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应该不可能吧。沈静不是说已经定过亲了么?大夏朝的公主们虽然养尊处优,但是和前朝不同,前朝有公主想嫁人,太后就先把人家原配赐死了,然后公主下嫁。本朝可没出过这种事儿。
小冬进宫去给太后请安时,忍不住打听:“太后娘娘,六姐姐在议亲么?”
“是啊,你也听说了?”圣慈太后说:“你那位五姐姐病一时不能好,她妹妹却不能总这么拖着。皇上已经让宗正司报上人选来了。”
“呃。。。。。。。听说,沈家表哥也在上头?”
太后摇头:“谁说的,没有的事。”
小冬松口气,又确认一次:“确实没有?”
“没有。”圣慈太后说:“不过倒也有一个,你应该认识。”
“呃?”
她认识?
小冬知道的京城公子哥儿们,只有赵吕常来常往的那几个,那也不算熟悉。
“罗将军的二子,和你哥哥挺要好的。”
啊,罗渭。
这还真是很熟悉。
罗渭作为候选人倒是很合适的,首先门第好,罗家几代都忠良名将,治家甚严,门风向来清白,罗渭是次子,上头有哥哥支撑门楣,他能否领职当差就并不很重要了。而且就本身条件来说,五官端正,提笔能写字上马能击敌,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很好很合适。
咳,但是小冬怀疑六公主能看得上罗渭么?按现在仕女们正常的审美取向,好男子都是雪肤花貌形的——也就是皮肤要白,仪容要美,还要能吟诗作画风雅趣致,站出来如玉树临风。像安王,像沈静,乃是其中翘楚。风气如此,不那么白的男子为了追赶时尚,就有了敷面粉的风气,一张脸涂的比小冬还白皙匀净呢。当然,也有那涂的不好的,光脸白了,脖子还老黑,一说一笑簌簌掉渣,这多半是外地人来京城,想附庸风雅没附到位的结果。
说到这个小冬得谢天谢地,安王是不涂粉的,赵吕和沈静他们也是不涂的。
粗犷型男在这个时代没有市场,粗眉大眼,小麦色皮肤,身材又健硕,虽然用现代眼光来看是挺好的,君不见古天乐走白面斯文路线时就是不红,一晒成锅底立马红了。可是这一派在这时候是非主流的。像门板兄弟和秦烈,都是这一派的代表人物。
六公主的审美取向当然不是非主流的,所以她理所当然不会看上罗渭那样儿的。
反正只要不看中自家表哥,其他人小冬就管不着了。
河东沈家这一代最拔尖的子弟就是沈静,天资聪颖,少有才名,辛苦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好苗子,康庄大道才刚刚铺开,哪能就让他尚了公主从此成废人啊。别说河东沈家不干,小冬也不愿意啊。
“那个师傅教的可还好?”
“挺好的,吴师傅说我的基本功已经扎实了,就是精细活儿还是欠火候。”
圣慈太后看看她的手,嘱咐说:“可别太费神,这活计伤眼,也累手,一天做那么一会儿就成,替他时候还是松快松快。”
小冬笑着剥了个蜜桔,和圣慈太后分着吃。
确定沈静没事,她就放下心来,回府之后发现家中有客。
沈芳早早来了,一直在等她回来。
“咦?芳姐姐?你要来怎么也不先说一声。”小冬进宫的日子并不算太固定,但是今日是固定要进宫请安的日子。
“我就是等你回来的。”沈芳也顾不上客套:“你可得了消息?说六公主。。。。。。”
啊,为这事儿来的。
小冬释然,怪不得她特意跑来守着,这事儿关系重大,连小冬都担忧,她自然也是。
“没的事儿,太后娘娘说了没有表哥,谣传而已。”
沈芳双手合十念了声:“菩萨保佑谢天谢地。”又说,“虽然能尚公主是荣耀,可是三哥毕竟定过亲了,再说。。。。。。六公主那个脾气。。。。。。”
沈芳在宫中住过,要说对六公主的了解,也不次于小冬。
“我还在宫里时,就亲眼见过,六公主仅为了宫人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勾破了她的一条染朱素花织帛裙子,就把人打得半死。。。。。。”
就算她不是公主,这种脾气的儿媳妇谁家也不想要啊。
这真是活生生的皇帝女儿不愁嫁的反讽。
可是小冬觉得这时候的公主们,还有郡主们,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幸运的,起码本朝的公主不必和亲,和番。
既然确定无事,沈芳急着告辞,小冬说:“啊,前天有人送了些风鸡腊肠什么的来,让人装些你带回去。”
沈芳说:“每回来都不空手走,你再这么着我下回可不来了。”
“你不来呀,我就打上你家去。”
送走沈芳,小冬才把衣裳换下来,屋里头地龙烧的热,连袄都穿出住,红芙红着眼从外头进来,小冬诧异:“你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她马上猜着:“是不是胡妈妈又训你啦?”
红芙强笑:“没有的事,迷了眼,我自己揉的。”
这借口实在太老套了,小冬压根儿不信,等红芙又出去了,她另叫了一人来问。
“不是胡妈妈训的,”小丫鬟碧玉小声说:“上午红芙姐姐收了封信,好像是她家里捎来的,说她娘去世了。”
小冬心里一沉,“是么。。。。。。”
难怪了。。。。。。
等晚上瞅着没人的空子,小冬问红芙:“我记得你家不是京城的?”
红芙点头说:“嗯,我家住羊集镇,离京城七八十里地呢。”
“我和胡妈妈还有福管事说说,让人送你回去吧。”她还包了一个小包:“钱不多,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回去住两天再回来。”
红芙张嘴想说话,可泪珠先滚了下来。
“可别哭了。你收拾收拾,明儿就走。”
红芙抹了把脸,抽噎着点头。
第二天小冬和福管事说了,果然派了人和车送红芙走。胡氏也去送她,另添了一份银钱,还有些衣裳什么的,打了一个包袱。小冬绣了几针活计,问:“胡妈妈,羊集那地方,很穷么?”
“那儿啊,还算好的。以前那儿是个骡马市,羊集得名儿就是这么起的。那儿的人种地不多,有些就做些吃食什么的小买卖,有些就打零活儿,红芙家是孩子太多了,七八张嘴实在养不活,才卖了她的,当时身价银都没要多少,只说能让她吃上饱饭少挨打骂就成。”
小冬听着觉得心里发酸,针也插斜了。
胡氏看她一眼,也没劝解,拉着她翻看绣样儿。过了午天阴了下来,眼看着要下雪,小冬去厨房站了站,看着他们蒸好了两道点心,亲手端了去给安王。走到一半路便遇着人,告诉她说:“王爷刚换衣裳出去了。”
“哦?”小冬看看天色,安王明明说下晌不出去的,难不成有什么急事?
“去哪儿你知道吗?”
“进宫了。”
小冬怔了一下,没说什么便先回去了,晚饭时安王也没回来,梅花在小冬脚边儿打转,平时它这么卖力的讨好,小冬一定会把它抱起来。可是今天它都转了不知多少圈儿了,小冬也没理会。
小冬悬着心等着,听人说王爷回府了,才放下心事,第二天一早安王倒是主动把她叫过去和她说:“六公主的婚事定了。”
“啊?”这么快?
“嫁给谁啊?”
“罗渭。”
呃?
她还以为罗渭是最不可能人选。。。。。。为什么。。。。。。
“昨天六公主闯了祸,将七公主推得跌进了湖里。”
小冬忙问:“七公主没事吧?”
这会儿得天气,湖水都结了冰了。七公主一个半大孩子,掉进去只怕要丧命。
“不好说。。。。。。”看安王的脸色,这其中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六公主是想私约沈静。。。。。。后来中间却出了波折变故。”
怎么沈静也扯进去了?
“还有一桩事。”
还有什么事,比沈静和六公主扯到一起更严重的?听安王的口气,这件事才是重中之重。
“七公主。。。。。。她不是位公主。”
什么?小冬一时没明白。
“是位皇子。”
第二卷第48章过年
怪事年年有——今年是特别多了点。
大变活人呐。
小冬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怎么可能。无论皇子公主,生下来便有宗正司的人验看记录,而且那些奶娘,宫人,宦官,他们难道都是白吃干饭的?虽然这位七不知是公主还是皇子的人小,穿着衣裳旁人看不出来,近身伺候的总得知道吧?
“所以昨天查了半日功夫,七公主她,”安王也说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查也查不出什么来,都找不着头,那会儿万事都是圣德太后说了算,宫里头许多事情……他出生那时暴雨连连,接生的是掖庭的一个老宫人,孩子生下来只说是一位公主……”
瞒一时容易,能瞒这么多年,可真是不易了。
小冬想到那个曾经向她讨吃的,上元夜陪她一同经历了刺客惊魂的小姑娘,把她头上的楸楸髻和绣花裙替换成男童装束,倒也意外的合适。
这孩子从来没点儿娇气。
“那……以后怎么说?”
皇帝认吗?
应该会认吧,毕竟是自已骨肉。而且,以圣德太后和皇后的一贯手段来看,七公主如果不说成是公主,多半早无声无息地死在宫中的某个角落。
“只说七公主从小体弱,高僧指点充女孩儿养,作女儿妆束,如今改回来就是了。”
咳……民间例也带才此事,不过如今这么说……也就是抹平下脸面,内里怎么回事儿,该知道的都知道。
“表哥也搅进了这件事里?”
“没有,沈静可不是一般的机灵。六公主派宦官传话,说的含糊,召他至甘露亭。沈静发现来传召的宦官不是平时常跑腿传话的那个,问了两句,那宦官不敢说奉圣命,有些支支吾吾的……”
“所以沈静没去?”
“去了。”安王似笑非笑:“三皇子正好也在西内苑,沈静邀他同去的。”
这人真是不吃亏。
安王没说他们当时见面的详情,只说:“六公主当时羞愤,其实也未必是有心推撞了七公主……”他又顿一下,看来叫习惯了一时实在难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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