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弟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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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弟我的爱人-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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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渐渐消失,

  索南牙卓啦,

  我们将永不分离。

  郝大地不是谦逊,是真唱得不好,声音直直的,怯怯的,像不出众的中学生,离着音乐十万八千里;可他根本就不打算和音乐有关系,他只和朗措有关系,只和那首叫做《向右边转》的堆谐曲有关系,他这样旁若无人,相反把屋子里的人给感动了。

  古蒙儿感激地看着郝大地,娜叶的眼里溢满了泪花,朗措兴奋地合着郝大地的歌声唱起来,歌声甫毕,屋子里长久地静寂着。

  郝大地慢慢从歌声中苏醒过来,看了看身边的人,不好意思地搓了搓巴掌,先是朗措,再是古蒙儿和娜叶,然后,所有的人都给郝大地鼓掌了。朗措鼓得尤其热烈,把一向不脸红的郝大地鼓得不好意思起来。

  肖沐天在郝大地的歌声中醒过神儿来,走到朗措面前,在他面前坐下,看着他的眼睛说:“朗措,磨多山塌了,公路堵塞了,车过不去,通往分区的公路只有这一条,这些,都是事实。但我答应你,我,还有郝老兵、曹医生,我们会想办法,为你赢得时间。你相信我们吗?”

  朗措用力点头,眼眶里有泪水涌上来,但他仍然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着。

  肖沐天继续说:“那好,我有一个要求。现在,你什么事情也不做,只做一件事,好好地睡上一觉。当你睁开眼看见阳光的时候,我们会有新的行动。”

  朗措点了头,听话地闭上了眼睛,肖沐天和廖干事、郝大地、古蒙儿退出了他的房间。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女兵桑红走了 <;5>;
朗措睡了,娜叶替朗措轻轻掖了掖被子,目光晶亮,望着曹仁说:“遇上你们真是我的幸运。头两天我还想,这条路怎么要走这么久?怎么走得这么难?怎么就走不到尽头?可现在,我不那么想了。”

  曹仁停下来,抬头看娜叶。娜叶现在知道,她男人的战友,是些什么样的人了,她理解了她的男人。这时,吴欢推门进来说他到处找娜叶,还以为把她弄丢了呢。天一亮就得动身,让娜叶早点儿歇着。

  娜叶告诉吴欢他们不走了,曹医生他们有重要任务,不能给他们添麻烦。吴欢也想不走,可他答应了三个兵,保证不误他们考军校的时间,吴欢回头,手指往嘴里塞,想了想,手指取下,冲门口咳嗽一声,端起架子。门慢慢启开,依次走进朱天明、多戛和杨扬,他们请求曹仁明天说什么也要带他们走。

  曹仁不敢答复他们,让他们先回房休息去,一切听从肖沐天的安排。三个新兵互相看了看,又去看吴欢,吴欢不看他们,率先回宿舍休息,他们也只好跟着吴欢回宿舍去了。

  在兵站宿舍里,郝大地在迅速地整理行装,门推开,范股长探进脑袋来说:“大地,东西都上车了,我在车上等你。”郝大地答应着,背上背包,范股长消失了。廖干事不让郝大地走,他说分区没有这样的指示。郝大地不客气地推开廖干事,快步走到门口,回头看了肖沐天一眼,拉开门走出去,古蒙儿等在门口,郝大地冲她乐了乐。

  肖沐天告诉廖干事把朗措和曹医生一送上车,他和郝大地就掉头返回兵站,还在这儿等待分区新的指示。廖干事还在阻拦他们,分区没有让做的事情,就是违反规定。肖沐天努力忍着,他尽量让自己别发火,语气平和地说:“廖干事,能不能不把事情都往违反规定上说?能不能积极点儿,面对问题?”

  廖干事不这样看问题,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拿上级的指示不当一回事儿,要这样,部队怎么带?怎么打仗,怎么守住国土?肖沐天没想到廖干事顽固地守着分区没指示这一条,不管实际问题,现在是一个战士的脚要残废了,谈不上怎么带部队怎么打仗怎么守国土。

  他们两个争论不下的时候,一辆吉普车停在操场上,九毛九守在车边。古蒙儿送郝大地从宿舍里出来,古蒙儿说郝大地能当着情敌的面,在朗措面前说他爱上一位姑娘,让她敬佩。郝大地笑了,他能够这样做,连他自己都敬佩。

  古蒙儿很好奇,他们怎么会爱上同一个姑娘?他们接触女孩子的机会真这么少?还是他俩太像,连爱情目标都得选同一个?郝大地告诉古蒙儿,他们的爱不一样。人是一个,可肖沐天是肖沐天的爱,他是他的爱。古蒙儿不理解,她觉得他们都自私,他们谁肯为对方放弃?谁也不会放弃。

  郝大地看着古蒙儿,如果古蒙儿要说不放弃就是自私,她说对了,他们都自私。他给朗措唱歌,那也是自私。古蒙儿更不解地看郝大地,郝大地说:“我这人,爱大包大揽。和我有关系的人,我不想看到他们绝望;和我没关系、让我碰上了,我也这么做。”

  古蒙儿不明白郝大地怎么是这样的一种人呢?不过,她喜欢郝大地的性格,他是个好男人。郝大地要走了,他冲古蒙儿扬了扬手,朝吉普车大步走去,九毛九更快,一跃进入吉普车。

  车像一辆坦克,亮起大灯,跳了一下冲出去,一个急拐出了营房。

  古蒙儿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营门,再转身,默默地看文工团宿舍前那排一动不动的兵。那些兵的身影渐渐模糊了,越来越模糊。古蒙儿知道,眼疾又来了。这一次,她没有惊慌,在那儿站了一会儿,摸索着在地上坐下。她的耳畔传来女兵们轻轻的歌声:

  ……金色的思想闪着光芒,绚丽的青春吐着花香,女兵一片英雄的梦,又威武又坚强。未来说我们都会做母亲,春天说我们都会当新娘,今天我们告别女儿装,明天我们英勇上战场……

  肖沐天朝宿舍外走,他不想再和廖干事继续纠缠下去,他要去找站里管事的,看能不能用站里的备用电台和分区取得联系,当他办完事拐回来准备进宿舍时,看到坐在操场上的古蒙儿,他犹豫了一下,向她走去。古蒙儿听见了脚步声,掩饰地拢了拢被风吹散的头发。

  肖沐天在古蒙儿身边站了一会儿,坐下问她怎么坐在这儿?古蒙儿听出了肖沐天的声音,她没回答,而是问:“郝大地会带回好消息来吗?”肖沐天不知道,但他知道郝大地不会让人失望的,他相信他。

  古蒙儿不再问了,而是说:“他们站得真直。”肖沐天顺着古蒙儿的视线向一边看,文工团宿舍前,那排一动不动的兵的肩膀上,披上一层美丽的月光。

第六章 翻越冈多则拉  <;1>;
天蒙蒙亮,野地里一片安静。“风暴行动”在野外进行着,草地四周警觉地站立着瞪大眼睛的执枪警卫。警卫们脚下的草地上,东倒西歪睡着几名参谋。罗桑嘴里衔着一只鸡蛋仁,人趴在草地上,专注地看战势图。温旭在一旁守着罗桑,打着哈欠为他剥鸡蛋。四周很静,静得能听见罗桑在战势图上捡蛋渣的声音。

  罗桑是那种无论在哪里,一个人也能演出一台戏的人,身边一群酣睡的参谋、一个哈欠连天的温旭,没人应合他,他不在乎,满意地对战势图指指点点,嘴里有鸡蛋,一伸脖子把鸡蛋咽下去,眼睛还在战势图上,头向一边移,待哺的鸟儿似的张开嘴。

  温旭打一个长长的哈欠,把一只剥了壳的鸡蛋塞进罗桑嘴里,让罗桑叼住,他劝罗桑睡一会儿,都三天没合眼了。

  罗桑笑起来了,他望着温旭打趣地说:“让你和小桃约会,给你三天时间,你睡不睡?”

  谈起小桃,温旭就来兴趣了,他们是两地分居,时间宝贵,别说只给三天,给三个月他也舍不得睡,他得捞本而且得全捞回来。

  罗桑不笑了,问温旭:“二战区突击分队到哪儿了?”温旭熟练地在图上给指了指,罗桑按住那个点,“我这儿也算两地,这两地还不小,不是小两口,是国家。等了十几年,头发都等白了,这回得和姑娘泡出点名堂,不弄个天长地久,谁也别想让我撒手。”

  温旭“扑哧”一声乐了,瞌睡也醒了,他笑着说:“首长,这话不敢给夫人说吧?要说了她准刮你。”

  罗桑老实承认:“不敢说。在家里我可老实,进门先脱鞋,走路踮着脚,要打喷嚏往卫生间里冲,冲进去把门关上,拿毛巾捂住嘴,再打。就差没喊报告了。”

  温旭被罗桑的说法逗得捧腹大笑,参谋们闻声呼啦一下起来,瞪大眼四下搜寻。一群高原白鹭惊乍乍跃出草地,扑棱着翅膀飞向天边的一抹彩云处。罗桑眼睛不离战势图,指温旭说:“你们找他算账。我一点儿声音没出,就老老实实吃鸡蛋了。”温旭不干了,指责罗桑是在出卖人,罗桑却心满意足地嚼着鸡蛋,像没听见一样。

  参谋们活动着手脚,开始各自的工作,一名参谋从远处跑来报告。

  军区刚刚收到总部的命令,联合科考队成员国通过外交途径照会我外交部,请求中方寻找失踪科学家,总部要求加紧寻找工作。军区党委通知罗桑,十分钟后开常委会。罗桑从战势图上抬起头,拍拍手,站起来,把鸡蛋塞进嘴里,嘟囔着说:“不是找着吗,都几天了,他这才想起来,人要不在早不在了,照什么会?*问题白皮书写好了,参院还是众院作秀啊?告诉军区党委,我在一号线上参加常委会。”

  参谋欲言又止,罗桑问:“还有什么事,别鸡蛋咬一半揣进兜里,我有,不抢你的。”

  参谋说总理在一号线上。罗桑好像没听明白参谋的话,继续说:“我说了,我在一号线上参加。”说完又感觉不对,问了一句,“谁?”

  参谋回答说:“国务院总理。”罗桑看参谋一眼,再看身边的温旭一眼,抬手抹掉嘴边的鸡蛋渣,整理军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对温旭说:“通知一战区马加,让他把帽子戴稳了,一小时后,我在他头上降落。”

  一小时后,一架直升机大鸟似的降落在空地上,马加按着帽子勾着脑袋迎上去。罗桑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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