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船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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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船共枕-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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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明朗将她抱回床上,看着她肿胀的双眼,心说一定不能就这么饶了何清晖。

***

何清晖上班时间依旧在办公室喝酒。桌上的文件堆的高高,晖达上次将所有钱都从投资项目里拿出来打股战,钱虽然賺到了,但是却不能放在账上不动,无论如何,钱是要流动起来的,各小组不知老板还有第二步计划,各类案子都相继递了上来。

但是何清晖没有兴趣打开其中任何一个,包括摆在他眼前的这一挪武鑫集团股份转让细节,以及下面的基金转让细节,他原以为拿到他们他会很高兴,可是现在他甚至不愿意打开看,更没兴趣签字。

他背靠在椅子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可是就连酒,也变得丝毫没有劲力,无法化解他内心的迷失与孤单。

袁明朗推门进来的时候,正看到何清晖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袁明朗二话不说,上去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外间杨慎听到动静,赶紧进来,拉开袁明朗说:“明朗,你这是干嘛呢?”

袁明朗挣脱他的手,指着何清晖说:“这一拳替我姐打的!”

何清晖站在那里看着袁明朗,依旧是面无表情,仿佛刚才那一拳根本就不是打在他身上。

杨慎以为袁明朗还要动手,忙说:“冷静,明朗。两个人的事,我们这些外人不了解内情也不能随便说的不是吗?”

袁明朗对着他一瞪眼,“谁说我是外人,袁明月是我姐姐!”又指着何清晖说:“我最烦他这样的人,整天拿什么童年创伤来说事。自私自恋,仿佛全世界就数他最不幸。你怎么不好好看看,那些对你好的人。你以为每一个人都会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宁愿欺骗父母也要帮你吗?你以为每一个人在面对你的决绝时,都能抛弃尊严去挽回你们的情感吗?你以为每一个人都能在你有危险时不顾自己的恐惧与害怕,义务反顾的去救你吗?你以为每一个人都能理解你那些莫名其妙的固执与情感吗?像你这么不懂得爱和珍惜的人,活该生活的悲惨之中。”

何清晖站在那里,静静听他说完,走到窗户边站定说:“你说的很对。”

杨慎看着何清晖的背影,只见他双肩抖动的异常厉害,知道袁明朗的话是真的刺痛他了。他拉着袁明朗说:“别说了,他也不好受。”

袁明朗说:“我才不管他好不好受。总之,以后别再来找我姐。就让他把你忘了就好,我再不想看到她像昨晚那么伤心!”说完摔门而出。

杨慎心说袁明朗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嘴上说的是让何清晖不要再去找他姐,可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让何清晖珍惜他姐嘛。他说:“清晖,你应该去追回明月。”

何清晖说:“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杨慎没说话,只是喊人来将他桌上一堆文件全部搬回自己办公室。晖达那么大笔资金放在银行实在太浪费了,眼看何清晖的第二步计划是要破产了,他不做事,杨慎还是要做事的。

第64章 清晖明月(二)

何清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拿出武鑫集团股权转让书;签了名字;最后在那份基金认领书上;也签上了名字。既然这些都是他最亲近的人给他的;那么他就全盘接受好了;这样他们总不会再找到理由来指责他了。

既然何清晖签了字;那么他就成为武鑫集团的大股东了,武鑫的股东会,他被通知到场。他并没有抗拒;穿了西装;打了领带,体面到场。何心武看起来非常高兴,向股东们介绍:“何清晖,大家都认识了,从今天起,他就是武鑫的股东了。我提议同时认命何清晖为武鑫集团董事,大家可以投票表决。”

股东们没有异义,秘书正准备安排进入投票阶段,何清晖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说:“我不会担任武鑫董事。”

何心武脸色一下子变了,最近一段时间,他已经想的很清楚,放弃武鑫中心计划,把原本应该给何清晖的全部给他,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何清晖被绑架的时候,他是真的怕了,他这才发现,他只有一个儿子,他输不起。何清晖接收了原本属于陈眉紫的股份,来武鑫开会,他非常高兴。何清晖作为他的儿子,担任武鑫集团董事,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他居然拒绝。所以他还是要和自己作对的,他立即就想发火,但是到底忍下来,说:“那不用投票了。开始下一个议程。”

会议结束,在会议室门口,何心武叫住何清晖,说:“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何清晖冷淡的说:“我还有事。”

何心武脸色非常难看,但还是耐住性子说:“明天一起去看你妈妈。”

何清晖心里忽然觉得荒谬,难道这就是他想要的吗,不,当然不是,即使现在,他想要的也依然是让何心武一无所有。只是他无法再那样做了,因为他终于开始害怕自己承受不了那样的后果。他说:“我不去了。”回答的已经非常克制。

何心武一阵气闷,眼看何清晖迈步要走,他又问:“你妈妈的保险箱里给你留了什么?”

何清晖一愣,“什么保险箱?”

“那份基金里还有一段关于保险箱的内容说明,你没看到?”

事实上,何清晖根本就没有仔细看过那份文件,他这会儿一听说居然还有一个保险箱,不禁激动起来。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母亲当初就那么去了,将他一个人留在这个世上。他翻遍她所有遗物,也没能找到他想知道,而现在,也许这个保险箱真的会给他答案。

何清晖回去将文件翻出来,带着各种证件立即去了银行。当银行职员将保险箱里东西摆在何清晖面前时,他第一眼就从一堆首饰中,看到一个黄|色信封,信封上黑色钢笔字写着“我儿清晖亲启”。何清晖拿起信封,手已经开始颤抖,银行职员看他情绪激动,为避免尴尬,便说:“何先生,你慢慢看,我去帮你拿杯水。”

何清晖点了点头,待那职员走开,他拆开信封,果然里面一封手写的信。黑色笔迹落在白色纸张上,痕迹宛然,仿佛有一只手穿越时空,抚摸何清晖孤寂的内心,他的眼睛已经湿润。

那信上写着:清晖我儿,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看到这封信,那么妈妈在这里,首先请你原谅我的自私。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是爱你的,一想到也许有一天我可能弃你而去,我的心就像刀割一样痛。你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聪明,你是上帝给我的最好礼物,可是我却没能好好的珍惜你,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可是无论如何,我却希望我儿能够理解他自私而又软弱的母亲,了解到她的内心曾经遭受过怎样的煎熬。

我与你父亲的事,你可能从姥姥姥爷那里听说过一些,在这里,我希望能从头跟你讲清楚。我与他在上海相识,那天,我上完上午的课,去附近的市场买衣服,刚好走进了一家店,他正在里面跟人谈生意,我一进去就注意到他了,因为他长的高大英俊,侃侃而谈,看起来精神奕奕,与这市场里的大多数人都不一样,甚至与我认识的学校老师也很不一样。我挑了几件衣服正要去试,他却忽然打断了与人的谈话,从架子上拿了几件衣服,笑着递给我说:“我觉得这几件可能会更适合你。”

我看了看他挑的衣服,都是颜色很艳丽的裙子,与我平时的着装风格差别很大,我拒绝了他的殷勤,也没有试其他的衣服,就走出了那家店。谁知刚出店门口,外面居然下起了大雨,我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就拿着雨伞从里面出来说:“去哪里?我送你啊。”脸上还是那样的笑,开朗而自信,但是我却感觉到一种压力,我无法拒绝他。

他送我回学校,一路上都在不停的说,跟我说他是从北京到上海来进衣服的,说他在北京秀水街有个摊档,说他正在跟人学俄语,因为要跟俄国人做生意,他甚至给我唱了一首俄文歌曲。他的声音温柔而上扬,有一种愉快的调子,轻易让我沉迷。

到了学校门口,他把伞放到我的手里,说:“后会有期。”然后就跑进雨里,我当时只觉怅然若失,他甚至没有问我的电话号码,还有我住在哪里。

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放学的时候我居然又在学校门口见到他,那个时候天已经晴了,夕阳很美,天边还挂着一条彩虹。他靠在学校大门口的柱子上抽烟,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看到我出来,在夕阳下眯起眼睛笑,美好的就像是一个梦。

我走到他面前,他将袋子递给我,说是上午他挑的那几件衣服,还是觉得适合我,希望我能试试,如果不喜欢的话,也可以直接扔掉。我当然收下,要给他钱,他说算是送我的。他又说当天晚上要回北京,下周才能再次来上海,到时候来请我吃饭。我答应了他。然后就看着他又跑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那一个星期是怎么过的,我与他不过是陌生人,全部相处时间加在一起也没有超过一个小时,可是我的心却全部放在他身上。

我知道,我可能显得有些喋喋不休了,但是我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我跟他的开始也曾经非常的单纯而美好。那个时候他是真的爱我的,他每个星期都会来找我,从来不提过分的要求,只是跟我吃个饭,散个步,送我衣服首饰,价值越来越贵重。我总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从未想过那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被他这样对待,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终于,半年之后,他求婚了,我一点都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他,事实上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跟他一起生活了。我带他去见你姥姥姥爷,然后跟他回了北京。

我们结婚的时候,他还很穷,生意上急需用钱,可是他仍然给我买了当时北京城里非常少见的卡地亚钻戒,我拒绝,他却说他一辈子只娶一个老婆,必须把最好的都给我。那时候我们刚结束以前的异地生活,彼此都非常激动,几乎天天都待在一起,他跟人谈生意,我便在一旁或者看书,或者听广播,等他谈完生意,我们便一起坐车回家,记得每次车子经过长安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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