,又或者只是被潮水淹没了。连打了两个喷嚏她才发觉自己不能这么任性地呆在这湿冷的房间里,感冒了怎么办?如今不比从前。

她进了屋,玄关处的鞋子还保持着她出去时候的姿势,她已经没力气给它两脚了。果然只是幻觉。

卧室里留了一盏灯,颜署阳已经躺下了,他闭着眼手搁在了额头上,像是睡着了。莫晓彤进去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拿着枕头转身出门。

“你刚刚去哪里了?”

颜署阳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不带任何感□彩。

莫晓彤没搭理他,挑了一间离主卧最远的客房,反锁上门,蒙头大睡。多么可笑,其实她还是抱有希望的。

她期待的开门声一直没有响起,隔着几个房间的主卧里的台灯依旧亮着。台灯下的人也没有睡,他怎么睡得着?

杨忻的事,因为自己结扎,所以才像个看客。再明显不过得炒作,若真是他的孩子,以杨忻的性格何苦等到现在?

一切都像一场闹剧,一切又都是一场闹剧。

他想起了过去一个个夜晚,那些他没有回家的夜晚那个女人是如何度过的?

他其实很不愿意去怀疑莫晓彤,怀疑她等于是否定自己,没人愿意这样做。他有好几次都想告诉莫晓彤自己结扎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因为怕她生气,他知道她很想要个孩子。

其实他过去并不是那么地想要孩子,因为两人感情不好,而莫晓彤的目的又太明显,更加让他觉得索然无味。每次做完,他心里都会不厚道地对她说,你和我这样就是要孩子是吧?我偏不让你如愿。

他不知道的绿帽子是什么时候戴上的,也不知道那男人是否姓简,如果是,他非去扒了他的皮不可。也许是他对她太放任了,才会有这样的结局。他对她的生活圈子其实一点也不了解,除了那些不必要的应酬,他很少参与到她的生活里,他甚至一直以为她的圈子很简单,就那几个数得上的常来往的朋友,看来完全不是这样子。

他辗转反侧,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养成了抱着她睡的习惯。而今天,他的手边空空如也,连个枕头都没有。

他知道自己不够好,不够关心不够体贴,可是她看不到他的努力吗?他不会说甜言蜜语,他觉得喜欢不一定要说。

他又想起她夜不归宿的那晚。他几乎一整夜没合眼,莫晓彤的电话被她打爆了,他联系了所有他所知道的她的朋友和有可能的亲戚,嘻嘻哈哈地打探着,如果第二天早上没回来,他不排除自己报警的可能。他跑了好几个地方,老房子,新城的公寓,来来回回,一个晚上都在焦虑不安中度过。

在看到简意轩的那一刻,所有的担心都变得那么的滑稽可笑。他相信了她后来的解释,可是现在看来那个解释变得那么的苍白,更衬出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还是没有一点睡意。披上外套下床,一间一间客房找过去,最北间的门锁住了,这间房离主卧最远。

他找出钥匙打开门,借着走廊上的灯,他打开台灯,将亮度调到最低。莫晓彤睡得很香,没盖被子,脸蛋红扑扑的。颜署阳拉过被子替她盖上,摸了摸她的脸,有些烫手,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应该是发烧了。

他下楼找出药箱,端了一杯开水上去。莫晓彤又把被子蹬了。

他拿出体温计给她测了测,三十八度五。找出退烧药,然后推醒她。

莫晓彤醒过来看见颜署阳,睡眼惺忪地问,“干什么?”

颜署阳将水放在她嘴边,“把这要吃了。”

莫晓彤立刻变得无比清醒,往后缩了缩,防备地看着他,“吃什么药?”

“退烧药。”

莫晓彤又倒下了,“我不吃。”

“吃了吧,一直不退的话容易得肺炎。”颜署阳劝道。

莫晓彤又爬起来,“颜署阳,你不知道我怀孕了吗?”

“你发烧了,三十八度五。”

“发烧也不吃,孕妇不能吃药,这是常识,你不懂吗?”莫晓彤瞟了一眼他手上的药盒,恶意地说,“谁知道那是不是打胎药!”

这句话把颜署阳气得够呛,“我颜署阳还没你那么阴险歹毒!”

莫晓彤笑了一下,“明明知道我怀孕还让我吃药,吃完药好名正言顺地让我去医院,这不是阴险歹毒是什么?”

“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颜署阳把水重重地往床头柜上一放,他拉开窗帘一隅,外面还是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亮,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莫晓彤很难受,头疼发烧一起来了,想必得了重感,她顾不得那些地仰头把那杯温开水喝了。

突然之间她听见颜署阳缓缓地说,“晓彤,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医院……”

莫晓彤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可他没有说下去,只是转头望了她一眼,很快又看向窗外。没有潮声,想必海面平静无波。

“去医院做什么?说啊,继续说啊!”

得不到回答的莫晓彤几乎是跳下床,命令颜署阳,“你给我转过来!”

颜署阳没有听她的,结果硬是被她连拖带拽地扳了过来,“你是想说明天和我去医院做手术,对不对?”

莫晓彤没有得到回答,她自己喃喃地说,“一定是的,我知道,一定是的。你不要这个宝宝。”

她重重地给了他一个耳光,她知道暴力不好,但是难以控制。然后对着暖色窗帘布冷冷地道,“身体残缺的人心理果然也变态!现在想来孩子的确不是你的,所以生不生与你没无关,以后它姓莫,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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