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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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山东-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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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芽的自述:我找了个丑丈夫

李芽的自述:我找了个丑丈夫

让我们引颈期盼一年一度的“山东光棍团”又如期卷土来了。媒人嫂和服装销售员一样,又在大张旗鼓的宣传。虽然闯过了几匹姑娘,事实证明她们的婚姻并不如己所愿,日子过得也不尽人意,但她们一个个却从如实向娘家禀报,为了让爹娘放心,为了自己的尊严,他们个个都是报喜不报忧。殊不知,她们善意的谎言导致了“山东”热急剧地恶性循环,以至于山东大汉们乐得嘴翘耳根喊:早知佤族姑娘如此易得,俺何至于在家苦熬苦煎啊!

是啊,且看吧。媒人嫂的开场锣一敲,凡是二十出头的本族姑娘们,仿佛瓷罐里闷着的蜜蜂,嗡嗡着直往媒人嫂家飞。

大姐二姐都飞走了,今年轮到我飞了。我找对象的标准,跟二姐有些趋同性,但与她主攻的方向又非常较真儿。与其说在找男人,不如说我是在找金钱,我要找的男人必须能最大限度的提高我的生命质量。二姐心目中的男人除了有钱有势,很帅气的但没钱势的男人也可入她眼帘。

如此明了,你该清楚了吧。对,我找对象金钱第一,除了它,我对什么都不挑嘴。有钱走遍天下,没钱的婚姻像根草,有钱的婚姻才是宝。

我的观点极端了?我不否认。那是因为你没过过穷日子!出身的贫寒,令我早早就想找个有钱的男人靠靠,看看有钱的日子过得是什么滋味!不要下眼看我了,理解万岁吧!

虽然我才二十一,可我对婚姻看得很透彻,我认为,出身卑微的女孩,要想实现对未来的改变,不走特色之路,真的比上蜀道都难!然而,走了特色之路,就能达到理想了?带着这一疑问,我踏进了媒人嫂家。

屋里男男女女很多,我迅速将在场的男人横扫一遍。令我大失所望的是,没有一个顺我眼的,一个个老模喀嚓的,让人挑的余地都没有。甚至还有个让人目瞪口呆的主儿,此人大约三十出头,你看那脸的造型,多另类呀!扁扁的脸,塌下去的鼻梁,那双牛眼镶嵌着血红的眼白,抬头瞄眼额头上的皱纹就和冬天的老树皮一样,一褶一褶的。如此恐龙更让所有姑娘对他敬而远之,但我从心底里深深地为他惋惜。其实他除了有个恐龙的面部,却气质不凡,绝非一般人所能比,从他身上,看不到丝毫的自卑,他展现给人的是一副硬朗、强势的形象。

相亲会正火爆的进行着,这些婚姻市场里的剩男们求聘者一样,两眼忙碌地冲姑娘们四处奔波投递“档案”。

巧的是,当我和恐龙的视线触上时,我甩给他个明媚的微笑,他望着我,眼里闪烁出某种热切的期待。

此前,我就发现另一个男人频频向我发出的信号,此光烈强得就和索马里海盗。他虽然没有残缺的部位,却也让人提不起神,动不了情的大众样,这倒是其次的,重要的是,这人是我心中的人选吗?

但他却看中了我,对我久攻不下后,求助媒人嫂。媒人嫂很快就把我个别谈话:“我说你怎么呆了?没见人对你有意思呀。”

“是吗?”我故意发讪,“我眼不抓色。”

“你色盲啊!”媒人嫂努着嘴告诉我,“坐中间的那个,他叫曲胜。他说,听你说话就像喝蜂蜜一样甜,他一个劲儿向你传达表情,你就是没收视,怎么回事呀你?”

我“噢”了一声,无关痛痒地说:“原来是这回事呀,咳,我‘阅读’能力有限呢。”

媒人嫂脸唰地开朗了:“这么说你对他也有意了?”

“这个嘛,看他造化了。”

媒人嫂楞着眼:“造化?人不明摆在哪了?”

没办法,我只好针锋相对了:“他有钱吗?”

媒人嫂没料到我如此赤裸,她愣了一下,“你是找对象啦还是找银行?婚姻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这就要分谁了?”我明确地告诉她,“我的婚姻规划就是要靠财政!”

“哎,真是树大什么鸟都来落脚呀。”媒人嫂自言自语。寻思片刻接着问道:“你真的唯钱就嫁?”

我用劲点着头。

“那还真有个现成的。”

我为之一振:“哪一个?”

“最吸引眼球的。”

我明白了。

“就因为他长相特色了点,所以才三十未娶,但本事不小。”媒人嫂也来了兴趣,“他叫李永盛,祖上传下个拿手活儿,扎笤帚、炊帚。那笤帚炊帚扎得不是吹,全乡老百姓锅台地下涮的扫的都是他扎的,就连县里的一些批发商都慕名上他家批,那钱真的能如你所愿罗。”

短短几句话说得我怦然心动!真是人靠钱架,鳖靠水架呀!我暗暗称赞自己的眼神——那叫一个准呀!

大概是块烫手的山芋吧。媒人嫂可劲的把我和李永盛往一块儿撮合。虽说我事先咋呼呼地嚷嚷不在乎,真闹真格的,我还是阵阵发憷。这时我才明白,世上的任何事物,想象和落实永远隔着距离。经过一番挣扎和苦苦思索后,我还是选择了有钱的日子。我知道,漂只是短暂的表面性的,只有钱财才是永久性真实性的。

想不到的是,曲胜却不算事。不是找我的不是,而是找李永盛的麻烦,他硬生生的说是李永盛抢走了我。两人就在媒人嫂家,当着男男女女冲冠怒发起来了。

曲胜指责何道:“咱可是一个村出来的,你就好意思抢俺碗里的食?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咋连个畜类都不如!”

“你少来这套!现在都讲究竞争,你没有实力就称熊,实话实说没人笑话你。”

“你别在俺面前姿儿舞地啦啦腔儿!你他妈的别太把自己当人物使了?就你狗熊样,除了俩钱你还有啥显摆的?”

“俺没有么也比你赌棍强。”

“你想叫劲,还是揭短?啊!”曲胜咬着牙,恶魔似的一把抓住李永盛的衣领子,“王八羔子,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他娘的人脖子上长个鳖脸,算什么玩意?老子好不容易等了条美人鱼,你这野猫子还想一口吞,怎么地?我……我他娘的零碎了你!”

李永盛挣扎着反抗着,但脸上还是挨了重重一拳。尽管有拉架地,两人还是疯狂地撕打在一起。我看到李永盛两鼻孔有鲜红的液体益出,再继续下去,吃亏的是他。心里的担忧,促使我勇敢得冲上前,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难解难分的人蓦然停住,四目相对,又一起面对着我,渐渐地松开了手。

我板着脸,言正词严地对曲胜说:“我对你没有别的好说,我只想为李永盛洗冤,他吃的食不是从你碗里抢的,因为你碗里根本就没有食!”

掷地有声的语言,彻底震住了曲胜,他气得粗气直喘,怒目瞪圆,那架势恨不能一把掐死我。

那一刻,一种叫感动的东西深深袭击着李永盛,他吃惊地转过身,眨巴着眼睛不相信似的望着我,要说什么,却无言。后来他告诉我,我的爱心就像新鲜的血液,让他生命焕发出了光彩……

和李永盛成了后,他当即就甩给了我半万的嘎巴响的新票子。说是给我买衣服和首饰的,至于办酒席和孝敬我爹妈的资金等到我家后再当面呈上。

我一下子愣在那里!真的,长这么大还从未一次性见到这一大把钱!我真的连自己姓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感到整个人被金光闪烁。

李永盛的心愿,是尽早地去见我的爹妈。就我感情而言,随时随地接受他的召唤。但是让我犯难的是,自己怎么才能轻松地将他带回家呢?可以想象,以他的尊容冒然出现在爹妈面前,二老的三魂绝对被吓出两个的,其结局就是,我俩刚萌发的爱情嫩芽,不被他们连跟剜掉,也被脚踏烂。

好不容易等来了下“锅菜”,爹妈却不识货,不认货,好菜也就无法下锅了。面对如此重大的历史关头,我心乱如麻。就在我无计可施,我和李永盛的恋情倾盆大雨似的浇灌了山寨的各个角落。先是要好的伙伴问我,我也无所畏俱告诉她们,不就是永盛的模样不能毛组大家的视觉盛宴吗?

可是没有一个举手赞同的,当然也没当面反对的,都很默契的不尴不该地笑一笑。

家里五个妹妹听了此事,三个站出来说我独树一帜,老五李蕾的语言更是让我拿不上:“你想钱想昏了头吧!你知不知道,当我听说说,整个人遭了冰雹袭击一样!”

我扫了她一眼,嘴一瞥:“大惊小怪!”

“你活了二十二年,就为了等这结局呀?”老五不依不饶,“你这材料不去做生意,真是惜料了呀!”

“你不要冷嘲热讽的,老五。”我毫无愧色地回敬她,“如今是商品社会,凡事已经济为基础,没了基础你纵有豪情万丈也无从谈起!所以,你就不要吃不到葡萄就说它是酸的。”

“狡辩!”老五怒道:“你的爱情就是不会说话,否则它也会和窦娥一样喊冤的!”

我的不屑一顾,更引起老五的反感:“不信就等着吧,你这事肯定和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我哼一声,走了。让我没想到的是,转过身,老五竟擅自对父母禀报此事。怎么说的我不知道,但她绝对的加油添醋。爹妈很快气呼呼地来镇压我:“你看看你们一个个,越大越不省心了,老二去年跑了,今年你又找煞风景的人,你们还让不让你爹娘长命了?”

面对来势汹汹的爹和娘,我并不面如土色,我一不着急二不着慌慢悠悠地说道:“妈,有什么事你就说事,别大呼小叫地,天也没塌地也没震呢。”

“这事根本没什么可说的!”父亲干脆利落,“你也不用为这事埋头苦干了,我们不会同意你跟那样人的!”

“哪样人呀?”我反腔了,“你们不能只长耳朵不长眼呢,凡是调查清楚了再说。”

“你少罗嗦!”父亲堵了我一句,“我说不行就不行!”

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就不相信我的青春我做不了主!我差点把这话砸到他们脸上,最后想想,算了吧,再怎么样那是爹娘,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老筋僵化,方法不对,就和小孩拉屎,不知道挪动。既然沟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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