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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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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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贺的归来
  这是我的家乡吗?
  白发白须年迈的长老呢?
  吹笛子的放牛童呢?
  

马岩龙:月伤(6)
隔壁和蔼的大妈呢?
  我那心爱的人儿呢?
  贺满身狼狈地回到故乡,看到的却是荒废凋零,只有瑟缩的竹林在灰色的薄雾中悲泣。
  一个伐竹的樵夫看到了贺,和他说:你在这里有认识的人吗?这个异乡人的村子可惨了。以前这里有个倾国倾城的琉璃姑娘,据说是从竹子里出生的。有三个勇敢的青年为了得到她的爱而为她提出的三个常人无法实现的谜题出去冒险,包括我们的皇子殿下。当然第一个回来的是皇子,他接走了美丽的琉璃姑娘。可是他们一走,便来了一群天兵绞杀了整个村落,连妇女小孩甚至牲畜都不放过,一把火将这里化为灰烬……
  贺那颗坚忍的心,承受着这样巨大的打击,一身褴褛地向京城进发。他要尽快,尽快到自己心爱的人身边,唯一活着的亲人身边,保护她……
  十四  血月
  琉璃看到了从未见过的乳白月光,从月光中一辆华贵的马车向她驶来。
  一位美丽雍容的妇人满面悲伤慈爱地来到琉璃面前,和她说:你正是我那可怜的孩子啊……血月……
  月中的皇后告诉琉璃,等找回她那双胞胎姐姐便接她们一同回到月宫。
  琉璃知道了自己生来受诅咒的命运,在母亲走后暗自悲伤。此时却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玺皇子忍受不了煎熬,终于闯入琉璃的厢房。他尊贵,但是傲慢,被相思的火燃得面目狰狞。琉璃依然冷漠的态度激怒了他,
  他说:分明是你,夜里画了妖娆的浓妆与我幽会,在我怀里引诱我沾了满手鲜血。分明是你,怀着蛇蝎的心肠,毁灭了你成长的村落,抹灭了无辜的石竹家族。而你,却摆着这样一副清高的态度对我!只有我知道,你是这样恶毒的女人!
  月的皇后刚刚离开失散的女儿,忽然发现空中的月又变回了血红,鲜活的残忍的红。她震惊地赶回琉璃的住所,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差点昏厥过去。
  一身素白的美丽尤物,浑身溅满了鲜血,清丽的面庞染着鲜红的血,跪在皇子可怕的尸体旁吞噬着血红的心脏……
  你……真的如预言所说吗?
  母亲颤抖着,泣不成声。
  他伤害了我和我爱的人,我要净化他丑恶的内心,替他超度到纯净的世界。
  琉璃的眼变成血红,盯着母亲身后。
  月的皇后回头,看到自己的另一个女儿,一身红衣,抱着一个昏迷的男人站在那里。本是水蓝的眸子也同样变成了血红。
  是我杀了所有爱你的人,我的妹妹。我不能容忍有这样的你存在,和我同样的面孔,同样的血统。更不能容忍有人爱你!为什么他们像母后一样,偏要爱着受诅咒的你?我要夺取所有爱你的人,包括这个人。
  贺!
  当看到贺,琉璃的眼眸变回了水蓝。她看到贺醒来拿出手里的剑刺向银月公主,却由于体力尚未恢复被银月躲开了。
  银月惊诧着,血眸瞪着这个人间的男子。
  你……才不是我的琉璃。我所保护的人,无论外表怎样,在我心里始终是一个模样,纯洁忧伤。而你,实在是丑到极点了。
  贺轻蔑地看着银月公主,激得她发了疯。
  所有的人都是爱我的!你为什么爱她?她有着蛇蝎的心,她从出生的时候就该死!世上只有我一个存在就够了!
  银月公主握了星星的宝剑抓了狂,在月的皇后和琉璃都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将剑刺穿了贺的胸膛。忽然,她自己也喷出血来。低头看到,贺的手里剑也深深地刺进自己的小腹。
  你是……一个凡人……怎么可能!
  这是在猎龙的时候知道的……拜你那个宠物所赐,我明白了凡人对神物的攻击虽然没有效果,但是当神物杀了生的时候,它的神性便会消失……你才是那个心如蛇蝎的公主,为着如此自私的理由杀害了这么多人。
  不……我不是!我是月中最纯洁的……唯一的公主……
  

马岩龙:月伤(7)
血红的月亮。
  母亲抱着自己奄奄一息的女儿。孩子……你怎么这么傻,母亲也一样爱着你啊……
  将死的银月公主,紧靠在母亲的怀中,哭泣。
  少女抱着自己奄奄一息的爱人。贺……你……
  忍者的后代掏出沾满鲜血的龙珠:本以为可以娶你,原来又是奢望。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吧,这里……不适合你……
  终结  月光
  月的皇后带着女儿回到月宫,站在水镜前的国王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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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培源:凉山(1)
黄昏的时候我坐在一剁干草上面仰望天空。干草堆柔软舒适,让我流连忘返。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是莫名其妙,我像一个无人管教的孩子,从日薄西山一直坐到夜色降临。从我坐的地方可以居高临下地看到临水街上的一草一物。挑煤老人从黄昏深处走来,他光着膀子,浑身黝黑。橘黄色的夕阳将他的身体轮廓清晰裁剪出来。
  头顶有黑色鸽群飞过,它们张开翅膀,滑翔、盘旋,在我视线里起起落落,充满了诱惑的美感。我低下抬了许久的头,微微发酸。恰好挑煤老人慢慢移近我的视线。我眯起眼睛看他走来,煤屑从担子里撒落,弥漫的、灰蒙蒙一片,我捏紧了鼻子,不敢大口呼吸。
  我看了一眼老人瘦弱的肩膀,然后跳下干草堆,一蹦一跳,逃回了家。
  这应该是我童年黄昏中的一个,平淡无奇得就像以往流逝在我生命里的无数个黄昏,我渴望它能发生点故事,最好能让我的生活起点波澜,不再枯燥无味。可是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母亲告诉我,暴风雨来临之前应该是乌云密布的。但此刻,我抬头,只见天空辽阔高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或许风雨还躲在某朵云的后面吧。我这样安慰自己,好给自己平静如水的生活找一个勉强的借口。生活本该有一些借口的,我们总是这样,让借口蒙蔽日子,就像让灰尘蒙住了陶器一样。一段漫长的时间过后,重新打磨,却发现原本熟悉的生活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道理,是我在经历了一段梦魇之后得出的。这样一个梦魇,始于临水街重复而单调的生活。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临水街的生活节奏慢得像生了锈的钟表,看似没有停止运动,却走得生涩。临水街上的每一个人,似乎表情都是僵硬的。我很少看到人们发出爽朗大声的笑。每一个人总是沉默,不管是阴天还是晴天,即使是隔三岔五出现在临水街上买粿汁的小贩,他们职业性的吆喝听起来也像被什么隔噎着。抵达我耳朵里的那些声音过滤了一重又一重,最终成了某个午后慵懒的曲调。但是,我所熟知的那个挑煤老人却不是这样,他并没有发出任何惊天动地的声音,可在我听来,扁担摇晃发出的细微声响却令人着迷。它契合了某种旋律某种节奏,摇晃着我的黄昏我的蠢蠢欲动的心。我看到他每天劳作,扁担韧性极好,两头的竹筐里装满了码得齐整的煤块,随着走动,煤块微微晃动,煤屑便会因此稀稀拉拉地掉落下来。一直以来我都有这样的幻觉,我总是拿这些黑色煤屑和家里装在布袋里的面粉作比较,我觉得,煤屑说白了就是染黑的面粉。
  我问母亲,为什么煤屑看起来像是黑色的面粉?母亲戳了戳我的脑袋,笑我说,小孩子净问这些问题。她没有给我任何实质性的回答。顿觉扫兴,于是我托着下巴继续冥想不着边际的问题,可任凭我怎么想也想不出结果。倒是灶上袅袅的炊烟香气吸引了我。我饶有兴致地拿起盛饭的长勺,饥肠辘辘让我中断了思考,关于煤屑和面粉之间复杂的问题。
  但我忘不了那个老人,在我有了记忆的那一刻起,挑煤老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地挑着担子,走过我的白天,我的黑夜,我不知道他最终会走向哪里。
  他在我印象里是黑色的轮廓,不管有没有阳光普照,煤的印象重叠在他身上,给了我无限的,混乱的、关于黑色的恐惧想象。
  后来这个黑色的印记走进了我的文字里,在我试图用文字去记录发生在这个老人身上的故事的时候,我的眼前浮现出来的,竟然是大朵大朵纯净的黑色,它们像一个又一个的印戳一样,被时间的双手重重地盖在我的单薄的生命里,然后残忍地告诉我,日期已经过了,我再也不能把写好的信寄出去了。我在这封信里,写了一个发生在临水街上的故事。原谅我这个不会讲故事的人,我的语言总是混乱不堪,思想也是浅薄粗陋。我不知道我的表达是否恰当。是否能让你透过那些纷繁的假象去窥探这个发生在大千世界里的平凡故事。
  

林培源:凉山(2)
这个老人是固定出现的一帧影像。他走过我的黄昏,挡住夕阳的最后一抹光,然后消失在临水街的拐角。因为他常出现,我已经司空见惯。我以为他会这样一直走过临水街,一直走在时间的隧道里,走在我被夕阳切割的视线里。可是有一天,他却突然消失了,就像挣脱线飞出去的风筝,我看不到他了,我什么也看不到了。
  什么也看不到让我感到无比沮丧,我想起以前丢失了玩具,心爱的玩具丢失了,我并没有感到多大的沮丧,可是看不到熟悉的面孔,听不到熟悉的曲调,我的心却空荡荡,成了被洗劫一空的蚁穴。汩汩往外冒着的,竟然是无处安放的忧心。
  那一天,我拉住将要出门的母亲。我问母亲,老人不见了?
  母亲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问我,你说……谁不见了?
  挑煤的老人。
  我那时候个头并不高,站起来顶多来到母亲的胯部位置。母亲低头,恰好可以看见我的脏兮兮的脸,她伸出手替我抹了抹脸。然后问我,他去哪里了?声音关切。
  我的前一个提问,母亲并没有回答,或许她的心思并不在这里。但是我分明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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