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汽车旁边的时候,于效飞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汽车这边没有鬼子的身影,他急忙跑到汽车那儿,发动汽车,急急离开。看来寻找电台的人是一边开车从几个方向过来,一边用几台电台对他进行交叉测定的,所以没有能够判断出他的准确位置,他突然中断电台发报,让那些人失去了他的位置,那些人还在朝前寻找,没有及时对这一地区进行封锁。
于效飞的汽车飞速朝前行驶,他必须尽快跳出鬼子的包围圈。在跑出几条街口的时候,前边出现了路障。于效飞把汽车停下,拦截的人走了过来,于效飞一看这些人,心里略微轻松了一点,这些人是租界的巡捕。看来刚才那个是鬼子,他们已经不顾规矩,越过了租界自己来搜捕他了。
来的是一个华人巡捕,他问于效飞:“先生,你这种身份的人,怎么会到这边来呢?”
于效飞说:“我是来帮巡捕房的查尔斯探长过来找东西的,你们不也是来找东西的吗?”
那个巡捕没有说话,想了一下,说:“先生,我去给查尔斯探长打一个电话,行吧?”
于效飞点点头,把手放在方向盘上,默默地等着。
过了一会,那个巡捕回来了:“对不起先生,你可以走了。查尔斯探长请你小心,说我们最近在协助日本人查租界里边的共产党电台,你有事找他本人去办吧!”
于效飞说:“你回去的时候麻烦你告诉他,我和他最近做的生意不顺手,让他多想办法。”
那个巡捕很恭敬地说:“我一定转告。”说完,挥手告别。
于效飞离开了包围圈,心里一阵轻松。他来到自己的住处,取出武器,这次他要和于松桥来一个了断。
于效飞来到他的备用隐蔽房屋,悄悄从后门进去。于松桥正在前边的客厅里边,他的伤经过于效飞的治疗,好得非常快,他在抓紧时间恢复体力,正在练一套拳法。
于效飞在旁边看了一阵,于松桥练的不是日本的空手道之类的,说明他可能不是日本人,但是,即使他是中国人,被日本人收买了也是一样。
于松桥一套拳练完,来到沙发上坐下,晃动了一下胳膊,他对自己身体的恢复速度很满意。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背后一股风声扑来,急忙跳起,不料突然觉得全身麻木,身体几乎不是自己的了。
于效飞冷冷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了起来,他用日语说道:“你的任务完成得很不好,牺牲了很多皇军的生命,他们可全都是帝国的精英。”
于松桥呆呆地坐了半天,这才说道:“你说什么呢?我一句也听不懂。”
于效飞想,要么他就真的不是日本人,要么他就是一个好演员。
于效飞又用中国话说:“帝国对你的行动很不满意。帝国如此辛辛苦苦地为你提供条件,甚至牺牲了很多皇军的生命,你却一点进展也没有,竟然搞到自己人的头上来了,帝国对你非常失望!”
于松桥一惊,如果不是于效飞用点穴制住了他,他真的会跳起来。
他说:“怎么,你不是军统的人吗?”
于效飞心里也暗暗吃惊:“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军统的人呢?”
“我知道,你用的是点穴法,我加入军统的时候,那期教官是刘金声,他是山东人,他做现场表演的时候,以他的同伴为试验品,他用食指一点,那个人立刻瘫躺在地,面无人色。约过20分钟,再在他身上一点,神智就恢复过来,10分钟后就能立起。这种点穴的武功一般不轻易传授,也不好学,我们几个班的学员最后都没学好。所以,我知道你一定是军统的人。”
于效飞心里暗暗后悔,没想到自己在这件事情上露出了马脚。他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军统的人的?”
“就是现在,以前我也不知道你是那条道上的朋友,但是你救了我,你绝对不是鬼子的人,我心里清楚。到了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是戴老板的人。”
“你为什么要去妓院那儿?”
“老板一直命令我们除掉李士群,那天陈恭澍打听到李士群在咸肉铺请客,我们就去伏击他,因为军统的人老是走漏风声,所以特别派我们的人过去。”
“你们的人?”
“你多次救我,我也不好意思瞒你,我是杜月笙的徒弟,我既受军统的领导,又受大哥的指派。这次没有想到,对手这么硬,我的弟兄全都完了。”
“你知道那所房子是谁的吗?”
“不是你的吗?”
于效飞没有回答,转身来到于松桥的面前,在他身上连点几下,解开了他的穴位。
于效飞在于松桥对面坐下,问道:“现在你的任务失败了,然后你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这样吧,你回大后方去,替我带个话,就说我马上就回去,另外替我向杜先生问好。你这次立了大功了,你打伤了从东京来的日本和谈的特别信使,戴老板正在找他呢!回去请赏吧!”
于松桥一阵狂喜:“真的吗?可是,封锁得这么厉害,根本没有路子。”
“我有。非常安全,你马上走。”
于松桥感激地一抱拳:“多次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如有差遣,定当效犬马之劳。”
于效飞安排于松桥从戴笠告诉的路线回重庆去了。然后又马上找到潘汉年。
这次没有那么顺当,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潘汉年才从外边急匆匆地跑进来。这次潘汉年不是于效飞刚见到他的那种大富豪的样子,反而象是一个给大买卖跑街的样子,就是推销员之类的。看来潘汉年也是经常化装的变色龙。
潘汉年一看于效飞就急急忙忙地说:“我正好要找你,日本信使要走了!”
“怎么了?”
“他们似乎得到了准确的情报,有人要攻击信使,他们刚刚去搜捕那个刺客,但是受到了重大损失,然后他们又发现了和重庆联系的电台,但是晚了一步,人已经跑了。信使本来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遇到了这种情况,自然要马上走。”
于效飞皱着眉头说:“这是最坏的情况了,到了这步,只好强抢。”
“鬼子说的那个人是你吗?”
“是我。只是他们没有完全弄对。我把安娜的电台给弄丢了。不过,我已经安排于松桥从戴笠说的那个路子回去了,我把事情给他安上了,他一回去,大家都会以为就是他歪打正着地行刺了日本信使,现在他完成任务,回到重庆了,这样可以麻痹那边的日本特务,为我争取时间。我故意说得含含糊糊的,让他们以为我没有弄到准确的情报。”
潘汉年对于效飞如此快速地随机应变,十分赞赏,他又问:“你准备怎么行动?”
“这次只能使用暴力了,这次要让小鬼子知道知道咱们中国人的厉害,用八路军的话来说,就叫杀他个刺刀见红!”
“你一个人吗?”
“不,鬼子的那些保镖非常特别,一个人过去会耽误事。我得找帮帮手。”
潘汉年皱着眉头说:“最近新四军的人不在附近活动。”
“调戴笠的忠义救国军的人,我现在是全权特命大使!”
“一定要小心!”
“领导同志,只是需要提供最可靠的情报,能做到吗?”
“我尽量争取最详尽的,我们在内部有同志。”
于效飞守在家里等待潘汉年的消息,电话铃声一响,他一把抓了起来:“日本信使要坐火车去南京?那次车?”
上海开往南京的火车如期而来,于效飞和忠义救国军的人埋伏在树林里。在火车已经从他们的面前开过去一半的时候,于效飞用力向下一挥手:“起爆!”
根据情报,日本信使就坐在这在节车厢里边。一声巨响,一团巨大的火球,从铁路路基上突然出现,列车猛然跳起,两节车厢连接的地方象是正在爬行的蚯蚓,一下子把身体拱到了空中。
于效飞狠狠地骂道:“狗日的日本鬼子,尝尝张作霖被炸的滋味吧!”
列车从空中重重跌落,一下子翻倒在路基下面。整个列车里边传出一处哭叫声。于效飞朝忠义救国军的人一挥手:“冲过去!活捉日本信使!”
忠义救国军的人喊叫着杀了过去,后边的车厢里边坐的全都是地位较高的鬼子和汉奸,这是一次特别列车,因为有特别信使在里边,出于安全的需要,其他人不准乘坐这次列车。
这样,这次车上的鬼子武器也很多,尤其是那些日本保镖,反应迅速,列车一稳定下来,忠义救国军的人一靠近,他们马上掏出枪来,从车窗里边伸出头来,朝靠近过来的人射击。
忠义救国军是戴笠的敌后武装,武器可比新四军强多了,在没有防备,被日本保镖打死几个以后,立刻卧倒,架起机枪扫射起来。
机枪子弹雨点一般飞向车厢窗口,几个刚刚受到袭击,头脑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日本保镖被子弹很快打成了筛子。但是,他们为其他人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别的鬼子反应过来了,整个列车里边到处都伸出了枪口,子弹乱飞,忠义救国军的人前进受阻了。
于效飞大怒,占据了这样的绝对优势,居然被小鬼子顶住,无法前进。他喊道:“你们几个,用机枪压制住其他车厢的火力,你,把机枪给我,跟我上!”
于效飞有打火车的经验,他组织的攻击很快见效了,忠义救国军的捷克式轻机枪欢叫着,远远比日本机枪强大的火力压制住了鬼子的反击,无数的子弹飞了过去,打得鬼子不敢露头。于效飞几步跳到了车厢窗口旁边,把枪口伸了进去,直接顶到敢于反抗的鬼子的胸口上扫射。
特别信使车厢里边的几十个鬼子没有一个会动的了,于效飞纵身跳了进去,在成堆的死尸中间寻找两个日本信使。终于,他发现了一个胸口染满血迹,歪在角落里边的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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