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月皎皎-薄媚·恋香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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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月皎皎-薄媚·恋香衾(出版)-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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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她喜欢过他,也许她到现在还喜欢着他,可他绝对不是她最喜欢的那个,不是她心里最初想白头到老的那个。
  她一次又一次地为别的男人付出,却一次又一次地挑衅并践踏着他的尊严。
  而他太不争气,连摧折报复她的勇气都没有。
  可她既如此待他,他又怎敢不放手?
  他至少可以做到放手,等她憔悴,等她老去,等她失去了对自己致命的诱惑。
  他会等到那一天,依然做他无牵无挂笑看江山的天下帝王。
  他的五指也在颤抖,却颤抖着将一块丝帕蒙到了跪在脚下的头上。
 
  少女已跪得麻木,却不敢抬头,忽然眼前一片白蒙蒙,不觉惊慌。
  这时,她的身体已被抱起,轻轻放到床上,抽开衣带。
  眼睛的余光看得到一抹明黄的影子和一星半点张扬的金绣龙爪,她晓得她面对的是谁,愈发颤得厉害。
  她不敢去摘头上的丝帕,身上的人似乎也不容她去摘,隔了那丝帕重重地亲。吻着她,鼻息浓重而炙。热。
  然后,是陌生的躯体靠近,滚。烫坚。硬的甚么物事强。硬地挤入毫无准备的青。涩的身体。
  她失声惊叫,努力向后退着,不断收缩着自己,妄图摆脱那越发强烈的涨痛。
  可她逃不了。
  男子有力的手掌按紧了她的肩膀,狠狠地楔入,像一把烧红了的铁棍,毫不留情地将她的身体生生地洞。穿。
  “啊……”
  她惨叫,撕。裂的痛楚伴着小腹里强。悍的进击让她像陷入泥沼的鱼般痛苦摆动,拼了命地想要挣脱那种不能呼吸的惨痛,却在对方异常强大的气场里瑟缩着,徒劳无功地任由那个高高在上的男子践。踏着,摧。残着。
  而她的瑟缩和柔顺似乎让她身上的男子更加兴奋甚至疯狂了。
  除了剧痛,还是剧痛,一波接一波,好像永远没有停歇的时候。
  她想,她是不是已经死了,是不是进了传说中的炼狱。
  女孩们背后悄悄议论时,明明说过这是件极快乐的事;村里有点年纪的婶娘,明明只会怨责自己家那位不够坚。挺,不够持。久。
  可她却迫不及待地想摆脱这种长久地凌迟于肉体的酷刑,偏偏又摆脱不了。
  她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似有滚热的液体在不断的摧。折中流下。
  身上的男子成了来自地狱的恶魔;而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明明那么俊雅秀逸,连笑容都洒了阳光般暖人肺腑。
  “皇上,皇上,饶……饶我……”
  她眼前阵阵地昏黑着,泪水和冷汗已浸透脸上的丝帕,终于忍不住,虚弱无力地向他哀求,。
  他的动作便顿住。
  许久,她听到那个至尊无上的年轻皇帝哽咽着说道:“浅媚,你为何不向朕讨饶?哪怕……又是在欺骗朕……”
  
  到很晚的时候,才有人从靠近书案的一个窗扇递进晚膳。
  借着窗外的月光,她看得出,原来是一碗快要凉透的糙米粥,两只冷硬的窝头,连最粗劣的小菜都没有配。
  可浅媚吃了一口窝窝头,硬得如沙石般咯着喉嗓,只得扔开,勉强把那寡淡无味的粥一气喝了。
  满屋俱是零落,倒着的桌椅和乱丢的衣被器物让她磕磕绊绊好一会儿才摸索到床榻前,卧了上去。
  衾被似乎很冷,一阵阵的寒意直往上涌。
  香儿、桃子等都晓得她不会收拾屋子,连床都不会铺,临走时乾元殿的内侍尚在,虽然不敢多做别的,还是匆匆给她整理了床铺。
  虽然衾被不如原来华丽精致,倒也整洁松软。毕竟她所用的东西,不论是宫里预备的,还是从北赫带来的,都没有太差的。
  可为什么还是这样冷?
  寒气从脊背上直直地往颈椎和头部窜着,让她不由自主地哆嗦,反而是流着血的双膝不觉得怎么疼痛了。
  她蜷缩在衾被里,把大半张脸也藏了进去,大睁着眼睛,看着黑暗里隐隐飘动着的帷幔,仿佛化作了一张张狞笑着的恶魔的脸。
  “天霄……”
  她有些惊惧,低低地唤,却没能发出声音。
  喉间的气团,哽塞住了所有的声线。
  她仿佛也听到了唐天霄在耳边轻笑着也在唤她的名字。
  他对着她时,那双好看的凤眸清亮如明珠,满满都是她明媚却娇憨的笑脸。
  她咬着被子,温热的泪水顺着眼角滑下。
  现在她总算还敢想念他,哪怕再不相见,至少还有曾经如此充盈的幸福和欢笑让她回忆或凭悼。
  可再隔一段时间,她还敢再去检视他们曾如此亲密无间的过去吗?
  她讨厌粗衣劣食的生活,害怕不见天日的囚禁,畏惧可能提前到来的死亡。
  但和这些相比,那越来越逼近的梦魇更是让她恐惧得无以复加。
  没有抄写经文带来的安宁和疲倦,她还能坚持多久?
  她累极,却不敢阖眼。
  她想沉睡,却害怕梦魇。
  但她已听到了梦魇一步步逼近的脚步。

【折:金阙倦暝鸦】
怵梦成魇,途穷能无恸
  冬天的郊野,满山落叶,一地冰霜。
  男童抱着大捧的柴禾,踩在霜叶上飞奔,喘气声里带着强忍的呜咽。
  他想,他一定是看错了。
  谁人不知,他的父亲英勇盖世,箭术无双,虽然屡屡被人打压,屈就着小小的晋州守将,可同僚提起,谁不把他和大将军庄遥等相提并论?
  孤城苦守多少时日,他虽然清瘦憔悴,依然身姿挺立,气宇不凡。
  悬在城墙那颗被北风吹得暗黑的头颅,一定不是父亲的。
  那后面的一排看着有点眼熟的头颅,也一定不是他熟悉的那些叔伯的。
  等敌军退了,父亲和那些叔伯一定会接回他们,继续教他武功,然后在看他演练时满意地点头,“我们的浅儿,一点不比男孩子差。就是这身板儿小了些!”
  那些叔伯们便会大笑,“两位小姐都清秀得很,长大后一定都像她们的姑姑那般倾城国色!听说信王待信王妃可好了,连一个侧妃也没娶。将军把二小姐当作男孩养着,日后如果也做了王妃,不怕她把夫家上下打个落花流水?”
  他的父亲便拍着他的头,笑道:“那又有何不何?正见我张家将门本色!”
 
  这般凛冽的寒风中,他似乎还能觉得出父亲手掌上的温暖,听得到父亲朗朗的开怀笑声。
  他不相信父亲会身首异处,满是污血的头颅被那样高高地悬起,大睁着眼睛看着他倾尽心力保卫的美丽城池陷入汪洋火海中,四处是惨叫和哭嚎,成了名副其实的人间地狱。
  他潜近时,亲眼看到附近的周军放纵地大笑,追砍着逃跑的百姓,把男人和孩童当场斩杀,然后去撕女人的衣服。
  他们说,不要怨他们,只怪这满城百姓运气不好,摊上了这么个主将,得罪了大周的皇帝。是大周皇帝的旨意,让屠城三日。
  屠城三日。
  经历了旷日持久的保卫战,城中的百姓已经越来越少,三日之后,还能剩下活着的人吗?
  他觉得自己在做梦,平生都不曾做过的可怕的噩梦。
  他迫不及待地想逃回去,逃到母亲的身畔,和姐姐一起蜷到她的怀里,等待这场噩梦过去。
  等噩梦过去,他们便回城去。
  他的卧房里,母亲为他养了一盆玉玲珑,叶子绿油油的,刚抽出的叶芯如窄窄的利剑一样向上竖着,却那等葱翠婀娜,风姿优雅。
  母亲说,等过年的时节,他十二岁,他姐姐也有了十四岁,玉玲珑便开花了。
  据说,玉玲珑的花色洁白,水沉为骨玉为肌,宛如金盏玉台,清香绝俗。
  现在已经四九时节,等他们回城时,玉玲珑也差不多会开花了。
  母亲一定也在担心他了。
  几名亲兵拼了命才把他们三人救出了城,个个都带着伤。
  他自告奋勇出来捡柴禾生火,只是为了偷偷回到城池附近看一看,他的家,他们的城池,到底已经变成了什么模样。
  他不能让母亲再为他担心。
  从附近早已没有人迹的民居里找着一捆柴火,他背到背上,飞一般地往母亲他们藏身的树林里飞奔而去。
 
  他终于赶到了,却呆住。
  几名亲兵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连身体也渐渐冷硬下去;火堆也灭了,只有很淡的烟气漠然地在冷风里升腾。
  他的母亲,他的姐姐,不见了。
  柴禾掉落地间,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冷风中的快速奔跑让他的喉嗓间又烫又疼,太阳穴突突跳着,闷痛得思维都已停止。
  “娘,姐姐?”
  他小心翼翼地唤着,绕过火堆,在黑黢黢的林子里寻找。
  天很黑,像一口大锅沉闷地倒扣着,只在边缘处亮得出奇,通红通红,像被烧熔了一大片。
  那是燃烧着的晋州城。
  他已经不敢回头去看上一眼,就像不敢去想象勇武机智的父亲竟变作了孤凄凄悬在城头的森冷头颅。
  他走到了山道上,看到了半山坡上那座可以遮风挡雨的小庙。
  持久的战争开始后,庙里的和尚已经逃走了。
  他们曾打算到那座小庙临时栖身,又怕被附近的周军发现,最终只在隐蔽些的山坡上落脚。
  可这时,那座无人居住的小庙里有亮光透出。
  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慌忙奔了过去。
  他听到了男人奇异的喘。息,和城下那些周军撕开女人衣服时的狞。笑同样暧。昧而可怖。
  间或,有一声两声破碎的呻。吟传出,就像垂死的猫最后发出的嘶哑得几不可闻的无力叫声。
  可即便是那么一声两声,他也立刻辨认出了是母亲的声音。
  “娘!姐姐!”
  他大叫着,抽出单刀,踹开了庙门。
  
  金身斑驳的佛像下,他看到了又一幕终身无法摆脱的噩梦。
  少女细弱却洁白的双腿裸。露着,被扭到了很怪异的姿态,有男人魅梧的身躯正往下一遍遍狠。压着,挡住了少女的上半身,看不清她的面庞和神情;另一个美妇人却呆滞地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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