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床的男子,为拥有单人宿舍而兴奋如狂。就像四楼的两姐妹,把衣服堆积了一周集中清洗。就像五楼的某妇人,玩着将洗手间占为浴室的恶作剧;就像六楼的他们,在深夜里总有一些金属掉在地板。人们都被琐碎充实着兴奋和快乐。
梦变形了,毛毛虫长出翅膀;小孩子变了嗓音;女孩儿未婚先娩;白的天变成黑的夜;在对面的室友的男朋友有了男朋友;发芽的嫩草霜冻了。没有谁知你的去向。你的自私成全了谁的婚姻;你的圣诞有了哪种烟花相伴;是谁插进记忆的心脏;是谁要抹灭理想;是谁把微笑不眠不休地看;是谁把怀念当食粮;不舍离开食堂;是谁给我派发时间;是谁安排了我的到来。有很多灭亡;没有预兆就告别;有很多事;在开始就有了答案。又有了一代出生现在;又有一代来承担失望;或者你想了这陌生的猜想;或者你的时间就化开了现在;将来;一步步滑进了不该有的景象。事件变得肮脏;就成了丑闻; 一生欠一生的债;一生追一生的债;
时间一丛一丛长出野草;丰富了你们的遐想。他们在计算还需要多少旅程;才能打发这生命的时光。
我能想象,他恍然大悟之后看到我;就如同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轻易;他问自己真的曾经经历过吗;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盲目了。
我这样写诗:
无数的声音靠近耳边
总有一种频率与你共振弹;
无数的人走近视野;
总有一人与你碰上遇上;
无数的颜色洋溢眼眶;
总有一种格调在你心头悠扬婉转;
无数的温度已尝遍;
总有一度是你所愿;
无数的挣扎困扰;
有一种为你说明去向;
无数的摩擦出现;
有一种不是伤感;而是温暖;
无数闪光让你闭眼;
有一人在你的暗处荫凉;
无数的双手伸向你的明天;
总有一双你能携走带进教堂;
一生的旅途有多遥远;
总有一个人不让你孤单;
总有一人荡进你的视野,让眼睛明亮;
总有一人赐你勇敢;走进生命的循环;
但愿在所有幸福来临之前
我们正走在它们到来的路上
你的心脏究竟有多深;才够隐藏秘密;
你的理想有多高多远;才够她去飞翔;
你的眼睛有多少泪水;才能倾尽悲伤;
你的手心有多少纹络;才能绵尽一生;
一生要有多少哀伤;才能含恨今生;
一生要有多少感慨;才能叹服现在;
一天要有多少日出;才能晒干海洋;
一天要有几次日落;才能卷熄泪光;
一段路要有多坎坷;才够真心折磨;
一天要有多高多远;才够放心不掉下来;
生命要有多短;才让蚂蚁不会活得太倦厌;
钻石要有多硬;才能经得起怀疑的诟难;
阳光要有多明亮;才能烘亮生命的黯伤;
究竟路还有多长;才能达到出发的地方。
离别
天微明,我闭上眼睛。面对此时对面的她,已经醒来,该收拾好了已经收拾,只是一张火车票,就可以完成旅程,不带走,不留下。耳朵里散进这些声响,我却以为听到小时候母亲起早贪黑的踏着缝纫机,车缝着衣的切片线路。以为不思念它就可以,只是它想念你的时候,你还是会有感应。这一刻,我决定往家的方向走。
在人生的不同阶段,在相同的时间,我们相遇在一个房间,一幢楼。相遇是否只为证明相似,交叉之后又各自飞行。能将瞬间的恍惚定格成永恒的,是那短短的白驹过隙的闪电一斩的极薄极微脉络分明的横切面。能相信,又不敢相信;互相重视,又相互轻视。这楼里的故事,包括他的、她的、我的,像一片羽毛,飘过睫毛,痒过了,就忘记了。房间空了,又满了,来来去去,往往复复。我们是生命的房客,暂时在尘世寄居,人生的两端的人们无限靠近,并不能重合在一起。
我们的离别竟然这么容易。
思念
在这下午时候流光溢彩的窗口
回忆像小鸟
歇在阳台前的树冠里头
那么毫不畏惧地鸣唱
不再怕会有人捉到它
它的羽毛飘过你的睫毛
带着一种曲调
曲调潜入夜色里飘摇
风中的野草折了腰
在原地说不想走了
谁在那里唱着我们的歌
和着我们的舞蹈
飘着飘着
欢笑着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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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做梦
当你叫他will,是与以前哪个记忆里的人投影相和。是那双眼睛的清澈吧。依侬侬依,你能找到的最佳舞伴。相仿的温柔与舞步,类似的口气与耳风,把她吹到尘埃里去睡着了,记忆里她还是那个爱着舞蹈的,修长的腿,脚尖踮着地面,仿佛踏着尖锐的碎片。他还能记得那个她么,如今她已经短发,不再发音言谈说话。
也许她的呼吸也像大海的沉睡,也许她的容颜也像海一般平静,也许她的爱戴也像海一样敞露无垠,你对她的感觉就像海一样神秘难测。
他该回去了,今晚来到这里只为了消遣吧,为了躲避女友枯燥无味的平淡。可是人都是要归于平淡的,而你只是他短暂的外遇,你怎么会低下头为他这样将自己沉到尘埃里呢。你想起了自己为何来这里,还是希望他像归宿的鸟儿一样吧,就在这里留下。
像是梦幻中一样,他醉了,而你仍然清醒着。他说以前是否见过你吧,你笑而不言。你数得清他松软的睫毛,也望得见他熟悉的美貌。那张脸曾经使你在梦里无数徘徊不返,就在这里,他仍然是你熟悉的陌生人,你的拥抱,是宿命的疼痛,像树根一样在地下盘织在一起。
这一晚上,只是伴着你的清醒而未眠。伴着寸寸的晨光,你的脸若隐若现。关于你的理想与未来,你在梦里仍然在狂飙。清晨,一个人去了剧院。虽然夜里像一只离了水的鱼一样需要你的空气。
你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缓缓地唤起了你的记忆,你的感觉能肯定她就是那个人,离开了理想,你已经没有了音乐的天赋,从某时开始,你不能再弹奏,只是靠着自己的女友,而她仍然未离开自己。你的灵感哪里去了,伴着一阵遭遇而消失得无踪无影。怎么知道这样的黑暗的时间尽头在哪里,又怎么知道你的前世是什么。你在追忆里混沌地绞动着自己的影像,你到底是谁呢,她又到底是谁。
你也在问自己:你从哪里来呢,渔家女混上了船舶,在夜里他的钢琴你神迷于他。风雨来了,掀翻了船,他沉下了海,你用木船拯救了他在岸边,太累了,看着他,你轻轻地靠近了观察,不知不觉地握住了他,他轻弱的呼吸,溺水,而你为他呼吸。他不知道何时昏迷才能醒来,你想为他找个疗养的地方,在这里,那个她,琼在散步发现了他,救了他,他把她当成献了呼吸的人。你在石洞后看着他们搀扶着走远,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她现在已经没有长发,短短的短发,不似回忆里的她。
她的泪光,也仿佛是珍珠啊。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回家
抛开了想象中的戏剧;把所有意识流都堵住。
回家了;快过年了。
正月里少不了回老家探亲;即便残雪仍半封锁着路。母亲与我遂狠狠裹着大衣;也让肿了的脚穿上靴子;走上公路去拦车。司机开车尤为谨慎。车窗像摄像头;帧帧风景在联播。晃过了油茶林;便到了鱼塘;荡过了鱼塘;便了是片橘林;紧接着视野被剃平;看那是阡陌交通的田地。。。。。。
下了车仍是遥远的路要走。车窗的镜头缓下来;直至不存在;眼睛开始漫无边际地扫视四方八方。这山长了白发、素髯,那丘陵染了白眉、白须。走的路因为雪水涣散而在踏上去之后泥泞不堪。油茶树顶着雪;头低垂下去,有时会传来枝桠的惨叫。环境太幽静。
路人极少。到达亲戚家时见了面,老一辈的喜欢寒喧,这户谁怎么了,那家什么变化,口气有关切也稍有暗中比攀,恨铁不成钢。终归大伙儿还是高高兴兴吃饭吃酒,酒令不绝,任大火锅持续冒泡而汤越来越浓。
乡村里鲜有娱乐;常有的是被轻视的搓麻将和扑克牌。伴着时有的惊喜叫唤和懊悔小骂;土房子里木炭越燃越旺;热度盘旋着从脚底到脸至额头;渐渐地卷袭了清醒;睡意却腾空而起。轻打开门再合上;深呼吸;望着房屋交错间漏出来的远景:草垛;田;鱼塘;百年老树。。。也许我仍想这么说;";草垛而成的金字塔,是农民的宗教,鸡舍长鸣,是宗教的颂乐;田野,是宗教的广场;天地间,是信徒的教堂";;但事实是我已难以咀嚼眼前的改变;难以下咽当中的荒芜与穷败;宁愿在屋中温热中沉睡过去。也许看着那些搓牌的情景;我就能联想起外显子洗牌;并且";一不小心";就发现了基因的发生机制了呢。
想些更乐观的吧。比方说;我们也像极了长在水田里的禾苗,把自己晒在众多视线交织的阳光中,壮茎了,抽穗了,长谷了,时机成熟了,沉甸甸累着果实;虔诚鞠躬,俯视着那大地宽阔黝黑的胸膛。我们的花香等人来嗅,我们的情感,我们的经历,我们的才华,我们的眼泪;等人来收割。
可是为什么在次日离开村子的时候;心里面还是弥漫着遗憾与不甘;立春明明过了,而什么迟迟没来,梦中的闲云野鹤、汗水淋漓都到哪里去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废城
我看得见你的大脑正在向外发送电磁波,当我身处其中时,识别并阅读当中的信息。你懂。我突然能感受到这共振的频率使我深陷睡意,梦见你的前世今生。当你的肉体枯萎,我却听见你不绝的声息仍然涛声里或者深洞里摇荡来回不息。你的意念越发强烈,统治了我的心灵。