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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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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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险家与失落的城市(1)
造访维拉克鲁斯州或亚加布尔科的旅行家常常会去一下墨西哥。但是玛雅中心地带远在东边,玛雅古文明的遗迹比当时阿芝特克王国还要偏远,那里人迹罕至,旅行家难以发现这个地方。但是,东部茂密的丛林中藏着什么东西的风声传到了一些探险家的耳朵里,其中包括个性鲜明的瓦尔德克伯爵(Count Waldeck)。
  安东尼奥·戴尔·里奥(Antonio Del Rio)在当时非常艰难的情况下造访了帕伦克。他在1822年成功地发表了游记。他的伦敦出版商为了给他的书加注释,雇用了一个叫做让弗雷德里克·马克西·迪·瓦尔德克(Jean…Frédéric Maximilien de Waldeck)的人。后者是个艺术家、旅行家、花花公子,他被戴尔·里奥这个关于墨西哥丛林里失落城市的故事深深吸引了,36岁的时候,他越过大洋亲自去探访那块土地。瓦尔德克声称是拜伦和玛丽王后的密友,他慢慢融入墨西哥城的社会圈子,给人画些画像,同时为考察帕伦克寻找资金。最终,这个自封的伯爵在帕伦克附近圣多明戈(Santo Domingo)的一个小村庄里住了一整年,另外他还在帕伦克摇摇欲坠的古塔下面搭了一个小棚子,在那里面住了四个月。在他研究遗迹期间,一个年轻的混血女人加入了他的工作。很可能她也是吸引瓦尔德克留在那个酷热难当、蚊虫猖獗的地方的部分原因。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他创作了大约九十幅画,艺术功力出众,但是对细节的修饰并不真实。
  在帕伦克之后,瓦尔德克又去了尤卡坦遗址,绘制了更多画作。后来当地政府以为他是个间谍,于是他逃到伦敦,他的画也差点被没收。在发现政府官员怀疑他的活动之后,他很快复制了所有的画作,这些复制品被没收了,但是原作被安全地藏起来了。他的计谋让人们继续搜寻他的财物显得多余。他根据手上得以幸存的画作,选取了二十一张,加上一百页文字,出版成书。书中详述了他的理论:帕伦克是由迦勒底人(Chaldeans)和印度人(Hindus)建造的。对于玛雅城市建立和搬入的时间,没有一个人知道。瓦尔德克对帕伦克毁灭时间的估计惊人地精确。他的书十分昂贵,以今天的美元计算,每本大约1 500美元,很显然,该书面向贵族和像他这样的伯爵。瓦尔德克成功地实现了自己的目标,而且是以他特有的调侃方式。据我们所知,瓦尔德克的后裔今天还居住在帕伦克的郊区。
  到了19世纪30年代后期,很多探险家曲折地穿过阿纳瓦克(Anahuac)(墨西哥),寻找并发现了古文明不断遗失的多重画面和失落日历残片的证据。但是对于大多数外来人来说——不管是欧洲人还是领土快速扩张下的美国人——墨西哥和中美洲依然被认为是炎热难耐、疾病肆虐的荒蛮之地,离得越远越好。两位探险家马上就要改变一切,这个世界也准备好接受他们将和大家分享的东西。
  1838年,约翰·罗伊德·斯蒂芬斯(John Lloyd Stenphens)在纽约市巴特利特的书店里浏览了瓦尔德克的书。他时年32岁,已经是一名经验丰富的旅行家,并且刚刚写下了广受好评的《埃及及*岩石区游记》(Tr*els in Egypt and Arabia Petraea)(1837)。尽管瓦尔德克以修辞闻名,不过他的著作激励了斯蒂芬斯开始自己的中美洲之行。斯蒂芬斯邀请了一个英国熟人——建筑师凯塞伍德(Catherwood)与他同行,记录他们的发现。那个时候摄影术还没有发展起来,但是凯塞伍德绘制的细节完整的画作质量比起四十年后照相机拍摄的照片有过之而无不及。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探险家与失落的城市(2)
斯蒂芬斯帮助马丁·范·布伦(Martin Van Buren)竞选总统,马丁·范·布伦当上总统之后任命他为美国对中美共和国的外交代表。尽管这样一个共和国政权并不稳固,但他的头衔和看似官方的文件帮助他在中美领土上自由通行,在这里,政权此起彼伏,不断更迭。1839年10月,他们从纽约起航。在伯利兹(Blize)登陆之后,他们根据胡安·加林多(Juan Galindo)的报告,沿着莫塔瓜河(Motagua River)而上到了危地马拉,然后向南穿过一系列高山,径直到达传说中失落的城市,今天我们称为科潘的地方。他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疟疾、土匪、内战不断威胁着他们,而且会在接下来三个月5 000英里的行程中继续困扰他们。
  太阳很少能穿透茂密的丛林,但是中午令人窒息的闷热让任何生物都难以喘息。三头骡子在泥泞的道路上打着滑负重前行,背上驮着包裹、帆布帐蓬和干粮。两个人在后面耐心地跟着,拍打蚊虫,同时专心地察看叶丛,希望发现失落庙宇的标志——一块被奇怪地放置的石头,一个奇怪的神像,树荫中赫然显现的石墙。1839年11月,他们进入了科潘。斯蒂芬斯后来回忆时,对他们的惊讶轻描淡写:“我突然闯入了一片新的土地。”
  玛雅文明探索和重构的新时代由此到来了。他们花了几个星期清理完从神庙楼梯和讲坛掉落下的残骸之后,凯塞伍德仔细地绘制了几十幅画,他们意识到他们不过刚刚触及表面。斯蒂芬斯意识到该处遗址的重要性,从法定拥有人手里花了50美元买下了这座神庙。他们急切地要前往帕伦克,于是从危地马拉的群山出发,向下到达乌苏马辛塔河谷,然后穿过拉坎东雨林,全程超过300英里。
  到达帕伦克之后,斯蒂芬斯和凯塞伍德亲眼看到,瓦尔德克和戴尔·里奥并没有夸大其词。碰巧的是,由沃克(Walker)和凯迪(Caddy)领导的另一支远征队刚刚离开帕伦克。这类差点相遇的事情在“探索”失落的城市时经常发生。但是,当地人从没有忘记帕伦克,尽管几百年来那些石块不断被侵蚀,好像已被人们遗忘了大半,但是这些石块经常遭到抢夺,被当作良好的建筑用石。
  斯蒂芬斯和凯塞伍德继续他们的旅途,探访了尤卡坦半岛上的很多遗址。拉布那(Labna)、乌斯马尔(Uxmal)和令人惊叹的奇琴伊察(Chichén Itz)遗址是他们探访记录的最重要的遗址。斯蒂芬斯从梅里达一个男人口中知道了点划记数法,这在铭文中能清楚地看到。于是他对长计历日期的数字学有了初步的了解,一条杠代表5,一个点代表1。在他引人入胜但又有些干巴巴的游记中讲到了这一点,在以后的年代中,引起了很多读者的好奇心。他的《中美和尤卡坦旅行轶事》(Incidents of Tr*el in Central America and Yuctuan)在1841年出版,价格并不昂贵,在当时是个巨大的成功。该书一直再版至今。
  凯塞伍德的现实主义画作对帮助外人理解失落文明的范围和规模无疑极为重要。遗憾的是,凯塞伍德的名字并没有出现在书上。斯蒂芬斯和凯塞伍德有生之年都没能看到由他们所引领的科学探索阶段,这令人难过,又充满讽刺。1852年,斯蒂芬斯死于肝病,享年46岁;1854年,凯塞伍德乘坐的船在一次大西洋航行中失事,他因此溺水而亡。到了19世纪60年代,人们在这些遗址拍摄了引人入胜但质量糟糕的照片,提供了不容置疑的证据:一段失落的文明被掩埋在墨西哥丛林之中。一个极富进取心的牧师发现并出版了一些手稿,其中显示了一种古老的高度文明。这个牧师把亚特兰蒂斯理论著作藏在他的法衣里。
  

《波波尔·乌》出现了
查尔斯·艾蒂安·布拉瑟尔·迪·布赫布尔(Charles tienne Brasseur de Bourbourg)于1813年生于荷兰,早年他一直在巴黎写小说。然后去了罗马学习神学,被授予神职。但是,他的眼睛始终盯着玛雅之谜。受到斯蒂芬斯和戴尔·里奥作品的启发,他于1845年出发去往美洲。他从发霉的档案里挖出已被遗忘的手稿的能力让人惊叹。他发现了拉斯·卡萨斯和杜兰(Duran)执笔的有关新西班牙的史书,此书未出版过,还发现了伊克特利切特尔写的正本阿芝特克历史。他在墨西哥城区和郊区待了几年,学习那瓦特语,然后穿越危地马拉、萨尔瓦多(El Salvador),一直到尼加拉瓜,寻找物品和手稿。他在危地马拉教堂的档案文件里找到了《喀克其奎史》(The Annals of the Cakchiquels)和席梅内斯的译著《波波尔·乌》。
  1861年,布赫布尔回到巴黎,出版了《波波尔·乌》法文版。在巴黎,他获准可以阅读奥班(Aubin)收藏中那些关于美洲的罕见书籍和手稿。在这之前,奥班收藏从未对任何人开放过。通过研究自己的发现和无与伦比的奥班收藏,布赫布尔写出了长达四卷的《墨西哥与中美洲文明史》(Histoire des Nations Civilisées du Mexique et de l’Amérique Centrale),研究了中美洲历史和地区,这也让西班牙史学家大为惊叹,于是他们也向他开放了自己的博物馆藏品供他研究。在历史研究院的文献中,他发现了迪·兰达久被遗忘的手稿《征服前后的尤卡坦》(Relacion de las Cosas de Yucatan)。布赫布尔很快出版了此书,把它看做解读玛雅手稿的关键。现在他可以确定碑文上周期为260天的神圣日历的20个日名,也能确定周期为365天的民用历中代表每个月的标志。但是就像罗塞塔石碑(Rosetta Stone)一样,迪·兰达的观点和误导性的陈述越来越疯狂。
  似乎这些让失落的古籍重见天日的成就还不够,1864年,布赫布尔在马德里结交了荷南·科尔特斯(Hernan Cortés)的一位后裔。后者向他展示了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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